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那是一抹,濃郁的夜色啊!
第156章 那是一抹,濃郁的夜色啊!
大湖南岸!
葉紅魚那清澈的聲音,回蕩在陳玄的耳畔,陳玄轉身看向了,那冰層碎得一塌糊塗的冰面。
陳玄看著那被那頭白色神龍,最後消失的位置,平靜的說道:「那一把大黑傘,是一抹濃郁的夜色啊!」
「就好像是從永夜的邊角,撕下來的一抹夜色,神殿光明神座衛光明,以極神聖的神術,不得傷大黑傘之下的寧缺分毫。」
「足以說明,那一把大黑傘,不是什麼人世間的物品!」
或許有很多人,能夠輕而易舉的擋住,一位光明大神官,耗費了生命,所施展出來的神術,但是這其中絕對不包括。
一位剛入不惑境界,手持一把大黑傘的桑桑,極致的光明就是,極致的黑暗。
這是各簡單樸素,學堂裡面的孩童,都懂得的道理,只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不識此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不是眼界的問題,而是從一開始,就無人敢於去思考這樣的問題。
人世間的修行者,不敢於去思考這樣的問題,神殿的裁決司不是什麼善茬子。
正如人世間的普通百姓,一直都十分勤勞努力,可一年到頭來,因為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瑣碎之事,卻存不下一錢的銀子一般。
先天上的限制,讓人世間的普通百姓,難以去思考這樣的問題。
指鹿為馬恐怖否?那麼指數為鴨恐怖否?那些冤屈屈亡的普通百姓,又何曾沒有去過衙門。
可衙門朝前開,有理無錢,莫進去!
天諭大神官眼神中,流露出了疑惑,他問道:「陳先生,既然那是一抹濃郁的夜色,那為何衛光明,那一道神術,又為何非要撞向寧缺呢?」
神殿查出來的事情,已經證明了,寧缺不大可能是冥王之子,反倒是寧缺的哪一位侍女,可能是冥王的女兒。
可衛光明收下了那小侍女為徒,已經基本上斷了,桑桑是冥王的女兒的可能。
但為何一抹濃郁的夜色,會找到寧缺呢?這其中種種,讓自詡能夠看到未來的天諭大神官,很是疑惑不解。
陳玄微微一笑,說道:「大神官,或許衛光明本身,就是要撞向那一抹濃郁的夜色也說不定,不論如何現如今,夏侯只是被廢,未曾真的死去。」
「這一場虎頭蛇尾的決鬥,除了書院十三先生寧缺不開心外,沒有人會不開心。」
這註定了是一場稱心如意的決鬥,書院二先生君陌與鎮國大將軍許世的一戰,已經是顧及了唐帝國的顏面、神殿的顏面、書院的顏面,可唯獨沒有顧及到寧缺的顏面。
而顏瑟的出手,衛光明的出手,已經將原本的故事,攪得一團亂麻。
人世間長安城內,那些賭徒們,今夜大概就要跳城樓了,今日一戰應是個『平局!』
平局便是莊家通吃,而誰才是這一場生死決鬥中的莊家呢?
葉紅魚冷冷的看著那一方大湖,說道:「永夜降臨,終究是人世間,最為恐怖的災難,無論是冥王的兒子,還是冥王的兒子,無論藏得有多麼深,都應該找出來。」
光明大神官衛光明真的看錯了嗎?
那今日這位道門的真修,是否也看錯了呢?
在她看來那一把大黑傘,只不過是一把尋常的大黑傘,可能夠擋住了,神殿光明大神官耗費生命所化神術的大黑傘真的就普通嗎?
天諭大神官神色微微一變,而後神色變得滄桑起來,鬢角的白髮又多了許多。
陳玄問道:「大神官,看到了什麼?」
天諭大神官沉聲道:「我見了光明,綻放於桃山之上,滿山的光明,那應該是一年,花開的時節。」
「那應該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時候,光明真的降臨了人世間。」
他在桃山上看到了光明,也看到了桑桑,但是不知為何,他卻沒有看到這位道門的真修。
道門真修太平道陳玄,究竟想要在人世間,做些什麼呢?
沒有這位道門真修的身影,他所看到的未來,彷彿猶如夢幻泡影一般。
葉紅魚悵然道:「現在事情變得複雜了起來,寧缺與桑桑墜入湖水,應從渭水而出,當年舊事之人,必然會派遣刺客襲殺。」
「書院的十三先生死不死,與神殿無有關係,但是神殿未來的光明神座如果死在了唐國,那麼人世間光明的信徒,不會介意在人世間,發動一次聲勢浩大的征討。」
那就是『舉世伐唐!』的局面,沒有人想要看到這樣的局面,但總有人想要讓這些局面出現。
因為在背後推動舉世伐唐的人,從來不會考慮,自己親自前往戰場之上!
有時候葉並非神殿要舉世伐唐,而是人世間需要,這樣的舉世伐唐!
陳玄微微一笑,說道:「那是神殿的事情,我只不過是個名不副其實的真修,說來慚愧我這個所謂真修,當的實在是慚愧。」
「無論是人世間的人們,還是天坑下的人們,還是那些千古悠悠的冤屈,我都束手無策。」
道門真修,這是人世間對於他的清譽,其中少不了神殿的推波助瀾。
不過對於知守觀內的那些典籍,他倒是很有興緻,兩方天地。兩個人世間,真有些關聯不成?
若有黃天降臨之世,定當報與桃花,一處而開!
葉紅魚看著與莫山山聯袂離去的陳玄,不禁說道:「道門太平道真修,沉溺於兒女情長之事,讓旁人見到了,也不怕成為笑話!」
天諭大神官好似智珠在握一般,他說道:「或許不失為一樁美談,道門真修墨池苑的書痴,應該很是般配。」
天諭大神官笑著遠去,作為一位過來人,道痴如此痴迷於修行,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當然像是顏瑟那般,終日流連於青樓之內,亦是不可取。
琴瑟和鳴、白首不分離,方才是人世間的真情所在,只是這樣的真情,在人世間少矣。
葉紅魚面色從容的說道:「這又關我什麼事?」
只是不知為何,看著陳玄與莫山山,葉紅魚莫名的有幾分惱怒,而陳玄跟莫山山,偏偏還總是在她的眼前晃悠。
實在是讓人,不勝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