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善惡雙瞳
第321章 善惡雙瞳
田昊和荀子所料不錯，這邊隨著聖賢道韻的消失很快就被人感知到，最先感應到的是在禁地核心入口外坐鎮的兩位老者。
「出事情了！」
兩人面色大變，而沒過多久，小聖賢庄中的強者們也發現了異常，紛紛趕過來，在確認禁地這邊的確出了變故后，第一時間向儒家各脈發出信息。
各脈也對此極其重視，立馬派人過來查看，最終匯聚在禁地入口外靜靜等待。
禁地核心機關重重，強攻是不行了，而且他們現今還不清楚異變的源頭是什麼，再加上掌門荀夫子就在裡面，異變可能與其本身有關，這就更不能強攻了，免得打擾了荀夫子，造成意外。
這般過了半個月時間，荀子才帶著田昊走出禁地核心。
「老夫修鍊有得，初步開創出了適合我儒家文儒的全新修鍊方式，便是這種力量，能夠用儒家的各種學說理念去充實壯大，老夫命名為才氣。」
不等眾人開口，荀子開口解說，說到最後還展現了下才氣的力量，還是那句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不過荀子的精神修為要比田昊高得多，對儒學的理解領悟也深得多，施展出來效果更好，讓在場所有人都中招了，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曾經的友人們，面上也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
好一會兒眾人方才回過神來，然後都深深地震撼，乃至驚駭。
「好可怕的才氣！」
「好邪門的力量。」
「掌門師兄之前閉關就是在開創這種力量嗎？」
……
他們明白之前禁地聖賢意蘊的消失肯定與這種才氣有關，並且看樣子這種才氣要比那聖賢意蘊意義更大。
如果能傳播開來的話就更妙了。
「老夫我也沒什麼好看的，都回去修鍊浩然之氣，才氣老夫雖然能傳開，但卻需要浩然之氣來承載。」
隨口打發了句，荀子轉身返回禁地核心的通道，作出一副要繼續閉關的模樣，實則是不想跟那些人說太多。
「掌門師兄，我們想藉此機會祭拜下先祖。」
這時一名老者忽然開口，眾人也很是意動，想要看看那禁地核心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看便進來看。」
荀子顯得很不在意，繼續前行前往禁地核心，眾人趕忙跟上。
一路來到禁地地宮，看過內中格局跟記載的一樣，隨後目光落在那兩尊石棺上，果然沒有了那種意蘊。
只是具體如何不好檢驗，畢竟他們總不能去開棺打擾先祖祖師的安眠吧。
「才氣是掌門師兄融合兩位先祖而成的？」
眾人上前對著石棺祭拜過後，一人作為代表開口問道。
禁地的聖賢道韻消失，然後掌門師兄就弄出了這種才氣，兩者間必然是有聯繫的。
「嗯，是意外所成，老夫進一步完善後會傳給你們，但能不能修成得看你們自己。」
荀子對此沒有否認，聖賢道韻的消失雖然問題不小，但有才氣這種力量足夠填補損失了，相信那些人不會反對的。
果然，眾人對此都很是心動，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尤其是對於那些個已經脫離出小聖賢庄的儒家各脈。
聖賢道韻雖然強大，但卻只能存在於小聖賢庄的禁地中，惠及的人有限，他們這些分出去的人肯定是享受不到的。
至於說回小聖賢庄這邊那更不可能，因為那樣他們就得被荀子管著，弊大於利。
對此他們也一直很是遺憾，但現今有了這種才氣，意味著他們未來也能享受到類似的效果，甚至作為一種傳承延續下去，形成他們自身的底蘊。
眾人見荀子進入了思索參悟的狀態，不敢打擾，悄悄地退出去，至於田昊早就被眾人下意識的忽略了。
因為田昊手中一直捧著碧血玉葉花，他們也早知道荀子有這一株寶葯，想來讓那小傢伙進來是為了催動藥力輔助修鍊的，或者作為一層保險救命之用。
畢竟是在開創新法，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期間有兇險伴隨很正常。
這一切都很是順暢，眾人也沒有多做懷疑。
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一點就在於荀子面容的變化，這種鶴髮童顏的形態顯然是修為有提升的表現，人家本來就很強了，現今更進一步，他們就更不能去招惹了。
更別說他們還等著荀子將才氣完善後，傳授給他們呢。
「讓老師代弟子受累了。」
等那些人都退出去，田昊方才起身行禮，很是感激和一絲絲的愧疚。
他知道荀子拿下這種才氣的名聲並非為了名利，而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跟道家不同，道家更講究清靜無為，不會去嫉妒有才情的人，所以能容納下自己開創的那些絕學理念。
但儒家這邊就不行了，內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理念在這邊更適用。
所以藏拙是很有必要的，之前自己已經因為繁體字和簡體字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要是再弄出個才氣，會進一步被人盯上，會很麻煩，不利於自己在小聖賢庄這邊的謀划。
「年輕人鋒芒畢露是好事情，但若是顯露的太過，必然招致他人忌憚嫉妒，你現在還沒有強大到無視這些的程度，還需要繼續成長。
再有，儒家這邊的人伱不要接觸，以免在未來成為縛束。
那些人的心思很雜，很難應付的。」
荀子欣慰的笑道，他以自身名義佔下才氣的確有保護這個弟子的想法，人有時候太過優秀也不好。
類似的例子他見過太多，所以之前才會自行煉化才氣。
不過這種才氣是真的難掌握，即便以自己的修為底蘊煉化起來都很難，至於那種言出法隨的效果更只能作用在有朋自遠方來那一句上。
主要是這種才氣還不夠完善，只能算一個雛形，需要繼續完善。
至於儒家這邊，他不希望浩然去接觸那些人，否則未來就算在秦國那邊將儒學傳承下去，也會被影響到，變得不純粹，從而留下隱患。
「弟子謹記！」
田昊鄭重的表示記下了，其實他也不想跟儒家這邊的人有過多的交往，主要是那些人大多源自於王公權貴，心思太重了，與之交往沒什麼好處。
正因為如此，他之前才會一直在藏書樓和禁地外圍那裡看書學習，也有避過那些人的心思。
當初決定過來的時候他就沒打算在這邊搞事情，最多謀劃下荀子和其幾個弟子，至於儒家門人太麻煩了。
「先吃飯！」
慈和的笑了笑，荀子走向機關口那裡。
這裡雖然是歷代掌門的閉關之所，但卻有著完備的設施，飲食飲水可以通過機關傳進來，住在這裡都沒問題。
他之前就是如此生活的，已經習慣了。
田昊跟著過去乾飯，接下來他還不宜出去，得等外面平息下去才行，尤其是等那些人離開小聖賢庄。
「上次你那種眼睛是怎麼回事？」
吃過飯，荀子方才詢問。
這些天一直在全力煉化那道才氣，雖有討論，也都是才氣方面的，現今將那些人應付過去，此事便可告一段落了，這讓他不禁想起當日的異變。
那次除了蛻變出才氣外，這個弟子的眼睛也有了變化，好似是同一種特殊的精神秘術。
「也算是一種秘術，我的兩隻眼睛被老師您留下的學說理念和孟聖的學說理念，以及神韻影響，擁有了看破他人內心善惡的能力。」
田昊簡單地解釋了下，那算是察言觀色之功的一種變異。
他以前的練眼之法大多數都轉變成了以察言觀色之功為根基，因為察言觀色之功的潛力最強，也最成體系。
最開始將火魅術融入其中，而後融入陰陽家的讀心術，之後將與師祖一同推演出來的心魔引法門也融入其中。
這次更藉助湛盧天眼將荀子的心境意境和孟聖的意境融入雙眼，與太極星海的兩個陰陽魚眼相連接。
因為眼睛號稱心靈的窗戶，是可以直通內心世界的，所以可以將內心世界的力量直接用眼睛投影出來，這也是火魅術的一大核心根基。
荀子恍然，然後便是欣慰。
「儒學的本質是修心，為師和孟聖的的觀念雖然相反，但本質是一樣的，只是方向不同罷了。
他的理念太理想化了，所以很難實現，尤其是在這個亂世之中。
為師正因為看出了儒學的缺陷，所以才引入了法家的理念……」
對於自身的成就他還是很自豪的，雖說自身的修為境界沒有達到孔聖和孟聖那種層次，但在理論上卻已經完善了，就差實施驗證。
這個弟子能領悟自身的學說理念，甚至形成意境，果然最適合做自己的衣缽傳人，比起另外三個孽徒強了不知多少倍。
「你大師兄伏念雖然對為師的理念學得很好，但並未掌握精髓，且還是偏向於以前的儒學理念。
韓非和李斯都偏向於法，卻不知為師學法只是為了更好的服務補全儒學罷了。
只有你學的最全面，也最深入，能完整的繼承為師乃至整個儒家的儒學理念……」
對於這個弟子他是越發的滿意，儒學的未來還得靠這小子。
田昊認真傾聽，這些都是儒學的精髓，能讓他更好的進行理解，儘快將儒學領悟通透，對完善才氣也很有幫助的。
別看他演變出了才氣這種深層次的催眠手段，但還很稚嫩，需要不斷地完善壯大才能形成一整個體系，尤其是得跟領域融合，利用領域的力量和特性去加持，做到真正意義上的言出法隨。
想要做到這一點很難，首先要將儒學領悟通透，並融入進去，然後再以之為根基融合其它學術理念，以及道法陰陽術之類的，最終形成一種完美的手段。
好在他早就習慣了閉關修鍊的狀態，內心能夠深層次的沉浸其中，倒也不會覺得煩悶和寂寞。
且不提在禁地中閉關修鍊的田昊和荀子，在外面的小聖賢庄中，荀文采出關了。
已經將使用頻率最高的文字演化出對應的繁體字，簡體字的話還差一些，至於那些生僻不常用的文字暫時還沒著手，因為她要挽救自己的感情。
「伏念，你給我出來！」 來到伏念居所外面，荀文採氣呼呼的呵斥。
自從最後一次不歡而散后，那小子已經有大半年沒來找自己了，難不成真的要將本姑娘甩了不成？
我荀文采是那麼好甩的嗎？
「還是來了！」
正在房間里跟韓非和李斯商議事情的伏念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不由嘆了口氣。
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
「師兄，我和你一起去面對文采師姐，有我在邊上，文采師姐應該不會大打出手。」
李斯很講義氣的表示要同行，為師兄站台。
「我也去吧。」
見李斯都如此說了，韓非也只能硬著頭皮表態，希望一會兒文采師姐不會大打出手。
「好兄弟！」
伏念很是感動，這才是真兄弟啊，有事真上的。
有了兩位師弟在場站台，伏念底氣足了不少，起身向外走去，直面外面的荀文采。
只不過走出房門沒一會兒就察覺到不對勁，扭頭一看發現韓非和李斯兩人站在房門口那裡不動彈了。
「師兄，我們支持你！」
韓非向伏念鼓勵道，表示他們會進行遠程支持的。
對此伏念回了一個中指，這是從浩然師弟那裡學到的手勢，表達了鄙夷的思想感情。
深吸了口氣，伏念硬著頭皮走出去，面對外面的荀文采。
「小非子你滾一邊去，我找伏念，讓他出來跟我說話。」
看到一尊極端魁梧的身形走出來，荀文采隨口示意了下，還以為是韓非。
她之前雖然心思一直在文字的開創上，但對其他事情也有些了解的，比如說李斯的身形變化，當時還問了句，知曉李斯和韓非因為修鍊那小浩然的金鐘罩體功，導致體型大變。
李斯她很熟悉，現今這道身影顯然不是李斯，那隻能是韓非了。
見未婚妻沒認出自己，伏念面色一苦，無奈的招呼道：「文采，好久不見。」
「小伏念？」
那熟悉的話音讓荀文采一愣，抬頭仰視，發現了那熟悉的面龐和腦袋。
「你…怎麼也不做人了？」
再三確認就是自家的小伏念后，荀文采，懵逼的很，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才大半年的時間不見，自家的小伏念怎麼也不做人了？
「不做人？」
面色一黑，伏念內心很是陰鬱，都有些後悔修鍊這個金鐘罩體功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在外功修鍊上竟然也有極高的天賦，然後練著練著就練成了這種體量。
當時也沒太在意，但當身高超過浩然師弟的時候已經晚了，雖然鬱悶，但本著練都練了，就一直練到底。
然後就這樣了。
「你練成這樣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回過神來后荀文采爆發了，情緒波動很是強烈，怒氣也在升騰。
你變成這樣子本姑娘還怎麼與你結婚生子？
「抱歉！」
伏念心有愧疚，只能道歉。
「為什麼修鍊這破功法？」
氣呼呼的質問，荀文采不明白一向很在意自身形象的伏念為什麼會修鍊這種功法，然後變成這般非人的模樣。
以前看著小李斯那般快速長大隻感覺好玩，可當換成自家的小伏念后，感覺立馬就變了，很難以接受。
「我不能說！」
遲疑了下，伏念最終拒絕回答。
他不能出賣浩然師弟，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小非子，你來回答，敢不回答我扒了你的皮。」
荀文采也知道伏念的性子，見其認真便沒再逼問，轉而將目光轉向在裡面偷看的韓非和李斯。
李斯那不用說了，大概率也不會說的，只能從韓非身上著手。
原本還在看戲吃瓜的韓非見自己被點名，臉色頓時一垮。
「不關我的事，是浩然兄給的主意，說是讓伏念師兄嘗試著用強將師姐你鎮壓征服，最終拜倒在師兄的儒袍之下。」
韓非不敢出去，只能躲在房間裡面坦白從寬。
對此李斯並未阻止，甚至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他是肯定不會出賣浩然兄的，但既然是韓非師兄出賣的，那就跟自己沒關係了。
伏念也同樣沒有阻止，畢竟出賣浩然兄的又不是自己，他問心無愧，真的。
「浩然！」
素手緊攥，一口貝齒都快咬碎了，荀文采將所有的惱火和恨意都轉到了那個浩然的身上。
「你跟那個青月是怎麼回事？」
強壓住火氣，荀文采再次質問，她不相信自己跟小伏念青梅竹馬的感情會如此脆弱，肯定是有原因的。
「是有些人的算計，但與青月無關。」
遲疑了下，伏念最終交代了點。
他很了解文採的性子，今天要是不交代一點是過不去的。
「那群老不死的！」
心頭火氣再生，荀文采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將這筆賬都記在心裡。
「那個死浩然在哪兒？」
詢問那個浩然的所在，她恨不得立馬過去將之給大卸八塊了。
自己的婚事和未來的幸福都被那玩意給毀了。
如果小伏念還是個人，沒有變的話，之前的事情她也不是不能忍，可現在都沒個人樣了，嚴重偏離自己的審美，看著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這個小童養夫算是養殘了，只能捨棄。
至少她無法每天都去面對著這麼個非人的玩意。
「在禁地中隨老師閉關修鍊。」
伏念老實交代，反正禁地核心那邊外人進不去，文采短時間內不會將浩然師弟如何的，等過段時間氣消了也就好了。
「算他好運，等出來再跟他算賬。」
荀文采也知道禁地核心那邊自己進去不，也不合適去鬧騰，只能等出關后再算賬了，定要讓那死浩然好看。
「那件事情跟那死浩然有沒有關係？」
正準備離開，荀文采忽然心中一動問了句。
是自己的閉關才讓那些人有機可乘，如此算來那死浩然也有嫌疑。
「此事跟浩然兄無關，他向你提出繁體字和簡體字的理念只是不想被你教授書法浪費時間，耽擱他看書學習。」
伏念趕忙解釋，幫浩然師弟撇清關係，只是這話對荀文採的打擊更大。
荀文采是個內心高傲之人，尤其是在書法上。
被某人認為是浪費時間也就罷了，現在卻被人家隨便想出個點子折騰了這麼久，那巨大的反差讓她很是難受。
「啊！！！」
越想越氣，荀文采拔劍斬出數十道劍氣將伏念的房屋硬生生的斬成廢墟，將韓非和李斯都埋了進去。
「本姑娘跟你沒完！」
最終氣呼呼的離去，將那個玩意死死的記住了。
「師兄，似乎過關了。」
等荀文采離去，韓非和李斯方才從房屋廢墟中爬出來，感覺這一關應該是過了。
「唉！我跟文采終究是有緣無分。」
伏念嘆息，他看出荀文采最後對自己已經沒有了感覺，一個是這一年來的消磨，一個是自身身形果然不在文採的審美上。
呵呵，這就是女人啊！
不過也好，自己有青月就夠了，至少青月很溫柔，很體貼人，與之在一起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