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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第510章 於莉數落閻解成

  第510章 於莉數落閻解成


  「閨女,你先別寫作業了,快出去跟著你爺爺奶奶,上衚衕口幫你豐銘叔叔拿東西去。」


  於莉低頭朝自個閨女說完,伸手就拉著朝屋門口走去。


  閻解成磕著身邊還剩的五六顆瓜子,瞧見媳婦使喚起閨女,心中哼哧一聲,咧嘴道:

  「於莉,伱這點可跟當初我媽指使我妹子解娣,讓她在院里上一大爺家借煤油一模一樣。」


  閻解成說完,將瓜子皮吐在地上,接著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自個不出去,幹嘛讓咱閨女過去,圖個啥?」


  於莉站在門口,看著閨女跑出了大院,轉身眼神一翻,白向閻解成道:


  「你真比慶子差遠了,怪不得解放和解曠不拿你這大哥當回事,我這麼做幹啥?

  還不是為了咱們家!」


  閻解成聽見於莉話裡帶著氣,腦袋一扭,左手一伸,抓了個枕頭,墊在身前,人斜躺在床上,穿鞋的雙腳伸在床沿兒,一邊繼續吃著瓜子,一邊翻看起閨女沒收拾的語文課本。


  他才不願意想那麼多,算計人沒弄到錢,現在還把自個還搞得裡外不是人。


  得罪了徐慶三兄弟,又跟父母關係鬧僵。


  他跟解放和解曠,兄弟之間本來就有隔閡,更是經過上次的事,一直到現在,都沒見過面,說不過話。


  一連串的遭遇,他是慫了。


  要是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他感覺只會越來越對自己不利。


  於莉糾結身上背著的處分,他是不在意。


  反正他知道他自己在廠里想要提干,哪怕就是沒背處分,也不一定有啥指望。


  廠里前些年都一直沒考慮過他。


  如今有了個處分,閻解成對提干一事就更無所謂了。


  只是於莉不甘心。


  她是要強的人,一輩子就在廠里只當個普通工人,干到退休,每個月只有三瓜倆棗,那怎麼能成?


  別人怎麼樣,管不著,但是她可不允許她自己就這麼下去。


  她得想辦法把處分給消掉,然後在廠里搞番事業出來。


  這些年她跟表妹於海棠都在廠里上班。


  於海棠都混到副廠長身邊去了。


  而她還在車間幹活。


  這差距又哪能接受。


  於莉瞅見自個男人,像個縣太爺一樣,躺在床上,心裡兀自地有些來氣,坐在剛買沒多久的紅色塑料小鏡跟前,用梳子梳著額前燙了小半個月的波浪頭髮道:


  「閻解成,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沒一點志向,就想著這輩子這麼混下去,那咱倆遲早得離,我醜話說前頭,當年答應嫁給你,我是打算享福,過好日子的。


  這些年我在你們家,吃的穿的用的,沒一樣能比得上後院靜紅,還成天要受你爸媽的氣,


  你給我聽好,這都改開了,你要是對在廠里提干不抱希望,那就給我學學後院的慶子和許大茂,上外面掙錢去,別只知道卧在廠里那個破車間,每個月只拿四五十塊工資。」


  閻解成啪嗒一聲,將手中的課本丟在一旁,摸出身上揣的經濟煙,叼在嘴角道:

  「媳婦,你別看到慶子跟許大茂在外面做生意,就眼紅,人家慶子敢開糧站和肉聯廠,那是有愛國和豐銘兩個弟弟在後面支持著,要是生意沒做起來,人家也賠的起,我倒是也有倆弟弟,但他們啥人,你不知道?」


  閻解成嗆了於莉一句,坐起身子,右手夾著煙,猛嘬起來。


  於莉看著鏡子里倒出的閻解成,把梳子啪地撂在一旁,狠聲道:

  「那許大茂呢?他沒兄弟,不是也搗騰買賣,沒少掙錢?


  尤其是去年元旦前那會兒,弄了批軍大衣,光在咱們大院里就買出去了不少,嘴裡說的好聽,院里人一分錢沒掙,今年他屋裡那台黑白電視機哪來的?」


  閻解成撓著頭髮,腦袋微微一撇,看向於莉,嘴角露出一絲冷意道:


  「媳婦,許大茂說話,能信嗎?

  他嘴裡就沒一句實話!

  他爸媽住在外面,每年都給他錢,你不知道吧?


  我可門清兒,你別看許大茂成天穿的人五人六,每次院里人一問,生意咋樣?總是笑眯眯的說,今兒沒掙多少,就一張大團結。


  就聽他吹吧,他掙個屁的錢,在天安門廣場被其他同行擠兌的,只敢跟女的兜售他那些破爛,真以為誰不知道似的。」


  於莉身子一擰,看向說起許大茂就一臉嫌棄的閻解成道:


  「你怎麼知道許大茂搗騰那些東西沒掙下錢?

  有本事你也給我弄台電視機回來,別讓咱閨女每天不是跑你爸媽那邊,就是上後院慶子和愛國屋裡眼巴巴的看電視。」


  閻解成避重就輕,沒提電視機的茬兒,逮住許大茂一個勁地數落道:


  「許大茂那孫子還沒跟婁小娥結婚前,我爸就說他在外面,暗地裡掏騰二道販子的營生,他後來變天期間,在不是在咱們廠當了個副主任,為了保住他自個地位,他跟以前經常一塊投機倒把的哥們弟兄,全都斷了關係,你尋摸尋摸,就他辦事那麼不地道,以前跟他一塊的那幫人,能待見他?」


  於莉聽見閻解成說了一大堆,沒提一句電視機的事,板起臉道:

  「許大茂怎麼樣我不知道,但你,我是瞧清楚了,沒一點魄力,讓你上外面掙錢,你在我這找借口,有種你弄台電視機放家裡,別扯慶子和許大茂有沒有人幫。」


  閻解成啞然,愣了半響,把煙頭往地上狠狠一丟,道:

  「那成,我明天一早到廠里就辭職去,咱家攢的積蓄,你現在給我,明天一辭職,我就上街搗騰買賣去。」


  於莉斜著眼,身子前傾,伸手朝閻解成腰間狠狠掐去,用力一擰,小聲罵道:


  「你個窩囊廢,家裡的錢你拿去做生意,我跟閨女以後吃啥喝啥?」


  「沒本錢,我怎麼做買賣?」


  吃痛的閻解成厲聲反問。


  於莉鬆開手,眼珠一轉,努嘴朝向窗戶外道:


  「找你爸媽要啊,他們屋裡電視機都有了,給你一兩百,讓你做點生意的錢,不會沒有。」


  閻解成揉著腰,懶得再說話。


  他要是能從自個父母手裡要到錢,不早都要了。


  何至於等到現在。


  更不用上個月聽她的話,攛弄解放和解曠回院里鬧出那檔子事。


  於莉還想再數落閻解成,突然聽見屋外院里,傳出閻埠貴的說話聲,立馬閉上嘴,重新坐回到鏡子前,打扮起來。


  「妞妞,別跑,慢點。」


  前院院里,閻埠貴捧著著一張小茶几,和三大媽叫住孫女,一邊責怪,別拎著暖壺跑起來絆倒,一邊朝後院走。


  對於兒子跟兒媳婦沒露面,把孫女打發出來,抱的啥想法,打的啥主意,是心知肚明。


  但懶得理會。


  只是心疼孫女被兒子跟兒媳婦算計,還一臉傻樂。


  閻埠貴兩口子剛走進後院,傻柱和許大茂倆人正幫著豐銘把立櫃放進老太太屋裡后,走了出來。


  「喲,三大爺,把孫女都帶上了,怎麼沒見著您兒子閻解成和於莉他倆出來幫忙?」 傻柱下意思地損了一句,沒等閻埠貴變臉,咧嘴黑笑著立馬就快步走進中院。


  許大茂則看了閻埠貴兩口子一眼,叼著煙打了聲招呼,就也朝中院過去。


  閻埠貴把茶几遞給徐豐銘,站在後院扭頭朝傻柱背影發了兩句牢騷后,算是發泄心裡的不快。


  隨後,一聲不響地帶著孫女和自個老伴,又朝大院外的衚衕出去。


  三個兒子給他在院里把人丟盡了,他就算是院里管事的三大爺,但哪還有啥資格跟傻柱掰扯。


  傻柱今年升了食堂主任,是當官的。


  身份跟以前當工人時,完全不一樣。


  再加上傻柱跟徐慶三兄弟要好。


  他今兒可是想藉此機會,緩和自家與徐慶兄弟的關係,哪能跟傻柱過不去。


  而且,閻解成和於莉,確實沒出來幫忙。


  傻柱說的也沒錯。


  閻埠貴心裡不情願忍,但只能忍。


  沒法子,三個兒子沒做出一件讓他揚眉吐氣的事,反而是在院里鬧了一番,害的他是丟人現眼,一張老臉直到現在還被院里人在地上踩著。


  不壓著脾氣,能怎麼辦?

  秋意漸濃之後,使得院里一切都看起來很是蕭瑟。


  棒梗和小當、槐花,三人這會兒抱著從衚衕口卡車上卸下的東西,往後院送。


  在中院遇上正沉著臉的閻埠貴和三大媽以及於莉閨女。


  棒梗跟倆妹妹見三大爺兩口子臉色不好,就誰都沒說話。


  沒兩個小時,徐豐銘拉回來的東西,就全都搬進了後院老太太屋裡。


  人多,每個人跑個四五趟,卡車上的東西就給拿完了。


  雖然劉海中沒能說動劉光天和劉光福倆兄弟,閻解成和於莉也沒出來搭把手。


  但除了他們,大院又不是再沒人了。


  其實不用棒梗和小當,槐花,也不用閻埠貴兩口子和他們的孫女。


  就徐慶兄弟三人和鴻志,外加傻柱,許大茂,六人就能搬完。


  只不過,就是稍微遲一會兒罷了。


  徐慶拿著最後的兩樣東西,放進老太太屋裡,低頭看到戴在手腕處的雷達表,已經指到早上九點二十,便招呼站在屋裡的眾人道:


  「傻柱哥,大茂哥,一大爺、三大爺,三大媽,棒梗,小當,槐花,你們跟我和愛國,豐銘,上我們家吃早飯,別回你們自個家了。」


  閻埠貴哪好意思,忙擺手道:


  「我跟你三大媽早上七點多就吃過了,我們倆就不上你屋了。」


  易中海看到平時有點便宜就恨不得往上沾的閻埠貴,今天竟一反常態,心中暗暗一思,瞬間明白,閻埠貴兩口子是為上個月的事,拉不下臉。


  不然,哪可能徐慶請他們上家裡吃飯,這種好事,還推辭。


  見閻埠貴兩口子不過去,易中海也就沒打算上徐慶屋裡吃飯,抽著豐銘剛遞的煙道:


  「小慶,你一大媽在屋裡估計也把早飯做得了,我回去吃去。」


  小當與槐花也道:

  「徐慶叔,我們倆和我哥也不上您家了,我倆頭前出來幫忙時,剛在廚房幫我媽把饅頭蒸進鍋里,我們跟一大爺一塊回中院。」


  傻柱是沒推辭,他這些年沒少在徐慶家吃飯,跟著愛國就先過去了。


  許大茂今兒早上沒飯轍,秦京茹天一亮,出大院上街坐車回了娘家。


  他不是勤快人,以前沒結婚那陣子,一個人住,十天半個月也不動手做一頓飯。


  後來還在徐慶屋裡搭夥兒,吃了段時間。


  今天忙了一早上,許大茂肚子早都餓扁了,抽著煙道:


  「一大爺,三大爺,三大媽,你們跟棒梗要回家吃去,這就趕緊的,我是餓了,慶子,咱倆先過去,豐銘你快點把屋裡閉上過來。」


  許大茂一邊說,一邊轟人出屋。


  五分鐘后,傻柱和許大茂坐在徐慶屋裡,跟徐慶一家子人一同吃飯。


  馮嬸與靜紅愛倩,三人早上蒸了一鍋肉卷,還炒了七八道菜。


  許大茂捏著又松又軟的肉卷,看著徐慶道:

  「慶子,你這開糧站,又開肉聯廠,早上就能吃肉,還是用白面蒸的,一兩棒子麵沒摻,你們家的伙食,真是好!」


  傻柱已經嚼著肉卷,吃了起來,聽見許大茂的話,接茬道:

  「許大茂,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做生意不動腦子,就知道搗騰那些有的沒的,先緊著衣食住行來,懂嗎你,以後跟著慶子,多學著點!」


  許大茂眼神瞪向傻柱,狠咬一口手裡肉卷,一邊嚼,一邊道:


  「今兒看在慶子和愛國,豐銘面上,我不跟你置氣,你等著,以後別落我手裡,不然你看我怎麼治你!」


  傻柱哼哧一聲,對許大茂不屑一顧,轉頭看向靜紅和愛倩道:


  「這肉卷,你倆誰做的?有點意思,多加了點麻椒,吃著味道不錯!」


  馬靜紅和劉愛倩相視一眼,笑而不語。


  徐鴻志用胳膊碰著傻柱道:

  「雨柱叔,你給我一顆水果糖,我就告訴你這肉卷,是我媽還是我二嬸嬸誰做的?」


  傻柱咧嘴嘿了一聲,「臭小子,敢跟我逗悶子了,可以啊,那你先說,水果糖待會跟我上中院取去。」


  徐鴻志聞言,眼神朝自個母親一瞧,示意傻柱。


  「嘚,靜紅,廚藝見漲啊。」


  傻柱呲牙笑道。


  馬靜紅臉上泛起一抹羞色,「我是聽馮嬸說,你以前告訴一大媽這麼做肉卷好吃。」


  傻柱點頭道:「沒錯,麻椒多放點,就把這口給改了,吃到嘴裡也就倍香兒。」


  許大茂不懂做飯這方面的事情,他一個幾乎不下廚的人,哪能知道做飯的竅門。


  倒是聽傻柱這麼一說,漲了見識。


  就在眾人一邊吃著飯,一邊閑聊之際,後院院里,馬解放推著自行車,領著兒子和吳月梅,一家四口朝徐慶屋門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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