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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秦兵黑夫

  第305章 秦兵黑夫

  「噹噹噹……」


  拿起鋪子里最大的銅錘,田昊掄動著砸在那塊燒紅的青銅上,將之慢慢的捶打成一柄八尺長的長柄。


  隨後將帶來的幾把劍進行加工,這是他上次在王宮之戰中的戰利品。


  那把戰劍是三千魏武卒統帥的佩劍,勉強達到了名劍的層次,當時被他在第一回合中用典慶戰車撞死。


  畢竟是一把名劍,樂靈太后和典慶倒也不會貪掉,過後就給他送來了,只不過他沒多理會。


  然後是兩把短劍,出自一位雙手劍客,同樣被他給撞死了。


  最後的是一把長劍,是信陵君的一位門客。


  雖然這幾把劍都是最低級的名劍,就如同未來乾殺所用的劍一樣,但畢竟有了靈性,能與持劍者更好的契合,達到人劍合一之境。


  最大最長的戰劍被他燒紅打造,漸漸彎曲成鐮刀的刀刃,不過是雙面開刃的。


  名劍他鍛造不出來,但若只是簡單變形的話不難。


  剩下的三把劍倒是不用變形,長劍劍身被摺疊鍛打,形成一道一尺長的寬厚槍刃,剩下的兩把短劍一把與鐮刀的刀刃相反安裝,另一把安裝到刀柄末端。


  這樣就形成了一把全新的巨大鐮刀,能應用於戰場的鐮刀,跟方天畫戟差不多。


  整體加起來就有一丈了,對上只有五尺高的梅三娘看著很是違和,尤其梅三娘現今還只是一名少女,臉上都帶著點嬰兒肥的。


  「這得有上百斤了吧。」


  瞅著新鮮出爐的巨大鐮刀,韓非看著就能明白這玩意掄起來絕對是大殺器。


  「有一百三十六斤重。」


  田昊回了句,以他現在的力道掌控和感應,精確到兩都沒問題,兵器有多重拿起來掂量下就知道了。


  「如此複雜的兵器想要用好可不容易。」


  李斯給出評價,這把鐮刀比梅三娘用的那個複雜多了,不管是尾刃,還是前面的槍刃和側刃都不簡單。


  而且鐮刀這種武器本身就不好用的。


  「三娘畢竟是女子,在力量上不可能比得過同級別的男子,想要變得更強,就得全面發展,在速度和靈巧上多下功夫。」


  將鐮刀拋給一臉渴望的梅三娘讓其適應,田昊解說道。


  對於梅三娘未來的武道道路他已經有了大致的想法,甚至還專門以農家迅疾刀法為根基推演出一門全面的鐮刀刀法。


  以他現今的境界和實戰經驗,推演內功心法比較難,可外用招式卻沒什麼難度的,更別說還有一個農家迅疾刀法打底。


  再結合梅三娘自身的情況,搗鼓出一套專屬的刀法真沒啥難度。


  當然,他只是推演出了初始版本的,還得根據梅三娘的修鍊進行調整,最終做到完美契合。


  「是這個理!」


  看著因為獲得新兵器而喜不自勝的梅三娘,韓非兩人點頭認同。


  梅三娘是在外功修鍊上很有天賦,並且身姿高挑,未來成年怕是不輸於男子。


  但畢竟是女兒身,不可能將身形練成他們這樣的,也就不可能在力量上獲得太高的成就。


  如此在速度和靈巧上均衡發展也是一種路子,最終形成的戰力也肯定不弱。


  「這把鐮刀作為兵器對你現今而言有些沉重,難以靈活的運用,你先跟韓非和李斯學習飄移劍法,當做重兵器來使用。


  等適應了戰鐮的份量后,我再教你刀法的力量篇章。」


  叮囑了句,田昊打算先傳授梅三娘力量一面的刀法修鍊,跟飄移劍法差不多,是掄動鐮刀,藉助鐮刀的重量和慣性形成更強的力量爆發,也是標準的兵家打法。


  其實說穿了就跟獨孤求敗的玄鐵重劍劍法一樣,重劍無鋒,大巧不工,以力壓人。


  梅三娘雖然是女兒身,但卻將盾甲百鍊修鍊到了三十煉,還是典慶修改完善過的版本,對力量有不小的加持,爆發力並不差的。


  雖說還不足以讓她用這把鐮刀施展出精妙的招式,但簡單地掄動卻不難。


  「弟子一定會努力修鍊的。」


  梅三娘更感興奮,一定要認真修鍊。


  打造好鐮刀,田昊返回客棧,那邊的使團隊伍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即刻出發。


  在出發前李斯便和韓非,以及梅三娘商量好了行進路線,先是將魏國南邊轉一圈,然後渡河去北邊,再轉上一圈,最後看時間轉道去趙國。


  反正一行人不是騎馬,就是坐著馬車,速度並不慢,一天行進個一二百里不難。


  梅三娘對此自然也不會反對,甚至還很贊成。


  她自小生活在披甲門,沒怎麼出去過,最多在大梁城中轉轉。


  唯一一次出去還是跟隨師兄典慶在大軍中,也就是那次合縱之戰。


  她同樣想出去走走,看看魏國是怎樣的。


  至於使團隊伍自然是沒啥意見的,公主說怎麼做,他們就怎麼做。


  對於這些田昊沒怎麼理會,繼續研究最完美的氣血配比。


  這是他未來全新外功體系的根基所在,馬虎不得,必須將所有比例都嘗試一遍,如此才能對比出最佳的比例。


  這般一邊行進,一遍研究嘗試,隊伍花費了半個月時間將魏國黃河那邊的一半國土轉了一圈,然後才渡河前往北邊的國土。


  在那邊又轉了半個月方才轉道進入趙國境內。


  一路上梅三娘的心情都不太好,主要是看到的一幕幕跟自己所想像的差距太大。


  「為什麼一定要打仗?」


  走出魏國,梅三娘忍不住問道。


  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對她衝擊很大,也終於明白師兄為什麼那麼不喜歡打仗了。


  以前她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女將軍,覺得那樣很威風,可這一路上走來,看到的全是戰爭過後的苦難,甚至有些人家門上的白綾還在。


  她知道那主要是去年合縱之戰大敗造成的,雖然那些士兵基本上只是被俘虜,並未戰死沙場,但對於其家人們而言跟死了差不多。


  而那次合縱之戰不管怎麼說也是她們這邊主動發起的,也就是說她們是主要責任人,這讓她內心很是愧疚,也首次認知到戰爭的殘酷和壞處。


  也跟師兄一樣,對戰爭有些厭惡排斥。


  「浩然兄有句話說的很對,戰爭都只是高層政治的延伸,但苦果往往會由平民百姓承擔。


  正因為這種苦果的轉移,所以各國上層對於發動戰爭沒有太大的顧慮,然後因為各種原因讓戰爭頻發。」


  李斯回了句,對於浩然兄的那句話無比認同,那也是在小聖賢庄中學不到的。


  在小聖賢庄中也有很多對戰爭根源的討論,但基本上都對上層有所美化,並淡化對底層百姓的影響。


  這很正常,畢竟自孔夫子逝去后,儒家就漸漸變質了,尤其是成為當世顯學后,所收錄的弟子門人絕大多數都來自於權貴階層。


  階層本身的存在左右了那些人的思維方式,所以是片面的。


  只有浩然兄那句話直接點出了戰爭的一大本質。


  「別說這些,三娘還是個孩子。」


  另一邊的韓非皺眉呵斥了句,還扭頭看了眼跟在後邊的使團隊伍。


  李斯反駁道:「已經不小了,更別說三娘現今還是大魏的公主,但她畢竟不是出身於王室,沒有接受過那種層面的教育,對很多事情的認知不夠準確。


  如果不儘快補上,不管對她自己,還是對大將軍,又或者是王后和魏王都不是好事情。


  而且觀太后的策略,未來十幾年魏國應該會採取防守的姿態,不會主動爆發戰爭,不需要一個好戰的公主。」


  梅三娘在他們計劃中是一枚極其重要的棋子,必須得對這枚棋子多多培養引導,如此才能走向他們所預定好的道路。


  有些話浩然兄不方便講,但他就無所謂了。


  對此韓非沉默不言,沒辦法去反駁。


  他就出身王室,很清楚王室內部的黑暗殘酷,自家父親就在新鄭城和韓王宮中掀起過腥風血雨。


  在那種地方稍有不慎就會惹來殺身之禍,必須足夠的小心謹慎才行。


  即便如此都不一定能安穩,有時候就會發生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的悲催事。 梅三娘在邊上默默地聽著,並認真思索那些話語,尤其是李斯之前對戰爭根源的解說。


  仔細思索一番,好像真的是這樣的。


  就好比當年的東周之戰,就是先王對東周那塊地動了心,這才下令出兵的,然後被秦國所算計,讓三萬魏武卒全軍覆沒,連師兄他們都差點戰死。


  進而去想別的戰爭,好像都源自於各國高層,不管是六國這邊,還是秦國那邊。


  百姓本身沒有錯,卻被迫捲入進去,讓無數的母親失去了兒子,也讓無數的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親。


  但遭受了這般痛苦的平民卻並未獲得什麼補償,只能默默地承受著這番痛苦。


  這時她才漸漸理解母後為何要堅持休養生息了,因為魏國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真要讓信陵君那種人成為魏王,魏國必然會再次發動針對秦國的戰爭,徵召青壯入伍,最終能回來多少是個未知數。


  不過秦國太強大了,去了怕是就回不來了。


  哪怕不戰死沙場,也得被抓去做俘虜,做各種重活,永無休止,那樣的場景跟死了差不多。


  也不知道去年被秦國俘虜的那三十萬士兵現今過得如何?


  可惜梅三娘不知道的是,被俘虜帶走的三十萬大軍現今過的很滋潤,至少溫飽沒有問題,並且還能頓頓有肉。


  雖然都只是魚肉,還很多刺,但這依舊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西域的一處戈壁上搭建著一大片的大帳篷,每一座帳篷裡面都聚集了很多人。


  「來,兄弟們干一碗!」


  一名秦軍士兵端起滿滿的一碗嫩白魚湯說道。


  「干!」


  周圍來自於六國的士兵們紛紛舉碗附和,然後美滋滋的喝著魚湯。


  「早知道在秦國這邊是這好日子,我早就帶著婆娘娃子過來了。」


  一名來自於楚國的漢子抹了把嘴角的湯水,感慨道,這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


  「誰說不是呢,我們那邊種地雜七八的各種稅收加起來雖然也是五成,但地少,一年到頭吃糠喝稀填不飽肚子,我都不敢跟婆娘再要第二個娃,生怕養不活了。」


  「我們家地多一點,但都不是良田,一年到頭種不出多少糧食,也吃不飽。」


  「我們家地好,但稅重,年景好的時候那群官員收稅來的勤,年景不好的時候也不見他們過來接濟下我們。」


  ……


  眾人伱一言,我一語的吐槽起來,倒著以前的苦水。


  那名秦軍士兵沒有言語,也沒有制止,任由眾人自行發揮,說道著以前的苦逼生活。


  他們過來前都經受過培訓,被長官們專門教導,要如何引導這些俘虜。


  只要能保證所負責的群體不出現亂子,並好好種地,多多生產糧食,那便是功勞,甚至能夠領爵位的。


  不用別著腦袋上戰場廝殺就能獲得功勞爵位,這種好事情他們自然得積極了。


  等到這邊交流的熱度降低后,秦軍士兵方才開口,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我雖然是秦軍,但也是老百姓出身,跟你們沒啥兩樣,都是一個腦袋兩隻眼,也都是混口飯吃。


  這年頭誰能讓我和婆娘孩子吃飽飯,我就能給誰賣命。


  那些國家啊什麼的離我們太遠了,太虛了,說著沒啥意義。


  我們活著奮鬥就是想過活的更好,吃得更好,穿得更暖,這就夠了。


  但有些人就是不願意看到我們這些泥腿子過得好,不給活路啊。


  現在我們的王上政就給了我們活路,這邊的環境艱苦了些,但開墾出來的地卻是屬於我們自己的。


  哪怕要交一半的稅,但只是暫時的,大家的身份都清楚,我們秦國的顧慮你們也能理解。


  三代人聽著很長,但只要努力生娃,也就三四十年的事,我們說不定還能活到那時候呢,到那時開出來的地就都屬於我們的了。


  也就不分哪國人了,大家都是一家人,那沒啥意義,跟我們也沒啥關係。


  幾千年前軒轅黃帝統一天下,我們是炎黃子孫,三皇五帝之後就是夏朝了,那時候我們的祖先是夏人。


  夏朝之後是商朝,那時候我們的先輩是商朝人,商之後就大周了,然後我們先輩就變成周人了。


  再然後周朝被周王室那伙人分來分去,分了好多個國家,打來打去的,都是人家拿好處,我這些泥腿子受罪,好處沒見分到半點……」


  眾人都認真傾聽,雖然他們沒啥文化,甚至不認識字,但人家說的很直白,他們也不是傻子,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什麼事情對他們有好處,什麼事情對他們沒好處。


  「黑夫老大,你們…不,是咱們大秦能不能將我婆娘也接過來,沒婆娘咋生孩子,我們一群大男人的。」


  等秦軍士兵黑夫說完后,一名大漢開口,表示想婆娘了。


  對此眾人沒有嘲笑,因為他們也差不多。


  不單單是想念家人了,也有想儘快弄出後代,度過秦國規定的那三代限制。


  雖說這邊的地皮很廣,一望無盡的,能開墾出很多地,但那畢竟是一半的稅啊。


  能早點免除掉總是好的。


  「這個我們有考慮,等在這邊將村子建立起來,並開墾出規定的田地,等忙完秋收后,我們就會對你們進行登記造冊,然後會派人與你們一起暗中回去,將你們的家人接引過來。」


  秦兵黑夫說道,這個上邊也有交代的,並且是重點。


  「放我們回去?」


  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還有這政策,就不怕他們回去后不回來了嗎?

  「我歡迎你們不過來了,到時候你們開墾出的地,種出的糧食就都歸我了。」


  黑夫奸詐的嘿笑道,引得眾人差點給噴了,同時也明白了。


  在這邊有這麼多地可種,對比下原來的苦逼日子,傻子才不回來呢。


  至於說國家,國家又不愛我,我管國家的死活作甚?


  而且這年頭能說國家的只有那些貴族老爺們,跟他們這些在地裡面刨食的泥腿子可沒啥關係。


  過好自己的小日子才是重點。


  「可這邊的地太幹了,能種出糧食嗎?」


  一名年齡稍大的漢子在地面上抓了吧,對這裡的地不抱多大希望。


  眾人也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裡太乾旱了。


  「這個你們不同擔心,黃河知道吧,就是你們之前過的那條大河,我們王上已經在大規模的修建水壩了,藉助水壩將河水逼得上漲,然後將黃河的水引過來,有了水,土地也不差的話就能種出糧食來。」


  黑夫給出解答,這些都是之前培訓中的要點,被要求死死記住的。


  而說到水壩,眾人都不由回想起當初的慘敗,那可是將整個河面都給抬升了好多,在這方面他們絕對的服氣。


  「黑夫老大,你上次好像說過能讓我們的娃子讀書識字的,那是真的嗎?」


  有一人問出一個問題,眾人再次齊刷刷的看向黑夫。


  他們以前雖然一直在地裡面刨食,但對於學文識字也很是嚮往,那可是貴族老爺們才能享受的。


  他們當然也想讀書識字,哪怕他們這一代沒機會,但下一代娃子能有機會也是好的。


  學得好了可是能改命的,總比他們一年到頭在地裡面揮鋤頭的強。


  「肯定是真的,我說的話都是王上定下的政策,只要王上還在,就變不了。


  看看這個,這叫大秦字典,是專門讓人來識字,我靠著這本大秦字典就學會了很多字。


  等將村子建立起來,耕地也開墾到標準后,就會給你們每人發一本,我教你們使用……」


  說著黑夫從包袱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字典,正是大秦字典。


  所有目光匯聚在那本厚厚的大秦字典上,很是火熱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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