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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章 我勸你善良【8500字】

  道觀養成係統最新章節

  巫馬玉幾人,用力吸了一口氣。


  陳陽這話,就是明晃晃威脅他們。


  不給,他們的下場,會和洪家幾人一樣。


  他們目光求助的看向幾位護法真人。


  護法真人們,不知道陳陽和這些人有什麽恩怨。


  但陳陽是他們道門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道門。


  做的太過分,顯然不好。


  然而沒有等他們開口,陳陽說道:“別指望有人能替你們說話。”


  “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一樣也不要。但到了我手裏的東西,就是我的,你們當著我的麵偷走,這件事情,誰出麵都沒用。”


  他又看向護法真人:“這幾位來自巫馬家的道友,在茅山關內,偷了我的法器和妖。”


  “誰偷了!”巫馬玉氣憤不已。


  說的她好像是個賊似的。


  陳陽道:“你敢說自己沒偷?來,發個誓,你今天敢發誓,這些東西我送你都沒問題。”


  “你!”巫馬玉更氣了。


  這種誓言,能隨便發嗎?


  畢竟,她的這種行為,的確是偷啊。


  眾人看的怪異極了。


  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難不成,真的偷了?


  “給他。”身後男人低聲說道。


  然後將法器丟在他的腳下,又將那具屍體也丟地上。


  “你要,給你就是!”


  巫馬玉抓起長劍,惡狠狠的砸在地上。


  “陳玄陽,今天的事情,沒完!”


  臨走時,巫馬玉惱怒的對他說道。


  然後一甩袖子,走了。


  陳陽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感歎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巫馬玉前行的身形,微微一顫,回頭怒視他。


  陳陽一笑,突然大聲喊道:“巫馬道友,你身為靈修,以後千萬別一個人出門,不是每個人都和我一樣善良。”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安靜了。


  巫馬玉有點發懵,下一秒,怒火幾乎要從眼睛裏射出來。


  這混蛋,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自己的身份給捅了出來。


  關鍵是,她是不是靈修,都是兩說。


  巫馬家也隻是懷疑,還未得到證實。


  他們不是洪家,不想用靈修的身份,去故意博關注。


  這個身份一旦暴露,引來的,很可能就是殺身之禍。


  陳陽對他們沒有好感。


  一個巫馬臨,一個巫馬玉。


  沒一個好東西。


  在柳樹群,竟然對自己起了殺心。


  要不是人多眼雜,這幾人能活著出來,真真就是個奇跡。


  “那個女人,是靈修?”


  “巫馬?難道是終南山巫馬家的族人?”


  “嘖嘖,靈修啊,巫馬家竟然出了這麽一個天才。”


  “這個陳玄陽夠陰損的,當眾把她身份給曝了出來。”


  “估計也是想自保吧,你想想,萬一這女人半路死了咋辦?人家肯定懷疑他頭上。”


  “也對,他這一曝光,雖然還是挺危險的,不過真出什麽事情,至少陳玄陽能脫開幹係。”


  眾人議論。


  顯然是對她靈修的身份,感到驚訝。


  “走!”巫馬玉身邊男人,低聲說道,抓著巫馬玉的手腕就走。


  靈修絕對不是什麽好身份,現在身份還沒有徹底的被傳開,他們得趕緊離開。


  萬一真的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他們能不能活著回到終南山都是兩說。


  幾位護法真人也很詫異。


  “青陽,你去送他們出山。”一名護法真人說道。


  “嗯。”青陽真人點了點頭。


  他們要真的死在茅山,事情就大條了。


  青陽真人走過去,說道:“隨貧道下山。”


  “多謝真人。”


  巫馬家的幾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這裏是茅山深處,距離山外還有幾十公裏。


  隻是在這裏,所能看見的築基修士,就不下於一手之數。


  誰也不敢亂猜,四處暗中,是否還藏著某些高手。


  隨便一個人起了心思,他們都難以活著離開。


  青陽真人的聲音傳遍山關,任誰都明白他的意思。


  他代表的便是茅山道場,代表的是江南道門。


  出了茅山,是死是活他不管。


  但在茅山之內,他不準有人動他們幾個。


  青陽真人送他們離去。


  洪言扶著洪辰,與其他人,也默默離去。


  他不是巫馬玉,沒有她任性的資本。


  在這裏放狠話,是不明智的,是腦殘的舉動。


  而且,他們也看見了巫馬玉放了狠話後,所遭受到的打擊報複。


  看著巫馬玉灰溜溜離去,陳陽又看向被他一劍劈出來的幾個人。


  這幾人,一個個躺在地上,道服已經殘破,沾染鮮血和泥土。


  紮著頭發的荷葉巾也掉了,頭發散落著,狼狽極了。


  “吳中仙道友。”


  陳陽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你欠貧道的東西,貧道記住了,有時間,貧道會去正一觀討要的。”


  吳中仙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他在北邙,從陳無我幾人手裏搶走的妖,已經被他換了藥材。


  就是讓他還,他也沒的還。


  此時聽著陳陽的話,他假裝虛弱,索性眼睛一閉裝死。


  袁洪剛從地上爬起來,望了陳陽一眼,走過去扶起木華。


  幾人之中,木華傷的最重。


  原本,是他拖延陳陽。


  但快到大門時,他們體力不支,陳陽縮短距離,直接追了上來。


  木華主動拖住他,也沒能拖住太久。


  要不是陳陽沒起殺心,早就一劍一個把他們全給滅了。


  “陳真人的手段,我見識了。”


  袁洪剛沉聲說道,扶著木華,轉身離去。


  吳中仙也不裝死了,和另外幾人爬起來就走。


  幾人剛走。


  便有幾個中年人走過來,學著江湖人士般拱手:“陳真人,久仰大名。”


  “幾位有禮。”陳陽也不擺架子,微微稽首。


  左邊中年人,指著地上兩具妖屍:“陳真人,這屍體,可賣?”


  陳陽搖頭:“不賣。”


  中年人見他拒絕這麽幹脆,也有些意外。


  沉吟了幾秒,說道:“還沒自我介紹,我叫季少華,我的兒子,是玉晨觀的弟子。我也不瞞陳真人,這妖,我買回來,是想給我兒子修行之用。”


  陳陽還是搖頭:“抱歉,貧道也需要。”


  季少華點頭:“既然如此,那是我無禮了。”


  他這樣的人,關外有不少。


  修行是一件非常耗錢的事情。


  財侶法地,缺一不可。


  這些背靠經商的父母的道門弟子,不缺錢。


  但修行法地,以及修行資源,很缺。


  關鍵是,這種東西,有時候你花錢都不見得好使。


  世俗的規矩,放在修行圈子裏,根本就不適用。


  你在世俗的地位,人脈,麵子,在修行圈子裏,也基本上起不到什麽作用。


  譬如道場。


  經過陳陽的投票改革,雖然將門檻放低到普通弟子也能進入修行。


  但卻必須靠自己。


  想走歪門邪道,沒有一丁點的可能。


  而修行資源。


  除非你的天賦真的高到能被人認為,是靈修。


  否則的話,想要修行,所能倚靠的,也隻有自己。


  有錢的父母當然也可以購買到一些藥材,但畢竟有限。


  而且,藥材也不能瞎吃。


  山醫命相卜。


  各人專職其一。


  不精通煉藥法,不經過加工的藥材,吃了容易出事。


  而想要請醫字門的道長,加工藥材,這又不是一件易事。


  所以,就算季少華的兒子是茅山三宮五觀之一,玉晨觀的弟子,也沒什麽用。


  其他幾個中年人,也走開了。


  眼神在妖屍上,留戀的看了幾眼,感到十分的遺憾。


  寂然方丈等人,注意力一直放在陳陽身上。


  他們目光探尋,想要上前詢問,又有幾分遲疑。


  最終,盧楷還是走了過去。


  “陳真人。”盧楷問道:“你為何進入茅山關?”


  他也不拐彎抹角。


  有時候,直接詢問,比繞彎子要更能詢問到真相。


  “嗯?”陳陽不解:“為何?進去還要理由嗎?”


  他當然不會告訴盧楷,因為自己也被懷疑是靈修。


  雖然他並不擔心有人對自己心懷不軌,但也不想因為靈修之名,而招來麻煩。


  盧楷問:“陳真人可曾在關內,見到我武協的弟子?”


  陳陽感到莫名其妙。


  這問都是什麽和什麽?

  你武協弟子,又不是我徒弟,我還得幫你看著?


  不過盧楷的語氣還算正常,陳陽和他有過節,但也沒有懟他。


  “沒見到。”


  “沒見到嗎?”盧楷發出疑惑的語氣,用懷疑的眼神看他。


  陳陽被他看的很不舒服,沉著臉問:“對,沒見到,有問題嗎?”


  盧楷沉吟兩秒:“真的沒見到?”


  陳陽:“……”


  “陳真人。”嚴長冠走過來:“真人可曾在關內見到我儒教的弟子?”


  “……”陳陽道:“沒見到。”


  “陳真人可見過我棲霞寺的弟子?”了凡上前詢問。


  陳陽一頭黑線。


  這群人,到底要幹什麽?

  我是你們保姆嗎?


  他意識到,似乎哪裏出了問題。


  “沒有。”


  陳陽道:“我一個人進去的,誰都沒見到。你們弟子丟了,就自己進去找。”


  幾人盯著他的臉,看個不停。


  好像要從他的臉上,看見他說謊的證據。


  陳陽被他們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


  這種懷疑的眼神,讓他有點抓狂。


  “了凡。”寂然方丈走過來,對他搖搖頭,旋即道:“陳真人剛剛出關,一定累了,不要打擾他。”


  了凡道:“抱歉了。”


  陳陽擺擺手,沒有說什麽。


  他將法器和妖屍抓起來,便是向山外走去。


  走了兩步,又停下,走向護法真人:“傅執事,我陵山道院的真人出關了嗎?”


  傅執事搖頭:“沒有。”


  陳陽又問:“關內很危險嗎?有死人嗎?”


  傅執事搖頭:“不知道,暫時還沒見到傷亡,但不確定關內是否有人傷亡。”


  陳陽哦了一聲。


  剛剛幾人那副語氣,他還以為,有人死了。


  既然沒人死,這些人幹嘛這個表情,這個語氣?

  弄的他都有點瞎擔心。


  “玄陽。”傅執事低聲喊住他。


  “嗯?”


  傅執事背過身,小聲說道:“江南出了點事情。”


  “什麽事情?”


  “你先回去,過幾天會有人去找你。”


  明一三人被撤職,江南道協如今無人掌管。


  雖說,平時道協的存在,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事實上,沒了道協,很多事情,就會變得很亂。


  道協存在的意義,就是充當江南各個道觀溝通的橋梁。


  現在少了這座橋梁,道觀與道觀之間,便缺少了聯係的方式。


  江南道門的幾個道場,如今也在商議此事。


  他們也在想辦法,重新選出會長。


  但地方道協的會長,必須要通過道協總部的認可。


  他們相信,道協總部不會刁難。


  但是架不住白雲觀道協的為難。


  明一三人被撤職,江南道門權利缺失。


  這時候白雲觀道協橫插一腳。


  若他們真有心思,說不定就會在新認會長上為難,甚至安排他們的人,擔任新的會長。


  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允許的。


  “到底什麽事情?”


  陳陽直翻白眼。


  怎麽都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壞習慣和誰學的?

  傅執事道:“江南道協的會長,被撤職了。”


  “什麽?”


  “怎麽回事?”


  陳陽驚訝。


  這種事情,太大了。


  這得做了什麽事情,才能被撤職?

  “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先回去吧,就這幾天,我會讓人去找你。”


  “嗯。”


  陳陽沒有繼續追問。


  明一三人被撤職,這事情絕對瞞不住。


  估計除了自己,其他人都知道了。


  陳陽當即離開。


  進入山林時,他將東西全部收入袖子裏。


  然後加快速度,離開茅山。


  回到上真觀,已經是傍晚。


  上山路上,依然能見到許多下山上山的遊客。


  就算上真觀已經閉觀了,還是有這麽多的遊客。


  沒辦法,財神法會才過去不久。


  這段時間,因為財神法會,所導致的彩票事件,已經把上真觀推到了輿論的爆發點上。


  畢竟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住。


  直接帶來的,就是上真觀的流量大爆發。


  陳陽能完成任務,九成得歸功於此。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持正麵態度對待此事。


  依舊有不少聲音,說彩票和道觀沆瀣一氣,為了銷量不擇手段。


  但這種聲音,在大勢之下,微不足道,連個水花都看不見。


  回到上真觀,陳陽直接找到月林。


  月林剛剛結束了一天的道觀經營,吃完飯,正坐在屋子裏讀經書。


  “砰砰砰!”


  “月林!”


  陳陽在門外喊。


  “吱呀”


  望著門外的陳陽,月林驚訝道:“你回來了?”


  陳陽問:“明一師叔他們怎麽了?”


  半個小時之後。


  陳陽明白了來龍去脈。


  “誰能想得到,南崖竟然會是無辜的。”


  月林感慨萬千。


  從這話也能看出。


  南崖到底有多不得人心。


  “這件事情影響很大,可以這麽說,現在省外的道門,看我們江南省,都是厭惡的。”


  “其實明一真人他們也是為了江南,南崖做的那些事情,我們沒證據,但不代表就不是他做的。”


  “我個人是理解的,如果我有這個能力,我也不會放過他。”


  “可是外人誰會管這些?他們隻看見明一真人,濫用職權。”


  月林再談這件事,也是滿臉的愁容。


  陳陽黑著臉,不吭聲。


  南崖跑了,就注定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除非他死,不然的話,誰都堵不住他的嘴。


  不過現在也不用堵了。


  該說的他都說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月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白雲觀道協來江南了。”


  “他們過來幹什麽?”


  現在陳陽聽見他們的名字就添堵。


  月林道:“代管江南道協。”


  “代管?他們?”


  陳陽嗤笑:“笑話,他們有什麽資格?”


  “就算代管,也是道協總部代管,什麽時候輪得到他們?你逗我吧?”


  月林看著他。


  過了幾秒,陳陽回過味兒了。


  “你說真的?”


  “嗯。”


  “怎麽回事?”


  於是,月林又把這件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聽完後,陳陽徹底不說話了。


  這事兒,隻能說,白雲觀道協太會挑時候了。


  李相如說了不該說的話,正好被他撞見。


  月林道:“還有一件事……”


  陳陽:“……”


  月林道:“前幾天,梁會長組織了一場會議,邀請了江南的道佛儒武協,道門隻有我們參加,其他人來了很多。”


  “梁會長在會議上,說了一些對你不太好的話。”


  “什麽話?”


  “他說…明一真人送出了許多請帖,目的可能是讓他們派優秀的弟子去茅山關。然後你和明一真人關係匪淺,有可能…是想讓你在茅山關,解決那些弟子…”


  月林說的斷斷續續,但陳陽還是聽明白了。


  他眼角扯動。


  難怪。


  難怪盧楷他們,會用那種語氣詢問自己。


  會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原來是這老東西在背後說自己壞話。


  梁東恒不一定知道明一送出的信,寫的是什麽。


  但他的話,卻剛好起到了作用。


  而且,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玄陽,你說,明一真人他們,還有機會嗎?”


  “沒有。”陳陽搖頭。


  以明一他們的所作所為,不可能再入道門。


  這件事情,足以將他們釘死在恥辱柱上,不得脫身。


  重回道門的機會幾乎為零。


  “唉。”


  月林歎著氣:“如果南崖被解決,他們的付出,也是值得的。”


  可是,南崖依舊逍遙在外。


  ……


  姑蘇城,一座五星級酒店套房裏。


  梁東恒穿著居家服,靠在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


  “會長,陳玄陽出來了。”高亮偉拿著手機,從陽台走過來。


  “哦?讓他明天過來見我。”


  “好。”


  第二天一早。


  陳陽接到高亮偉的電話。


  “梁會長要見你。”


  “沒空。”


  陳陽想都沒想就拒絕。


  高亮偉道:“陳真人,梁會長現在代管江南道協,請你配合。”


  “行,我配合,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陳陽就出門。


  他改主意,不是給他麵子。


  梁東恒見自己,不會平白無故。


  一定有原因。


  他也想和梁東恒過過招,看他到底要幹什麽。


  下午,陳陽來到姑蘇城,道協總部。


  這裏他來過許多次,卻是第一次,從這裏感受到了陌生的情緒。


  尤其是看見梁東恒幾人的麵孔,他發自內心的抵觸。


  “梁會長,找我什麽事情?”陳陽問道。


  “陳真人,坐。”


  梁東恒老臉笑的像一張橘子皮,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厭惡的官僚氣。


  陳陽坐下,梁東恒問:“我聽說,你在茅山關斬殺了幾隻妖?”


  “嗯。”


  “你知道明一他們做了什麽事情嗎?”梁東恒突然換了個話題。


  跳轉的相當突兀。


  “嗯。”


  陳陽則以平常冷漠做回應。


  “以他們所作所為,我其實可以廢了他們的道行,再將他們除名。”


  梁東恒看著他的反應。


  陳陽揚了揚眉:“我勸你善良。”


  “善良?”梁東恒哈哈笑了幾聲:“我要是不善良,他們現在已經被廢了道行,難道,我還不夠善良嗎?”


  “玄陽啊,你有五座道場,卻連一點管理費也不肯交,我親自登門,你連大門也不讓我進。”


  “不過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我此次,是秉承為南崖真人主持公平才來的江南。”


  “不如你跟我說說,你對公平這個詞,是怎麽理解的?”


  他看著陳陽,微笑詢問。


  陳陽與他對視:“你想要那幾具妖屍?”


  梁東恒笑而不語。


  陳陽繼續問:“你還想要我的道場?”


  梁東恒依舊笑而不語。


  “我給你,你敢要嗎?”


  輕笑一聲,陳陽站了起來:“梁會長,你口味真的不小。你是不是覺得,用明一師叔他們的道行威脅我,我就會妥協,對你全程言聽計從?”


  “道場,我有五座,就是荒廢在那,也不會便宜了你。”


  “妖屍,我有,但卻不會送你。”


  “梁會長,這份回答,可滿意?”


  陳陽同樣報以微笑。


  梁東恒臉上笑容,慢慢僵硬。


  他雖然沒有直接索要,但他說的話,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在表達這份意思。


  以陳陽聰明,當然聽得出來。


  但,陳陽的回答,不在他預料之中。


  他已經直接用明一三人的道行做威脅,陳陽竟然一點也不妥協。


  甚至以如此口吻,跟他對著幹。


  “我是修道之人,道是什麽?德化也!”


  “何謂德?道義二字!”


  “可惜啊,梁會長不是道士,永遠也明白不了,悟不透。”


  “明一師叔他們犯了錯,自然要承擔代價。但這份代價,還輪不到梁會長來定,道協自然會定。”


  “另外,梁會長要是沒什麽事情,就早點回去,江南有我,不會亂,不勞梁會長多操心。”


  說完一席話,陳陽便向門外走去。


  “站住!”


  梁東恒沉聲喝道。


  陳陽站定門前,頭也不回:“梁會長還有什麽吩咐?”


  梁東恒道:“陳玄陽,你是不是覺得,我白雲觀道協,真的沒有權利?”


  陳陽道:“有權沒權,與我何幹?”


  梁東恒點頭:“我會讓你知道,我這會長,不隻是掛一個頭銜。”


  陳陽笑笑,不加理會。


  “哦,差點忘記了。”梁東恒忽然說道:“玄真是你師兄吧?”


  陳陽腳步再停,回頭看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玄真好像去了多瑪群山。”


  “幾天之前,我接到了軍部的電話,你猜猜,南崖去了哪裏?”


  看著梁東恒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陳陽心裏突然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他去了哪裏?”


  “多瑪群山。”梁東恒吐出這四個字。


  陳陽腦袋轟的一下。


  南崖去多瑪群山了?


  他去那裏幹什麽?

  “是不是很想知道,南崖為什麽去多瑪群山?”


  陳陽不說話。


  但是從他的反應,梁東恒知道,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我來告訴你,為什麽。”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陳陽跟前,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一點反應都不願意錯過。


  陳陽越緊張,越憤怒,他感到越暢快。


  有一種報複性的爽快。


  “因為……”


  他把聲音拖的很長:“因為,明一他們誣陷南崖偷了龍骨,所以,南崖覺得自己吃了虧,於是他就去了,真的將龍屍挖了出來,偷走了。”


  “你知道鎮守多瑪群山的那些人,是什麽下場嗎?”


  “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


  “告訴我,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陳陽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是。”


  “求我。”


  梁東恒道:“求我,我就告訴你。”


  高亮偉在一旁,幾乎笑成了一朵菊花。


  你陳陽再不羈又如何?

  麵對梁會長,還不是一樣得屈從。


  “求你?”


  陳陽眯了眯眼睛,突然說道:“梁會長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嗯?”


  “三天之前,梁會長是否主持了一場會議?”


  “會議上,梁會長是否對我進行了名聲上的誣陷?”


  “說我受明一師叔的指使,前往茅山關,要對他人欲行不軌?”


  梁東恒蹙眉:“我隻是分析其中可能性……”


  陳陽打斷他:“所以,梁會長確實說了?”


  “我……”


  “哢!”


  陳陽突然伸手,卡住他的喉嚨。


  事發突然,梁東恒與高亮偉,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算反應過來也沒用。


  在陳陽麵前,他們兩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柴。


  讓他們一隻手,他們也反抗不了。


  陳陽的手,像鐵鉗,箍住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梁會長,你雖然是會長,但也不能隨意誣陷我。你可知道,因為你的誣陷,很容易引發江南道門、佛門、儒教,以及武協之間的矛盾?”


  “我請問你,這份矛盾一旦發生了,誰來承擔?”


  “你嗎?”


  “無憑無據的事情,你也敢亂說,我有理由懷疑,你就是藏在道門的邪修。”


  被卡住脖子不能說話的梁東恒,聽見這話,內心一涼。


  這混蛋,竟然給自己扣上這麽大的帽子。


  “這件事情,我會稟告97號的,到時候還請梁會長好好的配合,接受調查。”


  “如果梁會長不是邪修,自然是最好的。”


  “不過在此之前,梁會長對我個人的誣陷,所造成的後果,必須得承擔責任。”


  “這一巴掌,是給梁會長提個醒,話,不能亂說。”


  陳陽一笑,抬手,抽。


  “啪!”


  梁東恒腦袋一歪,眼冒金星,渾渾噩噩。


  陳陽隨手一甩,把他砸在地上。


  “至於多瑪群山的事情,就不勞煩梁會長告訴我了,我和江南軍部的聞統領挺熟的。”


  丟下這句話,陳陽離開了道協。


  至於毆打梁東恒,他完全不怕。


  能有什麽後果?

  這份打,梁東恒挨了也得忍氣吞聲。


  他就不信梁東恒敢拿出來說。


  而且就算說了,陳陽也有的是理由。


  就憑他在會議上說的那些話,陳陽就是抽爛他的嘴巴都不為過。


  陳陽走後,梁東恒從地上爬了起來。


  高亮偉弱弱道:“會長,你沒事吧?”


  梁東恒半邊臉高腫,陰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半晌,說道:“讓馬宏海來見我。”


  “哎,好。”


  馬宏海是津門白雲觀的住持,可以說是他一手扶持的。


  當然,津門白雲觀在道門也沒什麽地位,名聲不顯。


  除了撈錢是一把好手,其它什麽都不行。


  陳陽離開道協,立刻撥通聞統領的電話。


  電話接通,陳陽直接詢問:“聞統領,我聽說南崖去了多瑪群山,這是真的嗎?”


  聞開平嗯道:“是真的。”


  陳陽內心一揪:“多瑪群山現在……”


  “死了。”聞開平道:“鎮守多瑪的六百多人,死了三百餘人。”


  陳陽內心很慌,這是第一次如此慌亂。


  玄真高大的身影,堅毅的輪廓,不斷在眼前浮現。


  他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師兄他會遭遇這種事情。


  就在南崖的事情爆發後,師兄還給他打過電話,讓他不要參與這件事情。


  可轉眼間,不過幾天而已……


  “聞統領,我師兄,他…他……”


  “他和剩下的人,失蹤了。初步斷定,應該是被南崖帶走了。”


  “呼”


  陳陽長舒一口氣。


  整個人虛脫一般。


  沒死就好,活著就好。


  “南崖在哪裏?”


  “不知道。”聞統領道:“目前沒有消息。”


  “我現在就去多瑪……”


  “玄陽。”聞統領道:“我知道你很著急,我比你更著急,那裏有我軍部三百多人!他們都是二三十歲的小夥子,是我軍部的未來、希望!你以為我就不擔心,不著急嗎?”


  “但是我知道,擔心沒有用,著急也沒有用。”


  “這種事情,軍部經曆過很多次,我不會放棄他們的,就是掘地三尺,軍部也會把南崖找出來,會盡最大的能力,把他們救回來!”


  “你待在江南,哪裏都不要去,不要給我們添亂。”


  添亂?


  陳陽一怔。


  聞統領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說道:“你和南崖的關係,不適合出現。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我明白,是我關心則亂了。”


  他冷靜下來,聞統領說的是對的。


  他與南崖的關係,的確不適合。


  南崖見到自己,說不定,會對師兄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舉動。


  他不能賭。


  而且,他現在的道行,不如南崖。


  若是沒有師兄,沒有後顧之憂,以他的底牌,或許不懼南崖。


  可是,他有後顧之憂啊。


  這就注定讓他放不開手。


  當下,唯有盡快築基。


  或者,請大師姐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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