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殺神白起
第179章 殺神白起
且不提咸陽城中各大勢力和人的心思,田昊已經出了咸陽城,跟自家師父六指黑俠會和。
沒錯,自己那三千親衛軍和百越的三萬軍團,以及三千天災軍團全到了,還有一路護送的那上千名工匠。
也就有渭河和黃河在,否則想要這麼快過來很難。
執掌咸陽城防務的武陵君贏棄已經派人提前搭建好了一處營地,供應這些人暫時歇息。
畢竟舟車勞頓那麼久,不休息一下人會出問題的。
眾人洗漱一番匯聚在中軍大帳中,贏棄也在。
此次他特地過來是為了見一個人,一個在猜測中的人。
「果然是司馬將軍你!」
看著走入中軍大帳的司馬靳,贏棄猛地站起身來看了許久方才開口,神情很是複雜。
他們大秦王室其實一直派人關注著百越之戰,有詳細的情報,在情報中他發現了一些端倪,現今一見果然是熟人。
「看到老夫沒死,是不是很遺憾?」
司馬靳冷笑一聲,對贏棄很不待見,並非是針對贏棄,而是對整個大秦王室都不待見。
「當年之事……」
贏棄開口解釋,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司馬靳冷聲打斷。
「當年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
依舊冷著一張臉,司馬靳不想與王室的人廢話。
見司馬靳如此,贏棄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當年的事情從之後影響來看,確實是先王做錯了,幾乎讓大秦武臣體系崩解,更為被聯軍打入秦國埋下了禍根,也讓他們大秦失去了一位天人境強者。
否則有武安君在的話,絕對不可能發生之前那種刺殺事件。
可惜現在後悔也晚了。
「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走吧!」
見內中氣氛生硬,田昊開口示意出發。
司馬靳帶著白夜先行走出,其他人也快步跟上。
很快一行人離開大營,還帶著三千騎兵,直奔白起之墓所在的杜郵。
杜郵在咸陽城東郊,渭河北岸上,距離並不遠,眾人很快就趕到了。
嬴政讓人將早就準備好的祭品香爐擺上,然後屈膝跪下,這一幕看的司馬靳和白夜一驚,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沒說什麼。
倒是司馬靳看了看跪下的嬴政,再看看邊上的某人,一腳踹在膝彎上,讓其一同跪下。
「老師你踹我做啥?」
被踹跪下的田昊一臉懵逼,幹嘛要讓我跪啊。
「不想要君上的傳承了?」
冷聲反問了句,司馬靳覺得這小子應該跪,也必須得跪。
你都將君上的閨女欺負成那樣了,不跪上一把說得過去嗎?
「武安君啊!」
田昊神情秒變,拿出畢生功力表演哭喪,甚至還用內氣刺激眼睛周圍的穴位,讓眼淚流出,那叫一個傷心欲絕,情真意切,看的邊上白夜都一愣一愣的。
六指黑俠等人下意識的遠離了數步,一副與之不認識的模樣。
丟人啊!
「虛情假意!」
鄙夷了一波,旋即面色一冷,白夜開口輕喝道。
「把他們帶上來!」
當即有三個失去了手臂腿腳的人被提著帶過來,正是農家的兵主三人。
「秦武安君白起之墓!」
「秦武安君白起之墓!」
「好一個白起之墓,當年在此地圍殺,也讓我們農家損失慘重,今日能死在此地也算緣分!」
兵主看著墓碑上的文字愣了許久忽然大笑起來,不過笑聲中卻帶著悲意。
歷師和藥王也面帶悲怒,早在當初沒被殺死的時候,他們就猜到自身還有利用價值,只是沒想到最後的價值竟然是被帶過來作為白起之墓的祭品。
「今日殺伱們無所謂對錯,也無所謂善惡,我僅僅只是為父報仇,到了下邊就說是白起之女白夜殺的你們。」
走到三人身前,白夜冷漠的道了句后,揮動長槍從三人喉間劃過,半個脖頸都被切開,鮮血隨之噴涌而出,揮灑在墓碑前的土地上。
三人怒瞪著雙眼,任由鮮血噴涌流淌,對這種死法很是不甘憤怒,死不瞑目。
這是他們的恥辱,更是農家的恥辱啊!
田昊等三人都涼了后,伸出龍化的手掌將三人靈魂一一抓入精神世界鎮壓起來。
「武安君啊!」
做完這些后,繼續哭喪,淚流滿面的那種,看得眾人一腦門黑線。
「起來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磕完頭的白夜起身氣惱的踢了腳過去,這玩意太丟人了。
「完了么?」
田昊表情秒收,旋即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塵土。
「爹爹,剩下那些人女兒會全部帶來為您祭奠的。」
看了眼父親的墓碑,白夜立下誓言,這才轉身離去。
作為將門女子,她並不喜歡那般哭哭啼啼的,爹爹在世時也經常教導她們寧可流血,也不要流淚,這些她都記著的。
其他人也沒在此停歇,一同返回。
當然,沒忘記挖了個坑將兵主三人埋進去。
而眾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去后不久,一名頭髮稀疏的佝僂老者忽然出現在墓碑前,看了看那些祭品和地上噴洒的血跡,然後再看看遠去的隊伍。
「夜兒?」
疑惑的低聲自語了個名字,旋即閃身離去。
另一邊的白夜和司馬靳返回營帳,說著今日的事情,尤其是對那位公子政的看法。
今日是她們第一次見到那位公子政,初步印象還算可以,尤其是對方在父親面前的一跪。
不管是怎樣的想法,總之是付諸行動了。
「他跟我所認知的王公貴族子弟不一樣。」
白夜道出自己的看法,感覺那個嬴政不像是個王孫公子。
「他自幼在趙國做質子,以秦趙這些年來的關係,處境可想而知,自然不可能跟那些王公貴族子弟一樣。」
司馬靳對此知曉一些,那嬴政確實很不一般,也許真能做到那小子所言的那樣。
「要聯繫父親的舊部去支持他嗎?」
白夜問道,今日嬴政給她的感覺還不錯,也許可以支持一下。
她也很希望父親蒙受的冤屈能夠被平反,依靠現在的秦王楚顯然是不可能的,只能看那嬴政的。
「再看看吧。」
猶豫了下,司馬靳最終決定再看看。
「夜兒!」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話音忽然在帳篷中響起,讓兩人同時一驚,尤其是那熟悉的嗓音讓他們都想到了一個人。
「爹爹?」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白夜瞪大了雙眼,尤其是看到老者額頭上的那道疤痕更是嬌軀一震,不禁熱淚盈眶,起身一下子撲入來人懷中。
「爹爹,你沒死么?」
之前在父親的墓前她沒哭,但這一刻真的忍不住了。
「君上,你沒死!」
回過神來的司馬靳也熱淚盈眶,雖然君上的樣貌身形大變,但那種眼神和聲音他一輩子也忘不了,沒想到君上竟然沒死。
當日他們被農家強者用地澤大陣圍困,君上拼盡全力將陣法斬開一道口子送自己出來,並讓自己將小姐帶離秦國。 君上子女中唯有小姐的母親是普通民女,沒有母族撐腰,一旦被針對必死無疑,君上也最放心不下小姐。
當時他強忍著憤怒和悲痛離去,之後就聽聞了君上的死訊,為此憤怒悔恨了好些年,沒想到蒼天開眼,君上還活著。
太好了!
「這幾年苦了你們了。」
白起嘆息,能猜出司馬靳和女兒這些年肯定過得很不好,更別說心中還被仇恨壓著。
「爹爹沒死為什麼不來找我們?」
心情稍緩的白夜問道,不明白父親為何不來找她們,以父親的能力,只要找,肯定能找到她們的。
「為父也不過是險死還生,這些年一直在苟延殘喘罷了,去找你們只會帶去禍患。」
搖了搖頭,白起對自身的情況很清楚。
當初他的處境很不好,先是被秦王稷的賜死命令破了心境,之後又遭遇農家高手的圍殺,最後還被天雷轟殺,近乎身死。
也就他修為高絕,尤其是心境力量強大,在棺木中假死修養了數月方才爬出來,但人也差不多廢了。
那股天雷的力量太強了,以他的功力也無法消磨,只能鎮壓在丹田中,以至於身體被折騰成了這番模樣。
要不是閨女和司馬靳對他足夠熟悉,否則是絕對認不出來的。
他這幾年也只能守在那個墳墓邊上,守著當年戰死的那三百親衛。
那三百個孩子當年本不用死的,但卻為了救出自己闖入農家地澤大陣,被硬生生的絞殺,他能做的也只是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中守著他們。
只是沒想到自己都快要撐不住了,竟然還能見到閨女和曾經的副將。
「爹你怎麼了?」
白夜大急,爹爹身上有傷嗎?
「人都有一死,爹爹能在最後一點時間中見到你,已經很滿足了,無需為爹爹傷心流淚。」
抬手擦掉閨女眼角的淚水,白起慈愛的勸慰。
他當時和這些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女兒,在三個妻妾中,兩個都有著強勢的母族,即便秦王稷也不可能下令誅殺他全族,但這丫頭的母親卻沒什麼身份,甚至早年還難產而死,一旦遭遇針對性命難保。
所以當年他才會將司馬靳送出去,讓其護持著夜兒離開秦國,沒想到兩人又回到了秦國,還帶來了三個農家之人,從氣息來看,應該是當初逃走的六人里的。
這丫頭有心了,也受苦了!
「我去喊大淫賊過來,他一定能救治父親你。」
白夜強自冷靜下來,很快聯想到了某個大淫賊。
那渾蛋就曾兩次險死還生,一次被天雷轟殺,一次中了陰陽家號稱必死的六魂恐咒,但卻都活了下來,並快速恢復,肯定有辦法救治父親的傷勢。
「是你之前踢的那小子?個頭挺大的,是披甲門的人?」
白起對閨女所言的那個大淫賊來了興趣,想起之前遠遠觀望的一幕,兩人關係看著挺親近,甚至是親昵的。
「他叫田昊,是墨家鉅子的弟子,也是秦公子政的老師,現今已經成為關內侯,封號黃天,一個很有意思的年輕人。」
司馬靳開口解說道,既然君上還活著,那麼有些事情就得說說了。
至於六指黑俠的身份他早就猜到了,尤其是當初六指黑俠單獨去追殺韓國女侯爵的勁頭,還有那股子殺意,很容易猜到的。
「墨家?」
挑了挑眉,白起對墨家並不陌生,甚至還跟上一代的墨家鉅子交過手,只是據他所知,墨家最為敵視秦國,怎會派人來秦國,還成為了秦國公子的老師?
「內中因由我也不知,可能是墨家內部出了問題吧。」
司馬靳對此也不太清楚,那小子沒說,他也不好去問,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一代的墨家鉅子是站在秦國這邊的。
「君上的傷是怎樣的?也許他真有辦法解決。」
轉而詢問傷勢,司馬靳不希望君上逝去。
要知道君上可是天人境的強者,活過百歲絕不成問題,現今來說正值壯年,不應該這般逝去。
「你對他很看好!」
白起訝然,他可知道這位老部下的眼光有多高,竟然對一個年輕人如此看好。
而且那小子看著挺年輕的,竟然已經獲得關內侯的軍功爵位了,比他年輕時都強了好多。
「等君上你了解過他之後,就會明白的。」
司馬靳沒有解釋,因為那小子本身很複雜,一時間用言語很難說得清,只能讓君上親自去了解。
「爹快說說你身上的傷勢,那淫賊很有能力的,也有很多寶貝保命,肯定能治好你身上的傷。」
白夜焦急的催促,雖然對那個玩意氣得牙痒痒,但不得不承認人家很有能力,尤其在保命上,怎麼也死不了,真應了那句禍害活千年。
也許真的有辦法救治父親的傷勢,她當年已經失去過一次父親,這次重逢她不想再失去了。
「我身上的傷主要在於天雷轟殺入的力量,這些年一直用功力鎮壓,難以消磨驅除。」
見司馬靳和女兒都如此的有信心,白起道出身上的傷勢。
作為天人境的強者,身體早就脫胎換骨,尤其他還是兵家之人,硬功修為堪稱當世巔峰,身體素質遠非常人所能比擬的。
只是那畢竟是天雷之力,哪怕他也難以消磨驅除,只能這般拖著苟延殘喘。
「只是天雷之力?」
司馬靳和白夜先是一驚,旋即大喜。
她們可都知道那玩意在修鍊墨家的雷霆吐納術,並且有那個能發電的機關輔助,讓雷霆吐納術可以突飛猛進的提升,那玩意哪怕廢功重修,也不過一個多月就重修回內氣境,可見發電機與雷霆吐納術組合起來有多麼恐怖。
如果讓父親修鍊雷霆吐納術,不說變得多麼強大,至少能將體內封存的天雷煉化引導出去,這不就能活了。
「只是?」
再次挑了挑稀疏的眉頭,白起感覺自己可能小瞧那小傢伙了。
「君上應該還記得當年墨家那個跑的很快的老小子吧,他所修鍊的是墨家的雷霆吐納術,能夠吸收煉化雷霆之力,只不過單純的雷霆吐納術很兇險,稍有不慎非死即殘。
但現在墨家有了一種能夠生出弱小雷電的機關,可以配合著雷霆吐納術循序漸進的修鍊,修鍊速度提升了上百倍。
之前在百越,他也遭受天雷轟殺,身受重創,但最後卻活了下來,並快速恢復,還突破了修為。」
司馬靳將事情簡單地解說了下,既然只是天雷之力,那就沒什麼難度了,最多花費些時間。
而白夜更尋找筆墨,準備將雷霆吐納術默寫出來讓父親參悟修鍊。
「墨家的機關術已經達到那種地步了?」
白起大感吃驚,發出雷電的機關術他沒什麼感覺,但能讓一門功法修鍊速度提升上百倍就很逆天了,完全可以批量培養高手了。
「有件事要跟君上說說。」
看了眼已經在認真默寫的白夜,司馬靳湊到白起身前低聲說道:「那小子跟小姐很配,關係也進展得不錯,君上可去把把關。」
畢竟這位才是正主,小姐的婚事得讓君上點頭認可才行。
「夜兒也不小了!」
白起看了眼閨女那邊,瞭然的點點頭,確實到了嫁人的年歲。
「我去瞅瞅。」
想了想,決定潛伏過去近距離觀察下。
他現今在意的只有那一個閨女,不去把把關可放心不下。
另一邊營帳中的田昊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他正在做準備工作,盜墓的準備工作。
「這種事情會遭雷劈的。」
邊上的六指黑俠捂臉,怎麼也沒想到便宜弟子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白天才給人家磕頭祭拜,晚上就要去挖人家墳了。
「秦武王和武安君都曾經遭遇天雷轟殺,弟子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也許能從武安君的遺骸上找到線索。」
田昊一本正經的說著,他絕對不是為了武安君的兵器鎧甲才決定夜晚過去挖墳的,而是為了探尋天雷的秘密。
「你要是不帶那個麻袋為師也就信了。」
白了眼過去,六指黑俠可不信這玩意的話語,你那點心思都快寫到臉上了。
「師父只需要在上邊站著就成,一切由弟子操作。」
嘿嘿一笑,田昊再次檢查一遍,確定該帶的東西都帶上后,大步走出營帳。
「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嘆息一聲,六指黑俠只能跟上去。
兩人來到大營的一處空地上,那裡坐落著一架黑不溜秋的木頭大鳥,正是被修復的機關朱雀,只不過塗成了黑色,更符合秦國的畫風。
師徒兩上了機關朱雀,啟動飛上高空,黑色的機關朱雀完美融入夜空之中,向著渭河方向飛去,繞了一圈後轉道來到白起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