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第一通電話

  第339章 第一通電話


  院里瞬間沒了人，都在徐慶家，人一多，一擠。


  一時間擁堵的挪不開腳了。


  三大媽拉著孫女，忙朝兒媳婦於莉身邊費力地擠了擠，才給郵局的人騰開地方。


  秦淮茹和一大媽連同二大媽也往一側靠去，生怕耽誤郵局的人接電話機。


  閻解放和閻解曠帶著閻解娣，跟在閻埠貴身後走進屋，三個人瞧見擠不到電話機跟前，便直接脫掉鞋子，上了徐慶家的炕上，站在炕上從高處往前邊看。


  傻柱站在徐豐銘身邊，手裡捏著剛才拿出去的改錐，望著郵局的人將黑色的電線頭接在電話機上，一臉認真。


  閻埠貴和易中海以及劉海中這三位，則立在徐慶身旁，也探著頭好奇地看著。


  誰也沒見過郵局的人安裝電話，徐慶又是院里第一家裝電話的，都覺得有意思，新鮮，便爭先恐後地想瞧個真切。


  而屋門外，劉光天和劉光福這倆兄弟也伸長脖子往屋裡張望，沒進去。


  一是不敢，以前他們倆兄弟曾找過愛國和豐銘的茬兒。


  現如今愛國和豐銘都是乾部，而他們兩個就普通工人，心中怯怕。


  二來徐慶屋裡人太多，壓根沒他們落腳的地方。


  至於其他衚衕的大院過來的人，自然也只能站在劉光天倆兄弟的身邊，探頭跟著朝徐慶屋裡瞧。


  五六分鐘后，電話機接好了，郵局的人當著徐慶的面試了試，眾人屏住呼吸，聽著電話機里傳出的聲音，一個個心神激蕩不已。


  「電話這就裝好了，就能用了？」


  閻埠貴伸手扶著眼鏡，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快，才幾分鐘時間而已啊。


  郵局的人扭頭瞥了閻埠貴一眼，「老同志，電話機可不就這麼快，要不是你們院之前從沒裝過，需要布線，我們早都完事了。」


  閻埠貴這位老教師，哦了一聲，沒再言語。


  畢竟這方面，他是個外行，什麼都不懂，聽見郵局的人一說，立馬故作鎮定，點著頭，示意明白。


  可實際上，閻埠貴壓根沒瞧明白，儘管一直盯著看，可其中的門道，哪是能看幾下就會的。


  也就只瞧了個新鮮。


  傻柱眉頭緊鎖，用改錐戳了戳電話機，問道：「不會突然沒聲了吧？」


  郵局的人忙碌了幾個小時，幾乎沒停歇，總算是忙完了，一個將剩餘的電線繞成圈，挎在胳膊上，一個一邊收拾工具，往背在身上的工具箱里放，一邊對傻柱道：「剛裝好的怎麼可能沒聲。」


  徐慶掏出身上的牡丹煙，給這三位前來裝電話的郵局人遞去，背著工具箱的伸手接過煙，順手用抹掉額頭的汗珠，對徐慶道：

  「徐慶同志，你家的電話機以後有啥問題，你上我們單位找我們。」


  徐慶笑著說了聲好，轉身讓媳婦靜紅給這三位各沏了一茶缸高碎兒。


  賈張氏瞅著徐慶家裡新裝的電話機，眼珠一轉悠，臉上露出笑容，朝徐慶道：


  「小慶，能不能用伱家的電話給我孫子打一個，我孫子棒梗下鄉插隊，這都好久沒跟家裡聯繫了。」


  徐慶還沒說話，豐銘直接道：「嬸嬸，棒梗下鄉插隊，他那邊有電話嗎？電話號多少，要怎麼轉，您知道？」


  賈張氏愕然，直接愣住，棒梗從沒說過，之前多是寫信回來，郵編倒是有，可電話號和區號多少，棒梗探親回家時，也沒說過，她哪裡知道去。


  秦淮茹朝自個婆婆瞅了一眼，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個婆婆這就要借徐慶家的電話用，人家家才剛裝好，自己都還沒用，哪能第一通電話讓給別人。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看看場合，往後又不是不能再說這事，幹嘛非在這時候說。


  秦淮茹瞅了賈張氏一眼后，腦袋一扭，沒再看自個婆婆。


  賈張氏也覺察出剛才太心急了，臉上有些掛不住，臊的找了個借口，忙擠過人群，出了徐慶家，朝她中院回去。


  其餘人都繼續呆在徐慶家，直到徐慶送郵局的人離開時，才跟著一塊離開。


  然而，就在徐慶送郵局的人經過中院，頭前回來的賈張氏捏著剪刀又跑出來道：

  「郵局的同志，我瞧你們拿來的電線還剩不少，能不能給我鉸個幾米，我好用來晾衣服。」


  郵局的人看了賈張氏一眼，扭頭又看向徐慶和易中海三位管事大爺，一臉茫然。


  徐慶無奈，只好趕緊對賈張氏解釋道：


  「張大媽，這電線都是新的，人家郵局哪能隨便給你鉸。」


  「嗐，就幾米電線而已，又不值啥錢，我掛在院里當個晾衣繩怎麼了？」


  賈張氏看向徐慶說完，眼神一翻，嘴裡嘟囔道：「我又不是為你要！」


  徐慶冷冷地瞥了一眼賈張氏，懶得再搭理。


  既然她自己要找不自在，那隨她的便。


  郵局的人抽著徐慶遞的煙，看向賈張氏，伸手指著身上的電線道：


  「老同志，您想要啊，自個花錢來我們郵局買，記得把工業券帶上，你要多少，我們就給你鉸多少。」


  賈張氏眼睛大睜，「就幾米電線還要錢？」


  「您這老同志說話真夠輕巧的，咋不要？我們這電線又不是空里來的，想要，掏錢買！」


  賈張氏頓時沒了脾氣，捏著手裡的剪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郵局那人身上的電線，一臉不悅。


  易中海見狀，打著圓場道：


  「大嫂子，你別為難人家郵局的人，咱們中院又不是沒晾衣繩，你就算是要重新拉一根，那也得找舊電線不是。」


  賈張氏見要不來電線，臉上露出不滿，不情願地轉身朝屋裡回去。


  當徐慶把郵局的人送出大院后，返回後院自家。


  抓起電話，給老同學李國華打了一通。


  小鴻志站在跟前，人還沒放電話的桌子高，眨巴著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個爸爸。


  只是徐慶這第一通電話打出去，接電話的並非李國華，而是一個女的，說李國華昨天從縣裡調進四九城了，讓往那邊打。


  徐慶有些犯難起來，李國華剛調，去的啥單位，他還不知曉，那女的剛才也沒告訴。


  徐慶便再給二牛打，二牛就在四九城的宣武區二商局工作，單位在菜市口大街的誠實衚衕，大學畢業分過去，這幾年都一直在那裡上班，結婚的媳婦也是同單位的。


  電話很快就被郵局轉到二商局，不過接電話的也不是二牛，而是一個值班的小同志。


  誰讓今天周末，徐慶這兩通電話打的有點糟心，不過對方說等一下，二牛剛才來了單位，他現在就去叫他過來。


  徐慶便等著，沒半分鐘，二牛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出：「喂，請問是誰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