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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書院首課為禮,陳玄缺之!

  第39章 書院首課為禮,陳玄缺之!

  翌日,清晨!

  書院新入學的學子,開始了第一課,曰『禮!』


  對於書院的第一堂課,眾多學子顯得格外認真。


  書院錄取名單上排在第二位的寧缺,右眼依舊狂跳不止,雖然對這位燕國教習講的東西很是不屑,但也依舊錶現得,猶如一位乖乖學子。


  但是對於教習的禮寧缺很認同,誰的拳頭大,誰的修為高,誰就是禮。


  南晉的探花郎謝承運,則是如沐春風一般,給不少學子與好感。


  就連最為頑劣的皇子李渾圓,在見識到禮科教習曹知風的實力后,也是乖巧了很多。


  只是最前面的那張桌案上空空如也,不見學子就坐。


  書院第一堂課,書院有史以來第一位七科甲上的太平道陳玄,已然缺席了此課。


  禮科教習曹知風臉上看不出來喜怒,只是在講課的時候,嚇到了幾個頑劣學子。


  皇子李渾圓,看著那張空缺的桌案,想到了在公主府他被陳玄恐嚇的場面,於是起身說道:「教習,七科甲上的陳玄沒來聽講,你不管嗎?」


  曹知風臉色一變,看著李渾圓,冷笑道:「李渾圓,這裡就屬你頑劣,如果你也能夠與顏瑟大師對飲,后坐而論道,伱也可以不來。」


  「你告了陳玄的狀,你說我該不該,告訴四公主殿下呢?」


  依照書院的禮而言,陳玄的禮的確,要比他的禮大上許多。


  燕國至今都無法擺脫道門,在世俗安排的力量的控制。


  燕國的王位更迭,仍舊需要西陵神殿的認可,否則就是惡意繼承王位。


  李渾圓瞬間喪失了方才的氣勢,他倒是不害怕他姐姐,但是他怕陳玄啊!


  那一天公主府宴飲,李渾圓可是親眼看到了,連朝小樹那麼能打的人,都不是陳玄的對手,他就更別說了。


  皇子李渾圓這個出頭鳥被人頂了回去,剩下那些蠢蠢欲動的將軍之子。


  自然不敢出來定罪,萬一被人告了一狀,家裡邊的藤棍,估摸著會打斷好幾根。


  可以說這一堂課很是安穩,很多上課的學子,皆是這樣認為。


  但曹知風卻感到一陣失望,將相出身、王侯之家、軍中驍勇,怎麼不出來挑釁呢?


  作為一個燕人,能理直氣壯的暴走唐人的機會可是不多,所以曹知風尤為喜歡,給新入學的學子,講一講書院的規矩,說一說書院的道理。


  ——


  書院!


  曲徑通幽深處,有一座書樓,靜靜佇立,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霜。


  這樣的一座書樓,有著一個極為樸素的名字,『舊書樓』。


  這座舊書樓,佔地百畝大小,共計三層。


  也不知是否有,盛於三的意思。


  舊書樓內,書院學子不時的倒下,修為不夠來此間看書,無異於自尋死路。


  不過書院之中,杏林高手頗多,哪怕是受傷再重,只要還活著,總有辦法將你救活。


  陳玄行走在舊書樓中,僅僅是在半個時辰內,就有五名書院弟子,從舊書樓中被抬了出去。


  舊書樓中存放了很多書籍,有些更是孤本,泛黃的書頁上,前人的經驗流傳不休。


  「以修行手段,將文字記錄於書上,這般手段用以調教弟子,的確很是管用。」


  放下那捲似是而非的『南華集』,這一本舊書樓中的南華集,很多地方甚至不通。


  好像缺少很多東西,與他時常聽聞的『南華經』相比,南華集只是對於南華經中的某些片段做了解釋。


  『南華經』與這『南華集』之間的淵源,想來不只只是南華二字。


  而注入其他「氣海雪山初解」、「劍道指玄篇」、「論浩然劍」等書籍,皆是近百年新做。


  陳玄穿梭於舊書樓內,尋找著那些千年之前,所流傳下來的書籍。


  想要真正的了解一方世界,就必須要了解,一方世界的歷史。


  既然出現了『南華』二字,那麼總能夠,尋找到其他的蛛絲馬跡。


  先前在陳府時,陳玄便讓青荷買來過「太上感應篇」通讀過,可以確定此間的「太上感應篇」與他所知的太上感應篇,並未多少異同。


  最多只是有幾個音節發音不同,或是有字通假而已。


  半個時辰后,陳玄已經走到了舊書樓三樓,相較於學子往來的一二樓。


  舊書樓的三樓,顯得格外的清幽,在窗邊的角落處,余簾手中簪花小楷不停。


  余簾自然也看到了陳玄,隨後余簾停筆而問道:「你即為書院七科甲上,那為何不去上曹知風教習的課呢?」


  正在翻看一本道門修行法門的陳玄,將手中書籍合上后,說道:「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


  「我雖然得道,卻也未曾失道,道不失德尚在,自然無需去學禮!」


  禮為約束,約束缺德之人。


  若不缺德,何以用禮約束,人間道先失道,又失德。


  才有禮出,以約束缺德之人,於書院而言,書院的拳頭大,便可解釋禮。


  余簾起身含蓄笑道:「那敢問陳道友,來書院求什麼道?修什麼德?」


  曹知風所講的禮,雖然其中有失偏駁,但大差不差,她的老師夫子,將觀主驅逐於南海,嚇得講經首座,困於溝壑之中。


  這便是書院的道理,也是書院的禮。


  陳玄洒脫答道:「求道便是求道,我既已入世,便要求一個太平,修一個萬載真修的道德。」


  「書院之禮,吾確實不敢苟同。」


  「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


  「依次而論,書院論強者為禮,可強者非恆強,弱者非恆弱也。」


  「到了那時,禮又該為何呢?」


  缺少什麼才會提倡什麼,唐國朝堂之上在提倡公侯之禮,士族之禮。


  在世俗間更是禮數繁多,於書院中拳頭大便是道理。


  這般道理他不敢苟同,若依此而論,他才是此間最大的道理。


  太上記吾名矣!


  余簾平淡一笑,說道:「陳道友很適合去爛柯寺辯難,但夫子的拳頭大,這便是書院的道理,也是書院的禮。」


  陳玄搖頭笑道:「非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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