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謀算玄翦
第133章 謀算玄翦
順利的返回山城，田昊安排著綉娘住下養傷后，開始對魍魎和那個掩日替身進行審問，這個涉及到羅網的秘密，尤其是他們兩現今和羅網的狀態，不能讓焰靈姬插手，免得泄露給天澤，影響到在百越的計劃。
所以得他親自上手審問，不過他所用的藥物也都被百毒王友情贊助的全面升級，致幻效果更強，不比未來明珠夫人用的差，很順利的得到了兩人的功法劍法，以及一些羅網的絕密，還有咸陽現今的狀況。
「鬧騰的那麼歡，呂不韋都敢分派人手出來給我們找事，不愧是能搞出奇貨可居的牛人！」
審問了幾遍后，看著已經進入痴傻狀態，口水鼻涕流出，甚至大小便都開始失常的魍魎，田昊不禁感慨呂不韋的牛逼，不愧是未來能權傾朝野的呂相國。
「那證明他還沒有到達極限！」
一直在邊上看著的玄翦一邊甩出魍魎雙劍刺入魍魎體力吸收其劍意養劍，一邊說道。
既然呂不韋還能派人出來搞事情，證明還是有餘力的。
咸陽城的那些楚系朝臣還不足以將呂不韋和那裡的羅網主力擊敗，但少了一個魍魎肯定會讓呂不韋壓力大增，接下來應該不會再派人來這邊搞事情了。
而且羅網在楚國這邊的殺手被他們藉機清理了大半，也沒可能匯聚出多少力量，不足為慮。
「就讓他們掐著去，反正雙方現階段只是在朝堂上爭鬥，還影響不到武將體系。」
田昊是無所謂的，他走的是大秦宗室的路線，現在靠上的是秦王柱，哪怕呂不韋再有意見也不可能影響到秦王柱。
別看秦王柱在守孝，讓太子楚監國代行王權，但太子楚也只是能處理政務體系，大規模軍隊的調度得讓人家秦王柱點頭才行。
那些武將體系的也都是人精，知道現在的秦王是贏柱，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跟太子楚親近，所以他這邊的百越計劃呂不韋就算知道有問題也影響不到。
否則也不會派遣魍魎過來，用羅網的力量針對他們了。
「她能走上無情之道？」
將話題轉到那個新收的馬仔身上，玄翦感覺有點懸，那女人似乎很排斥自家馬仔推薦的無情之道。
「無情之道走不了那就走有情之道唄，也同樣合適。」
田昊依舊是很隨意的態度，說穿了這玩意就是忽悠，而忽悠的核心就是腦洞，這玩意作為新時代的四無新人，他最不缺了。
「怎麼說？」
挑了挑眉，玄翦很好奇這小子又有怎樣稀奇古怪的思路。
「屬下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唯有極於情方能極於劍，而情之一字得不到的才是最強烈的思念，要麼是愛而不得的思念，要麼是永久失去的思念，她現在的情況正好契合後者……」
道出另一個腦洞，田昊不介意綉娘如何選擇，反正不管怎麼選，他都能忽悠出一條道路來，前世那麼多小說可不是白看的。
只不過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不對勁，扭頭看去發現綉娘不知何時出現在密室門口，表情很是陰冷，有種黑化的趨勢。
和善的向綉娘點了點頭，田昊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就算被對方聽到也沒什麼的。
「做出你的選擇，這是你活下去的意義所在，也是成為強者的捷徑。」
玄翦同樣沒在意綉娘聽到那些，甚至將黑白雙劍甩出插在綉娘面前，讓其做出選擇。
他已經漸漸掌握了這兩把劍，但卻發現黑白雙刃也存在極限，而且劍中靈性被羅網的歷代劍奴污染，已經不純粹了，他需要想辦法提升自身的劍道境界，而無情劍道和有情劍道便是不錯的道路，可進一步增強完善自身劍道。
「哪個能讓我殺了他？」
看了看面前插著的兩把劍，旋即滿含憤恨的目光迴轉到某人身上，綉娘依舊對之滿懷恨意，自己現今的下場就是那玩意造成的。
「都不夠！」
沉默了下，玄翦很是坦誠的表示都不行。
畢竟所謂的有情劍道無情劍道現在還處於設想的階段，綉娘也只是第一個試驗品罷了。
而且相比於綉娘的潛力，他更看好田昊，那是一個有潛力讓他拔劍的年輕人。
「我建議你選擇代表無情殺戮的黑劍，現在的伱心中恨大於愛，執掌黑劍能提升的更快一些。
另外我這裡有一門彈指飛針的絕學，就是殺死毒鷙和那些人的針法，想跟你交換下那種絲線劍陣。」
田昊和善的給出建議，並道出一份交易。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綉娘最終拔出黑劍，劍鋒直指著某人恨聲道。
而這份強烈的恨意和殺意引動了黑劍靈性的共鳴，一道道黑色劍氣在劍身上繚繞，看的玄翦很是滿意。
有如此的契合度，綉娘必然能更快更好的掌握黑劍。
「隨時歡迎！」
笑容依舊和善，田昊沒將綉娘的威脅放在眼裡，不過心下卻在琢磨著該怎麼讓綉娘愛上玄翦，從而讓玄翦動情，走上有情之道。
雖說玄翦跟魏纖纖很搭，但魏纖纖現在還只是個小蘿莉，他不想等到九年後才讓玄翦動情。
沒辦法，現今的局勢不太好，不單單是百越，等百越的事情結束后返回秦國，他必然會被呂不韋和羅網，以及楚系朝臣針對，那時候會很危險。
如果玄翦能夠領悟有情之道，徹底掌握白劍，實力必然會大幅度提升，再與綉娘練上一套合計之法，對上天人境強者都有的打。
至於說綉娘的那點恨，相信重新愛上一個人後，會極大程度沖淡那份恨意的，再找個機會公平對決一波就差不多了。
忽悠了綉娘這邊，田昊帶著審問記錄下來的掩日劍法來到自身的修鍊密室，師父六指黑俠早就在那裡等著了。
「很不錯的劍法，可惜走上了歧途。」
看過掩日劍法，六指黑俠很是讚賞，也有惋惜。
劍法是好劍法，可惜是劍奴一道的劍法，講究的是以劍為主，以人為輔，這一點落了下乘。
真正的上乘劍道講究的必然是以人馭劍，以人為主，以劍為輔，畢竟人所能達到的高度要比一把劍高得多，哪怕是名劍也存在極限的，而人在心靈上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
所以劍奴之道會被劍限制極限，而劍主之道則不會。
「掩日劍法的研究先放一邊，弟子想請師父以縱橫劍術玄翦劍術和魍魎劍術為根基，再加上火魅術和白亦非的功法，以及從姬無夜那裡得來的全套青凰吐納術，推演出一套適合綉娘的劍術心法。
要有跟火魅術相反的效果，冰凍人心，壓制情慾，但又不是徹底壓制，一旦修鍊者再次動情就會引發被壓制的情慾，一發不可收拾的那種。」
田昊道出對心法劍術開創的要求，雖然他有金手指開掛，但本身的修為境界限制了金手指的發揮，這種高深的劍法心法還得讓師父來搞。
「一整套的劍術心法？」
六指黑俠感覺這小子又在算計人了。
「玄翦是一個獨行客，沒有任何牽挂，想要引導其走向正途，就必須得讓他有愛人親人，甚至有一個家。
讓玄翦主動去愛一個人很難，所以得讓人去愛他，那個綉娘就挺不錯的。
而且不管怎麼說，我畢竟殺了人家的情郎，得給人家再找一個靠譜的。」
田昊沒有隱瞞，道出正是對玄翦的一次謀划，同時表示這也是一種贖罪補償。
「你小子就別在為師面前演了，看著瘮得慌！」
瞅著便宜弟子面上那份愧疚的表情，六指黑俠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下，這小子是真不當人啊。
「火魅術講究心靈火熱，魅惑引誘，以之為本逆轉一下開創出一門相反的秘術心法不難，但僅憑這個可不夠，正如你所說，得主動動情才行。」
思量了下，六指黑俠覺得開創出那種心法不難，有火魅術為根基，再加上白亦非的那種功法心法，然後再融合一部分兼愛心法的精髓就成。
可這只是基礎，關鍵需要一個引子，一個讓綉娘動情的引子。
「黑白雙刃是成對的名劍，兩者間有著神秘的聯繫，修鍊到一定程度也許能讓持劍者心意相通。」 道出心中的打算，田昊想要以黑白雙刃為引。
「不夠！」
思量了下，六指黑俠搖頭，單憑黑白雙刃可不夠。
「那再加上號稱摯情之劍的幹將莫邪呢？」
田昊笑道，雖然這個不正經的世界跟前世的歷史有不少出入，比如說幹將莫邪的鑄造在前世是為吳王鑄造的，但在這個世界卻變成了為楚王鍛造，然後將楚王給捅了，成為弒君之劍。
不過這兩把劍仍然有摯情之劍的稱號，如果是兩個相愛的人持劍便可爆發出全部威能。
甚至前世一些沙雕網友在看秦時系列的時候還提出一個提議，那就是由衛庄蓋聶手持幹將莫邪，再加上縱橫聯擊便是雙重疊加，絕對能天下無敵。
「按照弟子從羅網中得到的情報，幹將莫邪一直在農家，並且落入了新一代的烈山堂堂主田猛和蚩尤堂堂主田虎手中，那兩兄弟有很大概率會來百越。」
田昊早就盯上農家了，尤其是烈山堂，因為察言觀色之功就是烈山堂的傳承。
而且從來時在羅網看到的農家情報顯示，田猛田虎兩兄弟已經半年沒有露過面了，不知去向，他猜測有很大概率來了百越，或者是楚國，也必然會參與接下來的百越之戰。
那便是機會！
「那兩把劍是很神異。」
瞭然的頷首，六指黑俠認同這份計劃，有幹將莫邪為引的話，必然能進一步撮合玄翦和綉娘。
「那又該怎麼讓他們拿上幹將莫邪？那兩把劍的傳說可不少，一旦他們猜到你的意圖，恐怕會心生抗拒。」
提出一個關鍵點，六指黑俠不認為玄翦不知道那兩把劍的神異。
這種事情只能暗地裡做，一旦擺到明面上就很難奏效了。
「玄翦已經在修鍊盾甲百鍊，並且對無雙鬼所用的那種大力蠱很感興趣，未來的體量會不斷增長，在那種體諒下現在的黑白雙刃顯得太小巧了，我們找個機會幫他將雙劍重鑄，然後將幹將莫邪的靈性融入其中。」
道出早就想好的法子，田昊既然有這麼個大膽的想法，自然已經想好了整套計劃。
「你小子！」
笑罵了句，六指黑俠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就是陰損了些。
「在奪取幹將莫邪上得隱蔽點，不能讓他知道。」
想到那兩把劍，六指黑俠也挺感興趣的，相信徐夫子和徐夫人也必然會很感興趣，尤其是徐夫人。
當年徐夫人和其丈夫賭氣打造殘虹和鯊齒，本就有仿照幹將莫邪的想法，可惜跟人家打造出的摯情之劍不同，殘虹和鯊齒卻是對立的冤家，比起幹將莫邪來差了一籌。
「弟子會與天澤他們聯手。」
田昊也是這樣想的，同時想著有機會的話將田猛田虎兩人給宰了。
「唉，你代表了墨家的未來，為師卻無法全力支持你。」
聽到這個，六指黑俠忍不住無奈的嘆息。
這些事情他有能力去做的，可他作為墨家鉅子，要為墨家和機關城負責，一舉一動都代表了墨家，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現在反而得讓這個弟子獨自去解決一個個難題，甚至多次陷入險境，作為當師父的，他有愧！
「師父莫要這麼說，您幫弟子做的已經夠多了！」
田昊表示理解，就算自己落在六指黑俠的位子上一樣會很為難的。
「對於墨家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你是怎麼看的？」
好一會兒才將心緒平復下來，六指黑俠忽然問道，想看看在這個弟子眼中，墨家是怎樣的。
思量了一會兒，田昊方才開口道。
「最初的墨家只是一個學術派系，然後發展成了一方勢力，不免有了些私心，並且這份私心越來越大，讓墨家最終變質。
雖然墨家這些年來一直以兼愛非攻的口號反戰，幫助弱小的國家抵禦強國入侵，但在我看來，內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你們在抗拒天下一統，因為一旦天下統一，統治者必然無法容忍像墨家現今這樣的獨立勢力。
這是私心，也是生存的本能，無法用對錯去衡量，只能說走錯了道路，這樣下去要麼亂世繼續維持下去，要麼等天下統一后墨家被覆滅。
而這些年墨家都被那些個私心和外事影響，有多少人有心思鑽研完善學說，甚至創立新的學說？
墨家十種思想理念是祖師爺立下的，到現在還是十種，四大機關獸也還是四大機關獸，沒少也沒多。
自祖師爺之後，墨家也再沒出現過一位能與之比肩的偉人，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全都在啃祖師留下的老本。」
前世他有了解過百家爭鳴的這個時期，雖然百家最終被儒家所滅，很是可惜，但百家本身也有不少問題的，甚至也是春秋戰國亂了那麼久都沒能統一的一大因素。
尤其是鬼谷派，折騰來折騰去的，將天下看作自家對弈的棋局，沒多少好鳥。
六指黑俠沉默不語，雖然話很難聽，但不得不承認墨家以前的確有那樣的心思，甚至不單單是他們墨家，諸子百家都明白這個道理，哪怕是儒家也都知道。
但知道歸知道，他們為了生存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這就和自家最初的理念產生了矛盾。
「你認為正確的道路是怎樣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六指黑俠又問道。
「知識不應該有界限學派之分，我的想法是建立小學，中學，高學，大學等等幾個階段的學院，跟稷下學宮有些相似。
小學和中學必須普及，讓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學讀書，從而識字，學會算術等等，能應用到實際中的，也好傳遞一些正確的理念，比如說律法，讓百姓知法守法，教授國家和民族的概念，引導百姓思想走向正道，不再只是被權貴們玩弄的工具，來個人高呼一聲就去跟著造反作亂。
等孩子們經過小學和中學的學習，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的認知，然後便可根據自身的天賦和喜好來選擇更加高深的學科，這些學科便是諸子百家的學術。
高學負責教授這些學科的基礎，一方面用於選材，留下那些有天賦的，另一方面培養高端人才，學以致用，為國家發展做貢獻。
比如說墨家機關未來就需要大量的相關人才負責製造，那些活不懂的人做不了的。
而大學就是類似於稷下學宮的那種地方，用於研究各個學科的高深知識，不斷鑽研，推陳出新，甚至創立出新的學科……」
田昊結合前世一些國外的理念並作出修改，這是早就有的想法。
其實有些體系最初是沒多大問題的，只是後來人口太多了，各方面都有了極大的競爭壓力，越來越卷，然後開始變質
甚至有些學校變得只注重分數和表面數據，進而施展出一些奇詭的手段，更可怕的是會形成一些如同明朝東林黨那樣的學閥組織，一個個的都想圈地自製，這也算是人的一種本能吧。
人才為何會外流那麼多，原因不單單在那些外流人才本身身上，也有很多外部因素的。
有些地方已經被玩成了天坑，只能想辦法往外邊爬。
比如說前世的h國，號稱全世界最內卷的國家，內部結構和畫風都畸形變態了，首領換了一個又一個，還基本上都沒啥好下場，人口負增長都只是小兒科，那些個幽靈嬰兒事件更是觸目驚心，那種環境都把人逼成鬼了，被自家人都稱為地獄。
這些要放在古代，都是妥妥的亡國之兆啊。
所以說任何事情都得有一個度的，一旦過了，好事也會變成壞事，這方面需要好好把控規劃，不能重蹈覆轍。
要控制好供需關係，通貨膨脹不行，通貨緊縮也不好，還有就是管理層面了，杜絕讓某些個人和團體在國家和民眾身上吸血，誰敢吸，就誅九族，他不介意如同朱元璋那樣殺得血流成河，甚至更狠一些形成血海都沒問題。
而對於這些話語想法，六指黑俠內心很是震撼，沒想到這個弟子竟然能有如此瘋狂宏大的規劃，這是要挖斷百家和權貴們的根啊！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心動了。
別的不說，這對墨家而言是有大好處的，未來那些機關造物一旦被成功設計出來，必然需要大量的人才去製造，否則單憑墨班那百十號人累死也做不了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