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第388章 縱橫羈絆
第388章 縱橫羈絆
「你的舌頭比你的劍更加鋒利。」
眼眸微微眯起，衛庄雖然不知道牛逼這個詞，但傻逼這個詞的傻字他還是能理解的，顯然是一種罵人的詞。
「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要是太弱的話殺起來就沒成就感了。」
田昊湧現出一股子凌厲的殺氣，讓衛庄和蓋聶兩人俱都心頭一凜。
還沒等反應過來，一道身影出現在衛庄身前，森白的單刃闊劍斬下，劍勢霸道異常。
「好快！」
這身法速度讓兩人瞳孔驟縮，衛庄只來得及將鯊齒劍抬起橫擋。
「噹！」
森白的劍身壓著碧綠的劍身砸下，重重的砸在衛庄肩頭，巨大的力道將其砸的雙腿一軟，單膝跪地，下方的石板都被跪碎了一塊，可見力道之強。
這一局面與未來衛庄單劍壓跪梅三娘的一幕十分相似，只不過鯊齒的質量要更好一些，沒有被斬斷。
「小庄！」
邊上的蓋聶持劍刺來，直擊對方持劍的手腕，想要圍魏救趙。
手中白劍一個橫掃，用劍身側面精準的拍擊在劍尖上，巨大的力道將劍身都拍的彎曲，蓋聶身子也跟著向後飛退，靴子在地面上不斷滑動。
一直滑退出數丈遠方才止住退勢，看了眼順著劍身流下的鮮血，蓋聶越發的凝重。
對方不僅速度快，力道更強的不像話，一招之間就將自己和小庄壓制，自己的手掌皮膚都被震裂出血。
不過蓋聶的出手也讓衛庄有了喘息之機，趁機縱身退開來到師兄身旁，一同緊盯著某人，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份輕蔑狂傲。
「小庄，傷勢如何？」
蓋聶低聲問道。
剛剛親身體會過對方的勁道，十分可怕，想必小庄承受的那一劍力道也小不了。
「小傷，不礙事，伱呢？」
面無表情的回道，衛庄很關心師兄的傷勢，他能看到師兄現今的手臂都在微微發顫。
「還好！」
緊了緊握劍的右手，用功力將流出的鮮血震散，並封住傷口，免得接下來手滑。
「此人很強，我們需要聯手，不可孤軍作戰。」
心下越發沉凝，蓋聶深刻認知到對方的強大，雖然還沒有達到師父的那種層次，但卻已經不遠了。
「嗯！」
衛庄應了一聲，也明白此次對手的強大。
「緩過勁來的話就趕緊出手，希望你們的劍能夠取悅我。」
田昊模仿著玄哥那種變態的笑容笑了笑，很是嗜血。
「白劍為守護之劍，應該更擅長守招，但也要小心他的黑劍。」
蓋聶道了句，旋即施展輕功縱身上前，衛庄身法絲毫不慢。
兩人施展出縱劍術和橫劍術，並依靠多年練劍修鍊出的默契將之融合成完整的縱橫劍術，攻殺向某人。
「噹噹噹……」
田昊依舊裝幣的單手背負，左手持劍的防守格擋，並且一臉的輕鬆寫意。
「縱橫劍術！原來你們是鬼谷派當代的傳人。」
觀察了一會兒后，田昊作出一副恍然的表情。
「鬼谷子確實是一位棘手的人物，我們羅網現今也不好去激怒他，這次就不殺你們了，但也得給你們一個教訓。」
蓋聶衛庄兩人沒有言語，但卻加強了攻勢。
只是任由他們如何爆發功力和劍氣，對方的劍勢防禦卻滴水不漏，根本突破不了，更別說對方還有一把代表殺戮的黑劍沒有使用。
「小庄！」
確定一般的劍術難以擊敗對方，蓋聶向衛庄示意了下。
衛庄會意，與蓋聶一同縱身退開。
兩人一個將劍豎在身前，一個橫在身前，一副要放大招的模樣。
「縱橫合擊嗎？我很期待。」
田昊並未出手打斷，一副經典反派的模樣等待兩人蓄勢發牌…不，是發招。
見某人果然狂傲的沒有出手，蓋聶兩人鬆了口氣，旋即更加專註的匯聚功力，準備將全部功力都用於爆發。
對方太強了，他們只有全力爆發才能有勝算，容不得絲毫留手。
「百步飛劍！」
「橫貫八方！」
兩人匯聚到全部的功力後果斷爆發，形成黑白兩色的劍氣神龍向著某人絞殺而去，同時兩人緊跟在劍氣神龍後面，準備爆發絕殺一擊。
田昊依舊沒有移動，任由那劍氣神龍絞殺過來將自身籠罩，只是揮動白劍形成一個防禦圈強行封擋。
蓋聶衛庄兩人在劍氣神龍外面蓄勢待發，給予致命一擊，可讓他們鬱悶的是依舊無法攻破對方的防禦劍勢，更別說是找到破綻了。
「走！」
看出對方的強大遠超自身預料，蓋聶毫不猶豫的準備退走。
對方實力太強了，再打下去必輸無疑，雖說對方忌憚於師父，不至於對他們下殺手，但鬼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還是儘快退走比較好。
衛庄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也只能縱身撤退。
只是剛縱身衝出一段距離，眼前身影一閃，熟悉的森白劍光再次斬下。
「噹！」
本能的抬劍封擋，然後被再一次的壓跪在地，並且這次因為內氣所剩無幾，直接雙膝跪地，肩部骨骼也被砸斷。
同一時間，一柄長劍從側面刺來，正是前來救援的蓋聶。
還是一樣的招數，田昊揮劍橫拍，不過這次的速度更快，繞過了蓋聶的劍鋒，橫拍在其胸口。
「咔嚓！」
細密的骨裂聲響起，蓋聶再一次的倒飛出去，好不容易才狼狽的穩住身形，同時一口腥甜湧上喉間，被他壓了下去。
感應下胸口的傷勢，心下略微鬆了口氣。
還好只是胸骨和幾根肋骨裂了，並未直接斷裂，還在掌控的範圍內。
「不想他死的就跟上！」
這時田昊已經收劍歸鞘，並將衛庄點穴提溜起來，向蓋聶招呼了聲后縱身離開。
之前的打鬥必然會吸引到一些人過來查看，不利於自己接下來對師弟的調教，得換個地方。
見師弟被對方抓走，蓋聶毫不猶豫的追上去，並順帶撿起師弟的劍。
如此奔行了一會兒，田昊來到一處僻靜的廢棄府邸，操控劍氣將衛庄身上的衣服切碎飄落，用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繩索綁著倒吊在樹上。
「小庄！」
方才趕到的蓋聶看到自家師弟被如此對待，一向冷靜的他不由急了，剛想要上前營救，但身後大穴卻被點中，身子僵在了那裡。
不用說，出手之人自然是田某人了。
還是一樣的手法，將蓋聶衣服切碎后倒吊起來，並將兩人面對面的捆綁在一起，顯得很是親密。
「鯊齒還真是一把好劍，一面能用來梳頭，一面能用來理髮。」
拿起蓋聶帶過來的鯊齒，田昊輕撫著劍身讚歎道。
他很早以前就對這把梳頭的名劍感興趣了，尤其是在得到貪狼槍后，裡面就有殘虹劍的劍尖。
而鯊齒則是與殘虹相對應的一把劍，兩者的等級應該是對等的。
不過現今來看，鯊齒要比殘虹劍遜色一籌。
這主要是材質上的差異，殘虹劍是用星辰碎片打造的，逼格要高得多。
但真要論起來的話，只是一半的殘虹劍的確跟鯊齒對等，如果殘虹劍能夠完整鑄成，便會是一把不遜色於湛盧的巔峰名劍，無限接近於軒轅劍蚩尤劍的那種層次。
「可惜太過凶戾了。」
說到這裡，田昊很是和善的看向正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衛庄。
「騷年，這是一把凶劍，你鎮不住它，我來幫你把持。」
畢竟是自己的師弟，他怎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師弟被這種妖劍凶劍所害？
這無恥的話語讓衛庄氣得幾欲吐血，若非穴道被點的話，早就開罵了。
沒有理會某師弟的小眼神，田昊拔出黑劍壓在妖劍鯊齒上，催動真氣對鯊齒的凶戾之氣展開吞噬。
「嗡嗡……」 鯊齒的靈性不弱，察覺到自身力量被吞噬，當即劍身震顫起來，想要反抗脫離某人的掌控。
可惜田昊的力量又豈是一把劍所能抗衡的，換了湛盧劍來還差不多，這把鯊齒就差太遠了。
沒過多長時間，鯊齒的震顫停歇，內中的凶戾之氣被全部吞噬。
雖然讓其力量大損，但卻也不再為妖劍，是一把真正意義上的名劍。
而吞噬了鯊齒凶戾之氣的黑劍卻凶性大增，劍身都散發出一縷縷黑色的凶戾殺戮之氣，並隱隱有成為頂級名劍的趨勢。
「收穫不錯！」
滿意的頷首，田昊將黑劍收回劍鞘，另一隻手持著力量大減的鯊齒開始為師弟衛庄理髮，搗鼓出一個強者髮型來，順道還將眉毛給剃了。
「手感不錯，果然不愧是鯊齒。」
撫摸著那光溜溜的腦袋，田昊更感滿意，但卻讓衛庄目眥欲裂，呼吸都粗重了好多。
「別急，還有你的。」
無視了師弟的小眼神，田昊扭頭看向蓋聶，神情依舊和善。
這話讓蓋聶有點綳不住了，現今師弟衛庄的造型他都看在眼裡，太過滑稽糟糕了，一想到自己接下來也會被折騰成這般模樣，便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一會兒，蓋聶也擁有了強者的髮型，眉毛同樣被剃的乾淨。
這還沒完，田昊持著鯊齒劍在蓋聶背後刻畫出衛庄的頭像，又在衛庄後背刻畫出蓋聶的頭像。
前世看秦時系列的時候，他就被兩人的相愛相殺所感動，要是兩人在身上刻畫上對方的畫像就更完美了。
「完美！」
打量過兩幅畫像，田昊對自己的手藝很是欣賞和滿意。
「今夜看在鬼谷子的面上饒你們一命，下次若是再見就不會這般簡單了。」
神情一轉，冷漠的警告了句后，田昊縱身離開，留下倒吊著貼在一起的兩人在那裡沉默著。
這般持續了一刻鐘后，被點中的穴道方才解開，兩人趕忙用僅存的那點內氣凝聚成劍氣切開身上繩索。
「師哥，幫我看看他在我背上做了什麼。」
強壓下怒火，衛庄將鯊齒劍撿起，背過身來讓師兄觀看後背。
此次的奇恥大辱，他衛庄記下了。
而看著師弟背上的那張劍痕畫像，蓋聶懵逼了，然後沉默了，總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
「師哥？」
見師哥久久無言，衛庄不解的喊了聲。
師哥怎麼了？
「沒做什麼，就是一點劍痕，我們先趁著夜色去找件衣服穿上。」
隨口回了一句，蓋聶趁著衛庄還沒有轉過身來縱身離開。
看過師弟背上的畫像，他已經猜到那人在自己背上刻的是什麼了。
他不想讓小庄看到自己背後的那張畫像，否則就更加的怪異了。
「師哥？」
衛庄疑惑，師哥怎麼了？
雖然不解，但他還是提著鯊齒快步跟上。
現今的形象確實不好，必須儘快找一套衣服穿上，否則被人看到的話，以後就沒必要在江湖上混了。
不過此次他們都身受重創，師父給的考驗已然失敗，只能先行返回鬼谷復命。
同時此次出道的第一戰讓他們明白自己以前確實有些坐井觀天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強者也很多，他們需要更進一步的提升。
只是離開的兩人沒有發現，在這座廢棄的府邸中還隱藏著四個人的，或者說是到來沒多久。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瞅著那兩人離去，隱藏在一堵牆後面的韓非搖頭感慨。
他們也是之前發現動靜，一路追蹤過來的，然後便看到兩個清潔溜溜的男人身子對貼的綁在一起，那姿態看得他都感覺辣眼睛。
「到底是什麼人？」
素妃好奇，剛剛她也想看來著，但卻被三人一同阻止，讓她更感好奇了。
「是兩個脫光了衣服，身體緊貼在一起的男人。」
韓非盡量用簡潔的言語去解說，因為那畫面太辣眼睛了，不好細細解說。
「噁心！」
那份言語讓素妃一呆，回過神來后惡寒不已，一臉的嫌惡。
太噁心了！
「那把劍似乎是妖劍鯊齒。」
李斯更關注劍，對方的那把劍造型十分别致，應該是那把傳言中的妖劍鯊齒了。
「能執掌妖劍鯊齒的定不是弱者，也定然有著強大的師承，又是誰將他們擊敗的？」
伏念在想著擊敗了那兩人的人，可以想象的到，那人的實力必然更強。
「先回妃雪閣，大梁城的局勢越來越難測了。」
想了好一會兒仍然沒有想出來，伏念向三人說了聲後轉身離去，藉助夜色的遮掩返回那座妃雪閣。
沒錯，他們來到大梁城后一直居住在妃雪閣中，是李斯幫他們引薦的那位赤伶姑娘，同時他們在妃雪閣中也算是對那位的一種保護。
畢竟是與浩然兄相關的女子，他們擔心那信陵君會盯上赤伶。
對於那位信陵君他們都有所了解，絕對是一位放棄了底線和節操的貨色，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不得不防。
四人藉助夜色的遮掩，再加上素妃的幻術效果，悄悄返回妃雪閣，沒有驚動任何人，而一回來就看到自家師姐正跟那位赤伶姑娘待在一起。
感受到內中怪異的氣氛，師兄弟三人都心有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呢？
素妃倒是沒什麼忌諱，踏步走進房間。
「傻站在外面做什麼？」
荀文采冷嗖嗖的瞪了眼過去，三人本能的一個哆嗦，趕忙走進去。
「是誰在交手？」
開口問了句，荀文采也感受到之前的劍意爆發，交手的必然是三位劍客，只是一時間猜不出具體是誰。
「其中兩人是少年，絕不超過二十歲，第三人我們沒有見到，現場也沒有留下第三人的劍氣，應該是沒有動用劍氣，實力差距很大。」
伏念趕忙回道，將他們三人的發現道出。
他們先是等其他過去探查的人離開后，才到激戰地點看了下，但只發現了兩種劍氣痕迹，第三人的沒有，應該是沒有動用劍氣，單憑硬實力擋住了那兩人，實力很強。
「不是那個混蛋？」
追問了句，荀文采心中的火氣在升騰。
這次之所以會跟著一同前來魏國大梁，就是為了等待那個混蛋的出現，然後將之給剁了，報仇雪恨。
相信擁有那絕世好劍在手，絕對能破開那混蛋的硬功防禦。
她已經在伏念三人身上試過了，效果很好，就差在那混蛋身上試試。
「應該不是，浩然兄的戰法大開大合，會留下明顯的痕迹，我們在那裡並無發現。」
李斯開口回應，他們三人剛剛之所以出去，也有師姐的命令，看看是不是浩然兄。
好在應該不是浩然兄，否則師姐這邊絕對會殺過去的。
「文采師姐，現今大梁城的局勢不太好，您與浩然兄的恩怨要不先放一放？」
韓非猶豫了下，硬著頭皮提議道。
他真擔心這位師姐會不管不顧的去跟浩然兄開打，那樣他們在這邊的謀划就得崩盤了。
一旦讓信陵君的陰謀得逞，姨姥姥和表叔魏王增會死，魏國也會被信陵君帶上一個極端，最終走向毀滅。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需要你來提醒？」
斜了眼過去，荀文采冷聲道：「我跟他只是私仇，並不會去干擾別的事情，但這次那混蛋只要出現，就別想跑，誰也阻攔不了我。」
說到最後，冷然的看了眼對面的赤伶。
她一直很冷靜，很清楚自己只是報私仇的，不會幹擾魏國這邊的事情。
但這次一定要跟那混蛋分個勝負，報仇雪恨。
被某女敵視的赤伶神情依舊淡然，她過來只是為了完成當年的約定，至於浩然先生的私事她不會理會。
倒是那個女人挺煩人的，明明跟自己沒關係，但卻一天到晚的盯著自己，也不知道浩然先生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不過以浩然先生的為人，應該不會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肯定是那女人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