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夺嫡之争

  第27章 夺嫡之争 

  楚峥宜脑中的影子随着小厮的话愈发清晰,渐渐汇聚成一个身着玉色宫装的绝色美人的模样。 

  前些日子沈清漪扮作侍女潜入王府之事他也是听到过一些风吹草动的。 

  这女子的信中提及了孟敕之死,又做了这梁王府的印章送来,点名是送给大哥的“大礼”。 

  难不成她当真知道些什么? 

  这个女人对大哥一直有所图谋,又屡次三番地行一些冒险却又看似误打误撞却屡屡正着重点之事,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的眼珠转了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你怎么知道那女子就是世子爷的人?” 

  小厮不知他为何如此问,但还是如实答道:“哦,那姑娘手拿着世子爷贴身的令牌,所以——” 

  “贴身的令牌?!” 

  楚峥宜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也懒得再同那小厮多说,转头就走,临走时丢下一句:“你先回岷玉斋复命去吧。” 

  接着便随手向后抛了一块银锭。 

  那小厮连忙接住那银锭子,面露喜色地用袖子擦了擦,又咬了一口,这才美滋滋地离开。 

  而那边,楚峥宜已经怒气冲冲地推开了五岳楼的大门。 

  楚峥越正倚在窗炕处就着阳光默读兵法。 

  他罕见地穿一身杏黄色圆领窄袖袍,一头黑发利落地用杏黄色发带高束头顶,优越的额头衬托深邃的五官与流畅的下颌线条,是骄阳下最美的一道风景。 

  “大哥!” 

  楚峥宜的一声大吼让他不由皱了皱眉,便合上了兵书,懒懒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楚峥宜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敲在炕桌上,道:“你自己瞧瞧!” 

  楚峥越一头雾水地拿起那方盒子,还没等拆开就听到一个懒懒的声音边打哈欠边说道:“大早上的,这是要瞧什么啊,怒气冲冲的?怎么,二位哥哥莫不是又要切磋切磋武功不成?” 

  一个蓝衫公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笑嘻嘻地倚着门框。 

  他眼下挂着乌青,头上还风骚地簪了朵花,手中正贪凉地摇着一把折扇。 

  瞧他那满面的春风与衣领上的胭脂色,便知他昨夜必然是折腾了一宿,只怕是趁着美人熟睡时才溜回来的。 

  楚峥越嫌恶地皱了皱眉。 

  “退出去,脏兮兮的别进我的门。” 

  楚峥阳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我哪里脏?放心,干净着呢。” 

  楚峥越道:“少装傻,臭小子,又出去眠花卧柳,也不怕染上什么脏病回来,别进来污染我房间。” 

  楚峥阳啧了一声,依旧是厚着脸皮迈进门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楚峥越的对面,合上了扇子道:“要是两位哥哥再一时想不开切磋切磋,那小弟立刻回去,何苦来你这。” 

  他说着又随手夺过楚峥越手中的盒子自顾打开,楚峥宜“诶”了一声却来不及阻止,楚峥阳便已将里头仿制的梁王府印章拿了出来捧在手中端详。 

  “哎呦呦,这梁王府印做得好啊,大小笔画同真正的梁王印竟都丝毫不差,想来若同真正的梁王印搁在一处,那梁王也是分不出真假的了。” 

  他伸出手,将梁王印倒搁在手中递到楚峥越面前,笑道:“想来此物是哥哥为了孟敕之事命岷玉斋做的吧?为的,便是将那梁王卷入夺嫡之争,从而撇清干系。” 

  他笑着将梁王印抛入楚峥越怀中,道:“哥哥且说,是也不是?” 

  楚峥越皱眉,道:“此物非我命人所做。” 

  他说完又转头盯着三弟道:“你为何会笃定此物与孟敕有关?” 

  楚峥阳抛着扇子笑道:“天底下会那般谨慎注意到鞋底子细节从而嫁祸刘慕英的人只怕唯有我大哥一人,我那日可是说了,这世上无事能瞒得住我。” 

  楚峥越乜了他一眼,拿起那印端详:“那你又如何知晓,这梁王印必然在孟敕之事上有用?” 

  楚峥阳笑得风流:“很简单,那孟甫之人仗着护国公的功勋一向倚老卖老,想来必然会对这一向得力的儿子之死而对刘家心存怨恨。 

  “这虽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可那护国公是大哥你自小长大的平南侯的杀父仇人,这孟逸是护国公的幼子这梁王赵宪与这孟逸一向是蛇鼠一窝,只要将梁王扯入皇位之争中,孟逸那蠢货必然会受牵连,到时即便这孟家便是无论如何都撇不开被陛下生疑的结果。 

  “而那刘家的次子刘慕之心细如发,难保不会查到些蛛丝马迹,但哥哥想来早就在他府上安排好了眼线,若刘慕之真的察觉了什么必会秘密送往宫中,有了这梁王印,便可称有梁王在背后指使。 

  “到那时,无论是蜀王,梁王还是太子,都逃不开干系,皆会被陛下所疑,因此只要这印着梁王亲印的书信在刘府搜出,无论这三方如何争斗,哥哥在其中自然都是渔翁得利。” 

  他说得头头是道,笑意也随着所说愈加自信,说到最后甚至扬起脸来,得意洋洋地将折扇抛到空中,那副摇头摆尾的模样简直将“快夸我”三个字写了满脸。 

  一直在旁不说话的楚峥宜凉飕飕地道:“这梁王印是沈家那女子派人送来的。” 

  被抛到空中的折扇啪嗒落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楚峥阳头顶上。 

  楚峥阳尴尬地捡起折扇,别过头去“哦”了一声。 

  楚峥宜面无表情地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提去了一旁坐冷板凳,自己则到楚峥阳方才所坐之处撩袍落座,道:“虽说老三这小子一向不靠谱,但话却是在理,想来那位沈姑娘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只是,这沈姑娘,究竟是如何知道这孟敕之死同大哥有关的?” 

  那边那遭瘟的楚峥阳又啃着瓜果开了聒噪的尊口:“不对啊,这岷玉斋的掌柜可是咱大哥的人,为何会听沈姑娘的话?” 

  他的笑容荡漾了起来,那笑容看得楚峥越和楚峥宜对视了一眼,都达成了想要联手将他轰出去的共识。 

  楚峥阳似是没看见两个哥哥那微妙的眼神,继续添柴加油,大咧咧地聒噪:“莫不是这岷玉斋掌柜的也知道了沈姑娘是咱们未来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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