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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糊風箏

  第162章 糊風箏


  老楊進了號子還敢這麼鬧騰,為了他自己能早點出來,不惜把整個行當的人全都得罪。


  許大茂心眼不小,可眼裡不容沙子。


  這種沒一點道義的人,等出來,非扒了他老狗日的皮不可!

  暗暗在心中發狠完,許大茂坐在自行車上,與徐慶寒暄兩句后,就趕緊去停自行車了。


  而徐慶也沒在這事上多做糾纏。


  不管是二麻子的事,還是許大茂的事,其實跟徐慶的關係都不大。


  只不過,二麻子和許大茂都找上了他,徐慶也不好直接拒絕。


  一個是同車間的工友,一個是同院的街坊,關係都不錯。


  總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如果只想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最後路越走越窄,最終等自己遇上事情了,怕沒人會願意出手相助。


  下午下班時,徐慶從車間和師父老張一出來,許大茂就騎著自行車停在車間門口等他了。


  「慶子,上車!」


  許大茂拍了拍自行車,徐慶扭頭跟師父老張道別後,縱身就跳了上去。


  許大茂自行車一蹬,帶著徐慶,倆人就瀟洒地朝城門外過去。


  傻柱半路殺出,想蹭車,許大茂右手鬆開車把,左手單掌,不耐煩揮手道:

  「去去去一邊去,你跟一大爺和秦淮茹慢慢走吧,我今天只帶慶子。」


  傻柱埋怨地白了許大茂一眼,眼睜睜地看著徐慶和許大茂頭前先走了,心中有些悶悶不樂。


  秦淮茹站在一旁,搖頭苦笑。


  「秦姐,許大茂這小子,就這臭德行,算是跟三大爺學成了。」


  一大爺抽著煙,望向剛從廠里出去的許大茂和徐慶二人。


  對傻柱的牢騷,置若罔聞。


  而秦淮茹則啥也沒說,雙手揣在衣服口袋,緩緩地朝廠門口方向走。


  自行車是許大茂的,他願意帶誰,誰能說啥。


  秦淮茹以前也坐過許大茂的自行車,只是次數比較少。


  像一大爺和二大爺,坐許大茂的自行車次數可比秦淮茹多不少,但這半年來,卻沒徐慶坐的多。


  他們倆是大院的大爺,許大茂自然時不時巴結一下,除了偶爾下班或上班順路捎帶之外,還會私下送點東西。


  東西不多,但主要是個情誼。


  許大茂要的也就是這個情誼,讓他們念著他的好,以後院里有啥事,能想著他點。


  所以,許大茂不管是院里還是廠里,這麼一打點,最近幾年,不管幹啥,都一直順風順水。


  此時徐慶坐在許大茂的自行車上,已經回到了大院。


  前院里,三大爺又在擦拭他的自行車,閻解曠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骨折的胳膊差不多痊癒。


  三大媽正站在屋門口,幫他把夾板和綁帶用剪子鉸開取了。


  徐慶和推著自行車的許大茂跟三大爺和三大媽打了聲招呼,便朝中院過去。


  中院賈張氏拉著臉正斥責小當,原因是小當的糖,沒給棒梗吃。


  「你個死丫頭,你哥去年腿摔了,伱把糖給他吃怎麼了?一點都不懂事!」


  一大媽站在她自個的屋門口,皺起眉頭,遠遠瞧著,想勸說賈張氏別對孩子發火。


  可賈張氏訓斥她孫女,一大媽身為一個外人,實在不好多言。


  徐慶看到棒梗伸手一把搶過小當的糖,剝開糖紙就塞進了嘴裡,一臉喜滋滋的。


  而小當只能委屈的低頭抽泣。


  徐慶感覺賈張氏太過分,啥事有她摻和,准沒好。


  平時棒梗對小當也還不錯,怎麼一有賈張氏,這畫風就完全變了?


  好在賈東旭在屋裡咳嗽幾聲,趴在窗戶前,把棒梗數落一番,又把小當叫回了屋。


  事情便不了了之。


  徐慶和許大茂啥也沒說,繼續朝後院回去。


  後院院里,小丫頭和徐豐銘正蹲在地上糊風箏,也不知道倆小傢伙從哪裡弄的竹子,兩個腦袋瓜湊在一起,模樣認真至極。


  許大茂伸手按了一下車鈴,小丫頭一抬頭,看到大哥和許大茂一起回來了,頓時咧嘴笑嘻嘻地站起身,蹦躂到徐慶身邊道:

  「大哥,三哥說這周放假,他帶我出去放風箏。」


  徐慶笑了笑,摟著小丫頭走到徐豐銘的身前,彎腰瞅了瞅。


  小傢伙作的還挺有模有樣的,就是糊在竹架上的紙,讓徐慶頓時臉色驟變。


  「老三,你又把課本撕了?!」


  徐豐銘嚇得一哆嗦,怯懦懦地抬起頭,看著徐慶,大氣不敢喘,低聲嗯了一下。


  徐慶腦門升起黑線,心中說不出的無奈。


  不過徐豐銘眼珠一轉,呲牙一笑道:「大哥,我撕的是我語文課本的外皮,裡面要學的東西,我可是一個邊角都沒撕,不信,你看。」


  小傢伙拿著風箏,遞到徐慶面前。


  徐慶看了看,確實是外皮,但這做法很讓人惱火。


  喜歡玩正常,貪玩的年紀也沒哈。


  問題是撕課本,哪怕是外皮,總歸不好。


  徐豐銘見大哥板起了臉,立馬低頭認錯道:「大哥,我下次不敢了,我現在就重新糊到書上去。」


  說罷,小傢伙不忍心的把剛粘好的紙輕輕撕下,扭頭拿著就朝屋裡跑了回去。


  許大茂在一旁,哈哈笑道:「慶子,你家老三,沒必要管的太嚴,就他那股聰明勁兒,以後長大肯定有出息!」


  徐慶輕嘆一聲,心裡其實也知道三弟會頂有出息,只是太調皮也不是好事。


  動手能力是很強,紙船,紙飛機,紙槍,沒他不會折的。


  說話也能把傻柱有時繞進去,可管教還是該管教的。


  自由散漫慣了,哪怕是再有出息,以後免不了要吃虧。


  現在念書倒沒啥,等以後步入社會呢?


  徐慶對待事物和問題,不是只看表面,而是喜歡從深處去思考,目光放長遠去看。


  趁著弟弟還小,自己能敲打,總好過他進入社會後,在外面受罪。


  徐慶和許大茂聊了一小會兒,回到自己屋裡,瞧見三弟已經把先前撕下的書本外皮粘上了。


  看到小傢伙心裡還惦記著做風箏,徐慶拿起隔壁小屋的鑰匙,將他自己以前時的書拿了一本,塞到他的手中道:「用大哥的書吧,只能用外皮,裡面的內筒,你可不許隨便撕,等你和愛國上了高中,可以提前看看。」


  徐豐銘哭喪的臉,瞬間露出喜色,呲牙笑嘻嘻道:「大哥,還是你最好。」


  徐慶懶得聽他拍馬屁,抬手讓出去和小丫頭繼續做風箏去了。


  徐愛國在廚房灶台前燒火熱鍋里的烙餅,雙中捧著一本書,一邊留意著灶台的火,一邊叼空看幾眼。


  徐慶洗過手,走進廚房,朝二弟道:「愛國你去前屋看書,廚房這邊大哥來照看。」


  徐愛國把書合上,站起身,扭頭朝灶台再看了看,伸手撓了下頭,轉身這才去了前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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