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生死決鬥
方雷冷笑一聲，身形晃動，眨眼間出現在一人身後，照著後頸就是一掌，那人立刻撲倒在地上不動了。
然後又一返身，兩個起跳之間追上跑得最快的一個，一拳砸中後心，人撞到牆上也死了。
方雷在回來的路上，說話之間就在推演羅煙幻步和登雲梯縱，此時正好派到用場，隻是十幾個呼吸之間，七八個打手連帶著他們的主人，屍橫就地。
這過程太快，動作太過迅速，以致於路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隻看到一地的屍體，當即嚇得四散而逃。
“哥！”
嶽小珊驚恐的叫道，還是第一次看到哥哥這麽冷酷的殺人，而且身手又這麽匪夷所思，神鬼莫測。
陸小有也一樣，呆在那裏。
方雷卻忙著搜刮死人身上的錢財，可惜的是沒有找到儲物袋，隻好把東西都揣進袖筒裏麵，叫道：“走啦，學武之人，這種場麵都沒見過嗎，瞧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兒。”
說完當先走去。
嶽小珊連忙跟上。
路過一具屍體，陸小有試了一下鼻息，發現已經死了，嚇得連忙攆了上去，叫道：“大師兄，你好像變強了很多哎。”
“是嘛，你想學嗎？”
“當然想了。”
“那好，從明天開始我要好好教導你們兩個。”
“太好了。”
回到山上，方雷任由他們兩個打掃收拾山門，卻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要好好整理一個思路。
沅家祠堂發生的事情，隨著他精力變得充沛，一幕幕全都複原出來，在神魂離體的霎那多了一道青色光芒纏繞在魂體上，也正是這道青色光芒在半途爆發威力，撞破傳送空間使得方雷神魂逃離出來。
青色光芒？
方雷隻記得身上一樣東西是青色光芒，那就是附在斷劍上的怪蛇虛影，也即是他口中的青龍。
可是以他現在的修為，還不能探索神魂，所以隻能暫時擱置。
另外，他已經從嶽方雷的記憶中得知，此地位於大齊國南方的一個縣城，名叫如雲縣，上麵還有青川府，再往上是南越郡，然後就是大齊國皇朝了。
沅家祠堂，神像，也許隻有找到半山妖王才能弄清楚到底是誰對他動的手。
“好吧，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還是抓緊時間提升修為吧。”
“念奴”推演過的功法心訣，在儲備庫裏都有備份，隻要“電”量足夠，推演起來基本沒有什麽阻礙，唯一麻煩的就是這具身體的肉身，強度太差，而且山上又缺少藥材補品，所以不能一口氣推演到底。
但即便如此，經過一夜的鏖戰，方雷又重新站到了靈級的起跑線上，眼下最急迫的就是搜羅靈丹妙藥，強化這具肉身。
另外方雷還發現一件蹊蹺事情，雖然他現在不缺好的功法，“念奴”電量也充足，但推演出來的結果與北石城同期相比，總感覺差了一些，不知道原因出在哪兒。
第二天上午，方雷正在院子裏教導妹妹和陸小有，忽然山下人喊馬嘶，一支人馬正浩浩蕩蕩向山上行來。
“不好，是大師兄昨天殺死的匡洪家人。”陸小有道。
“哥，要不咱們先避一避吧？”嶽小珊道。
方雷大咧咧一擺手，道：“避什麽避，有我在呢，怕什麽。正好，咱們這山上的家當太陳舊了，有人來送豈不美哉。”
說著提起小馬紮大搖大擺向外走去，並大聲囑咐道：“遠遠看著就行，不要靠太近了。”
坐在山門前麵，方雷向下張望了一會兒，有些不解：“大齊國向來以嚴酷律法著稱，所以疆域內才難得四海安定，百姓安居。可這個匡家，來的人裏麵竟然還有為數不少的官兵，難道他們報了官，要官府來抓我的？”
方雷猜對了一半，匡家確實報了官，但是塞給縣丞不少銀票之後，官兵跟著一起來就成了作秀，而且是給匡家殺人報仇充當證人的。
整個隊伍得有一百多人，而且後麵還跟來很多看熱鬧的。
嶽方雷重傷複活，當街殺了匡家小兒子及其手下打手，這件事本來就帶有轟動性，當天就傳遍了整個如雲縣城，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拍手稱慶，聽說今天匡家上山尋仇好事者都跟著來了。
“嶽方雷，光天化日之下殺戮匡洪等七人，手段殘忍，你可知罪？”
一名軍官催馬上前，大聲質問。
方雷道：“這位軍爺，眾所周知我是個已死之人，從鬼門關裏走過一圈，若非先祖托庇也斷然不會蘇醒。請問我找我的仇人報仇，有何不可啊？”
軍官無言以對。
另一個軍官幹咳一聲，道：“好吧，就算你說的有理。可是你又殺了匡洪等人，匡家也不甘心，執意找你報仇。今天本官作為見證，就讓你們一決生死，從此仇怨兩消。你意下如何？”
方雷算是聽明白了，點點頭道：“可以。”
軍官叫道：“好，匡、嶽兩家今日一決之後，所有仇怨一筆勾銷，不得再行生事。決鬥之中出現死傷，生死由命。開始吧。”
兩人說完，催馬到了旁邊樹下，有人搬來石凳，泡上香茶，準備好看戲了。
方雷麵無表情走到前麵，道：“誰先來？”
嘭的一聲跳過來一個大漢，大叫道：“我來！”
人未動，身上內氣已經透出來，鼓動衣衫獵獵作響。
“返虛境。”
方雷淡淡說道，身形猛的往旁邊一閃，避過大漢一擊，再一晃就到了大漢身後，在他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大漢嚇得冒出一頭冷汗，湧身疾退。
方雷沒有追趕，隻是說道：“你一個人不行，再多來幾個吧。有本事把我打死了，跟你們也沒有關係。”
大漢回頭望去，匡家家主果然一擺手，道：“滿足你的心願。”
嗖嗖嗖，又跳出來三個壯漢，與剛才大漢一起分站四角把方雷圍在裏麵。
四人吆喝一聲，同時發動，竟然是一套小聯合攻防陣法。
方雷嗤笑一聲，身形陡然向上躍起，從一人頭頂飛過落在外麵，又搖手道：“不行不行，還是差遠了，再來。小爺打死一個是打，打死一群也是打，怎麽也得給個痛快的，是吧。”
匡家家主氣得直捋胡子，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高手，隻是這一上來就動用底牌無疑會讓人笑話，所以盡管心中不願還是揮了揮手，叫道：“都上，誰打死他，本家主賞銀一萬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一下果然有效，匡家眾高手紛紛跳了出去，就連那兩個壓軸的高手也有些心動，生怕方雷被圍毆致死沒他們的油水了。
方雷叫道：“這不差不多。沒有了吧，那就開始吧。”
吧字剛一落，人遽然在原地消失，嘭的一聲來到一名壯漢身後，雙手齊出，哢哢兩聲卸下壯漢兩條肩膀，然後一指點在肋下。
壯漢隻哼了一聲，頓時軟綿綿倒地。
旁邊撲來又一壯漢，飛腳踹向方雷，卻冷不丁從下麵伸出一隻手，啪的一聲掀翻在地一動不動了。
“兩個了。”
方雷嘴裏叫著，湧身向前疾衝，真靈十二搏之金馬分鬃，噗噗兩聲，又點倒兩人。
“四個。”
方雷速度越來越快，人群之中隻剩下一條影子，從這一頭穿行到那一頭，又有兩人倒地不起。
“六個。”
還剩下四個人，都是返虛境內家高手，此時的臉上再也沒有剛才那般從容，麵麵相覷就想要後退。
“別走嗎，加上你們四個，正好十個，十全十美，開張大吉。”
吉字一落，人從正麵發起碰撞，咚咚咚咚，一連四響過去，四個大漢如同斷線的風箏向後飛去。
方雷人影劃過，一一接住又給扔了回去，落地之後拍拍手叫道：“完工。”
從方雷開始動手，到叫出完工，前前後後不過三十息的時間，十名武師，都是匡家禮聘多年的返虛境內家高手，就這麽一戰覆滅。
清涼山上一片死寂，兩名樹下看戲的軍官都看傻了，半晌之後才看向匡家家主，意思是說這可不能怨我們啊。
方雷在眾人臉上掃了一遍，笑嘻嘻來到一名被製住的武師跟前，伸手拍開他的封印問：“想不想活命？”
決戰之前，雙方是約定好的，生死由命，輸了的就沒有支配權了。
“想。”
武師沉默了片刻，終於低聲說道。
方雷點點頭，道：“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好吧，一萬兩銀子。”
“啊，一萬兩？”
“怎麽，你不值一萬兩嗎？那就不要了，殺了算了。”
方雷說著舉起手刀，作勢砍下。
“別別別，前輩饒命，一萬兩就一萬兩吧。”
方雷一伸手，叫道：“給錢！”
武師哭喪著臉道：“我身上沒帶啊。”
“你們家主不是在這嗎，先管他要啊。”
武師果然叫開了：“家主，在下先支取一萬兩，還請成全。”
匡家家主匡均氣得老臉發白，但就這麽在眼皮子底下拒絕，任人殺了，他們匡家以後也別想再聘到高手了，隻好忍著氣從一個儲物袋裏點出十張銀票，要手下送了過去。
方雷點了點，興奮的塞到懷裏，伸手一點武師叫道：“走吧，以後再出手之前一定要準備好銀票，買命！”
武師老臉通紅，低著腦袋趕回隊伍。
方雷又走到另一名武師跟前，如法炮製：“也別廢話了，一萬兩銀子。”
這武師心知多說無益，反而更加丟人，直接向匡家家主求援，求來一萬兩銀票，低著腦袋回去了。
然後第三個，第四個，到了第五個上，匡家家主也有些掛不住了，直接叫道：“這裏有六萬兩銀票，贖他們六人的性命，請拿去吧。”
方雷笑吟吟接過，道：“早說嗎，我還費這勁幹嘛。”
一一拍開武師，任由他們回隊。
兩名軍官看著方雷手裏的票子，兩眼直放光：“特麽的，早知道來錢這麽快，就先一步上山跟嶽方雷這小子合計合計了。一萬兩，就匡家這家業都要虧了，至少得兩萬兩起價，年輕人就是不會做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