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八卦什麼
第25章 八卦什麼
一男一女站在校門附近顯得格外顯眼,好奇的目光從四周不斷射來,陶欣藝小雞啄米般點頭,仰頭看著陸銘的雙眸,不舍的道:「很好吃。我得走了,再見。」
隨後,她匆匆跑過去挽著林軒的手,正好回家的公交車到站,趕上車消失在陸銘的視線里。
甚至來不及回頭看一眼。
陸銘緩步走上人行天橋,腳下車水馬龍。
汽車的鳴笛聲和少年們的嬉鬧聲交織著,在墨色夜幕中回蕩,鑽入他的心裡,思緒得老遠。
一到家,陸銘打開電腦收到了陶欣藝發來的QQ消息,是個畫質不清的圖片——小木塊上貼著粉紅色的便簽紙。
紙上寫著「我按尺寸把椅子缺了的那截削了出來」,在旁沒有標點附和做結尾,而是個笑臉。
陸銘糾結好久后,回了陶欣藝兩個字——晚安。
瞬間,他就收到了陶欣藝的回復,同樣的兩個字——晚安。
電腦的左下角顯示著時間「21:35」,對於高中生來說這個入睡時間顯得有些太早。可陸銘依舊趕緊洗漱躺在床上,儘管毫無睡意。
或許,陶欣藝也去睡覺了。今天早點睡,明天早點去學校又能見面。
有時候越想睡覺就越睡不著,陸銘躺在床上數了兩千多隻羊,結果越數越清醒。無奈下,他只得翻身下床做俯卧撐,做了將近一百個后他終於精疲力盡,沉沉睡去。
十八歲就是好啊,原來那時的我體力這麼好……
清晨,陸銘趕著第一班公交車,走進教室門后,只見陶欣藝蹲著身子,努力的擺弄著自己的歪椅子。
光聽腳步聲,陶欣藝就知道是陸銘來了,頭也不回的道:「快來幫我扶住介面。」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倒著的椅子上,陸銘把短椅子腿和小木塊按在一起,陶欣藝拿出502膠水小心翼翼的粘著連接處。
兩人近得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陸銘自然沒什麼,雖然覺得有些曖昧,還是穩得住。
但陶欣藝從和陸銘挨得這樣近,心跳快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手一抖連502膠水粘歪了也沒有察覺到。
當她自以為粘好了后鬆了口氣,道:「好了,我粘好了,鬆手吧。」
陸銘剛打算抽回手,卻發現椅子和陶欣藝的手連著向自己移了兩寸。
好傢夥,不僅椅子粘好了,他倆的手也都粘在了椅子腿上。因著粘在一起,肌膚上少不了摩擦,陸銘發覺自己的感官都敏銳不少,她手背上的皮膚真細膩,還有些涼。
「502膠水確實強力啊。」陸銘苦笑道,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難得的輕鬆。
可陶欣藝臉紅得和晚霞一樣,緊張得說話都有些結巴:「我不是故意的,我們怎麼辦啊?」
「沒事,別慌。大小姐,有我在,不要心慌,不要著急。」
陸銘輕描淡寫的說著,沒粘上的左手按住椅子,而被粘食指的右手努力的向上拉。他打算用蠻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雖然有些疼,但也掙脫了一部分502膠水的束縛。
但鐘錶不停的走,太陽也往東方爬,穿著墨藍色校服走進校門的人越來越多,終於三班也不止來了他們兩人。
隨著班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增多,他們靠得如此近的距離,在少年們的眼裡看來就是曖昧與戀愛的證據。儘管,他們經過探聽后也知道是502膠水惹的禍。
但在荷爾蒙躁動的年華,靠近就是原罪。
陶欣藝的臉色越發窘迫,感覺到同學們八卦的目光,眸中急出淚花來。
對於他人的眼光,陸銘絲毫不在意,甚至傳他倆在談戀愛也無所謂,畢竟遲早的事。但陸銘在意的是王瑩的警告和陶欣藝的心。
流言一起,他們勢必要調座位,換同桌!
「小藝,你看著我的眼睛。等會就沒事了,你放心。」
陸銘面上雲淡風輕,左手用力按著歪椅子,右手拚命的往上拉,直到椅身微動,耳畔傳來血肉拉扯的聲音。他靠蠻力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出來,指尖的神經很多,疼讓人清醒。
血「啪嗒」落下,陶欣藝的淚也隨之落下。
「沒事,就是小傷口。」
陸銘都來不及看食指上的豁口有多大,就把右手踹入兜里藏起來。
周圍的同學看見他們分開后,頓時沒了興緻,轉頭繼續背書去了,眼底甚至還有些遺憾許是沒過癮吧。
「你疼嗎?」
陶欣藝仰頭望著他,眼眸閃爍著淚花卻不再落下。
「沒事,讓開點別挨著椅子。等我把伱解救出來。」
陸銘站起來,瞄準歪椅子,一腳踩斷了唯有乾裂的木質椅子腿,陶欣藝的手指粘著斷掉的木棍,可以站起來得到部分自由。
血順著皮膚流下,陸銘覺得自己的右手都濕了,看陶欣藝沒大礙后,匆忙跑到洗漱間去沖洗傷口,希望止血。
傷口不是很大,只不過半個指甲蓋大小的皮都沒了而已,還少了些肉。
自來水不要錢似的衝下來,洗手池被染成微紅色。陸銘只得打開玄關讓水流下去,直到手變得僵硬略顯灰白,血才停了下來。
止血后,陸銘一轉頭就看見陶欣藝拿著創口貼淚眼婆娑,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粘在手指上的木棍消失不見,想來是拿下來了。
「林軒說有熱水泡一下就沒那麼粘了,我泡了會後就拿下來了。我找了好多同學才借到創口貼,把手伸過來。」
來來往往有很多同學,陶欣藝完全忽視了他們探究性的目光,拉過陸銘的手,看見他駭人的傷口后,心跳一停。
她撕開創口貼,碰到他冰涼的手后指尖微顫,小心幫他包好,后環視周圍投來八卦目光的同學,面帶怒容,吼道。
「看我們幹嘛!你們無不無聊!」
見陶欣藝動了真火,陸銘有些驚訝,原來她生氣起來是這樣,看來從前對我都不是真生氣,忍不住問道:「你現在不怕他們怎麼看了?」
「你連皮都敢扯下來,我怕什麼,不怕了。隨便他們傳,無所謂。」
實話說,陸銘和陶欣藝除了靠得有些近外,沒做什麼,後面也很快分開了,流言傳不大起來。
可經此一役,陸銘確實沒了椅子,成了早自習上唯一站著的人,無比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