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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越騎營變天(求訂閱)

  第103章 越騎營變天(求訂閱)

  卞玉兒微有些拘束緊張。


  劉儉則是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走到案幾邊,向匏瓜中倒滿了酒,隨後拿回到床榻邊,道:「來,一起喝一匏合巹酒吧。」


  卞玉兒驚訝地抬頭看著劉儉,俏麗的臉上儘是疑惑。


  「賤婢何等身份,豈敢與貴人交杯,且今日又不是成親,為何要喝合巹酒呢?」


  劉儉坐在了卞玉兒的身邊,認真道:「不錯,以你的身份來說,確實不適合與我飲合巹之之酒。」


  卞玉兒俏麗地臉上出現了幾許暗淡,但隨即釋然。


  劉儉說的沒錯,在大漢朝這個殘酷的時代,類似於卞玉兒這種賤籍出身的樂戶女子,終其一生也不會有太好的歸宿。


  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她們就是最底層的賤民,縱然姿色再美,想要嫁入良家為妻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當妾,她也未必有資格。


  而普通的黎庶農戶,地位也比樂戶要高太多了,農戶中的為父母者,也不願意兒子娶一個樂戶賤籍的女子當妻,哪怕這家農戶再窮,在他們的眼中,樂戶人家包裝的如何靚麗也上不得檯面。


  古代和現代,戲子這種職業的待遇真的就是這麼顯而易見的「天差地別」。


  卞玉兒對自己的低賤出身也有自知之明,別看她生的風韻妖嬈多姿,她知曉以她的賤籍身份能夠入高門府邸為侍婢,已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了。


  至於什麼婚禮入洞房時夫妻應喝的合巹酒,入了高門之後,更非她所能妄想之物。


  畢竟,哪一個高門等閑也不會讓一個樂戶女子為妻,而合巹酒也是正規夫妻成婚時才有的房內儀式。


  劉儉慢悠悠地道:「以當世正理身份而論,你確實無法與我飲合巹之酒,更何況我有妻子,但以人情來講,我覺得我當與你同飲此酒,畢竟伱也是個清白的女兒家。」


  卞玉兒略有些詫異地看向他。


  劉儉笑道:「我不是很懂女子,但也知曉女子多重嫁,你今日入了吾府,從今往後就是我的女人了,六禮婚嫁,賓朋滿座,我無法予你,但紅裙掛身,交匏共飲,這些事情以情理而論,我卻無理由不予。」


  說罷,劉儉將一半的匏瓜遞到卞玉兒的面前,道:「雖無賓朋祝賀,卻有你我同慶,雖無六禮隨身,依有紅衫嫁裙,共飲過這一匏,就當是嫁了吧。」


  卞玉兒聽到這時,美目微紅,眸中瞬息間有些霧蒙蒙的。


  她急忙吸了吸鼻子,盡量控制不讓自己泣出聲,伸手接過劉儉遞過來的那半匏美酒。


  「多謝……貴人……不,謝少郎君。」


  此時此刻,卞玉兒的心中對於劉儉生出了許多感激。


  其實以劉儉和她之間身份的差距,劉儉想要了她一句廢話都不用多說,直接就可以辦事。


  故而眼前的合巹酒和紅裙幔帳,劉儉或可命人做,也或可命人不做,對他本人來說並無影響。


  但劉儉最終還是讓李大目弄了匏瓜,美酒,紅裙,另外還在屋中安置了紅床軟枕,雖然簡單,卻也弄的像模像樣。


  而這些,都是為了她這一個不為外人正眼所瞧的樂戶女子。


  「多謝少郎君……賤婢真的謝您。」


  「舉手之事,不足以謝。」


  很簡答的一件事,既然做不做都可以,那為何不做?

  劉儉覺得,勿以善小而不為,僅此而已。


  隨後兩人共同交臂,共飲一匏。


  喝完之後,卞玉兒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珠,調整了一下心情,又恢復了那副粉黛淺笑,媚眼如絲的狀態。


  「少郎君身份高貴,能為賤婢這般著想,賤婢實是感動,今日願為少郎君一舞為慶。」


  劉儉笑著點了點頭:「你若不乏,那就跳吧。」


  隨後,卞玉兒便開始在劉儉的面前長袖起舞,一邊跳,還一邊出口吟唱。


  「感君區區懷!君既若見錄,不久望君來。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借一首詞,表達其對劉儉的感激之情。


  燈火光影之中,舞中之人,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腰不盈一握,幾分調皮,幾分淘氣。


  「啪,啪,啪!」劉儉輕輕地鼓掌,為卞玉兒的舞姿和歌喉稱讚。


  卞玉兒跳完一舞,轉頭看向坐在床榻邊嘴角含笑的劉儉,面色羞紅。


  隨後,便見她泯著嘴唇,一邊滅了桌案上的燈火,一邊向著劉儉輕步而來。


  ……


  ……


  次日,劉儉很晚方才從偏房中而出。


  他食過早食之後,就帶上羽則,二人一同去往越騎營。 路上,羽則觀察劉儉不停地打著哈欠,遂關心詢問。


  「少君昨夜是睡的不好?」


  「何止是不好,幾乎就沒怎麼睡。」


  劉儉揉著眼睛,一邊笑一邊道。


  羽則是聞弦聲而知雅意:「想來是新進府之人伺候的周到。」


  劉儉呵呵一笑,沒回答他。


  這事哪好跟手下人形容的。


  不過是天生的尤物,令人慾罷不能而已。


  今日去了越騎營后,營中的司馬成浮以及另外十七名屬吏,齊齊地向劉儉遞送上了辭呈。


  這些人想來都是張讓一系的,看來他們都是受到了張讓的告誡,因而齊齊地開始向劉儉請辭。


  劉儉自然不會特意挽留他們,不過客氣話多少還是要說一些的。


  「什麼諸君此刻舍吾而去,何忍心耶?」


  「越騎營中諸事,少不得諸君相助。」


  「大漢軍制,兵役期限未至,不可隨意請辭。」


  「既然諸位心意已決,那本尉試著問問尚書台便是了。」


  「……」


  一通廢話說的要多不走心便有多不走心,甚至一邊說嘴角還一邊掛著微笑。


  這不擺明了幸災樂禍。


  一眾辭呈的屬吏氣的牙癢,明明是你給陛下遞了奏疏,說我們貪墨,如今卻還來惺惺作態?且還這般假!

  真是撲上去咬他的心情都有。


  怎奈大勢在他,徒增奈何?

  經過了好一番「言辭周旋」,又裝模作樣的派人去與尚書台「研究」了此事之後,最後的結果,是劉儉大袖一揮,對以成浮為首的十八人道:

  「朝廷許了,准你們走人。」


  不過,自己當初好像是向尚書台奏疏,言有三十八個人貪墨的。


  為什麼主動交辭呈的只有十八個?

  那二十個怎麼回事?裝傻賴著不走?

  那得是找你們談一談了。


  ……


  隨後,劉儉又將另外二十個佐吏找來,挨個談話。


  但這二十個顯然都是硬茬子,這些人跟宦官方面沒什麼關係,其背景勢力應該是在朝中。


  劉儉與二十個人談過話之後,他們依舊是毫無動作,不搭劉儉那一茬。


  那既然如此,就別怪劉某人無情了。


  他當機立斷的撤了二十個屬吏的職務,將他們手中的許可權全歸回營,暫時分派於其他的佐吏。


  平白無故被撤了職務,那二十個人自然不肯罷休,紛紛前去尋找自家身後的主腦告狀。


  但如今滿朝公卿內部皆知,劉儉乃是袁基的人,等閑之事不可輕易與之交惡,於是被裁撤之吏的主人們便都找上袁基。


  但袁基卻是向著劉儉,對自己這位「頭號愛將」一力偏袒到底。


  袁基的態度自然讓朝中公卿們心中皆有了數,看來劉儉此番整頓越騎營,定然是與他事先商議過的,此事恐勢在必行。


  為了這事,得罪袁家不值得,罷了罷了。


  ……


  而就在這個當口,從地方調職往京中的越騎營佐官門都到了。


  而其中,劉儉當初在選部親自挑選的那四個人也陸續抵達了雒陽。


  第一個抵達雒陽的人,是南陽黃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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