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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帝星飄搖熒,劍墜長安城東(四千字

  第128章 帝星飄搖熒,劍墜長安城東(四千字大章)


  長安南城,清幽太平觀內。


  參天古樹的樹蔭下,伴隨著落日黃昏,逐漸消散於無形中。


  冬日將盡,初春將至的白晝,總是格外的短暫,短暫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這讓不少人,也更加的應證了,傳聞中那即將來臨的『永夜!』


  『永夜將至!』


  是懸在整個人世間,懸而未決的利劍,人世間的普通百姓,終日的奔波,自不會去關注『永夜降至』之事。


  但是面對突兀的死亡,在淳樸的普通百姓,也會猙獰的展露出應有的獸性。


  光明神座求死,欲為人世間留下光明,可人世界從來都不需要,行走於人世間的光明。


  陳玄坐在樹蔭下,淡漠的看著,那位光明神座做過的欄杆,人世間的歷史,總是在不斷的循環往複。


  誠如千年之前神殿,那位最光明的大神官,攜帶明字卷天書出逃荒原,建立了魔宗一樣。


  現在的光明大神官衛光明,做了與當初那位光明大神官同樣的事情,背棄了心中堅信的光明。


  因為堅信不疑,所以更容易產生疑惑,這就像是宿命,伴隨了神殿不知多少年!

  天穹之下,繁星依舊,熒惑星的位置,顯得格外的明亮,他尚在樊籠中,那位昊天神鑄造的樊籠中。


  到底是天算不如人算,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呢?

  陳玄亦是頗為疑惑,昊天落子人世間,早早的安排了一切,從最初的那崔家悍婦人,到現在的衛光明收了桑桑為徒。


  來到了人世間的昊天,想要重歸於天,便要斬掉在人世間的塵緣,而親手操刀謀劃了,唐宣威將軍滅門慘案的衛光明,便是其中在重要的一環。


  殺父母的仇人在眼前,寧缺會怎樣,自然是不用多說,人在憤怒的時候總是會沖昏頭腦,然後做些不理智的事情。


  「因衛光明之事,寧缺與桑桑,一刀兩斷!」


  「可惜光明神座,太光明了一些。」


  隻身求死,只為留下那個,黑瘦的小丫頭。


  而這時送別了酌之華的莫山山,走到了參天古樹下,說道:「長安繁華似錦,迷亂了人的眼睛,酌師姐她們,想要返回大河國。」


  「有幾位墨池苑弟子,已被長安城中某些朱紫門戶中的子弟所蠱惑。」


  少年愛慕,少女有情,本該是常有之事,可長安城中的朱紫門戶,儼然因她住在太平觀內,把墨池苑的弟子,當成了奇貨可居的『奇貨。』


  她不願自己的師弟師妹們,成為朱紫門戶中的奇貨,話本子上的故事,寫的很美好,可現實往往不怎麼美好。


  陳玄眉頭微蹙,想到了昔日雁鳴湖畔的景象,招呼莫山山坐下后,說道:「朱紫門戶,亦在求活,他們在畏懼修行者同時,也在拚命的想要跟修行者,扯上千絲萬縷的關係。」


  「朱紫們享受了太多的安逸,他們未曾見過普通百姓的憤怒。」


  「若有朝一日,帝星飄搖熒惑高時,那端頭刀下,朱紫門戶尚不及一普通百姓。」


  「唐國的朱紫們,除了入書院外,很難尋到修行者的門路,不像人世間的修行宗派們,喜歡招收弟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人世間很是公平,再怎麼強大的朱紫門戶,千年的世家。」


  「也有無法修行者的弟子,但七代清貧之家,亦有出修行種子的那一刻。」


  朱紫門戶頭頂上,懸著一把名叫『修行者』的利刃,他們再怎麼壓榨普通百姓,也不敢往死里壓榨,因為在之前的歲月中。


  有一家宗門,對於人世間而言,叫做『魔宗!』


  可對於走投無路之人而言,叫做『明宗!』


  明宗功法突出的就是一個同歸於盡,而大部分修行魔宗功法的人,也不會畏懼死亡。


  因為在某些歲月中,他們見識過比死亡更為恐懼的東西。


  因為見過,所以不再畏懼。


  莫山山微微點頭道:「除唐國之外,朱紫門戶們,伴隨著神殿的治世源遠流長。」


  「在這人世間,能夠消滅朱紫門戶,唯有朱紫門戶。」


  荒原一行、長安一行,見識了很多事情莫山山,已經再一次看見了人世間。


  然而面對很多事情,她們卻是無能為力,長安府衙中的流放八百里,便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哪怕是在唐帝國中,民告官亦是要流放八百里,而且還要先打上一頓殺威棒。


  交了銀錢的犯人,只是皮肉傷,沒有交了銀錢的犯人,打了三十殺威棒,恐怕活不下去了。


  天穹之下,夜幕遮空!

  陳玄平靜的說道:「我們的確是無能為力,早先在雁鳴湖畔,我便已然縱劍繞長安而過。」


  「可一道華光中的劍,少有人的能夠見到,如今也該向人世間,宣告我手中有劍。」


  手中有劍,殺人之劍!

  酒這種的東西,壯不了人的膽氣,可一柄劍再手,膽氣可橫三丈有餘。


  莫山山神色微變,問道:「要在這驚神陣中,飛劍而去?」


  陳玄起身拎起放在參天古樹旁的八面漢劍,屈指一彈去了劍鞘,挽了一個劍花,走到了太平道觀外,言道:「劍啊!劍啊!」


  「是你自己要飛的啊!」


  「應,與我無關呀!」


  抬手,扔劍!

  八面漢劍錚鳴一聲,於無聲中撞入天穹之上,似有衝破樊籠,去往人世間之外的意思。


  那年那夜,那柄劍,註定不會籍籍無名。


  莫山山亦是來到了太平觀外,感知著消失不見的八面漢劍,問道:「這劍會從何處入長安?」


  陳玄抬手指著天穹下,那繁星萬千,言道:「那是紫薇星,那是熒惑星,離此人世間極為遙遠,還沒有人到過那裡。」


  「我扔出的劍現在還到不了,但是此劍直去九萬丈,應在夜幕下,自熒惑星光下落處,直奔紫薇帝星而去。」


  「后落於長安城外,已無距而返!」


  在之前的人世間,有一寺一觀一宗,二層樓!

  那麼今夜過後,人世間應有,一寺兩觀一宗,二層樓!

  莫山山秀眉微蹙,疑惑的問道:「這樣的一柄劍,人世間應有很多地方,可以看到。」


  一柄劍先是自長安而出,直入天穹九萬丈,這樣的劍道神通,如何比不得劍聖。


  莫山山想到了,陳玄那句不通劍道,莫名的感到有些好笑。


  如果陳玄這般劍道算不通劍道,那麼這天地下,誰人才通劍道呢?


  「該睡了,夜色已深。」


  「嗯!」


  陳玄莫山山兩人並肩走入了太平觀內,陳玄在後面合上了門栓。


  一會兒外面估計會很是吵鬧,關門閉戶,睡大覺!


  太平觀外的街道上,一片的寂靜無聲,唯有兩三里地外的那座南門觀,大門外懸挂的燈籠,依舊通明如許。


  長安靜了下來,可在這座城中,總有些人安靜不下來,比如說欽天監的監正。


  欽天監的職司,本就有觀察天象異變之責,欽天監的觀星台,位居長安皇城根,各大官衙的交界處,除去了大雁寺之外,唯有欽天監的觀星台最高。


  而今夜的觀星台,註定了無人敢於入眠。


  自從欽天監的監正,在短短四五年內,接連被廷杖了數次后,欽天監在唐國朝堂上的存在感,幾乎等同於沒有。


  除了預告下天象,修撰下曆法外,幾乎不得唐王歡喜。


  觀星台上,值守的供奉,叫醒了昏昏欲睡的監正。


  「監正大人,大事不妙了,天象似有異變!」


  中年供奉不識觀星之法,但卻知道何為天象異變,總之跟之前不一樣的天象都是異變。


  早已把觀星台當了家的老監正,氣勢洶洶的走到了觀星台上,看著夜幕下那異常的天像,亦是感到極為震驚。


  老監正湊到了觀星的儀軌上,仔細對比著前輩們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年來總結出來的天象,一切皆是有跡可循。


  而後老監正將觀星的儀軌校準后,神色倉皇道:「那是熒惑星的光芒,幾乎遮掩住了紫薇帝星,停留於心宿之內,久久不得出。」


  老監正翻看著某一卷飽經了滄桑,穿了好幾代人的古籍后,聲音顫顫巍巍的言道:「熒惑守心,帝星飄搖,此為大凶之兆啊!」


  可說完了這句話后,老監正便後悔了,之前預言夜幕遮空,國不將國的是他,預言火流星繞長安的也是他。


  挨了廷丈的也是他啊!

  他老師傳下來的觀星之法,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那中年供奉雖不知道何為熒惑守心,但也知道這天象很是不好,於是問道:「老監正,該當如何啊?」


  老監正取出了從回春堂,走欽天監的條子,買來的參丹,一口吞服后,說道:「我哪兒知道該當如何啊!我這一把老骨頭,還能挨多少廷杖啊!」


  他大概是大唐有史以來,挨廷杖最多的欽天監監正了,若非當今陛下寬容,他早去菜市口走一遭,人頭滿地打滾了。


  「老師,宋叔,有火流星,從熒惑星上掉下來了。」


  老監正的弟子,指著天穹下的依稀可見的火光,身子打著哆嗦說道。


  在欽天監這幾年,可比在老家見識到的東西,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啥詭異的天象,都讓他們這對師徒,給一一撞上了。


  老監正心一橫,看著逐漸劃破了夜空的火光,言道:「小宋,敲打起來,告知長安府,有火流星,將墜落於長安。


  「這是老夫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可不是為了免受庭杖,而是為了長安的百姓安危行事。


  那中年供奉抱拳道:「遵,監正令!」


  而後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響徹在長安城各大官衙內,值守的官吏們,聽著傳出的動靜,也是被嚇得不輕。


  聽著從觀星台上,一路傳出的敲鑼打鼓聲,先是長安城的望樓,而後便是鼓樓。


  大雁塔寺的鐘聲敲個不停,南門觀內正在推演的某些事情的李青山,望著棋盤一頭栽倒。


  五城兵馬司、羽林軍、金吾衛,明火執仗行走於街道上,間亂者皆斬!

  但是夜空下,那一抹火光,卻是瞞不住任何,今夜這偌大的長安,都知道天象驟變之事。


  今夜人世間觀星的欽天監,註定沒有人敢睡覺,都在想著如何,忽悠上位。


  把熒惑守心,說成其他的天象。


  ——


  南海的波濤上!


  一頁扁舟在風暴中,好似海底礁石般巋然不動。


  道人著青衣,看向了夜空,言道:「熒惑、帝星,此一劍撞入天穹九萬丈。」


  「以一劍而造此天象,不愧為道門太平道真修,那些古籍塵封不知多少年。」


  「如今應驗而來,於人世間是好是壞呢?」


  「熒惑守心,劍墜長安之東,書院的麻煩到了。」


  道門面前,從未有過昊天二字,道門的祖師,亦是得天人降授,方才明悟清凈。


  只是神殿中的那些蠢貨,因某些事情,方才在道門面前加上那二字罷了。


  這是陳氏一門,數萬年父子相傳的隱秘之事,那一批古籍也是保存了數萬年。


  那一批古籍本已無跡可尋,卻突然被觀內的道童,在青山中的某個洞窟中發現。


  ——


  長安城南,大山之下,後山內。


  那座湖水畔,夫子一人對著夜空飲酒,先是愁眉不展,后而暢快大笑。


  「奇貨可居,奇貨可居。」


  「這就是不通劍道,柳白尚不敢,如此明目張胆,你卻在我的陣中,一劍撞入天穹九萬丈?」


  「怎麼不再去的高一點,一劍掀翻了,那位家中的大門呢?」


  在很多年前,他去過天上,可是飛了不知道多少萬丈后,卻發現根本飛不出去。


  於是他墜落到了地面上,行走在蒼茫大地上,在熱海之畔,建造了一座大船。


  想著等到了永夜降臨的時候,就躲在大船上,好躲避冥王的目光。


  書院後山的弟子們,也是被夫子的話語聲吵醒。


  在思過崖洞內的寧缺更是如此,他一回來就被關到了思過崖中,連老筆齋都沒有回去。


  寧缺很憤怒,當年舊事的仇人,住在了老筆齋的旁邊,還收了桑桑為徒!


  可老師卻不放他出去,天底下有這樣的老師嗎?

  夜深了也不睡覺,還在大喊大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


  長安城內,好幾家朱紫門戶的正門。


  皆有些隕石,從天上墜落,萬物皆在一氣變化,陳玄功夫不到家,可聚石還是能夠辦到。


  只是不曾傷一人,卻嚇得闔家不敢掉以輕心!

   四千字大章,明天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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