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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7章 拿齊家祖祠開刀

  清晨。


  吃完早飯後,陳陽問:“山下的牌子放了嗎?”


  月林道:“放了。”


  陳陽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有人上山嗎?”


  “暫時還沒有。”


  月林道:“不過昨天晚上開始,你要挑戰楊歡的消息,不脛而走,知道的人挺多。你覺得會有人過來是嗎?”


  陳陽道:“看他們感不感興趣,不過應該不會來太多人。”


  大局已定。


  楊歡今天注定要付出一些代價。


  這事兒他們都清楚,來不來,結局都是一樣的。


  八點鍾。


  一輛輛車,停在山下。


  從車子裏走下來了一些人。


  薛天然與嚴長冠為首,並且還帶了不少弟子過來。


  另外一輛車子裏,純狐雙、簡東升、陸青山等人,也走出來。


  他們看了薛天然這邊一眼,沒有打招呼,直接向著山上走去。


  八點半。


  他們上山,來到道觀。


  陳陽親自出門接待。


  “薛會長,嚴會長。”


  “陳會長。”嚴長冠問:“今天要在哪裏與他們挑戰?”


  陳陽指著麵前空曠的地帶:“就在這裏。”


  嚴長冠道:“把攝像機架好,調試一下,別出問題。”


  曹雲情緒有些低落的哦了一聲,和其他人一起擺弄著麵前的攝像機。


  想當年,道場爭奪時,他還和陳陽交過手。


  而現在,卻是淪落到充當攝像師,給陳陽打下手……


  這差距,怎麽越來越大,而且還大到了這種地步。


  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輸在哪裏。


  實力不如人?

  的確不如,但差距貌似沒那麽大。


  可現在,這份差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擴增。


  陳陽已經踏入築基,他還在六竅轉悠,到現在都沒破七竅。


  真是越想越難受。


  周翀等人也出來了。


  一張張椅子搬出來,圍著巨大的山頂,坐了一圈。


  “唧唧~”


  一隻飛鳥飛來,落在陳陽的肩膀上。


  “住持,有人上山了。”


  “幾個人?”


  “五個。”


  “好。”


  陳陽點點頭。


  不出意外,這五人,應該就是楊歡他們了。


  陳陽看著坐滿了一圈的人,除了他們道門的,便就是孔廟的人。


  其餘的,一個沒來。


  他們是不想看見自己虐這些人嗎?


  不想看也不行。


  他要硬塞給對方看。


  山下。


  楊歡五人走在山上。


  臉上的表情,如喪考妣,仿佛真的死了爹媽一樣。


  五個人,一個說話的都沒有。


  明明這麽美麗的風景,卻是弄成了如此氣氛。


  走到半山腰時,於軒道:“師兄,那道士……會不會殺了我們?”


  另外三人都是身子一抖,紛紛看向楊歡。


  “死就死,怕什麽?”


  楊歡罵道:“我們是昆侖的修士!他區區一個道士,怎就讓你們如此膽怯?”


  “挺起腰杆,今天就是死,又如何?”


  他也就是說說。


  因為他知道,陳陽不敢殺了他們。


  他們的行為,也罪不至死。


  但一頓痛打是跑不掉的。


  而且見識了陳陽對付劉爾他們的手段,他對這個素未蒙麵過的道士,已經有了一股天然的恐懼。


  如果隻是一頓痛打,他無所謂。


  可是……


  他沒有想下去。


  眼前的山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他已經看見山上的那一棵巨大的銀杏樹。


  好大,真的好大。


  慢慢的走上來,陵山道觀,也印入眼簾。


  道觀後麵還有幾座建築,遠遠地都能夠從這些建築中,感受到獨屬於道門的那股底蘊。


  他同樣也看見了道觀門外的那些人。


  足足上百人啊!


  怎麽會有這麽多?

  這到底是挑戰,還是問刑?

  他突然有些後悔。


  自己就不應該來這裏的。


  陵山這麽大,難不成他還真能一手遮天不成?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


  他硬著頭皮走過去。


  氣氛一度很安靜。


  他們一出現,陳陽等人便是看了過來。


  別說笑容,連一絲絲的表情都沒有,像一塊生硬的石頭。


  尤其是那些眼神,平靜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怒火。


  簡直就是要將他們生生的撕碎一般。


  “齊家祖祠,楊歡!”


  楊歡站定,自報家門。


  陳陽沒有起身,而是問道:“是齊家祖祠的楊歡,還是新派公館的楊歡?”


  楊歡忽然沉默。


  他這點小把戲,一眼就被陳陽看穿。


  身份的不同,也代表著,今天陳陽若是教訓他,得罪的究竟是哪一位。


  楊歡遲疑著,說道:“齊家祖祠,楊歡!”


  “好。”


  陳陽道:“那看來,你們這次來陵山,並非是因為新派公館之事,而是你齊家祖祠,故意挑釁我道門。”


  他抬手一指:“你叫什麽名字?”


  被指著的男子,咽了咽口水,冷靜道:“齊家祖祠,齊良。”


  陳陽道:“你下山吧。”


  齊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著一旁的楊歡等人,遲疑著不敢應答。


  楊歡道:“陳會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是要挑戰我嗎?我來了,為何又要我師弟下山?”


  陳陽道:“下山,回昆侖,去通知你的師門,擇日,陳玄陽將登門拜訪。”


  什麽!

  楊歡手一抖,瞪大了雙眼。


  他要去齊家祖祠?

  “來而不往非禮也,齊家祖祠來我江南,征戰四方,我江南道門,自然也要去拜訪拜訪。”


  “去吧,轉告你的師門吧。”


  陳陽抬手一揮,一封早已修好的信封,便是落在齊良麵前。


  他將信封剛剛抓在手中,便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包裹住了,不斷的向後倒退著。


  身不由己的,雙腿自己邁步向著山下走去。


  這般手段,讓齊良驚恐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其他人見狀,也是心驚不已。


  雖然一身法力暫時動用不得,但身處陵山,有沒有法力,對他來說,影響並不是很大。


  陳陽這時,緩緩的站起來,走到眾人圈起來的空地上,負手道:“誰先上?還是一起上?”


  楊歡道:“陳會長,挑戰規則如何?”


  陳陽道:“沒有規則,你們可以一起上,也可以一個一個上,落地、或是出圈,便算輸了。”


  楊歡道:“我認輸!”


  陳陽冷笑:“未曾交手就認輸,這就是你齊家祖祠弟子的素養?我陵山幾座道觀,拒絕你的挑戰,也不見你放過。你覺得,認輸,有用嗎?”


  楊歡抿著嘴,知道今天逃避不過。


  於是上前道:“那就讓我領教陳會長的手段。”


  “兩位不介意的話,今天的裁判,就由我來做,如何?”


  薛天然這時候站起來說道。


  楊歡問:“你是何人?”


  薛天然道:“江南孔廟會長,薛天然。”


  楊歡心裏又是一沉。


  這江南孔廟,怎麽也參與進來了。


  要知道。


  這一次走出昆侖的,可不隻是他們齊家祖祠一家。


  或者說,無時無刻,都有著修士從昆侖走出。


  四處挑戰,以戰養身。


  亦或是奠定自己的地位。


  尤其這一次,江南無人在家,更是吸引了不少的修士。


  不過大部分的修士,並未動手。


  他們的目的不是欺負人,而是要在你我相等的情況下切磋挑戰。


  如此,才有成效。


  否則,挑戰一些實力本就不如自己的人,有什麽意義?

  當然了,一些懷揣其他目的的人,是不會管這些的。


  這種山中無大王的局麵,反而是他們出手的好時機。


  楊歡雙手抱拳:“請賜教。”


  話音剛落,他腳掌猛的在地上一踏,借助慣性,身子向前衝去。


  腰間的佩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拔了出來,抓在手裏向著陳陽刺去。


  陳陽原地不動,待這拔劍距離眉心不到半寸距離時,毫無征兆的停下來了。


  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地鉗住,動彈不得。


  楊歡可以感覺到,從劍身上傳來的那股阻力,究竟有多麽的巨大。


  “嘭!”


  一聲巨響。


  楊歡整個人像是被人用一杆長槍,直接的挑飛半空。


  可陳陽明明什麽都沒做。


  這一幕,連周圍的道長,都看的不解。


  陳陽微微抬頭,看著已經被挑飛至高點,即將墜下的楊歡。


  他眼神一凝,輕喝一聲。


  楊歡上空的光線,忽然消失。


  眾人看去,盡皆露出了驚愕不已的表情。


  他的上空,凝結出一隻巨大的手掌,宛若實質。


  這隻巨掌,結結實實的拍中他的身體。


  轟然一聲,將其拍落在地。


  一陣塵囂蕩漾,地麵狠狠顫了顫。


  待得塵土散去,眾人才看清。


  楊歡的身體,已經完全的印入了地麵,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


  於軒三人,看的心顫不已,就連上前都不敢,雙腳紮根似的站在原地。


  “下一個。”陳陽的聲音讓他們心中恐懼更甚。


  他們想認輸,可是認輸也沒用。


  陳陽根本就不會同意。


  於是三人硬著頭皮衝上去,試圖混亂中能夠傷到他。


  “砰砰砰!”


  三聲巨響宛如同一時刻響起,疊加在一起,好似一聲。


  三人前衝身形猛地一頓,手中長劍掉落,雙臂大張,麵色是難以言說的痛苦。


  下一秒,紛紛跪地,捂著丹田不起。


  陳陽走過去,抬腳輕輕一踩,鑲嵌在地麵的楊歡,便是被這反震力震了出來。


  掉在地上,滾了幾圈。


  這時才看清。


  楊歡七竅全是溢出的鮮血,五官也是血肉模糊。


  丹田處塌陷,顯然一身修為也被廢了。


  於軒三人倒還好一點。


  雖然修為也被廢了,但至少意識還是清醒的,還能走能動。


  於軒上前,將楊歡扶起來。


  楊歡的眼睛,慢慢睜開。


  意識恢複,便是察覺出自己身體此時的情況。


  他胸膛之中,怒火升騰,旋即悲從心頭起。


  他掙紮著從於軒懷裏站起來,望向陳陽:“陳會長手段厲害,我領教了。我不如也。”


  說罷,轉身就向山下走。


  “慢著。”陳陽忽然道。


  楊歡道:“陳會長還要如何?我已經輸了,你還要如何?”


  陳陽從懷中取出幾張相片,屈指輕彈,落在楊歡腳下。


  他低頭一看,瞳孔猛地收縮。


  陳陽道:“謀害我陵山道觀的真人,這件事情,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我……”


  他想反駁,但卻發現,自己反駁不了。


  這些照片,就是證據。


  鐵一般的證據,容不得他抵賴。


  陳陽道:“謀害一名道門真人,你可知道,這是什麽罪?”


  “陳真人如今意識全無,就躺在道觀之中,不知何時才能夠蘇醒。”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陳陽猛地一喝,讓他心髒忍不住一顫。


  “我……我……”


  “是不是你齊家祖祠的人,讓你這麽做的?”


  “不是!”


  他猛地清醒過來。


  陳陽這是要把賬算在齊家祖祠身上。


  不管是不是齊家祖祠幹的,他都絕對不能夠承認。


  他不知道陳陽究竟在打什麽主意,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承認就對了。


  “不是?那就是你個人所為?”


  “嗡!”


  陳陽手臂猛地一抬,骨劍便是抽了出來。


  他走過來,骨劍揚起,劍鋒之處,抵住他的脖子:“既然是你一人所為,那,今日便留下你的性命。”


  “你要殺我!”


  “殺你如何?以你這罪名,今天殺了你,齊家祖祠敢說什麽?”


  “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楊歡立刻改口:“是齊家祖祠,是師門讓我這麽做的。”


  “哦?”


  陳陽終於等來了這句話:“你可確信?你可能為自己所說之話負責?”


  “能,我負責!”


  隻要此刻能夠保住性命,他已經什麽都顧不了了。


  “很好。”


  陳陽看向曹雲:“都記下來了嗎?”


  曹雲點頭。


  陳陽收回骨劍,說道:“滾吧!”


  楊歡麵色變幻不定。


  他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但是他什麽也做不了。


  幾人敢怒不敢言,轉身向著山下走去。


  他們走後,場麵依舊安靜。


  眾人的情緒微微的有些起伏。


  陳陽所展現的手段,讓他們難以理解。


  言出法隨?

  他的道行,已經到了這般地步?


  而剛剛說的那些話,他們也不能理解。


  這是要做什麽?

  “曹雲。”嚴長冠喊道。


  曹雲拿著攝像機走過來。


  嚴長冠道:“陳會長,要不要看一下?”


  陳陽搖頭:“不用了。”


  “行,那我一會兒把視頻發給你。”


  “好,多謝。”


  “客氣。”嚴長冠問:“多嘴問一句,陳會長真的打算去齊家祖祠?”


  陳陽點頭:“去。”


  “不展現一下道門的肌肉,總有阿貓阿狗的想要來挑釁。”


  不管齊家祖祠有沒有這個意思,楊歡既然把齊家祖祠當成後盾,那陳陽就隻能拿齊家祖祠開刀。


  要怪,就怪齊家祖祠教導無方。


  嚴長冠道:“若是需要孔廟隨行,陳會長到時候派人來和我說一聲。”


  “好。”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兩位。”


  “陳會長留步,不必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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