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散朝,書院十三先生染血的戰書!
第148章 散朝,書院十三先生染血的戰書!
王宮內!
內侍宣旨褒獎,這位守護了唐國北疆的鎮北大將軍的聲音,尚未完全散去。
不少武將臉上,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之意,若是依照書院某位教習的言辭,當年的那舊事他們也是算作同謀。
現在夏侯有王后在,可以平安歸老於林泉之下,可他們這些人呢?
稍有不慎,便是秋後算賬,菜市口走上一遭的結果,夏侯歸老預示著,四公主殿下或許已經開始起勢。
夏侯大將軍就是王后所出皇子,在朝堂上最大的外援,而那宣威將軍之子,寧缺入書院時,走的也是四公主殿下的路子。
要說這他們之間沒有什麼交情的話,那自然是無人相信。
「散朝!」
內侍扯著嗓子喊道!
群臣施禮后,方才三三兩兩的退出了太和殿,依照著來時的路,往王宮外走去。
鎮國大將軍許世,對一旁的夏侯,說道:「平安歸老,就算是幸事,十三先生的靠山,的確是大了些,至少在人世間,少有人能夠抗衡!」
天啟元年的舊事,早就是斬不斷理還亂,當年宣威將軍府滿門性命,換來了唐國的片刻安寧。
那時他遠在南疆,事涉及冥王之子,無論其是真還是假,只要宣威將軍府之子還在,那麼便只能是真。
神殿的那群人,自然會讓這些事情成真,然神殿光明大神官衛光明,親來長安城以夏侯、親王執謀划,方才殺了宣威將軍府滿門。
這件事情錯了,但於唐國而言,卻又不是全錯。
夏侯冷漠的說道:「許世將軍,或許吧!」
「或許寧缺真的有冥王眷顧,能在那般的殘酷場面下活了下來,還活著回到了長安城中,殺了不少當年參與了那場舊事之人。」
「但是誅殺宣威將軍滿門一事,我從來都不曾後悔過,如果宣威將軍當年不死,那麼神殿的光明大神官,又該如何呢?」
那一年唐國的王后薨於宮內,陛下先是遠征北疆,后巡視清河郡內,他的傻妹妹隨行而去,他並不願意讓他傻妹妹,成為唐國的王后。
因為那時候的夏侯很清楚的知道,他們始終都不是唐人,所以當那位光明大神官,來找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做了這件事情。
但是陛下還是讓他那傻妹妹,成為了唐國的王后,他不曾後悔過。
許世平靜的說道:「你要歸老,書院十三先生寧缺,必然不會放過這最後的機會,寧缺一洞玄境界,前來挑戰不過是自取滅亡。」
「所以我需要你去拒絕寧缺的挑戰,寧缺雖為宣威將軍之子,可寧缺同時也是書院的十三先生。」
同為軍人出身,許世並不想看著夏侯,一步步的走向,十死無生的地步。
皇子李渾圓行事太過無狀,唐國未來的王位,或許就落在了皇子李琥珀的身上了,可若是夏侯,走上了一條必死的道路,那麼一切將猶未可知。
夏侯的目光依舊堅定,他看著王宮外,護城河畔的石橋上,站著的那一對主僕,冷哼一笑,說道:「該來的總歸會來,我有我的驕傲,要拒絕也應該是寧缺去拒絕。」
「可那位書院十三先生,卻已經急不可耐的來送死了。」
從決定背叛部落的那一刻起,他就從未後悔過,誠如那位從岷山走出,重回長安的書院十三先生。
王宮正門,由於寧缺主僕擋住了去路,一眾唐國的朱紫們,躊躇於王宮外。
一身華貴服飾的親王,環顧左右後,走上前去看著這對主僕,言道:「十三先生,宮門御道,是我唐國文武,上下朝堂之用,你攔住唐國的文武,意欲何為?」
「莫非是想在這王宮外,血染河水嗎?」
唐國的文武頓時是鴉雀無聲,這應該是極為愚蠢的決定,在王宮外面刺殺一位,武道巔峰的大將軍。
但書院的十三先生,果真如此的愚蠢嗎?
寧缺看著那位親王,語氣中帶著些許嘲諷,言道:「親王大人,我在伱的眼中就那麼愚蠢嗎?」
「我怎麼會愚蠢到,在唐國的王宮外,刺殺一位功勛滿滿即將歸來的大將軍呢?」
「可那些冤死的孤魂還在哭泣,我等了十五年,從茫茫的岷山,來到了這長安城,可不是為了看著,夏侯歸老於林泉之下。」
「所以夏侯大將軍,我們之間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來一場生死決鬥。」
「無論對於唐國,抑或是書院而言,都是一個可以接受的結果!」
而後寧缺抽出了匕首,割破了自己的左手掌,掌中有血,血濺石橋,流出了兩條血線。
唐國的文武官員,皆是為寧缺的舉動感到震驚,他們想過這一場決鬥,會以某種形式展開。
但在文人墨客,武將俠客的猜想中,應該是那種不失風雅的互下戰書,那裡會有如今這般的酷烈。
這位年歲尚不曾弱冠的書院十三先生,選擇了一種決然的方式,破了一場書院跟唐國默許的事情。
內閣大學士曾靜,看著寧缺吼道:「割破左掌,一場註定要分出生死的決鬥,寧缺你瘋了嗎?」
「陛下已經下了旨意,為宣威將軍府滿門平凡,許世將軍就是宣旨之人。」
他從未想過,寧缺居然會以這般酷烈的方式,來挑戰這位鎮北大將軍夏侯。
夏侯面不改色的說道:「生死決鬥?」
「這大概是了卻當年恩怨,最好的方式了,這是你自己來送死的,夫子他老人家,也不能多說什麼。」
夏侯抽出了親兵的腰刀,割裂了自己的左掌,他笑著說道:「時間地點,你來定,我奉陪就是。」
他是夏侯,姓夏名侯,他的後人即將會以夏侯之姓,開啟萬世之姓!
親王李沛言自以為是道:「寧缺,你打算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書院對於夏侯大將軍的痛恨,好為你復仇。」
「可你別忘了,夫子曾明言,書院後山不得干涉朝堂事宜!」
「你的算盤打得很美,可惜你打錯了算盤。」
寧缺指著夏侯,不以為然道:「可我並不認為我會死,或許死的應該是夏侯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