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請君入陣
第6章 請君入陣
「你說什麼!」那人頓時火冒三丈,想要上前被無衍宗的人攔住。
無衍宗和落仙山有點兒嫌隙,兩方暗地裡的爭鬥已久。
元初溶悄悄道,「你說話這麼沖幹什麼?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不用理會。」
聽到前一句,藺則剛想發怒,后一句瞬間順了他的毛,自己都沒發覺他竟輕易被她的話牽動情緒。
只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元初溶才懶得理他,四下望了望,指了指正殿後方一尊雕像對他說,「我去那邊看看。」
藺則沒反對,方才進來時,確實發覺這尊雕像有些不尋常。
乃是一尊拿著長刀的人像,雕的是悍刀門先祖,右手握刀,左手托於前胸,手裡似乎應該拿著某種東西,但現在卻是空的。
初溶左右看了看。
這裡的屍體已經被清理完,只是雕像下方的石磚地上還有些許血跡,空氣中隱隱還瀰漫著血腥氣。
轉到雕像背後,忽然,她發現雕像腳下角落的地磚上有些划痕,痕迹隱沒在灰塵里,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
她問系統這是什麼,系統道:「這裡是一個殘存靈力的轉向陣,最終通往何處未知。」
「藺則哥哥,看這邊。」
她果斷朝藺則招招手,指了指那些圖案示意他過來看。
見藺則漆黑的眸子望過來,悄悄咽了口口水,心裡隱隱有些緊張。
曲音音與陳彥等人也好奇湊過來。
藺則站定,目光落在地上,降霜出鞘,在陳彥等人詫異的目光中嗖地向上揮去。
灰塵散開,那圖案被隱藏的部分瞬間露出來。
元初溶不動聲色地往左邊挪了兩步。
就在這時,一道光束瞬間從圖案上噴射而出,剛好將藺則曲音音陳彥等十幾名修士籠罩在內。
而她則險險避開。
「怎……怎麼回事?」
一陣地動山搖,一眾修士驚慌不已。
一道不可抗拒之力拉扯著他們向下而去。
藺則反應極快,伸手向初溶抓來。
元初溶受地面震動踉蹌了一下,恰好被藺則抓住手腕。
在她慌忙又抗拒的眼神中身形一轉將她護在身前。
「啊啊啊——」
被禍及的十幾名修士也隨之一起消失在光束中。
~
初溶此刻心裡很無語。
十分無語。
他每回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她,還給她喂毒藥,經常威脅她,對她凶死了。
本想利用這陣法本來想坑藺則一把,誰知道他竟然不管不顧也要拉著她。
原本她站的位置恰巧能躲過。
靈光一閃,他們的身影出現在一處昏暗的隧道。
「唔……」
兩人摔在地上,雙腿交疊,她正極其親密的姿勢被他抱在懷中,有他當她的肉墊,倒是摔得不疼。
藺則好看的劍眉皺起,看來是摔地不輕,漆黑的眸子裡帶著微微迷茫。
「這是什麼地方?」趁他沒反應過來,元初溶趕緊爬起來,離他遠遠地站著。
小臉上滿是懊惱。
怎麼就被他帶著一起進了轉向陣了呢。
剛才那般混亂的情景,他還堅定地握住她,這種感覺竟然讓她忘記了反抗。
她悄悄看了他一眼。
這男人是生了一副好相貌,所以,她一定是被迷惑了。
暗暗點頭,一定是的。
她環顧四周,敲了敲書靈,「這是哪兒?」
「回宿主,這裡是悍刀門門主私自修建的絕密暗道,蕭循就是從這裡逃出去的。」
在自家地盤,私自修密道幹什麼?
蕭循又是如何得知這個密道的?
蕭循雖然是無衍宗宗主的兒子,但和悍刀門關係也沒有密切到連人家的密道也知道吧。
藺則站起來,眼神掃了掃四周,這是一處地宮,前方隱隱有光亮照入,但秘道里仍舊昏暗。
驀地轉頭,他一把抓住初溶的手腕,眼裡的怒氣濃郁得快要將她吞噬。
他力道很大,疼得她頓時眼淚汪汪。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陣法還殘留靈力會被啟動?偏偏引我過來,你想做什麼?嗯?」
「你想逃?」
他此時的眼神陰沉的嚇人,彷彿她對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腕,任她怎麼甩也不鬆開。
「你鬆開我。」她掙扎。
他不是嫌她臟嗎?那還抓著她不放幹什麼?
「元初溶,別再耍些小把戲,也別惹我生氣,不然後果你無法承受。」
他不知道在氣些什麼,拉著她往前走去,昏暗的隧道里,他步子邁得很大。
他人高腿長,走得也很快。
混蛋,他抓得她手腕好痛。
初溶腳步踉蹌地勉強跟在身後,咬牙隱忍著,一聲不吭。
許久沒聽見她的聲音,藺則這才停下來轉頭看她。
卻見她杏眼濕潤,眼眶微紅,咬著下唇微微發白,整個人看起來嬌弱又可憐。
他微微一怔,不由得鬆開她,卻見她白皙纖細的手腕被他捏出了一圈紅痕,觸目驚心。
「手疼怎麼不說。」他皺眉。
怎麼這麼嬌?他都還沒怎麼用力。
「你,你那麼凶。」
她聲音軟軟地開口,帶著怯意。
藺則心盯了她半晌,后伸手使用靈力撫過紅腫的地方,靈力消散后,又恢復了白皙的樣子。
細密的痛楚消失,初溶揉了揉手腕,悄悄打量他。
沒看錯吧,她剛才好像從他眼裡看到一絲愧疚的情緒。
一定是她看錯了。
接下來,他還是繼續握住她手腕,但力道已經輕了許多。
這個地宮隧道岔路很多,說不定會設什麼暗器,藺則小心帶著她,一路上暫時無事發生。
只是不知這盡頭是哪裡。
曲音音他們一行人也被牽連,不知道被傳到哪裡去了。
希望他們無事吧。
系統剛才告訴她,他們正處於一個大型陣法,叫九轉生死陣,擁有九個陣門,他們運氣好,落在生門,再往前走,陣門可能會變。
方才的轉向陣只是一個連結陣,此刻他們已經不在悍刀門區域了。
沒一會兒,亮光變強,視線逐漸開闊。
突然,不知觸動了什麼機關,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又被傳到了另外的位置。
如今到了某個點,生門已然轉換,來時的路說不定已經變成了死路,也不能再回去了。
藺則面色暗沉,握緊了手裡的劍,他整個人將她擋在身後,獨自面對未知的危險。
他身後,元初溶神色複雜。
不是說恨她入骨嗎?
不是說碰她一下都嫌臟嗎?
幹嘛這副我護著你的架勢。
而在他身後,她的確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這種感覺非常矛盾。
忽然,前方隱約傳來一道道痛苦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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