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怎麼搞的跟偷情一樣!
第103章 怎麼搞的跟偷情一樣!
此時,陶欣藝正端著菜出來,一盤小炒黃牛肉,一盤清炒時蔬,還有燉的冬瓜排骨湯。
兩菜一湯對於兩個人來說,已足夠豐盛。
陸銘先喝了一碗冬瓜排骨湯,冬瓜煮的軟爛,嘗起來很是清甜,排骨肉香四溢,再抿一口湯入肚驅散寒氣,忍不住贊一聲:「好喝!我煮不來湯,就會炒些家常菜。」
「那等你手好了,炒給我吃哦。」
陶欣藝喝了一口湯,眉頭微皺,道:「感覺咸了。要不我加點水,回鍋再燉會兒?」
「不用,我覺得正好。不用那麼麻煩。我口味重,不挑。」
說著,陸銘乾脆利落地喝完一碗湯,去廚房盛飯,他按著欣藝的飯量給她盛了半碗多點,自己則盛了滿滿一大碗。
他把欣藝的飯遞過去,就迫不及待地夾起小炒黃牛肉送入口中,細芹和牛肉片拌在一起送入口中,還又幾個青紅小米辣椒混在其中,一口香辣咸鮮在爆開,刺激得人胃口大開。
太辣了,他趕忙扒了兩口粒粒分明、軟硬適中的白米飯,卻又停不下來繼續吃小炒黃牛肉。
平時見欣藝吃得都很清淡,沒想到會做這麼辣的菜。
想到辣,陸銘下意識問道:「你才打完點滴,能吃這麼辣嗎?一般病好后都要清淡飲食。」
「沒事,好久沒吃了,我實在饞。」陶欣藝的嘴巴被辣成嫣紅色,水潤,長睫毛輕顫,額頭前微涼,原來是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她實在太辣了,只得猛灌半杯涼水才緩過來。
自此,陶欣藝再不敢碰小米辣椒,只在嘴饞時夾兩片牛肉入口,又吃了大量的青菜。
陸銘也沒多說什麼,他懶得把辣椒挑出來,夾到什麼吃什麼,常常一口吃掉好幾個辣椒粒,吃得舌頭痛嘴麻,卻不肯停下來。
二人顧不上說話,都埋頭吃飯,安靜而溫馨。
陶欣藝時不時偷瞄陸銘一眼,只覺得天氣上升了幾度,像是中午太陽大,氣溫自然就上升了。
別墅里,盧美卿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女兒,以為女兒是拿著麵包去了附近的公園,無聲嘆氣。她知道女兒常吃麵包,但她一個單親媽媽又要賺錢,又要養家,哪有功夫管這麼多。
她有些心煩,想著昨天女兒慘白的臉色,有些內疚。
這股內疚很快就從盧美卿的心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委屈,想到自己浪費的青春。其實,她本可以找個條件更好的人再婚,但她帶著女兒不好找。
前幾年,盧美卿本打定主意為了女兒不再結婚,把培養女兒作為人生的價值。
可當女兒沒法考上年級第一后,盧美卿那個天才女兒的夢碎了,一個人的夜裡實在太冷,寂寞像蟲,不停的啃咬著她的血肉。她想找個伴,也恨女兒的存在耽誤自己許多年。
時光像碾子般不斷滾過,把靈魂壓得面目全非。
在盧美卿心中,女兒一向很乖,不會亂跑,除了成績,其他根本不用操心。或者說,除了成績,她什麼都不大不關心。與其他家長攀談時,孩子的成績就是家長的標籤,是家長的榮耀。
她輕聲嘆氣,從家裡離開,驅車趕往公司。
鋼筋水泥在這個冬季冷得要命,剛下了雪,雲也沒了,那太陽像個光桿司令杵在天上發亮,讓溫暖藏進光里。
陶欣藝靠在陽台窗邊,伸手往往太陽光照到的地方探去,覺得暖洋洋。
或許是喝了葯,藥效上來了,她總犯困,打了一個有一個哈欠,沒什麼精神。見狀,陸銘開口道:「你要不要午覺?」
「那好吧。」陶欣藝指了指沙發,道:「伱睡沙發,我睡床。可以嗎?」
陸銘攤手道:「行,我睡沙發。不過,我房間有些亂,你等我收拾一下。」然後,他匆匆趕回房間,把原本整潔的房間收拾得更加整潔,還換了床新被子,把之前的舊床褥就抱到了沙發上鋪好。
他倒不是嫌棄欣藝,只是怕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想入非非。
正在此時,開門聲突然響起,可能是鎖沒拿對,大概廢了兩秒功夫才開門進來。陸銘還沒來得及跟欣藝說「別慌」,她就拿起自己寫過的試卷,抱著脫下來的羽絨服,提著葯袋衝進他的房間里把門關上。
當陸國福開門進來,只見沙發上鋪著被子,兒子的左手被繃帶纏成橢圓狀,看著有些茫然。
陸銘苦笑著,道:「爸,你怎麼回來了?」
「我回來拿包煙,再吃點東西。你這手怎麼了?」陸國福打量著兒子,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卻說不上哪不對勁。
陸銘臉不紅心不跳地道:「不小心燙到了,只不過燙傷的面積有些大,就去醫院包紮了。沒什麼大問題。」
比起骨裂,還是燙傷更能讓爸媽接受。
反正都是被繃帶包著,不拆開誰知道是骨裂還是燙傷。陸國福痛惜地看著兒子,嘴上卻不饒人:「下次注意。還好是左手不是右手,不然高三真耽誤事。」
「對,反正不是右手。」
陸銘咧嘴笑道,陷入深思。不得不說,他和他爸想得還是像,傷就傷了,不耽誤事就行。可是,欣藝怎麼就躲進房間里去了,這就難說清了。
她若在客廳還好,坦坦蕩蕩。
陸國福的目光再次落在沙發上鋪著的被子,眉頭緊鎖,道:「你怎麼在沙發上鋪被子?睡床不好嗎?」
「最近失眠,床板太硬,我覺得睡沙發更肌肉放鬆。」
「這樣啊,那我動靜小一點,你睡吧。」陸國福說著,從柜子里找出一包煙,揣進口袋裡走到陽台抽煙。
「爸,少抽點。」陸銘無奈嘆氣,抱著被子繼續道:「我想著不能老睡沙發,還是回房間的睡好。」
陸國福點了煙叼在嘴裡,狠抽了一口,吐出個煙圈,對著遠處車流,道:「明年戒煙。」
陸銘抱著被子回到自己卧室,反手鎖了門,把被子放在床上,四處尋找陶欣藝的蹤跡。他四處轉了一圈,最後在自己的衣櫃里發現了欣藝。
陶欣藝蹲在衣櫃的角落裡,睜著無辜地大眼睛看著他,扯著他的衣袖,道:
「怎麼辦啊?」
事已至此,陸銘沒惱,蹲下來,認真地道:「沒事。如果你覺得可以,我去跟我爸說清楚。」
「不行,感覺這樣就顯得我很不矜持。我很矜持的。」陶欣藝極認真的說道:「我不想破壞自己在你爸媽心目中的形象。還有,就是我現在好睏哦。」
她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哈欠,呢喃道:
「感覺藥效上來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想睡覺。等會,等我睡醒了,你找個機會讓拖住你爸,讓我溜出去。」
陸銘扶額笑道:「這樣被發現了反而不好,直說吧。我們真沒做什麼,坦坦蕩蕩,怎麼搞得和跟偷情一樣。沒必要。」
「不行,我害怕。」
慌亂加迷糊讓陶欣藝下意識地親了陸銘的臉頰,嬌聲道:「答應我唄。你要是答應我,我就再親你一口,可以嗎?」
「行。」
陸銘毫不猶豫地應聲,把臉湊過去,心臟不規律地跳動著,臉開始發燙,右手按著冰涼的地板青筋暴起,剋制住撲上去的衝動。
藥效侵蝕著陶欣藝的理智,她困得打了個哈欠,環住陸銘的脖頸,親吻著他的右臉,呢喃道:「剛才親了左臉,現在是右臉,兩邊對稱了的哦。」
說完,她用手拍了拍腦袋,道:
「感覺變傻了。我覺得喉嚨有些痛,那些消炎藥都多吃了兩粒,現在真困啊。」
陸銘無聲嘆氣,道:「那你就先睡會,我打地鋪。」
而後,陶欣藝踉踉蹌蹌地爬到床上,卷著被子,睡著了,均勻地呼吸著,白皙的臉頰上染上淡淡紅暈,露出玉足,帶著淺粉的腳趾蜷縮著。
陸銘在她旁邊打了個地鋪,閉上雙眼,整個人清醒得不得了,毫無睡意。
實話說,他很想做什麼,做了什麼就辜負了欣藝的信任。
欣藝給他帶上了君子的高帽,把他送上信任的高台,實在下不來,彷彿他下來了,會跌死欣藝的信任,看見她的淚水。
陸銘不斷深呼吸,在腦海里倒推物理公式,回憶知識點。
心雖然靜不下來,但他終究沒有睜眼,只是在黑暗中聽著她均勻的呼吸,盡量在腦海里一本正經的學習。
過了一個多小時,藥效過去,陶欣藝惺忪睜眼,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恨不得找個角落藏起來。
她輕聲道:「你睡醒了嗎?」
「醒了。」陸銘睜開眼,翻身起來,吐出一口濁氣,道:「我去拖住我爸,把他帶主卧。你聽見重重的關門聲,就可以出來了。放心,別怕。」
「嗯!」
陶欣藝重重地點頭,心中不禁起了一陣悔意,要是剛才直說就好了,葯還是不能多吃。可想到方才為著偷溜出去,我還多親了他一口,要是現在後悔,感覺怪怪的。
而後,陸銘開門出去,借故學校突然要戶口本複印件,把爸拉進主卧找戶口本,關門時重重的砸了一聲。
聽見聲響,陶欣藝捏手捏腳地走過客廳,轉動門把手,打算溜出門去。
耳尖的陸國福聽見門把手轉動的聲音,眼神微眯,道:「什麼聲音,你媽這麼早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