第166章 岐路 岐山,小岐山!
第166章 岐路 岐山,小岐山!
一道憤怒的聲音,自爛柯寺內,由遠及近響徹在眾人耳畔。
夜幕下的爛柯寺內,觀海僧攙扶著,一位垂垂老朽的僧人,可在場的僧人,或是修行者,在見到這位老僧后。
無不是恭敬行禮,這敬意來自,發自內心的尊敬,而非是向尊敬柯先生那般,因其行事無所顧忌,或是像這位十三先生一般,仗著後山恣意妄為。
岐山大師看向了寶樹手中的盂蘭鈴,又看了眼那輛沉重的馬車后,說道:「寶樹,把鈴鐺收起來吧!佛祖當年留下的鈴,是讓你在此地搖動的嗎?」
爛柯寺有陣,瓦山亦有陣,那是佛祖當年留下的陣法,只是人世間少有人知曉,而盂蘭鈴,正式啟陣之物。
瓦山上開鑿出的佛像,是佛宗後輩弟子所開鑿,可那座陣是自古有知。
最能驅邪鎮祟的陣,那是一道佛光,一道佛祖涅槃時,留下的佛光,也是人間抗衡,永夜降臨的希望。
他不許寶樹,在此刻搖動那鈴鐺,也是因為如此,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而要浪費那一道佛光,殊為不智。
寶樹面色難堪的停下了搖動盂蘭鈴的手臂,他在恭敬行禮后,說道:「可岐山師叔,書院十三先生是夜,毀我爛柯寺門,又縱馬闖寺。」
「於情於理,都應該將這寧缺驅逐出瓦山地界,況佛宗爛柯弟子,損傷不輕!」
「爛柯主持重傷,師叔莫非要,還要守著對於書院的承諾嗎?」
「佛宗尊敬夫子,可這並不代表著,書院後山的弟子,就可以馬踏爛柯寺。」
盂蘭鈴的聲音漸漸停歇,那漸次而起的佛光,在黑夜中縈繞了許久后,方才不甘心的退散而去。
岐山大師指著寶樹,說道:「寶樹,你又在胡言亂語什麼?」
「此事老夫自會決斷,書院十三先生至爛柯,為何無人前去通傳,老夫交代的事情,已經無人關注了嗎?」
「觀海,去看看那位桑桑姑娘,如今的狀況如何了?」
在夫子的信中,夫子就曾經跟他講過,桑桑的寒疾,連夫子都無法醫治的寒疾,即使是他也只能延緩,衛光明的光明神術,倒是極為合適。
只是這位十三先生太不懂事了些,在冰湖中泡了許久,又在渭水中漂泊,本來無事的小姑娘,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觀海僧走向了那輛沉重馬車,只見馬車上的寧缺,手持朴刀,質問道:「你又是何人,我要找的是小岐山,我家老師說了,只有小岐山才能救桑桑。」
爛柯寺內一片寂靜,那些圍觀的修行者,已然生出了怒意。
一口一個小岐山,卻不知道這位十三先生,於人世間有何貢獻?
恐怕除了入了魔,在梳碧湖看了不少馬匪,再無絲毫建樹了。
觀海停下了腳步,說道:「我是岐山大師的弟子,特來相見,家師想要知道,桑桑姑娘的病情,究竟怎樣了?」
這是一個很沒有禮數的人,雖說出家人不講究太多的禮數,可如今見寧缺,方知道何為無禮。
他老師如今的狀態,如何能救得了,連夫子、神殿光明神座,都醫治不好的病呢?
書院如此,究竟意欲何為呢?
寧缺冷笑道:「觀海?沒聽說過,我要見的人是小岐山,不是什麼觀海!」
他不相信這座寺中的任何人,他只相信信上講的小岐山,能救桑桑的小岐山。
觀海無奈一笑,說道:「那就請十三先生,退出寺外,待到瓦山正祭日,瓦山三局開啟時,再進入爛柯寺,自會見到家師。」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是觀海這樣的修行者,慈悲與怒目金剛,本就是一物。
若無怒目金剛相,何來行以慈悲事呢?
觀海轉身離去,不再理會寧缺,也不再管那頭,止不住嘶鳴的黑馬!
對於書院十三先生,他並不太多的惡意,只是寧缺此為,的確是失了禮數,即使是將其驅逐出瓦山地界,書院也不能多說他老師一句不是。
寧缺站在馬車上,久久不曾離去,他要見到小岐山,哪怕是毀了這座寺,也在所不惜。
寧缺手持元十三箭,鐵箭帶著火符橫空,盤桓在爛柯寺的上空。
「小岐山,還請伱救一救桑桑,否則我就要燒寺了!」
自以為被逼無奈的寧缺,看著那道鐵箭,自以為是勝券在握。
爛柯寺後殿,兩排拜訪的古鐘,在僧人的撞擊下,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似乎預示著災難的到來,感知到不妙的爛柯僧人,早就端著木盆,圍在了水井邊。
岐山大師無奈一笑,說道:「看來十三先生,今夜不見到老夫,是不會善罷甘休了,也罷該來的終究回來。」
寶樹走了過去,擋在了岐山大師身前,說道:「岐山師叔,在來的時候,講經首座曾交代了,唯有瓦山正祭日時,您才能走出洞廬,為人世間的修行者,解惑答疑!」
「講經首座不介意您救那位桑桑姑娘,但是絕不是今日啊!」
「師叔,講經首座曾言,夫子亦是同意此事!」
他的確不知曉,講經首座同夫子之間,究竟做了怎樣的交易,但是該他提醒的,他絕對不會忘記。
可救人,但不是現在!
岐山大師停下了腳步,看著匆匆返回的觀海僧,似乎是預料到了什麼,「也罷,此間事情,寶樹你同主持一同善後,取寺內的靈丹妙藥,暫時為那位桑桑姑娘,穩固病情!」
講經首座、夫子,究竟想要看到什麼呢?
小岐山,真的看不明白啊!
寶樹微微點頭道:「理應如此!」
可若是那位十三先生,畏懼爛柯丹藥,怕爛柯下毒,不敢給那位桑桑姑娘服用,那就不是他們的事情了。
爛柯寺戒律首座,無奈的領著弟子,去佛塔內取出珍藏的靈丹妙藥。
一眾爛柯弟子手中的木盆,也是接好了水,隨時準備救火。
這時候,花痴陸晨迦樓,才與曲妮瑪娣姍姍來遲,爛柯寺內的景象,還有天上飛舞著的鐵箭,都讓她們感到很是陌生!
這還是爛柯瑪?
書院的弟子,果真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