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1.第500章 閻埠貴被氣暈
第500章 閻埠貴被氣暈
北兵馬司衚衕的兒童醫院內,閻埠貴牽著孫女,帶著三大媽和兒媳婦於莉,剛從裡面走出,就數落道:
「兒媳婦,你以後別總一驚一乍的,這剛入秋,天兒有些涼,妞妞小孩,你以後多注意點,給她多穿兩件衣服就是了,這來趟醫院,啥事沒有,還花了一毛三,下次妞妞再稍微有點發燒,你就用紅糖和生薑熬點水讓她喝,解成跟他兩個弟弟和解娣小時候,伱媽就是這樣給他們治感冒的。」
於莉跟在三大媽身邊,推著自行車,一邊看路,一邊道:
「爸,那一毛三不是給我媽買了點胃藥嘛,妞妞又沒花,你這」
於莉心裡有些堵,一毛三公公還要嘮叨半天,說的好像是她花了一樣,再說了,妞妞是他孫女,就算看病,他當爺爺的難不成一分錢都不掏?
三大媽在自個當家的和兒媳婦中間和稀泥道:
「好了,妞妞沒生病,好事,咱們快回去,家裡飯都還沒做,這眼看都快八點了。」
於莉聽見婆婆這麼說,心中暗暗思索起來,「解成他們應該在後院把錢向慶子要到了吧。」
但為了保險起見,回去路上,故意磨蹭,沒把自行車騎的很快。
三大媽坐在後面道:
「兒媳婦,你這騎自行車怎麼連你爸都比不上,咱快點回去,好趕緊做飯。」
於莉依舊慢悠悠道:「媽,您都多大年紀了,我能騎快,這不怕您受不了嘛,剛給您買了胃藥,咱慢點,回去就是了,今天周末,我爸不去學校教書,用不著著急。」
三大媽坐在兒媳婦身後,心頭哎呀一聲,暗覺大兒媳婦今兒還懂的為自己這個婆婆著想,不禁一暖。
一點都沒察覺到,於莉是拖延時間,另有所圖。
而與此同時。
大院的後院內,院里的眾人正看著相互指責的閻解成三兄弟笑話。
閻解放和閻解曠怨恨自個大哥謊報軍情,事情都沒弄清楚,就攛弄他倆一早回來,錢沒從徐慶手裡要到一分,還丟了人,憤怒不已。
「大哥,你瞧你辦的啥事?我跟解曠一天閑的沒事幹,回院里陪你逗悶子是嗎?」
閻解放沒敢說合起伙找徐慶要錢,只得對閻解成發火。
一旁的閻解曠,更是橫眉怒目道:「大哥,你跟你媳婦就拿我哥倆開涮吧,再有下一次,你看我跟二哥怎麼收拾你!」
閻解成望著憤憤不平的兩個弟弟,心中有苦難言。
他又不知道,到底自個父母有沒有給徐慶借錢,全聽媳婦於莉說的,結果鬧成這樣,他也臉上很沒面子,嘟囔道:
「這事我哪清楚,爸媽沒給慶子借錢,沒借就沒借唄,你倆對我沒完沒了幹啥?!」
閻解放火冒三丈,腦袋一歪,怒瞪雙眼,擼起袖子看向閻解成道:
「別說我跟解曠不認你這大哥,你這些年在咱爸媽面前說我倆的壞話,你以為我們一點都不知道?
我告訴你,今兒這事沒完,你給我等著,以後你再敢上我家,你看我和我媳婦怎麼把你轟走。」
賈張氏看熱鬧不嫌事大,對身邊的二大媽道:
「瞅見了吧,這就是老閻養的三個好兒子,本事沒有,脾氣倒都不小,瞧瞧,就知道窩裡橫,」
二大媽沒言語,看著兄弟不和的閻解成三人,眼神暗暗地朝自個的兩個兒子瞥去。
她家也有三個小子,說起來,跟閻解成三兄弟強不了多少。
也就是老大常年在外很少回來。
劉海中立在易中海身邊,聽見賈張氏的風涼話,心頭感觸頗深,他身邊今年剛搬回來的光天和光福,不是伸手要錢,就是上家蹭吃蹭喝。
幸好他沒給徐慶借錢,不然,怕是被跟前的倆兒子知道了,免不了今兒也會跟老閻的三小子一樣,鬧這麼一出。
然而,看了半響熱鬧的劉光天,搖頭晃腦地叼著煙捲,朝劉光福一努嘴,一塊走到劉海中身邊詢問道:
「爸,你跟我媽有沒有給徐慶借錢?」
劉光福跟在劉光天身邊,倒是沒說話,可意思,顯而易見。
劉海中正在暗自傷神,聽見自個兒子這麼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你們兩個兔崽子,自從今年搬回來,哪天沒帶著媳婦、孩子,上我跟你媽屋裡吃飯,伙食費一分不交,還有臉問我有沒有給別人借錢,我跟你媽攢的板材本都被你倆白眼狼霍霍光了,哪還有錢?!」
劉光天身子一擰,眼神翻了翻,哼哧道:
「爸,咱把話說清楚,我今年可沒為您和我媽伸手要過幾次錢,再說了,您的錢,都拿去給我弟他家在院里蓋房子了,我家又沒占著您和我媽多大便宜,我不就帶我媳婦吃了我媽做的幾頓飯嘛,您沖我發什麼火!」
劉海中氣炸了,看著一臉桀驁,還覺得自個理虧的二兒子,伸手就要抽出褲腰帶打。
劉光福見狀,攔住道:「爸,你跟我二哥較什麼勁兒,他沒心沒肺,你甭搭理,我今年要不是手頭真的緊,打死我也不會讓您跟我媽掏蓋房子的錢。」
劉光天扭頭不屑地白了自個弟弟一眼,「光福,你還有臉說,我今年剛搬回院里,你領著你媳婦孩子,緊跟著也回來住,你心裡盤算啥,以為我不知道?
你沒錢?前天晚上三更半夜偷偷躲在屋裡和你媳婦數錢,當我沒聽見是嗎?」
閻解成三兄弟掐在一起還沒消停,劉光天跟劉光福又吵了起來。
後院頓時吵鬧不斷,易中海吼了一聲:
「都消停點!」
可是,沒人理睬。
大院現在不是前十幾年前,徐慶一輩的人都長大了。
易中海和劉海中還有閻埠貴,他們雖還是大院管事大爺,但大院的事,他們三位可說了不算。
現今,大院威望、威信,最高的是徐慶。
此時,徐慶站在屋門口,看到院里吵成了一鍋粥,瞧了一眼閻解成兄弟三人,又看向相互指責的劉光天倆兄弟,心煩不已,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破事。
見一大爺易中海說話不奏效,高喝一聲道:
「都給我消停點!」
頓時,吵鬧不休的後院,瞬間安靜下來。
徐慶沉著臉,朝劉光天兩兄弟道:
「光天,光福,你倆要不想再在後院住,那今天就給我搬出去,要還想繼續住,你倆就給我放老實點!」
劉光天腦袋一仰,一臉不服,但看到徐慶三兄弟大早上都在院里,腦袋一歪,轉身鑽回了他自個的房子。
他混的連許大茂和傻柱都不如,哪有跟徐慶叫板的底氣。
況且,閻解成三兄弟都不敢跟徐慶兄弟三人硬碰硬,他一個人哪敢。
劉光福蔫壞蔫壞的,向來在院里示弱,博取存在感,見自個二哥回屋去了,臉上擠出笑容,看著徐慶,立馬識趣地閉上了嘴。
徐慶沒理會,扭頭對閻解成三兄弟道:
「閻解成,你們哥仨兒要吵,上你們前院去,別在我們後院礙眼!」
閻解放和閻解曠望,向徐慶和愛國,豐銘,又瞥見中院和後院的其餘人都在瞅他們兄弟三人,便沒再跟閻解成不依不饒,怒瞪自個大哥兩眼,氣呼呼地朝大院外出去。
沒要下錢,面子已經丟了,再讓院里人看他們的熱鬧,那就真丟人丟大發了。
要是再讓父母撞見他們倆今天回來了,往後怕是在跟前更撈不到一點好處。
便宜可不能讓住在院里的大哥一家佔了。
趁著爸媽沒回來,閻解成和閻解曠準備趕緊溜走。
然而,閻解成和閻解曠還沒穿過中院,前院里,閻埠貴推著自行車,和三大媽,以及於莉母女倆就回來了。
閻埠貴一回來就停自行車,沒注意中院,直到三大媽望著中院,說道:
「當家的,咱家解放和解曠一早回來了。」
閻埠貴這才轉身扶著眼鏡朝中院瞧去。
「老二,老三,你倆啥時候回來的?」
閻埠貴立在自家前院屋門口問了一聲。
閻解成鐵青著臉走進前院,隨口應道:「剛回來,我和解曠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帶著閻解曠倆人就匆匆朝大院外出去,一進衚衕,撒丫子就朝衚衕口狂奔。
閻埠貴扭頭望著大院正門口沒影的倆兒子,心中泛起嘀咕,平時倆兒子一回來,就是朝他要錢,還非賴在自家屋裡吃了飯才肯離開。
怎麼今天一大早回來,既沒對自己提要錢,也沒說進屋吃飯,這就走了。
閻埠貴念頭轉了轉,覺得不對勁兒,就沒回屋,直徑朝著中院過去,想問問易中海,自個倆孩子清早回來院里啥事。
只是剛進中院,聽見賈張氏和秦淮茹與易中海兩口子正談論著自個兒子。 閻埠貴忙問道:「老易,我家老三跟老三回來,他們幹啥了?」
易中海正欲說話,賈張氏搶先道:
「老閻,你有沒有給後院小慶借錢?」
閻埠貴一驚,心生警惕,對眼珠子骨碌碌望向自己的賈張氏道:
「嗐,你問這幹啥,先說我家那倆小子,今天他們回來啥事?」
賈張氏見閻埠貴啥也不肯說,撇嘴道:
「你家三小隻跑後院為小慶要錢,說你給小慶借錢了。」
「啥?」
閻埠貴驚的目瞪口呆,臉色驟然一變,「賈家嫂子,您這話,沒瞎說吧?」
賈張氏雙手揣在藍布碎花的外套口袋中,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閻埠貴道:
「瞎說,你要早回來十來分鐘,自個就能親眼瞧見。」
閻埠貴一下慌了神兒,眼神瞥向易中海,詢問是不是。
易中海剛才在後院被無視,心裡正堵著氣,看到閻埠貴盯著自己,嗯了一聲。
閻埠貴當即腦海嗡地一聲,頓覺天旋地轉。
前些天,徐慶可給他把錢還了。
今天,自個三兒子竟趁著自己不在院里,偷偷摸摸地跑後院找徐慶要錢。
這.
閻埠貴氣急敗壞,整個人渾身直抖,一口氣沒背過來,砰地一聲,栽倒在中院。
賈張氏,秦淮茹,易中海兩口子,四人頓時嚇壞了,趕緊朝前院喊,又對躲在後院還沒回到前院的閻解成叫嚷道:
「解成,你快過來,你爸暈倒了!」
後院里的閻解成,立在許大茂屋門口,一個人,滿臉尷尬地正低頭嘬煙,心中暗罵兩個弟弟不是東西。
一點用沒頂上不說,還害的他不敢回前院。
唯恐解放和解曠在前院等他。
突然聽見易中海的話,閻解成心知壞了,肯定是今天的事被自個父親知道了,忙快步走進中院。
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閻埠貴,立馬嚇了一大跳,蹲下身子,忙問正在探鼻息的易中海道:
「一大爺,我爸他沒事吧?」
易中海冷著臉道:「還有氣兒,估計是被你兄弟三人氣昏了,快背上去醫院看看。」
而這時候,後院聞聲跟在閻解成身後的劉海中兩口子,連同傻柱,許大茂,棒梗來了中院。
前院的三大媽和於莉母女,三人也跑到中院。
三大媽嚇的臉色煞白,癱坐在地上,抱著閻埠貴,驚慌失措的哭喊道:「當家的,你怎麼了這是?」
閻解成站起身,聽見剛才易中海的話,頓時不再緊張,朝自個母親道:
「媽,我爸他暈過去了,一大爺說沒事。」
傻柱蹲在易中海跟前,抬頭看向閻解成道:
「一大爺說是沒事嗎?那是沒死,你小子這時候還算計,還不趕緊背上你爸去醫院!」
演技成眼神怒瞪傻柱:「你小子嘴裡放乾淨點,我爸他只是昏了,待會我媽扶回屋裡,喂點熱水就醒了,上哪門子醫院。」
於莉站在一旁,接茬道:「就是,傻柱你小子別在這說喪氣話,我爸要是有個啥,我跟你沒完!」
傻柱頓時冒火起來,看著沒一點良心的閻解成兩口子,扭著頭,梗起脖子怒道:
「閻解成,於莉,三大爺都這樣了,你們真是孝順,醫院捨不得去,還有心思跟我沒完,在這朝我嚷嚷,看來今天你們憋壞上後院找慶子要錢,也是一早盤算好的!」
傻柱說完,目光直戳戳地望向閻解成。
「閻解成,於莉還說的過去,但你,三大爺可是你親爸,你小子要是不管,不怕遭報應嗎?!」
閻解成被傻柱盯著直發毛,心頭咯噔一聲,連忙往後倒退兩步,縮在於莉身邊。
於莉心眼多,張嘴拿話噎傻柱道:「傻柱,你閃一邊去,誰說我倆不管了,我們不得商量商量。」
說完,狠狠地用眼神剜向傻柱,同時拽住閻解成胳膊,拉到一旁,小聲問道:
「咱爸借慶子的錢,你跟解放和解曠要到手了沒?」
閻解成垂頭喪氣道:「別提了,慶子說他不欠我爸一分錢,白折騰了!」
於莉一聽,腳尖狠踩閻解成腳背,嘴角一扯,悄聲罵道:
「你個窩囊廢,現在你爸這樣,你錢還沒要到手,你自個看著辦吧。」
於莉身子一擰,走到自個婆婆身邊,伸手把蹲在地上的閨女一拉起,說道:「媽,你先和解放照顧我爸,我這就回趟我娘家,拿錢去。」
三大媽抱著昏迷不醒的閻埠貴六神無主,哪還有心思聽兒媳婦說啥。
於莉趁機拉著閨女就急匆匆地離開中院,一回到前院,趕忙進自個住的屋子,準備拿上幾件衣服,帶著孩子就出大院回自個娘家。
閻解成站在中院,看著昏迷的父親,見媳婦帶著閨女溜了,心中沒了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本就不是有主見的人,跟於莉結婚這些年,不管是家裡的事,還是工作上的,全都聽媳婦說。
於莉撂下一句,讓他自個辦,他哪能知道該怎麼做。
頭前易中海說讓他背著閻埠貴上醫院去,又不情願。
上醫院得花錢,等自個父親一醒,看到自己絕對要罵。
閻解成立在遠處,心亂如麻,猛然想到,父親氣昏,這事兩個弟弟也有責任。
他們倆走了,憑啥讓他這個當大哥的看著送去醫院。
瞅見中院的人,心思全都在自個父親身上,閻解成便也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只不過剛偷偷摸摸地摸到中院和前院的連廊處,一大媽高喊一聲:
「哎呦,老閻,你總算醒了啊,真是嚇死我們了。」
閻解成立馬轉身跑到自個父親跟前,噓寒問暖起來。
「爸,您沒事吧?」
閻埠貴張開眼,看著湊到自個面前的兒子,掙扎著抬起右手,狠抽在閻解成臉上。
「你個小王八蛋,要氣死我是嗎?!」
閻解成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吃痛地躲到一旁,捂著臉,心中暗罵自己,就不該著急上前。
看著自己父親在易中海和劉海中兩位管事大爺的饞扶下,和二大媽,賈張氏幾人簇擁著,進了易中海家。
閻解成摸著發紅髮痛的右臉,朝自個母親道:
「媽,我爸他既然醒了,那我就回前院了,省的他又打我。」
三大媽總算是回過了神,聽見兒子這麼說,心裡氣的要死,可想到要是讓兒子進了易中海屋裡,自個當家的再被氣暈,哪就更麻煩了,只得看著兒子跑回前院躲了起來,一臉無奈。
而前院里,聽見一大媽高喊自個公公醒了的於莉,並沒有將收拾起來的衣服重新放回衣櫃,拉著閨女一走出屋,看到閻解成也跑回了前院,眼神狠剜道:
「你個沒用的,我跟閨女上我爸媽那邊待幾天,省的在院里挨你爸媽嘮叨。」
說完,轉身就朝大院外出去,留下閻解成一個人,在微涼秋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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