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奶奶的心思
第251章 奶奶的心思
徐慶對於爺爺的決定,很贊成。
兩位老人願意住下,不光徐慶,愛國和豐銘以及小丫頭,他們三個也紛紛表示可以。
因為好久沒跟兩位老人家親近了,現在家裡的條件,一年比一年要好起來,讓爺爺奶奶跟著享享福,完全沒問題。
再者,兩位老人如今年事已高,就算是回到鄉下農村,也沒法成天在地里勞作。
倒不如留在城裡,每天喝喝茶,聊聊天,安享晚年。
只不過當徐慶向爺爺奶奶提出,以後就住在城裡,別回去后。
老爺子抽著旱煙,搖頭道:
「常住那不成,我跟你奶奶只要看著你結婚了,到時候就回去。」
徐慶讓弟弟妹妹勸說,但仍不奏效。
老爺子打定主意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徐慶也只好作罷。
反正往後半年時間裡,爺爺和奶奶是不會回去的,至於以後,到時再說。
正月初十之前,徐慶每天和弟弟妹妹,帶著爺爺、奶奶可著整個四九城玩樂。
春節期間有廟會,眾人就一起去廟會上逛,沒廟會了,徐慶就領著他們去頤和園,北海公園,故宮,長城,動物園.到處玩。
四九城值得玩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好歹是幾朝古都,想要在短時間內玩遍,那是不可能的。
徐慶還要考慮爺爺和奶奶的身體狀況,所以玩上兩天,就休息兩天,然後接著陪他們玩兒。
當紅星軋鋼廠收假后,徐慶和愛國要上班,爺爺奶奶每天遊玩,就交給了還未開學的小丫頭和豐銘。
同時徐慶特意叮囑三弟,千萬別帶著爺爺奶奶,去那些成天晃悠的青年學生,扎堆的地方。
哪怕是景點,也別去。
那些青年,鬧騰起來,不管不顧,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徐豐銘嗯了一聲,拍著胸脯道:
「大哥,你放心好了,有我陪著爺爺和奶奶,保證不會有事。」
徐慶點點頭,沒再多言。
三弟從小機靈,聰明,其實徐慶囑不囑咐,都一樣。
況且還有小丫頭在,更加不會有啥的。
徐慶一大早起床,吃完奶奶給他和愛國準備的早飯,圍上圍巾,
倆人就一起出了後院,準備去上班。
經過中院時,傻柱和秦淮茹還有一大爺,也正好動身去廠里。
徐慶和愛國便與他們結伴,一起朝前院過去。
前院里,三大爺家的閻解成,過年期間,因帶著媳婦於莉好吃懶做,啥事都不幹,被忍無可忍的三大爺閻埠貴,狠狠地訓斥了一番。
父子倆人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鬧彆扭。
閻埠貴恨不得將自家老大趕出前院,省的他們小兩口,天天跑到他屋裡,沒皮沒臉地蹭吃蹭喝。
閻解成嘛,心裡憋著分家。
於莉不但沒勸說閻解成,還一個勁地攛弄。
因為一旦分家,她和閻解成,就能從三大爺手裡,分到一筆財產。
另外,於莉也不想整天看三大爺和三大媽,這兩位公婆的臉色。
可惜,閻埠貴多精明的人,怎麼可能讓他么倆人得逞。
而這就導致,閻解成和閻埠貴父子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三大媽對此是一點法子都沒有。大兒子結了婚,有了媳婦忘了娘,成天都只聽他媳婦於莉的話,
而她這個當媽的,就算是費盡口舌,也是毫無效果。
徐慶和愛國,以及傻柱一行穿過前院時,閻解成從屋裡出來,瞧見眾人,扭頭鑽回他自個屋裡,忙叫於莉趕緊點,好早點去廠里,別過完年,第一天就上班遲到。
於莉坐在朱漆的簡易木質梳妝台前,照著鏡子,正慢條斯理的描眉畫眼。
「解成,伱著啥急嘛,等我一會兒怎麼了?你都說今天是年後第一天上班,我不得打扮好看點嘛。」
閻解成叼著煙,一臉無奈,只好坐在屋裡等著。
而這會兒,徐慶等人已經出了衚衕,沿著大街朝廠里過去。
今天四九城,很多工廠都開工,街上的行人不少。
不過喜歡鬧騰的青年更多,趁著今兒各個工廠開工,他們便準備大鬧一番。
徐慶抽著傻柱遞的經濟煙,瞧著從身邊走過的青年學生,沒有理會。
別人不清楚,徐慶可知道,等到今年年底,國家會讓他們下鄉,到時候,自然就消停了。
只是眼下,才年初而已。
當徐慶和二弟等人,一到廠大門口,果不其然,看到了兩三幫青年,堵著大門,正高聲地在宣講。
徐慶心中無語,沒聽一句,帶著二弟避過那些人,邁步進廠。
此時廠長早已來了,正和幾個副廠長與保衛科科長馬國華,商量著如何說服,那些廠大門口的青年別鬧。
然而,這豈是能輕易說通的。
所以,今天廠里的開工,註定草草收場、結束。
徐慶走進他自個的大辦公室,與錢兵,吳月梅,魏勝利等人沒聊一會兒,就聽見廠里通知,正月十五之後再開工。
因此,徐慶在廠里待了沒一個小時,便和二弟以及傻柱等人,出了廠,朝大院回去。
而就在徐慶回到前院時,閻解成和於莉正從屋裡出來,瞧見徐慶等人這就回來了,閻解成頓時心頭一樂,咧嘴朝徐慶問道:
「慶子,廠里是不是把開工時間推遲了?」
徐慶點頭嗯了一聲,閻解成伸手摸著下巴的胡茬,瞬間就想出了原因所在。
至於於莉,一聽今天廠里不開工,頓時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她精心打扮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忙完,還想這待會去廠里后,找自己表妹於海棠,顯擺顯擺,廠里竟然不開工,她這不白打扮了嘛。
不過,瞧見傻柱,以及剛從後院過來的,劉光天和劉光福倆兄弟,他們的眼神不斷朝自己身上瞥,於莉瞬間又覺得,今兒這妝容,化的還是很有效果。
然而,徐慶只看了一眼后,就沒再看。
於莉再打扮,能好看到哪裡去?
與後院的婁小娥相比,差距還是很大。
她都比不過婁小娥,當然,再跟靜紅一比,就更顯得像個村姑了。
至於於莉在大院里,眼下能比的過的,就只有秦淮茹一個。
秦淮茹生育過,身材有些走形。
而像沒生育過的婁小娥,以及還沒出嫁的何雨水,不管是身材還是模樣,不但比於莉好,甚至還隱隱將其壓了下去。
所以,於莉也只能在秦淮茹面前,稍顯自信一些。
徐慶在前院稍微駐足一小會兒,就回後院去了。
徐愛國則和從後院推著自行車過來的三弟豐銘,倆人一起出大院,上街給奶奶買針線。
回到後院自家屋裡,徐慶見奶奶正帶著老花鏡,坐在窗戶前,借著光亮兒,用皺巴巴,且布滿老繭的雙手,正縫補著三弟的衣服。
兄妹四人,徐慶實在想不明白,為啥只有三弟費東西。
不管是衣服還是學慣用品,乃至各種物品,只要是他的,再結實都撐不過倆月時間。
反之,小丫頭的東西,從沒一件衣服是穿爛,穿破。
全都是因為長個的關係,小的沒法穿。
可即便如此,那些衣服拿出來,除了洗的發白之外,再沒一點毛病。
但瞧三弟的那些衣服,補丁上縫補丁,有好幾件,都快跟要飯的叫花子身上穿的一樣了。
徐慶只得重新給他買了兩身。
關於三弟穿的滿是補丁的衣服,徐慶沒扔,而是留在屋裡,以後用來做布鞋。
只不過,徐慶是不會,但現在奶奶在,老人家眼神雖然不濟,可手巧,就過年這段時間,奶奶把舊衣服經過一番拾掇,給徐慶兄妹四人,一人做了雙鞋底。
不過還沒用針線納。
剛才三弟騎車,就是去買納鞋底的線去了。
徐慶見爺爺不在屋裡,扭頭朝小丫頭問道:「爺爺呢?」
「剛剛去二大爺家下棋去了。」
徐慶哦了一聲,喝完手中搪瓷茶缸內的茶水,便走出屋,向二大爺家過去。
此時劉海中坐在屋裡,正和閻埠貴倆人一起,迎戰老爺子。
老爺子叼著旱煙桿,一邊嘬著煙,一邊瞅著棋局。
一人對戰倆人,一點沒覺得辛苦,反而輕鬆不已。
「小劉,小閻,你們倆到底會不會下棋,怎麼連我一個種了一輩子莊稼的老頭兒,都下不過?」
劉海中眉頭緊鎖,面露難色,舉棋不定。
閻埠貴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棋藝不低,只是棋逢對手,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
他一個人之前在院里,也曾迎戰過,劉海中和易中海倆人。
但此時,閻埠貴望著,幾乎必敗無疑的棋局,想要力挽狂瀾,逆轉局勢,卻始終找不到好辦法。
徐慶掀開二大爺家的門帘,推門一進去,就看到爺爺,正一臉樂呵地抽著煙,等著劉海中和閻埠貴走棋。
徐慶走到爺爺身邊,低頭朝棋盤望了望,沒有說話。
閻埠貴剛想出一步,但思索半響,嘆了口氣,朝老爺子道:
「老爺子,還是您厲害,這盤棋,我和老劉沒法再下,接著下下去,最好的結果也只是和棋。」
老爺子將煙鍋子在凳子腿上一敲,重新從煙袋裡舀了煙絲,用火柴一邊點著,一邊猛嘬一口道:
「跟你們這些年輕人下棋,就是痛快,不像我們村那幾個老臭棋簍子,明明已經成死棋了,還死倔的不認輸。」
閻埠貴哈哈一笑,「老爺子,那咱們重新再來一盤。」
徐慶在一旁,見爺爺點了點頭,便主動幫著擺棋。
整個上午,老爺子在棋盤上大殺四方。
下到最後,閻埠貴找了個借口,提前偷偷溜了。
主要是太傷自尊了。
他在院里號稱無敵手,沒想到,今兒一上午,陪徐慶爺爺下了五盤,輸四,和一,一盤沒贏,搞得心情鬱悶不已。
此後一連五天,閻埠貴都沒敢再在院里下棋。
劉海中則沒覺得有啥,見老爺子把閻埠貴在棋盤上,收拾的服服帖帖,心裡忍不住直樂。
劉海中這位二大爺,以前在院里下不過閻埠貴,感覺自個輸給徐慶爺爺也正常,時不時還主動到徐慶屋裡,跟老爺子下上幾盤。
順便學習一下老爺子的棋路,好以後用來對付閻埠貴。
正月十五這天,奶奶在屋裡做了些小元宵。
讓徐慶給大院眾人,每家送幾個。
院里人多,再者,這年頭物資緊張,家裡條件談不上富裕,不敢多送。
別的不說,就是一家送一碗,那可都海了去了。
也只能送幾個,意思一下。
老人家的心思是,孫子既然住在院里,就幫著把街坊四鄰的關係,搞好一點。
以後孫子萬一遇到啥事,不至於說,沒人幫襯。
徐慶便和弟弟妹妹一起,向大院各家送元宵。
除此之外,奶奶又單獨用網兜裝了一斤,塞給徐慶。
「小慶,給你媳婦送去。」
徐慶有些不好意思,笑著道:「奶奶,其實除了靜紅那邊我送,還有我師父家,我也得給送一些。」
老人家怔了一下,「那得送,等著,奶奶再給你做一些,你好送去,以前人家教你手藝,咱不能忘本。」
說話間,奶奶又忙活起來,小丫頭站在一旁幫忙。
而徐愛國,廠里去年並沒有給他明確指派師父,徐愛國是第三車間的眾人,一起在教。
倒不是廠里忘記了,而是這年月里,到處都在鬧,廠里形勢也不太好。
去年新進廠的,全都跟徐愛國一樣。
如此一來,徐愛國就不用送。
半個小時后,徐慶用一個面口袋,把奶奶交給他的兩份元宵,裝了進去,然後偷偷使用能力,將兩份元宵,分了一次。
隨之把面口袋掛在自行車的車把上,推著車,朝大院外出去。
徐慶沒覺得奶奶給準備的少,只是師父老張家,除去師父和師娘倆人,說不定張珍蓮她的五個姐姐也在。
而對象靜紅家,人口也一樣多。
現在四份元宵,徐慶便想著,兩邊各送兩份。
今天正月十五,天氣晴朗,陽光灑在衚衕,暖洋洋的。
徐慶站在衚衕,邁腿跨過自行車的橫樑,騎著車,沿著衚衕,拐上大街。
徐慶先去了靜紅家,送了兩份元宵,稍坐一會兒后,又趕忙去師父老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