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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第505章 忽悠岳父

  第505章 忽悠岳父

  田昊跟黃帝殘念交流了一些腦洞就就出來沐浴更衣,在胡雅的服侍下穿上姬大將軍親手縫製的儒服。


  雖然最初感覺怪了點,但不得不稱讚姬大將軍的手藝,無論是各部分的尺寸,還是面料,又或者是針線工藝都無可挑剔,穿到身上有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


  「那些女子安置的如何了?」


  活動了下手腳,感覺無比舒適的田昊問了句。


  「呂不韋提前做了準備,將很多宮殿內部做了修改,足以容納下十萬人居住,安置的很順利,直接入住就行。」


  正在吃著早餐的趙姬回道,神情帶著點憂慮。


  她不喜歡這種被對手安排的事情,總有種掉坑裡的感覺,太被動了。


  不過昨天的安置是真的好,人進來后直接被帶到各處宮殿居住,那些宮殿中也已經安置了很多大通鋪類型的床板。


  再加上秦王宮本就巨大,甚至以前在王宮中都時常駐紮著一萬到三萬的王宮禁衛,宮女寺人之類的也都不少,擠一擠住下十萬人不難。


  但這是不合禮制的,顯然那老東西沒安好心。


  「那就將王宮這裡留下來。」


  田昊笑了,他知道呂不韋有算計,甚至能猜到一些,但無所謂,反正他田浩然此行也對老岳父沒安好心。


  這也算是一種養老送終了!

  之前本打算將整個咸陽城摧毀的,現在看來可以留下王宮這一塊了。


  雖說最初去韓國的時候沒想過弄那十萬妹子過來,但既然弄到了,那就正好借之算計一波,給某些人塑造假象誘導一波。


  「你們都注意著點,別在這裡表現出熟悉的感覺,免得被人看出破綻。」


  最後向幾女提醒了句,田昊這才離開。


  韓非那邊也早已經準備好了,李斯同樣進宮來,代表呂不韋邀請他們過去。


  三人相互點點頭,沒有多言,出了宮門后乘坐上李斯帶來的超大號青銅馬車前往呂不韋的相國府。


  有李斯帶領,相國府的侍衛們自是不敢阻攔,最終帶到了呂不韋的書房。


  一進去田昊就看到老岳父在練書法,三人都沒有打擾,靜靜的等待著。


  田昊能夠看到老岳父寫的是自己的浩然十句,寫得很認真,甚至有種嚴肅感,顯然對這套話語也很是喜愛


  李斯則走到呂不韋的側後方,現今他是呂不韋一方的,有正經官職的,自然得先行站在這邊。


  一會兒后呂不韋方才滿意的放下毛筆,扭頭看向兩人,重點是田某人。


  「儒家浩然見過呂相國!」


  「儒家韓非見過呂相國!」


  田昊和韓非躬身行禮,畢竟是一國相國,這點面子得給的,這也是禮數。


  「不愧是荀夫子的高徒,難怪能寫出浩然十句!」


  打量一番,呂不韋很是欣賞。


  那種氣質很獨特,不愧是荀夫子最得意的弟子。


  「呂相國過譽了!」


  田昊謙虛的回了句。


  「可會對弈?」


  呂不韋問道,他認為棋局對弈最能看穿一個人的心性習慣,有助於了解一個人。


  當然,那個女婿除外,那就是個怪胎,猜不透的。


  「我更喜歡喝茶!」


  看向邊上放在小火爐上煮著的茶壺,田昊有點心虛。


  雖然他的眼界提升了不少,但棋藝這玩意到了一定層次更看重天賦,顯然自己沒那個天賦,也擔心在這上面暴露出什麼來。


  這老傢伙可不一般,得謹慎著點。


  「斯記得浩然兄從未展現過棋藝。」


  李斯向呂不韋低聲說了句,表示那位從來沒有下過棋,棋藝應該不咋地。


  「沒有展現過也有可能是深藏不漏!」


  意味深長的道了句,呂不韋向李斯示意了下。


  「那便喝茶!」


  下不下棋無所謂,重點是接下來的交談。


  李斯走過去將火爐抱過來,跪坐到矮桌側面,翻起茶杯倒了四杯熱茶。


  「通古曾說過先生的思想理念,但那是數年前先生的設想,不知這些年先生對此可有新的感悟?」


  坐下后,呂不韋展開話題,對某人的那種理念很感興趣。


  以前李斯雖然說起過,但只是一個大體框架,並不完善,顯然只是一種思想雛形,需要更進一步的完善填充,才有實施的價值。


  「這些年行走在六國間將那種設想完善了些……」


  田昊沒有拖沓,喝了杯滾燙的熱茶后,開口訴說自己設想出來的那種政體制度。


  其實主要是參考了前世課本上所講述的君主立憲制,那玩意在課本上雖然講述的不多,但卻也道出了內中的核心本質。


  在保留王權傳承的同時,又限制了王權。


  至於說對王許可權制的程度,就得根據實際情況來確定了。


  他已經不是十幾年前的田某人了,積累的學識底蘊足夠他完善出一套看著可行的政體制度。


  其實政體制度的完善本質上並不難,至少在理論層面上是不難的,難點在於要應用於現實就得考慮各方面的利益,相互之間不斷地妥協,這樣下去難免會讓本來完美的制度出現偏差,並且越來越歪。


  前世華夏那些朝代的制度其實都不算差,可惜人心的貪婪難以壓制,然後就慢慢腐朽了,最終玩完。


  而這種君主立憲的理念他也跟嬴政說過,並一同探討,以之為根基根據現今的秦國和天下情況,探討出了一套相對合理的制度。


  現今給呂不韋講解的只是其中一部分,方便過後融合,免得讓人看出問題來了。


  呂不韋聽的很認真,並不斷地思索著,時不時還會詢問一些關鍵點。


  這般一直從早上說到晚上,田昊看出了些不對勁。


  老丈人不太對勁,在這裡被自己忽悠這麼長時間沒有飢餓這一點還好說,可喝了這麼多茶水,你憋的住嗎?

  同時感覺老丈人的精神頭似乎比當初還要好,這很不對勁。


  要知道這位老丈人可沒有修鍊武學,身體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且年歲也不小了,身體必然會走下坡路。


  可現今外貌雖然看著蒼老,但內中的精氣神卻很不一般,至少比正常人強一些。


  是服用了什麼天材地寶?還是修鍊了什麼武學?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

  不對勁啊!


  「完美的制度!」


  傾聽完那套政體制度,呂不韋讚歎道,對之很是認同。


  雖然那種政體制度自己還沒有完全理解通透,需要很長時間去思索,但卻也能看出內中的完美,解決了很多難題。


  就是實施起來會很有難度,會觸碰到多方面的利益,得以絕對的實力去鎮壓才行。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難題需要解決,總之就是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算不得完美,世上也沒有完美的思想,只要執行者還是人,就必然會有私心,如果不將這一點約束住,再完美的思想也會從內部腐朽的。」


  神情依舊很是嚴肅,田昊表達出自身的理念。


  只要是人治,那就必然會有破綻,進而慢慢腐朽。


  「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人性本就複雜,下乘的貪婪嫉妒憎恨等等,上乘的理念之爭,都是災禍的源頭。」


  呂不韋神情也多了份嚴肅,對這一點很是認同,也深有感觸。


  執掌秦國這麼多年,他看到了很多事情和問題,了解到了國家政體的本質,的確不存在真正的完美。


  「先生既然能寫出浩然十句,並前來秦國,想必在這方面已經有所準備了。」


  緊接著又問道,意有所指。 昨天李斯在自己這裡說了很多事情,包括那封官榜,他很感興趣,另一面的太一神也很感興趣。


  「這一點老師荀子當年就有過一些設想,尤其是在得到湛盧劍后感悟更深。


  當年湛盧劍雖然遺失,但湛盧天眼卻被老師引入體內,進而傳給了我。


  在下以湛盧天眼為根基,融合老師開創的才氣演化出了一種全新的存在……」


  田昊看出呂不韋心中所想,沒有避諱,一邊解說,一邊將放在邊上的浩然劍拿起,轉動劍身,讓那劍身兩面的眼眸顯露出來。


  浩然劍上這兩個眼眸造型跟蚩尤劍的差不多,不過沒有那種邪異感,反而有股子宏大的正氣。


  呂不韋一邊觀看著面前的浩然劍,一邊傾聽著某人的講述。


  雖然昨天李斯說起過這把劍和內中的封官榜,但本身知道的不多,說的自然不可能有多麼詳細。


  現今由這位浩然先生親口講述解說,要詳盡立體的多,也更能領悟內中的深意。


  「這才是真正的完美!」


  一直交流到深夜,呂不韋方才驚嘆道,比之前傾聽那套政體制度還要震驚。


  那套政體制度雖然很好,但也就那樣了,本身算不得真正的完美。


  而且暫時還只是一種空想,想要實施必然會有重重困難,但這種封官榜卻能夠塑造出一個完美的朝堂,甚至覆蓋整個官場體系,引領官員思想,約束權力,防止濫用,乃至私用。


  這種封官榜才是真正的完美,配合上任何一套政體制度都能讓一個王朝帝國一直延續下去,說不定能突破千年的極限。


  並且是那種真正的統治,而非周王朝那種早就名存實亡的狀態。


  「但這還有一個破綻,先生要如何解決?」


  感嘆過後,呂不韋眼眸犀利的看向某人,看出了這封官榜的一個致命破綻,這一點要是不處理好,整個封官榜都得垮塌。


  「呂相國是說在下?」


  田昊笑了,就知道這位老岳父會問這個。


  「這把劍很完美,但卻太完美了,而你是它的塑造者,也是它的主人,執掌這把劍的伱就如同一國君王,你已經成為了它最大的破綻。」


  呂不韋直接道出,想看看這位要如何解決這一破綻。


  雖然這是個破綻,但這位既然能書寫出那套浩然十句,必然不是那種野心勃勃之輩,也肯定不會忽視這個破綻的。


  當然,這一點李斯昨天也說過,並說出那位會捨棄這把劍,但那只是言語上的,他想要看看這位是否真的能夠捨得。


  這把劍在未來所代表的利益和權力太大了,甚至能超越一國之君,面對這等權力,哪怕他都無法放下的,否則自己也不會走上這條道路,並走到現在了。


  此人真能夠捨棄嗎?


  「呂相國所言甚是,浩然也知道自身的存在是這把劍的最大破綻,所以這把劍在未來不屬於任何個人,而是整個天下的。」


  點點頭,田昊道出這個決定,並與呂不韋對視,顯得無比坦然。


  「人心總是會變的,先生現今有此覺悟,但不知未來是否也能有此覺悟?」


  對視了好一會兒,呂不韋方才再次開口,仍然有些不相信。


  不過不是不相信這位的現在,而是未來。


  未來有太多的變數,沒有人能預料到未來的變化。


  而權力是天下間最可怕的毒藥,最能侵蝕人心和意志,即便當年的秦王稷到晚年也無法避免被權力侵蝕,作出了那般決定,差點讓正值強盛的秦國崩毀。


  這類人他見過很多,就比如那王翦,最初還忠於秦王室,誓不向自己低頭,可當自己拿出大將軍之位作為誘餌后,對方便慢慢動搖了,現今更成為自己麾下的最強武將。


  甚至只要輔助率領大軍打贏接下來的咸陽之戰,他就會封對方為秦國大將軍。


  這等職位在秦國很少見到,即便當年的武安君白起也沒有坐上這等職位,算是武將的最高地位和榮譽了,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


  「現在說我在未來會不改初心沒有任何意義,我也無法確定自己未來會不會改變,所以我在現今還沒有改變的時候就在浩然劍中做了設定。


  一旦這把劍未來成為整個朝堂官場的根基,所有人都可動用它的力量,我也只是其中的一份子。


  真要作出不利於天下人心的事情,是動用不了這把劍的。


  相國大人可願試試這把劍的力量?」


  田昊沒有嘴硬的說自己未來會不變初心,只是用一種方法將現在的初心固定下來,並且是固定死的那種。


  這一點本身就是封官榜的根基,強行動用只會讓內中的封官榜自毀。


  呂不韋沒有言語,一雙老眼微微眯起,審視著對面的年輕人。


  他不懷疑對方會說謊,顯然那把浩然劍肯定有這種設定。


  至少這位現今的心還沒有變,是那個能寫出浩然十句的儒家浩然。


  而且那封官榜是用湛盧劍力量塑造的,湛盧劍是怎樣的劍他有所耳聞,確實符合這種理念設定。


  「先生的胸襟氣魄,老夫不如也!」


  看了許久,呂不韋方才感慨道,自嘆弗如,同時也認知到此人的可怕。


  一個連至高無上的權勢都能放棄的人,還有什麼能夠動搖其本心的意志?

  這種人想要做事,沒有人能阻攔得了,是一個比自己更加可怕的人物。


  果然是黃河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河灘上啊!

  「相國謬讚了!」


  田昊謙虛了一波,解說道:「我並沒有相國所想的那般優秀,之所以能看得開是對朝堂之事比較排斥罷了,我雖然塑造出這種政體制度和浩然劍的封官榜,但本身卻不會步入朝堂。


  有些事情只有成為旁觀者才能看得清楚,一旦身入局中,再想出來就難了,即便我也無法保證自己未來會不會被侵蝕,最好的解決之法便是不接觸。」


  對於權力這東西他向來是敬而遠之的,前世歷史上那麼多牛人都沒能逃過被權力的侵蝕,比如說人民的名義中勝天半子的那位,那就是一個被腐蝕的典型代表。


  雖說那位墮落有別的成分在內,但的確是一種腐朽墮落,成為了自身所討厭的人。


  前世有不知道多少人最終都活成了自己曾經所討厭的模樣,這便是人生的一種無奈。


  「不入局是一種明智之舉,這個局一旦進來,就沒有出去的選擇。」


  呂不韋感慨不已,對這個觀點很認同。


  雖然他很享受這種無冕之王的權力,但卻也有著諸多無奈,也為此失去了很多,包括他最愛的女人和最疼愛的女兒。


  想必星雲這些年不來見自己,除了被那小子攔著外,還有本身的因素。


  那丫頭現在也不小了,很多事情都能明白,有自身的見解,必然明白自己現今的性質,與自己以往所塑造的形象差異太大,想來那丫頭都無法接受了吧。


  「王上之前親自前往韓國面見先生,並作了交流,先生對王上如何看?」


  好半會兒方才將心緒平復下來,呂不韋又說起秦王的事情。


  秦王前往韓國他是知道的,並因此引發了一場曠世大戰,新鄭城都被打成了廢墟。


  而最終那位王上見到了這位儒家浩然,並有過交流。


  只不過當初他們的談話被屏蔽,李斯也不知道雙方談論了什麼。


  「很完美的一位君王,數百年來無人能與之相比。」


  田昊給出一份評價,嬴政本身就很優秀,經過他的調教誘導后更是完美,未來肯定能成為一位真正超越三皇五帝的始皇帝。


  「先生很認同王上?」


  呂不韋略感意外,這位要對那位王上妥協了嗎?


  田昊堅定的說道:「在下認同秦王,但並不是認同他的所有,就如同相國之前所言,人心是會變得,未來的秦王是否能維持自身意志不變誰也說不準,更別說還有他的子孫後代,不一定能集成到秦王現今的意志和優秀。


  一個國家和整個天下不應該將未來全部寄托在個體上,那樣風險太大,不可取。


  王權是必須要受到限制的,否則建立出再強大的國家王朝,也很有可能從頂層崩塌。」


  這一點別說是他了,連嬴政自己都沒辦法去保證的,這也是其同意限制王權的一大要點。


  想要建立出一個能傳承萬世的王朝帝國,就必須得有所取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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