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計劃與意外
第117章 計劃與意外
黑文海崖的爍光塔，待客大廳。
喬希、阿狸、格溫、辛德拉和瑞茲圍繞圓桌坐下，靜等僕從送上可口的美食與淡啤酒，主要是用於招待在路途上舟車勞頓的辛德拉和瑞茲。
即便是暮春，臨近午時，位於懸崖之邊的濱海之城氣溫仍未退去昨夜的清冷。
不過瑞茲對此毫不在意。
他赤裸著十分精瘦，肌肉卻異常緊實的上半身，一杯加冰的淡啤酒下肚，依舊無法驅散他血脈中沸騰的滾燙魔力。
這都是受到了世界符文的影響，對瑞茲體內的奧術能量進行了永久性的提純和強化。
哪怕在零下幾十度的弗雷爾卓德，瑞茲也能不著分毫保暖的衣服，簡直比那些血脈中都凝聚著寒冰的冰裔們都抗凍。
當然，來自世界符文的所有饋贈早已註明了價格，瑞茲需要付出的，即是他外形的畸變。
阿狸和辛德拉侃侃而談，享受這難得的歡聚時刻，格溫在旁邊靜靜傾聽，等話題涉及到自己，不時還能插上一句話。
而瑞茲卻與她們的歡樂格格不入，一杯又一杯地悶頭喝啤酒。
不久前又跟瑞茲吵了一架，阿狸和辛德拉懶得搭理這個脾氣十分古怪的糟老頭子。
格溫倒是覺得瑞茲可憐，很想跟他搭話，了解一番他的過往。
可惜的是，瑞茲的性格與外冷內熱的辛德拉有天壤之別。
千年的經歷磨礪了他的性格，也促使他放棄了很多事物。
對於自己不熟悉的陌生人，瑞茲與之間隔的可不只有一座冰山，而是一整個橫跨萬里的弗雷爾卓德極地了。
饒是性格開朗外向，與絕大多數陌生人都能自來熟的格溫，與瑞茲對上眼神，也會被他那無盡的孤獨與疲倦淹沒，根本無從挑起話題。
這時候，還得是了解自己師弟的喬希出面。
他將一隻巨鰲蝦的鉗子放進瑞茲的餐盤中，「別光喝酒啊，吃點東西吧。」
鉗子已經經過處理，撬開了半邊的硬殼，只是採用原汁原味的清蒸做法，並未添加任何可能影響口感的調料。
「謝謝。」
瑞茲徒手從蝦殼中剜出晶瑩剔透的鉗肉，但並未像在野外時那樣大口啃咬，快速解決，反而一點點撕成細碎的肉絲放進盤子里，偶爾往嘴裡塞上一小塊咀嚼。
喬希看得出來，瑞茲仍懷揣著心事，不怎麼有食慾。
盯了會瑞茲，喬希開口道：「人是鐵，飯是鋼，你不論再忙，吃飽飯補充能量是應該的吧？」
瑞茲側目與喬希視線交匯，不出兩秒便錯開了目光，重新低下腦袋，搖頭輕嘆，默不作聲。
【我怎麼感覺，你這小師弟過了一千年，性格轉變比小狐狸還大呢？小狐狸好歹還保留了原本的樣子，但你這小師弟……呃，如果不說他叫瑞茲，我還真認不出來。】
露妮希亞忍不住吐槽，【不就是過了一千年么？好歹擁有了近乎永恆的壽命，為何要被無謂的情感所支配？】
「伱一個飛升者，就別說這種風涼話了。」
喬希對露妮希亞的話不以為然，「先不說飛升成神，擁有力量后的感官會與人類時期截然不同，你們可是在飛升的剎那就失去了部分人類的情感，當然對此無所謂了。」
【哼，作為神靈，為何需要人類那無關緊要的情慾？坐擁神力還要受到人類情感的裹挾，豈不是暴殄天物？】
「呦呵？你難道忘了，你為什麼被封印了嗎？」喬希不禁笑道，「要不要我給你複述一下暗裔戰爭爆發的緣由？」
【那……不一樣！】露妮希亞底氣不是很足，【我們只是想扛起恕瑞瑪的旗幟！】
「然後紛紛自認為是恕瑞瑪的正統，互相攻伐以圖獨攬大權？」
【……】
露妮希亞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喬希的思緒都回歸現實，正欲與瑞茲交談，她才又強行冒出一句反駁：【無知的人類罷了，豈敢揣度神靈的心思？】
喬希無奈搖頭，詢問身旁的瑞茲：「如果我沒在，你接下來要去哪？」
說話間，喬希腦海中浮現自己早先了解到的瑞茲的經歷。
從比爾吉沃特與未來的莎拉·厄運共抗海盜，到恕瑞瑪聯合閉關數千年的大學士內瑟斯探尋古代遺迹。
在艾歐尼亞遭遇琴瑟仙女，被窮凶極惡的納沃利兄弟會成員襲擊，日後又在弗雷爾卓德冰原直面巨魔的國王特朗德爾。
最終，在臨近深淵的邊緣，他又與虛空監視者的爪牙，覬覦主宰系基石的虛空之眼對抗……
瑞茲的一生命運多舛，不過喬希所了解的都是未來發生的事。
現在的世界線已經偏離了太遠太遠，瑞茲的旅途大概率會有所變動。
良久的沉思，已經喝下七八杯淡啤酒，卻沒有一絲醉意的瑞茲說：
「前幾年，封印在艾歐尼亞那邊的世界符文我已盡數轉移至德瑪西亞，接下來我得去一趟恕瑞瑪……」
瑞茲像是想到了什麼，皺了下眉，目光移向喬希胸口的死亡之舞，遲疑道：「我不確定下面的話到底能不能說……」
喬希一下子猜到了瑞茲的想法，他接下來的目的地可能跟露妮希亞有關。
【為什麼要盯著我看？】露妮希亞感受到瑞茲帶有顧慮的眼神，心生疑惑，【他下面的目的地總不會是花園之城吧？】
恭喜你，你可能猜對了……
喬希心底泛起些許疑慮。
花園之城埋藏著一枚世界符文，這點他是清楚的，只是當時動用時間投影的時間有限，他沒來得及跟阿狸講清楚。
那是一枚堅決系的世界符文碎片，如果喬希猜得不錯，大概率是「過度生長」。
因為受到它的影響，那整座城市的人都承受了某種程度的畸變，成為了某種不人不野獸的「怪物」。
不光如此，花園之城之旅之所以會讓瑞茲如此急切，還跟一個被世界符文焚蝕了身軀與靈魂的人有關——
基根·諾和，瑞茲曾在弗雷爾卓德冰原救下的年輕人，並且收留他成為了魔法學徒，作為自己的繼承人培養。
不過現在，更應該用復仇焰魂·布蘭德稱呼他更合適。
瑞茲是聽說了布蘭德的消息么？
喬希暗暗思考。
露妮希亞可沉不住氣，在喬希腦海中催促道：【快讓他說！他下面的目的地到底是不是花園之城？！】
自從我離開家鄉，被該死的星靈封印進武器里，我的城市到底變成什麼樣了？！
是否被其他倖存的暗裔摧毀，又或者失去了我的領導與統治，隨著黃沙一同淹沒於時間長河當中？
這麼多年來，這是露妮希亞一直都在逃避的話題。
儘管曾經在世界夾縫可以觀察主世界的未來，露妮希亞依舊沒敢讓喬希查看花園之城的結果。
但現在涉及到花園之城，她終於控制不住隱忍百年的衝動，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家鄉後來到底怎麼樣了。
喬希的另一側，阿狸和辛德拉停下了交流，隨同格溫一起，視線紛紛轉向兩人。
「發生什麼事了嗎？」
阿狸美眸流轉，輕聲詢問道，不過更多的是對遲疑的瑞茲。
「我記得你前段時間說過，接下來還有十分要緊的事……是感應到新的世界符文了？」
「有什麼事不要藏著掖著，我們是你的同伴，瑞茲。」辛德拉依舊綳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說。
截止到目前，就喬希觀察到的，這個女人也就對自己的好姐妹阿狸會展現笑容了。
「你知道，我們可以提供幫助，只要你肯開口。」辛德拉瞥了眼喬希，「就算你不信任我們，覺得我們會受到世界符文的影響，喬希可不會。」
阿狸應聲附和：「兩位符文法師的結合，可以遠遠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不過再怎麼急切，也得等咱們解決了暗影島后再談，我們約好了。」
聞言，瑞茲深深吸了口氣，「通過捲軸的定位，我感應到兩枚世界符文碎片的方位，通過地圖大概確定位置，一枚應該接近恕瑞瑪的烏澤里斯，應該在附近烏澤里斯山脈中的古遺迹。
「至於另一枚……」
瑞茲又瞥了眼死亡之舞，恰巧與上面的琥珀豎瞳相視。
【哎呀這糟老頭，磨磨唧唧的！有話就趕緊說啊！怎麼說了半天都快說到正題了，忽然停住了？！】露妮希亞急切催促。
她的話音剛落沒多久，瑞茲才繼續補充：「另一枚，如果我沒計算錯的話，應該就在花園之城了。」
大殿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格溫左顧右盼，根本不清楚他們在聊些什麼，一句話都插不上。
【花園之城……果然是花園之城！我的城市，我的家鄉……】露妮希亞忍不住呢喃，【可是……為什麼？我不理解，我從未收集過任何世界符文，它怎麼會到我的城市？】
「可能是符文戰爭時期遺落到那了吧，我也說不上來。」喬希如實回答。
按照露妮希亞的說辭，曾經的恕瑞瑪帝國擁有數千位天神戰士，對於世界符文僅是停留在淺顯的研究，並未太過在意，也沒有主動搜集過。
這也是福光島的探索者們能夠找尋數枚世界符文碎片，而未被天神戰士追殺的主要原因。
不過露妮希亞不知曉的並不代表恕瑞瑪沒有做過，比如烏澤里斯山脈的古遺迹很可能封印有世界符文，這必定是恕瑞瑪的手筆。
畢竟，有些事情並不適合記載到典籍上面。
喬希和露妮希亞的疑惑恰好被瑞茲解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枚流落到花園之城的世界符文應該是當年符文戰爭中遺失的一枚，它被人藏在了花園之城，那座被詛咒的城邦。」
【不可能！】露妮希亞失聲大喊，【我的城市……】
死亡之舞刀鐔處的瞳眸直勾勾地瞪著瑞茲，
那種死亡陰影籠罩自身的感覺瑞茲感受過很多次，但如今僅僅被一把武器上的眼睛盯著就再度有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瑞茲如坐針氈，脊背生寒。
這就是我不想當著這位暗裔的面提到花園之城的原因啊……
瑞茲心底默嘆一聲，解釋道：「那座城市早在當年的符文戰爭時就被摧毀了，那裡的人民覬覦世界符文的力量，最終被貪慾盡數焚毀，與那座城市一同消亡。」
【……】
我的人民，與我同出一源的血脈徹底斷絕了么……
露妮希亞沒有說話，但喬希能感同身受，被她傳遞來的濃濃傷感所浸染。
「我曾親眼見證了那座城市的毀滅，露妮希亞。」阿狸聲音清冷，懷揣著肅穆的情緒，「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我很抱歉，我們沒能阻止它的滅亡。」
【也許恕瑞瑪的衰落是註定的……】露妮希亞只留下了最後一句話，隨後陷入了長久的靜寂。
「我們暫時不要討論這些了。」喬希說。
「但我們必須儘早動身。」瑞茲低沉的嗓音摻雜著幾分急切，「我聽說，有人在沙漠中見到了滔天的火焰，一部分沙粒被焚燒成玻璃，但沒人見到碳化的屍體。」
阿狸黛眉顰起，「尋常的火焰魔法做不到這點，所以……」
「是布蘭德！」瑞茲幾乎是低吼道，「他已經發現世界符文了，我們必須阻止他！」
阿狸抿嘴陷入沉思，手指焦躁但有節奏地輕敲桌面。
布蘭德的事情瑞茲從未對人提及，但他收下基根·諾和作為自己的學徒，阿狸還是有收到瑞茲寄來的信件的。
基根·諾和並未如瑞茲信件上所說的那樣，被他送回德瑪西亞的哨兵聖所進行培養。
反而是瑞茲身受重創，還丟失了從弗雷爾卓德找來的世界符文碎片，狼狽逃回德瑪西亞養傷。
自那以後，一團狂暴和憤怒的火焰靈體遊走在大地之上，殺死了諸多意圖阻止他前進的光明哨兵。
結合這些，阿狸自然猜到了基根·諾和與布蘭德之間的聯繫，只是她從未當著瑞茲的面點破罷了。
「我會先派遣哨兵前去恕瑞瑪調查情況。」
「你還要派人送死嗎？」瑞茲盯著阿狸說，「你知道哨兵的武器對他根本產生不了效果。」
你現在倒是知道關心哨兵的傷亡了！
「我說的是調查花園之城的狀況！」阿狸瞪著瑞茲，直接氣笑了：「你難道沒發現，你越來越令人討厭了么？」
「這樣剛剛好，可以讓我保持與其他人不近不遠的距離，免得在我拯救世界的時候，一些人來找我閑聊。」
辛德拉忍不了瑞茲這糟糕的脾氣，忍不住呵斥道：「閑聊？看來你根本就沒把我們當成朋友對待……」
眼看情勢愈演愈烈，格溫滿臉憂色，輕聲喊道：「大家都是同伴，不要吵架了！」
喬希雙手按住桌子起身，提高嗓門壓過了所有人的聲音：「都少說兩句吧，大敵當前，我們非要內部先產生矛盾嗎？」
阿狸抱臂環胸，辛德拉翹起腿「切」了一聲，紛紛移開視線。
只有格溫的目光攜帶著關切，還停留在喬希和瑞茲身上。
由於阿狸已經與瑞茲產生了隔閡，目前喬希與雙方的關係都還不錯，他必須起到調和的紐帶作用。
深吸了口氣，喬希鄭重道：「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很簡單，首先是解決暗影島的問題。
「破敗之王已經被我們封印，憑藉哨兵和德瑪西亞的無畏先鋒足以解決那些詛咒亡靈，但我們需要考慮傷亡還有破除黑霧本源的問題。」
他的聲音清朗雄渾，偌大的廳堂都有隱隱的迴音。
接著，喬希分別看了眼身邊的瑞茲和阿狸，「生命源泉，當初萬載井之下的那片世界符文還在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瑞茲冷聲道，「但它已經與堅決系的基石符文融合到一起了。」
「那就把它分離出來！」喬希擲地有聲，有一股不容置疑的語氣，「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由我來做。」
瑞茲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一言不發。
「利用生命源泉，我們徹底凈化掉暗影島被污染的生命之水，徹底解決黑霧和亡靈，日後就該考慮如何重建的問題了。」
「這點交給我就行。」阿狸接話道，「我可以安排妥當。」
「很好。」
喬希對阿狸點了點頭，繼續道：「而佛耶戈的靈魂，僅僅將其封印是完全不夠的，萬事都要考慮到後果。」
「萬一他某天掙脫了封印，積攢的憤怒會大大強化穆清的力量，到時候可就不只是覆蓋福光島的破敗之咒那麼簡單了。」
「我們需要尋找巴茹的幫助，俄洛伊或許有辦法。」阿狸又開口說，「不過最近那邊好像起了亂子。」
「比爾吉沃特有亂子不是很正常嗎？」辛德拉嗤笑道，「一幫臭名昭著的海盜聚攏在一起，他們要是能安分下來，太陽可就打西邊升起了。」
「根據利瓦伊傳回的消息，這次似乎更嚴重。」阿狸嗓音嚴肅，「海盜之王普朗克失蹤了，所以現在的比爾吉沃特幾乎是槍林彈雨，每天都要死上數百人。」
「那我們接下來就多一條待辦事項，鎮壓比爾吉沃特的海盜。」喬希拍了下桌子，「掌握一座港城，對於我們重建福光島是大有益處的……至於那幫海盜？他們猖狂的日子該結束了。」
辛德拉饒有興趣地打量喬希，唇角難得地對他勾起了些許弧度，「不錯嘛~~挺有氣度的。」
阿狸見狀，不滿地瞥了眼身旁的女人，用胳膊肘頂了下辛德拉，「收起你那小心思，喬希可是我的人。」
「喲~~我的小狐狸怎麼還吃醋了？」辛德拉調笑道。
她試圖拉過阿狸的手，但被阿狸給躲了過去，並回以白眼，「少跟我套近乎，咱們熟嗎？」
「你可太令我傷心了，小狸。」辛德拉故作委屈，「咱們這一百多年的姐妹情，你就這麼殘忍地割棄了么？」
「行了行了，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你那表情？」阿狸滿臉嫌棄，「就你那演技，你倒貼錢進話劇團，人家都不會要你。」
「哼！」辛德拉重回冰山美人的樣貌，輕哼一聲不再開口。
「好了，鬧也鬧夠了，我繼續說。」喬希環顧一圈，「暗影島和比爾吉沃特的事情解決，在島嶼重建的時候，我會和瑞茲一起去恕瑞瑪，找尋那兩枚世界符文碎片。」
這時，沉默許久的露妮希亞突然開口：【你非去不可么？】
「你之前不是一直慫恿我回恕瑞瑪么？」喬希詫異道，「怎麼聽你現在的語氣，你有點近鄉情怯了？」
【我……不知道。】露妮希亞罕見地沒有回諷喬希，只是重重嘆了聲氣。
【大學士閉關的觀星台就在烏澤里斯山脈，如果找尋世界符文，就勢必會與他相遇。】
【我……不太想讓他見到我現在的樣子。】
「哪怕他可能知曉如何解除暗裔的封印？」
【……】
露妮希亞不再開口。
喬希忽然陷入沉默，除了格溫之外的三人都知道他正在跟露妮希亞說話，因此耐心等待。
恕瑞瑪可是這位女神曾經效忠的國家，尤其是有一枚世界符文碎片還被藏於露妮希亞的家鄉，她有所顧慮是應該的。
「放心吧，如果你誠心悔改，內瑟斯會原諒你的。」喬希安慰道，「你不是說過，你曾經沒有做過太過出格的事情么？」
【……只針對我自己的人。】
「已經很不錯了。」喬希笑道，「至少比其他暗裔強。」
【呵，我跟他們……半斤八兩吧，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露妮希亞又是一聲嘆息。
喬希停頓了片刻，「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跟你提過的事嗎？」
【你提過的事多了去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恕瑞瑪的時代會回來的。」喬希說，「你還記得曾經在時間夾縫裡看到的主世界的未來嗎？」
鷹父阿茲爾將以飛升之軀回歸，動用神力重塑太陽圓盤……
露妮希亞心底升起些許希冀，但很快又被自己的想法破了盆冷水。
【我們的時間線已經變動，未來蒙塵在一片黑影當中……誰知道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未來。】
「樂觀點，我可是答應過你，要為你解除封印的。」
【你真好意思提……】
喬希微微一笑，不再跟露妮希亞交流，目光偏轉，與盯著自己的阿狸相視。
正當他想說什麼的時候，只聽大廳的正門被猛地推開，沉重的腳步聲重重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喬希·羅素！你個渾小子！」
一聽到這熟悉的男性嗓音，喬希的心頭猛地一震，面帶些許緊張地回頭望去。
只見一個有著熟悉的瓦薩尼狐狸面孔的中年男人大踏步奔向自己，捏緊了拳頭，怒氣沖沖。
「亞羅……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