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已經結婚了
尹天熙在外麵開完會,一個人走下公司的高台階。這場會議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又是一場難熬的戰爭,每天高強度的工作,他似乎已經習慣了。
出來之後,他並沒有直接回星河別墅,而是獨自驅車來到了海邊。
已是傍晚時分,天邊露出絢麗的晚霞,美豔至極。海邊分散著三三兩兩的情侶,有說有笑的,他們紛紛拿出手機拍照,今天晚霞,似乎格外美麗。
尹天熙把車子停好,一個人走到了海邊。海浪拍打著沙灘,海鷗的啼鳴時不時地傳入耳廓,忽近忽遠,很有空間感。
這裏曾是他過去經常來的地方,有時是自己一個人,有時是和她。她是一個格外喜歡海的女人,隻要一有時間就會選擇來海邊,他愛屋及烏,也就愛上了大海了。
那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在他的記憶裏都開始逐漸變得模糊,那份曾經淡淡的幸福,也似乎被時間衝刷得更加淡了。
尹天熙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口,海邊的空氣十分清新,令人心醉。
“天熙。”
他的耳邊似乎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耳語。一定是自己太想念她了,以至於出現了幻覺吧。
“天熙,是我啊,天熙……”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清晰到讓他感覺這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尹天熙再次緊閉雙眼,想讓自己鎮靜下來,不再去想關於她的事情。
他這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變得這麽不理智,居然都開始幻聽了,之前可沒有這麽嚴重過。這,也許是觸景生情的緣故吧。
“天熙,你為什麽不肯回頭看看我呢?你……你是真的已經不想再見到我了嗎?是我啊,我是伶伶,我回來了……”
尹天熙猛地睜開雙眼,他忽然意識到,這也許真的不是幻聽。
他轉過身來,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那個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的身影。
那張精致的瓜子臉,一如初見,絕美的臉頰輪廓配上時尚清新的丸子頭,也隻有她的氣質最能演繹了。一切,都如同幾年前她離開之前的時候一樣。
韓千伶的眼裏含著淚水,她的情緒已經崩潰了,怕是再到下一秒,眼裏的波濤似乎就要止不住地湧出來了。
“你……為什麽現在才回過頭來?”韓千伶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掉落下來,抽泣著說道,“我在你身後站了好久了,也喊了你好多遍,可你好像沒聽到我在叫你一樣。”
尹天熙還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伶伶,真的是伶伶沒錯——她居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她回國了。
“伶伶……”
他情不自禁地呼喚著她的名字,雙腿機械地向前移動著,一步一步,卻舉步維艱,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韓千伶再也等不下去了,她向他飛奔而來,展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韓千伶抱著尹天熙,在他耳邊說道,“沒有你的日子,我就像失去了陽光,每一天都是黯淡的。我再也不想過沒有你的日子了,所以,我回來了,而且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比起韓千伶的激動,尹天熙倒是顯得“冷靜”了許多——他到現在都還直愣愣地站在那裏,手也沒有抱住這個女人。
不知怎麽,他忽然對她有一種疏離的感覺。
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因為許久未見的緣故,兩個關係好的人,就算再長時間不見麵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尹天熙覺得,自己跟韓千伶之間也許真的有了隔閡,他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他們了。
過了一會兒,韓千伶放開了尹天熙,擦了擦眼角的淚,深情地凝視著麵前的男人,最後破涕為笑了:“怎麽了?這麽嚴肅,是突然看見我感到太意外了嗎?這怪我,應該提前告訴你一聲我要回來的,讓你好有個心理準備。”
她之前一直輾轉在歐洲各國和美國,日子過得像逃難,也真的蠻辛苦的。她知道冷傲在派人跟蹤她,她在歐洲搬過好幾次家,都沒能逃過冷傲的眼線,那段時間真讓她渾身不自在的。
好在在邢少鈞的幫助下,她重新樹立了信心,也有勇氣回國麵對尹天熙了。逃避不是辦法,逃避隻能是暫時的安逸區,要想徹底解決問題,還是要勇敢地回來麵對該麵對的人和事。
良久,尹天熙緩緩開口道:“你為什麽要突然回來?”
聽到這句話,韓千伶的笑容忽然凝固了,因為尹天熙的語氣非常冰冷,而且完全是質問的口氣。
雖然知道他就是個高冷的個性,但是這幅樣子,不應該是兩個相愛的人重逢時應有的表現。
為了緩解氣氛,韓千伶尷尬地笑了笑:“天熙,你這是怎麽了,幹嘛那麽嚴肅?都嚇到人家了。”
尹天熙沒有被韓千伶的話語所動容,而好似繼續保持沉默。此時此刻,他真的就像一個木頭人,一句話都不帶回答的,連表情都無比冷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沒有故意刁難她,好像就是自己打心底地不想說話。
韓千伶又笑了笑,娓娓道來:“天熙,我一個人在國外也呆了好幾年了,現在我終於想通了,所以趕回國來見你啊。我仔細思考過了,不管你家裏同不同意我們的事,更重要的是,我都不願意過再也見不到你的人生。我要守在你身邊,每天能看見你,我不要什麽名分……隻要能看見你,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可是我已經結婚了。”
“……”
這個消息對韓千伶來說是一個晴天霹靂。尹天熙結婚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從來沒有人跟她提起過?
“你結婚了?!你,你什麽時候結的婚?和誰?!”
“夏家的二小姐,夏淺淺。”
尹天熙說完這句話,韓千伶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她下意識地後撤了半步,眼神顯得極其遊離,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