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敲詐勒索
第65章 敲詐勒索
「宋小姐,您說的那群人就在樓下了。」兩位保鏢停下手中的筷子,收拾好桌上的飯盒,將剛卸下的警棍再次別回側腰,儼然兩座門神站在宋阮清身後。
果不其然,宋阮清便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
現在才3點,距離賀詡赴約還差一小時,宋阮清隔著鐵門看向外頭烏泱泱的人群。也不知道這些人講不講道理。
「宋醫生,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看您還準備好了行李箱,怕不是要畏罪潛逃吧?」
鐵門外,說話的便是死者的父親。也許是上午的那筆賠償金讓他們嘗到了甜頭,此刻他們見到自己,彷彿看見了一塊金子。
「哼!終於捨得露面了?怎麼著?把我女兒害死了,還想一走了之?」
「不會,害死你女兒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宋阮清站在鐵門前,看著夫妻二人醜陋又貪婪的嘴臉,胃裡一陣翻湧。
「我告訴你,今天不把這件事情了了,別想走!還雇了保鏢?雇了保鏢又怎樣?光天化日,還想打人不成?」
宋阮清抬眼瞥了一眼立在花盆后的手機,接著說道:「比起你妻子上次掐我脖子,我想我的保鏢並不能拿你們怎樣。」
「呵!你要是沒把我女兒害死,也不會遭罪。」
「我說過了,害死你女兒的是你們做父母的。」
宋阮清冷言重複,只是誰也沒想到,一塊石子透過防護門打在宋阮清額前,瞬間滲出了鮮血。
兩位保鏢立馬上前擋住宋阮清的身影。
「我們做父母的怎麼會害自己的孩子!滿嘴胡言的賤人!害死我女兒還不夠!你還想幹什麼?!」那名婦女一再聽到宋阮清的話,終是忍不住,像被人踩住了痛點,撕心裂肺地喊道。
宋阮清被打的那一下,痛的立馬蹲下身子,抬手觸碰了一下受傷的地方,摸了一手的血,砸的夠狠。
眼見場面有些難以控制,旁邊陸陸續續也有租客出來看熱鬧,江鏡遠和賀詡上樓,便看見兩位身穿黑色打手服裝的男人拿著示威棍在大門前制服了兩三個鬧事者。
宋小姐說過了,只要她受到了人身傷害,他們就能出手了,算是正當防衛,只要不太過分就行。
「讓開。」江鏡遠踹了下擋在他前面的鬧事者,沉聲道。
被踹的小個子男人估計是被那兩個保鏢給嚇唬住了,以為江鏡遠也是專業的打手,不敢進一步動作。
江鏡遠走了過去,嗓音中帶著幾分怒氣:「宋阮清,開門!」
而賀詡站在保鏢身前,一眼便精準地找到了鬧事組織人:「我是宋小姐的律師,有事跟我聊,我全權代表宋小姐的意見。」
宋阮清身子一抖,儼然沒有剛才的威風,慢吞吞的開了門。
本以為江鏡遠會關心一下自己的傷勢,哪曾想第一句話便是:「出息了,宋阮清。」
江鏡遠一把拉下她捂住傷口的手,真的氣笑了:「逞強的徽章?」
「哎呀,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了,吵得我頭痛。」
「不是我說的讓你頭痛,你是被砸的頭痛。」江鏡遠拉過宋阮清的手進了卧房,「醫藥箱呢?」
「行李裡面,灰色那個。」宋阮清小聲說道。
賀詡看著兩人進了屋,這才放下手中的公文包,開門見山:「二位請坐。」
「坐什麼坐?有什麼好坐的?你能代表宋醫生的意見嗎?」
「能。」賀詡點點頭,示意二位坐下說。
「二位的訴求是什麼?」賀詡背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賠錢。」
「賠多少?」
兩人似乎沒想到這個男人不曾猶豫,直接問起了數額。
他們面面相覷,只見眼前的男人當機立斷伸出五指,面色依然穩如泰山,只是旁邊的婦人倒是顯得沒那麼有底氣。
「五十萬?」
「五十萬!我們不要多了!就五十萬!這是她應該要給的!不然我們就吵得她沒法生活,沒法工作!拿不到錢我們是不會走的!」
跟剛才與宋阮清對峙時的模樣顯然不同,面對賀詡,整個人從氣勢上就矮了一截。
賀詡這人,不露喜色,冷眼看人的時候氣場全開,大抵是生活磨礪出來的性子,整個人透著一股狠勁。
江鏡遠有的時候也冷,但是始終帶著書生氣,這也跟所處的行業不同,江鏡遠日常結交的都是教師圈子的人,大部分人都是溫和的,與學生相處之中,仍然保留著些許天真。
「呵。二位學過法嗎?」賀詡輕笑一聲,伸手摘下架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拿著鏡布仔細擦拭著。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二位,剛才你們對我的委託人進行了人身攻擊,我看著還挺嚴重的,等會去驗個傷,說不定就能讓二位先去警察局待幾天。」
賀詡頓了頓,將眼鏡對著光線左右擺動,確認鏡片上沒有污漬,這才重新戴上。
「你嚇唬誰呢?!」眼前的女人慌了神,眼神飄忽不定,隨後碰了碰丈夫的胳膊,似乎想要增強一點底氣。
「此外,二位應該沒看上午簽署的協議吧?我建議二位先看看,不出意外的話,你們此番行為對我的委託人造成了嚴重的精神傷害,不僅對宋小姐進行誣陷誹謗,而且試圖敲詐勒索,夠二位進監獄待上幾年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有沒有胡說八道,我說了不算,法律說了算。你們此番行為我已經進行了錄音,剛才的畫面也進行了全程記錄了下來。我們等警察來吧。」
賀詡站起身,拿過花瓶后的手機,保存下剛才的畫面。
眼見事情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他們也顧不得什麼,準備搶過賀詡手上的手機和錄音筆。
只是還未行動,便被保鏢給摁住了。
掙扎間,警察已經到了。
賀詡敲了敲卧室的房門,說道:「江鏡遠,我先去警局,隨時保持聯繫。」
「好。」江鏡遠此時正在跟宋阮清僵持著,這才剛上藥,宋阮清就嬌氣上了,直喊疼。
江鏡遠拿著沾著碘伏的棉簽,抿唇不語。
江鏡遠不笑的時候,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