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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第415章 想賒賬,沒可能

  第415章 想賒賬,沒可能


  79年的四月份,晚上還有些微涼。


  不過徐慶這會兒穿著一件的確良面料外套,自行車蹬的也不是很快,就晃悠著慢慢朝大院回。


  回到大院,徐慶剛把自行車推進自家住的後院,就見妹妹曉雅也剛回來,一問才知。


  妹妹下午下班沒直接回家,而是與對象劉建軍看電影去了。


  跟他是前後腳進的後院。


  馬靜紅與兒子和愛國、愛倩都早已吃了晚飯,就剩徐慶和曉雅。


  「慶哥,我給閨女和奶粉,你和曉雅的飯菜,還在廚房鍋里熱著,洗過手,趕緊拾掇出來,你倆快吃。」


  徐慶聽見媳婦的話,把外套袖口挽起,走進廚房,從水瓮里舀了兩瓢清水,端到前屋,倒進洗臉盆中,與妹妹一塊洗手,然後一塊把廚房灶台鍋里的飯菜端出,坐在前屋桌上,一同吃飯。


  徐慶這段時間一直忙糧站開業的事情,對妹妹的訂親一事,都沒時間過問,今天回來的早,便一邊咬著手裡的白面饅頭,一邊問道:

  「曉雅,你跟建軍現在啥樣了?去年年底說,他要來咱家跟你訂親,這一晃可都過完年好幾個月了,你可不能就這麼跟他拖著。」


  徐曉雅停下手裡的筷子,俏臉上露出嬌羞,泛起紅暈道:


  「大哥,我們準備這個月底訂親,結婚日子,選在中秋跟前。」


  徐慶聞言,飯沒心思再吃,忙問道:

  「真的?你倆可別合起伙來騙大哥我?」


  徐曉雅噘起嘴道:「哪能呢,你是最疼我的大哥,我怎麼會騙你,本來去年過年跟前,我跟建軍是打算一出正月就訂親的,誰讓他年底時候惹我了,哼!」


  徐慶無奈笑道:「那既然是這個月月底,那大哥到時就跟你二哥,三哥,在家裡等著。」


  徐曉雅嗯了一聲,咧嘴道:「大哥,建軍他今天問我,彩禮咱家要多少?」


  徐慶聞言樂道:「你想要多少就多少,你做主!

  反正要下的彩禮,大哥跟你嫂子還有你二哥,三哥他們一分不動,等你出嫁那天,全都給你當陪嫁,你往後自己拿著。」


  徐曉雅放下手裡的饅頭和筷子,腦袋靠在徐慶身上,笑嘻嘻道:

  「我就知道大哥你跟嫂子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為難人,建軍他還不信,明天我就告訴他,彩禮要三百,少一分都不行,嚇一嚇他。」


  徐慶苦笑一聲,對於妹妹的惡作劇,沒發表意見。


  彩禮的事情,他們倆自己商量去吧。


  多少對徐慶來說,都無所謂。


  眼下家裡沒急用錢的地方,而徐慶也壓根就沒想過打妹妹彩禮主意。


  吃過晚飯,徐慶去二弟那邊轉了一圈,回到自家住的主屋,坐在桌子前,用兒子鴻志的算盤,算起了帳。


  徐曉雅此時還沒去隔壁小屋休息,見大哥要算糧站的帳,便自告奮勇地幫忙。


  畢竟她大學讀的是會計專業,算賬這種事情,可謂是手拿把掐。


  「大哥,你說,我來打算盤。」


  徐曉雅坐在徐慶對面,將小侄子的算盤用手撥動珠子,歸置原位,靜等大哥給她說。


  徐慶抽著煙道:「三千斤白面,你算下多少錢?」


  徐曉雅雙手飛快地撥動算盤珠子,沒三十秒就抬頭說道:


  「大哥,五百五十八塊。」


  徐慶知道妹妹一斤白面是按照一毛八分六算的。


  這是去年剛漲的價格。


  其實也沒怎麼漲,就漲了六厘而已。


  當然,比起一些其他省市,這價格或許會高一些,但四九城是首都。


  高一點也正常!


  要是在南方,白面可賣不到這個價,南方多吃大米,白面反而買的不太緊俏,需求少,自然會相應的下滑一些。


  但不管怎麼說,全國白面的價格,最低沒下一毛,最高不超兩毛三。


  有時上調,有時下調,總歸維持在一個小波動之間。


  棒子麵的話,四九城目前是九分五一斤。


  比起白面,價格要低不少。


  徐慶看向妹妹道:「棒子麵五千三百斤。」


  徐曉雅立馬又開始撥動算盤,依舊很快抬頭說道:

  「大哥,五百零三塊五分。」


  徐慶哦了一聲,心中把白面和棒子麵的錢數,暗暗一合計,不禁一驚。


  「光白面和棒子麵就一千零六十一塊五了,果然能力用在做生意上,就是賺錢快。」


  徐慶思索之後,抽著煙繼續道:

  「曉雅,你再算一下,三千斤白面和五千三百斤棒子麵,每斤都三分,多少錢?」


  徐曉雅聽見大哥的話,低下頭,再次划拉起算盤珠子。


  沒一會兒,徐曉雅甩動烏黑的麻花辮道:「大哥,總共二百四十九塊。」


  徐慶點點頭,心中默默盤算起來。


  按照三分錢這個利潤,八千多斤糧食,才能掙二百四十九塊。


  拋去繳稅,房租,還有僱工人的工資等一系列開銷。


  就這點錢,怕是最後落到手裡,只夠一家人的嚼穀。


  徐慶不禁感慨,果然糧站還是國家搞才能撐下去。


  幸好自己有一分為二能力,不然,非賠個底兒掉不可!


  剛開業那天,他還將白面的價格便宜了一點售賣,算下來,這二百十九塊的利潤還要再打個折扣。


  而小米,綠豆,大米,紅豆,攏共才兩千斤,都沒賣出去多少,也就沒去算。


  糧站大頭主要靠的是白面跟棒子麵,其他的都是捎帶搭配著賣的。


  指望小米那些賺錢,壓根沒可能。


  徐慶把先前的一千零六十一塊五和剛剛妹妹說的二百十九塊再加一起。


  共計獲利,一千三百一十塊五毛錢。


  繳稅方面,徐慶還不能按照一萬零三百斤繳納。


  要按兩萬零六百斤算。


  沒法子,他分出來的那一萬多斤糧食,售賣出去,也得納稅。


  好在這年月里,國家對商品糧徵稅不是很高。


  徐慶無需繳納多少。


  去掉各種雜七雜八之後,他手裡還能剩將近一千塊。


  這一個月掙的,可比他當五分廠的正廠長時高多了。


  當然,主要來自於他使用能力分出的白面跟棒子麵。


  算清楚了上個月的收入,徐慶高興之餘,手杵在桌子上,盤算著趕在秋收之前,得儘快在郊外租塊地,建個庫房,購置好磨麵粉的機器。


  不能一直靠國家給他的糧站運糧,這麼倒騰。


  國家一開始可以支持,之後就不見得了。


  得自己想辦法,收糧食,磨麵粉,自產自銷才行。


  只是這第一個月的收入,說起來挺多,但對於之後用錢來說,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下鄉收糧得要錢,租地建庫房,購置磨麵粉的機器,也得要錢,哪一樣都離不開。


  冬小麥六七月就開始收割,而現在都四月了,這對他來說,可謂是時間緊,任務重。


  轉過天一早,徐慶早飯隨便吃了一口,就先獨自一人推著自行車出了大院。


  現如今,他是自謀生計,不再是在廠里那會兒,按點上下班,每個月有固定工資可以拿。


  他糧站開門營業時間越早,一天開的時間越長,才能多掙到錢。


  徐慶推著車經過前院時,閻埠貴才剛睡醒,從屋裡出來,見著徐慶,笑呵道:

  「小慶,又這麼早去你糧站那邊啊。」


  徐慶應聲道:「三大爺,沒辦法,不早點過去不成,菜市場早都開了,萬一有人要賣點糧食,我過去遲,讓人家等我就麻煩了。」


  閻埠貴嗯了一聲,說道:


  「那成,你趕緊過去,別耽擱了你糧站生意,對了,晚上給我家稍三十斤白面,下午我讓你三大媽把錢和糧票給靜紅。」


  徐慶應聲道:「好嘞,三大爺,晚上我回來,一準給你送家去!」


  徐慶說完,推著自行車,趁著天色剛發亮,出了大院,站在衚衕,立馬就翻身騎上,朝著衚衕口快速行駛出去。


  大街上這個點兒,上班的人都還沒多少,也就擺攤買早點的,早早出攤,等著上班的行人光顧。


  鹵煮和炒肝的香味誘人,令人食慾大開。


  買包子和焦圈,油條等其餘各種早點的,徐慶一路騎車,瞧見不少。


  大清早的,幸虧他在家裡墊吧了一口,不然非被勾的停下車不可。


  徐慶騎車到東單自家糧站門口時,雇傭的三虎子媳婦和三虎子妹妹二人,已經在等他了。


  徐慶跳下車,把自行車斜靠在自個糧站門口,趕緊從褲兜里掏出鑰匙,將店門打開。


  這時候的東單菜市場,裡面嘈雜一片,前來買菜的大爺大媽,熙熙攘攘的進進出出,好不熱鬧,一些買完菜出來的,扭頭看到徐慶的糧站開了門兒,便挎著胳膊上的菜籃子,邁步走進,東看看,西瞧瞧,要了三斤小米,準備買回去待會熬小米粥喝。 三虎子媳婦別看農村出身,長相比不上國營商店和百貨大樓那些女營業員,可手腳是真麻利,人勤快,說話也凈撿好聽的說,跟著三虎子買了多年鹵煮,雖然是大字不識幾個,認錢也有些困難。


  但幫人裝小米,斤兩拿捏的很是厲害。


  舀三斤小米,一舀一個準兒。


  收錢和糧票,就徐慶和三虎子妹妹倆人。


  三虎子妹妹念過書,因她家成分關係,跟三虎子一樣,前些年,壓根進不去單位和廠子上班。


  徐慶便就把她給雇過來,讓盯櫃檯。


  熟人嘛,知根知底,比雇一些不了解的要強。


  三虎子對於自個媳婦和妹妹在徐慶糧站幹活,心裡很放心。


  一來,徐慶給開的工資不低,一個人每月三十七塊工資,比一些小廠的剛轉正的正式工還高一點。


  二來,三虎子知道徐慶的為人,信得過。


  其實也是徐慶信得過他,以及他媳婦跟他妹妹美娟。


  要是手腳不幹凈,幹活不勤快,心眼不活泛,徐慶斷然不會僱用。


  一個早上,賣出去五十斤白面和一百斤棒子麵,小米十斤,紅豆三斤。


  還算可以。


  大米是賣的最慢的,遇到南方來四九城工作定居的人,一次性能出去百十來斤。


  但地地道道的四九城居民和北方省份的人,還是喜歡吃白面和棒子麵。


  南北方飲食習慣不同,南方人多數吃的都是大米,而北方,幾乎全是小麥。


  再加上大米在北方的產區也少,從那邊運來,成本增加,價格跟著也就略微上漲一點,即便是北方人想換換口味,也是偶爾買一點罷了。


  上午時,沒啥人光顧。


  徐慶坐在櫃檯後面的椅子上,看著報紙。


  美娟和她嫂子,兩個人則將裝小米和綠豆的口袋,抬到糧站門口,放在太陽底下曬著,擔心生蟲。


  天氣不錯,晴空萬里,太陽曬的徐慶糧站門口暖洋洋的。


  不是周末和節假日,上班的人都在上班,一般中午前後來買糧的人,自是沒多少。


  只有那些上年紀的老頭,老太太,時不時過來幫子女買些糧食。


  能這個時候前來買糧,一般都是住在附近的人。


  要的多的,徐慶就推車給送過去。


  距離不算遠,閑著也是閑著,出去跑一趟,也能順便躲熟悉一下周邊。


  一來二去,既能維護好跟客戶的關係,又能把附近情況摸透。


  有時徐慶有事,離不開,就讓美娟騎車去送。


  然而,下午時,糧站來了個徐慶認識的人。


  算認識而已,因為對方,徐慶以前修理過一頓。


  已好多年沒見了。


  「嘿,敢情這糧站是你開的啊。」


  來人撇著嘴,一副弔兒郎當模樣,抓起一把綠豆瞅了瞅,又換了一把小米,在手裡捻著道:


  「徐慶,來,給我裝十斤綠豆,十五斤小米和三十斤白面。」


  徐慶盯著來人,放下手裡的報紙,掏出煙,遞給對方一根,出聲道:

  「曹小軍,糧票先看看,別待會裝多了,你糧票揣的不夠。」


  做生意嘛,進門都是客,徐慶以前跟曹小軍再有過節,那也不可能將對方拒之門外。


  曹小軍還是原來那德行,穿著光鮮,打扮時髦,眼神瞥了一眼徐慶掏出的是牡丹煙后,才伸手接過,叼在嘴角,摸出打火機,一邊點著煙,一邊道:


  「我能缺那種玩意?讓你的人看著裝就是了。」


  曹小軍嘬了一口煙,歪著頭,從身上掏出一把糧票,撂在徐慶身邊的櫃檯上。


  徐慶招呼三虎子媳婦和美娟,一個看著把該多少的糧票找出來,順便算一下多少錢,一個用鐵簸箕給裝曹小軍要的糧食。


  三虎子的媳婦,手腳很快,在美娟把錢數剛算出來,就已經把曹小軍要的小米,綠豆,白面,一兩不差的給裝好了。


  隨之,將三個布口袋,放在曹小軍面前。


  曹小軍一瞧,一根煙沒抽完,要的三樣就裝齊了,不禁朝三虎子媳婦打量一眼,冷聲道:

  「別蒙我,是不是不夠數?」


  徐慶抽著煙道:「曹小軍,等下我用稱稱,不少你一錢。」


  當著曹小軍的面兒,徐慶用三十斤的桿秤,把綠豆和小米,白面,分別稱了一下。


  開糧站,傢伙什哪能缺,徐慶早都置辦齊全了。


  二十斤的桿秤,三十斤的桿秤,以及上百斤的大鐵稱都有。


  曹小軍見狀,側目朝三虎子媳婦又看了一眼。


  顯然是被驚到了。


  沒用稱,直接就能裝的一兩不差,對曹小軍這種高幹子弟來說,簡直是聞所聞問。


  徐慶沒在意曹小軍愣神,直接將美娟剛算出的錢數,再次說道:

  「一共十塊七毛三。」


  曹小軍回歸神兒,看向徐慶,撇著嘴道:

  「怎麼怎麼貴?你這個人糧站,不會是亂要價兒的吧?」


  徐慶懶得跟曹小軍這種人掰扯,伸手讓美娟把算盤遞給他,當面撥動算盤道:

  「三十斤白面,一斤一毛八分六,攏共五塊五毛八分。


  綠豆一斤兩毛錢,十斤兩塊。


  小米你要十五斤,一斤兩毛一,算下來是三塊一毛五。


  加一塊,正好十塊七毛三,沒錯吧?」


  曹小軍啞口無言,徐慶報給他的錢數和價格,沒一點差錯。


  跟國營商店裡一樣。


  綠豆和小米價格都兩毛多,那是因為每年種的少,產量也不高。


  物以稀為貴,自然要比白面貴些。


  曹小軍本來是想來徐慶這邊,看能不能便宜點,沒曾想,一分錢都不比國營商店少。


  只得伸手在褲兜里掏錢,然而摸出一把毛票,數了半天,皺起眉頭道:


  「徐慶,今兒我出門匆忙,沒帶幾張大團結錢,就一把零碎毛票,看在咱倆認識的份上,這錢先賒著,我記賬,過幾天給你送來。」


  徐慶搖頭,「我這小本買賣,概不賒賬,錢不夠,今天你少買點回去。」


  曹小軍遊手好閒一人,沒個正文八經的工作,徐慶哪敢給他賒。


  再者,徐慶與他並不熟,憑什麼要給他曹小軍面子。


  何況才剛開業一個月,哪能就開始給人賒賬。


  曹小軍臉上露出不悅,可徐慶不慣著他。


  開門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手錢,一手貨。


  即便是有人賒賬,那也得徐慶考慮考慮,對方有沒有資格。


  要是認識的人都來賒,那還開什麼糧站,做什麼買賣。


  徐慶直接向曹小軍道:「還要嗎?不要我就倒回去了。」


  曹小軍好臉面的人,哪能說不要,硬著頭皮道:


  「等著,我去街頭的儲蓄所取了錢,待會過來拿。」


  曹小軍說完,轉身走出徐慶的糧站,騎上他那輛自行車,立馬閃人。


  他取個屁的錢,工作都沒有,成天還在瞎混,靠父母養活。


  他父親曹春華,十年變天期間,被他連累的,把文工團的團長職務丟了,現今只能領取退休金。


  倒是他母親還在街道辦工作,可癱上這麼一個兒子,每個月掙的錢,全都被想方設法要走了。


  曹小軍以前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就他父母的錢,不夠他揮霍幾天就敗光。


  哪裡還有錢讓他取。


  美娟等了半天,見離開的曹小軍一去不返,都十來分鐘了還沒回來,轉身就要將先前裝起的白面和綠豆還有小米,倒回去。


  徐慶擺手道:「美娟,那三十斤白面就放著吧,我們院的三大爺正好要三十斤,我晚上帶回去給他。」


  美娟哦了一聲,把剛要解開的白面口袋,立馬用繩子將口重新紮緊。


  下午六點多鐘,徐慶糧站內迎來了一波剛下班的工人前來購糧。


  徐慶和三虎子妹妹美娟,以及三虎子媳婦,三人忙了一個多小時。


  直到晚上八點半左右,才消停。


  天色已經黑了,徐慶見菜市場那邊關了門,讓美娟姑嫂二人先下班。


  他自個獨自又盯了半個小時,才拎著給三大爺家的那三十斤白面,走出糧站,關門上鎖后,騎上自行車,載著白面,捏著手電筒,朝自家大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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