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陶謙之事,說不得落在我兄長身上
第519章 陶謙之事,說不得落在我兄長身上
其實,劉儉要見糜芳,也不是因為完全顧及甄家的面子。
若是換成別的豪族來找甄儼要見劉儉,劉儉或許不會給甄儼這個面子,甚至還會對甄儼以警告:不許再出現這樣走後門的事,把我當什麼了?
不過,甄儼這一次為劉儉引來的卻是東海糜氏,這讓劉儉多少對他有點兒刮目相看。
畢竟走後門還能走的如此合主君的心意,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真的值得誇讚。
你要說糜家有什麼特殊呢?
他們的特殊之處就是有錢!
在這個大漢朝的天下,糜家有錢的程度絕對是第一梯隊的。
但你說,糜家會是大漢朝最有錢的豪族嗎?
那指定也不是的。
所以說,如果不是因為劉儉是穿越者的話,他並不會對糜家這麼看重。
畢竟,糜竺在歷史上對於季漢在蜀中建立基業的貢獻雖有限,但是他對劉備可以說是忠心耿耿。
蜀漢建國,糜竺在地位上而言,甚至比諸葛亮的地位還要高。
當然,這也是因為糜竺有劉備大舅哥的身份。
但若仔細想,東海糜氏對於歷史上的劉備集團也確實有著旁人難以所及的付出。
從徐州輾轉到蜀地,這對一個豪強家族而言,是得有多大的風險?多大的投入?多大的決心啊?
當然,這一世,劉備已經不再是一方勢力之首了,他是劉儉的屬下。
劉儉可以說是歷史上季漢勢力的拓展者,他的勢力相比於歷史上的季漢,要強出了太多太多倍,所以現在的東海糜家在劉儉這裡的作用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河北勢力里有沒有糜家都一樣。
但是在這方面,劉儉覺得他還是盡量遵守一點兒歷史比較好。
畢竟人家糜氏,歷史上對劉備忠心耿耿,如今自己也姓劉,勢力大了,日子過的舒坦了,反倒就不要人家糜家了,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呢?
當然,劉儉也不會純粹因為歷史上糜家就是季漢的忠臣,而對糜家另眼相待,他關鍵看重的還是徐州問題。
國淵給劉儉帶來了消息,如今袁術兵敗揚州正屯兵於靈壁。
而袁紹上次在司州沒有得到利益和地盤,如今雖然用兵於益州,但是也不代表他不會對富裕的徐州坐視不顧。
聽說袁紹已經讓孫堅從陽人後撤,返回了豫州境內。
身為袁氏的大將,為何袁紹不讓孫堅去益州助陣,卻反而將他派往了豫州呢?
這就說明袁紹對於中原周邊州郡的利益並沒有放棄,他還是時刻緊瞄著中原諸郡守和刺史。
只要稍有風吹草動,袁紹就會如同餓狼一樣,從這些人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四世三公之家多少年了都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不然他們怎麼能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到今天這個程度呢?
徐州之地雖然叛亂叢生,黃巾賊屢起,但是在諸侯割據這方面,目前還沒有過多的參與進去。
地方的那些黃巾叛雖已不能算是大漢戶籍冊上的良民,但是只要將他們再行收編,依舊是可以使用的人口。
而且徐州這個地界相對於來說其他州郡來說還是很富裕的,各種自然資源不缺,生存條件在大漢朝都算是排前幾的。
雖然其地並無關隘可以據守,但是作為鞏固前方戰線的後備力量,此地還是非常重要的。
糜家這次派人來見劉儉,劉儉也大致能估計出是什麼事。
糜家若是沒有投誠之意,是絕對不會派糜芳這個二當家來專門拐著彎見自己的。
畢竟糜家如果想跟河北做生意,只需要跟甄儼或是蘇雙方面去對接就行了,沒必要花這麼大的精力來見自己這個大將軍,自己又不負責河北商貿協會之中的具體生意事項。
糜芳如願的見到了劉儉。
在見到劉儉的一剎那,糜芳似乎很是激動,他向著劉儉施禮的時候,手和腳的動作,似乎都有些順拐了。
劉儉微笑著搖了搖頭,急忙請糜芳就坐在一旁。
糜芳坐下之後,又拍了拍手,令手下之人給劉儉抬上了十口巨大的木箱。
打開那十口木箱,卻見裡面放的全都是價值連城的名器和寶物。 各式各樣的金貴物件都有,粗粗的算一下,絕對是價值逾億。
果然,東海糜家還是很大方的。
劉儉似笑非笑地看著糜芳,問道:「糜君,如此厚禮,未免太客氣了吧,劉某當不起。」
「大將軍不要誤會!家兄與我,非是要賄賂大將軍,實乃是敬仰大將軍德才與曠世之功也!」
劉儉搖了搖頭:「無功不受祿,我之德才,與東海糜氏並無關係,我之功業,也未曾惠及徐州,如此厚禮,劉某實是受之有愧。」
「嗯……」
糜芳面對劉儉,屬實有點緊張,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茬了。
「糜君,你拐著彎的來見我,定然是有事相求,劉某雖統領四州之地,被天下人尊為劉撫遠,不過我卻喜結好友!」
「你們東海糜氏,乃是徐州豪族,聽聞北起沂水,南至下邳,西到彭城,東至西海,大半土地皆為你糜氏一族所有,豪富冠絕徐州,雖有此勢,卻不壓良民,不欺百姓,年年賑濟,賢名遠播,實在是讓人敬佩,似糜氏這樣的豪族,劉某願意結交。」
最後幾句話不壓良民,不欺百姓,純粹是劉儉信口胡謅的。
大漢朝的天下,能得如此多土地者,哪有一家是乾乾淨淨,不借勢雄踞一方的?
不過,揭老底沒意思,人家也不能承認,大家該說場面話,就說場面話,要不沒朋友。
糜芳聽劉儉說願意與糜氏做朋友,很是高興。
他急忙起身,沖著劉儉施禮,恭敬地道:「糜氏祖上蔭福,竟能得將軍這般厚待!」
劉儉笑道:「既然你我兩家乃是朋友,有什麼事,糜君只管說就是了。」
糜芳嘆息道:「其實,芳此番前來,乃是奉家兄之命,來請大將軍出兵,入徐州定禍的。」
「入徐州定禍?」
劉儉的眉頭輕輕一揚,奇道:「徐州有何禍也?」
「大將軍不知,徐州這些年雖然未曾參與諸州戰爭,怎奈境內黃巾屢起,諸郡國皆有叛亂,陶使君收下的曹豹無治軍之能,平叛不利,致使賊寇日益猖獗,已成尾大不掉之勢。」
「更兼陶使君年老,治理徐州力有不逮,致使開陽臧霸勢大,而陶使君卻輕信曹宏等讒匿小人也,刑政失和,良善多被其害,由是漸亂……」
「咳、咳、咳!」
劉儉輕輕地咳嗦了幾聲,道:「糜君,這是你徐州自境之事,恐與我無干吧?陶使君乃是朝廷所任刺史,他在徐州如何治政,自有朝廷公斷,劉某又豈能干預?」
糜芳聞言不由一愣。
「可、可是……大將軍乃是朝廷親任的撫遠大將軍,有征討四方,臨機專斷之權……」
劉儉笑道:「我之權柄,乃是朝廷所受的對外之權,傳征北方異族,斧鉞河北四州……只是這徐州,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呀。」
糜芳急道:「大將軍難道不顧徐州數百萬蒼生黎民也?」
「這個……」劉儉聞言皺起了眉頭:「我雖愛民,終歸有底線,徐州乃是陶使君之徐州,徐州下轄之民,自當有陶使君治也。」
「大將軍,可陶使君現在,無力平寇啊!」
劉儉沉默了少許,道:「陶使君有無能力平寇,我不知也,除非使君親自書信於我,請我發兵。」
「這個……」
糜芳聞言,頭都大了。
陶謙怎麼可能會請劉儉發兵?
他那個人,性格剛烈,為人又多疑偏狹……
他防劉儉還防不過來呢。
就在糜芳無奈之際,卻聽廳外,突然有一侍衛言道:「大將軍,劉將軍求見。」
劉儉聞言笑了:「糜君,我今日且將我兄長劉玄德介紹與你認識,此人乃是英雄人物也!徐州之事,我若無法去做,說不得落在我兄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