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格溫：那是伊蘇爾德嗎？！
第91章 格溫：那是伊蘇爾德嗎？！
在俄洛伊之前，巴茹人准許西部的海盜之城登陸外來者，但完全無視這幫比「亡靈稍微好一點點」的生物。
而自從俄洛伊通過娜迦卡波洛斯的試煉成為真者，引領巴茹教派這麼多年來，她打破傳統，打算保護比爾吉沃特人，並認為那裡也有人可以通過神靈的試煉, 成為虔誠的信徒。
比爾吉沃特之所以能建立起寥寥幾座巴茹神廟，正是得益於俄洛伊的努力。
但光明哨兵的發展就截然相反了。
這數百年裡，因為破敗之咒的爆發以及 17位爍光塔長老殉道，致力於研發能夠對抗亡靈武器的光明哨兵一躍成為最大的組織。
早在比爾吉沃特尚存秩序之時，光明哨兵的據點在城內隨處可見。
只是因海力亞制度的本質完全是建立在「素質」的前提下，而大部分福光島學者又不曾鑽研政治。
人性的劣根展現，比爾吉沃特的分崩離析僅是須臾之間。
光明哨兵撤掉了幾乎所有據點, 僅留群山之中的主要聖所。
若非蟒行群島是黑霧侵襲最多的地方, 而巴茹又與福光島和瓦薩尼有密切聯繫，他們早就撤離這座無可救藥的城市了。
城內的倖存者們還在清點人員的傷亡和財產的損失。
有了娜迦卡波洛斯的幫助，這次突然提前到來的蝕魂夜並未造成預想中的損失。
巴茹守衛博魯特帶著喬希離開灰港，從距離碼頭港口中段區域沿著小路向上，一路抵達巴茹石窟，光明聖所就藏於深山之中，與巴茹人交融。
一條羊腸小道的盡頭，突然拔地而起的岩壁擋住了三人的去路。
「請稍等片刻。」
博魯特回頭交代一聲, 隨即上前探手，在岩壁的某個微不可見的凸起位置重重按下。
隨後，魔法的氣息帶動機關齒輪的運轉，與岩壁完全交融、嚴絲合縫，從外表壓根看不出來的石門緩緩向兩側展開。
一個完美藏納于山石之內的空蕩大殿陡然映入三人眼帘。
「我們到了，羅素宗師。」
博魯特回頭一笑，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隨即領路踏入殿堂。
與巴茹人不同，光明哨兵的聖殿融入了許多曾經海力亞的風格。
極為標準的三角、菱形等幾何對稱圖形刻滿岩石地板和石壁，包括承重柱在內, 所有的一切都一絲不苟, 完美至極，與鼠鎮那邊巴茹神殿的隨意、瑣碎與雜亂形成鮮明對比。
一層的光明聖殿沒有太多哨兵，只有零星幾位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學徒聚精會神，正對著牆壁上鐫刻的禱文學習。
待到博魯特帶著喬希和格溫沿著大廳中央的綿延螺旋石梯上到二層，冷清的聖殿才略能感受到人氣……以及一絲絲鮮血的味道。
這個時間回歸聖殿的哨兵，大多是昨夜抵抗黑霧過程中受傷的。
一道蒼厚低沉的成熟男性嗓音從不遠處飄來，回蕩在空蕩的大殿之中：「瞧瞧這是誰？真是稀客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喬希和格溫同時往聲音的來源方向瞧去，只見一個身披哨兵長袍的魁梧壯漢面帶笑容，快步迎了上來。
男人大概有兩米高，棕黑色的頭髮幾乎剃光，僅留頭頂一小片和後腦的長發捆成馬尾，與臉頰茂密的絡腮鬍相連。
他右側的光頭紋有好似觸手的白色巴茹印記，與粗壯雙臂的紋路幾乎一致，只是顏色跟尋常的巴茹文身不同。
一對灰白色的眼眸炯炯有神，閃爍著堅毅的光彩，渾身上下無不透出巴茹人常見的彪悍氣息。
「利瓦伊, 好兄弟！我給你帶來了一位貴客。」
博魯特同樣哈哈大笑，拍了拍剛走來的巴茹壯漢的肩膀, 向喬希介紹：
「這位是光明哨兵蟒行群島分部的負責人利瓦伊, 這傢伙可是親身抵抗過十多次黑霧的老兵了！」
隨後，博魯特又對利瓦伊說：「至於這位呢……」
「我昨晚收到巴茹神殿那邊的魔法訊息了。」
利瓦伊目光聚焦在喬希身上，語氣蘊含敬重之感，欠身行禮。
「喬希·羅素宗師，歡迎您的回歸……老大她會很高興的。」
喬希苦澀一笑，「她能不剝了我的皮就算不錯了。」
「您太言重了，老大可是追尋您……算了，這話我不敢多說，到時候您還是直接問她吧。」
聽利瓦伊這麼一說，喬希心頭忽然有了種不太妙的感覺。
【嗯？看來這一千年來，小狐狸似乎改變了許多啊。】露妮希亞不禁嘖嘖稱奇。
利瓦伊短暫思索，「哨兵總部在德瑪西亞的黑文海崖，距比爾吉沃特至少要一個月的航行。
「如今蝕魂夜又提前襲擊，老大肯定會乘坐快船，應該只用半個月就能到了。」
「還有半個月啊……」
「您放心吧，您可是老大的愛人，我作為蟒行群島分部的東道主，一定會好好招待您的！」
繼承了巴茹血統的利瓦伊選擇了光明哨兵，自然會多多接觸其他地區的人，沒有巴茹人傳統的排外思想，反而十分自來熟。
博魯特見兩人差不多熟絡，便主動提起辭別：「巴茹神殿那邊還需我幫忙，我就先告辭了。」
目送博魯特的身影沒入螺旋階梯，利瓦伊繼續對喬希說：「羅素宗師，我來帶您參觀介紹一下這裡吧！」
……
……
蟒行群島的哨兵聖所構造並不複雜，比起千年前福光島的光明聖殿有不小的差距。
這裡一共分為五層，除了第一層學習理論性知識與禱文，以及第五層曾經的哨兵領袖居住，如今空閑下來的地方外，剩餘三層還又分為一塊塊的小區域。
不過整體來看，第二層主要起到研究、醫療、召開會議及訓練的功能，是哨兵們活動的主要場所。
第三層為食宿相關的區域，哨兵們的居所就在此處。
而第四層就比較重要了，屬於存放物資、聖石與各種可以應對黑霧的魔法器物的庫房。
平時從三層去往四層的階梯由帶有符文鎖與機關鎖雙重保險的鐵門鎖閉，僅有利瓦伊和專門負責管理的後勤高層擁有鑰匙。
快速簡單地介紹完畢，到了早餐期間，利瓦伊帶領喬希和格溫抵達二層的餐廳。
自離開時間夾縫，算上前一頓大戰佛耶戈前的晚餐時間，喬希差不多接近一天沒有進食了。
加上施展魔法的消耗，他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
待到豐盛的海鮮湯、烤魚與噴香的烤麵包，喬希倒也不客氣，立馬大快朵頤，美美地飽餐一頓，彷彿已經幾輩子沒吃過東西。
事實上，在時間夾縫處於時間停滯狀態，喬希也確實有接近兩個世紀沒有任何進食了。
即便基蘭的塔樓在獨立於時間線前，也有不少豐盛的美食，身體不需要，吃東西只能算是浪費時間，
而格溫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是由符文魔法、精神魔法與伊蘇爾德靈魂碎片交織，產生了極為奇妙的魔法反應，獲得了自由之身。
即便體內五臟六腑俱全，與人類的身體構造無異。
作為特殊的「魔法物種」，她並不需要進食，無法從食物中獲得任何能量。
相反，格溫還得消耗魔力來完全分解吃進去的食物殘渣。
不過，格溫還是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接觸人類的食物，自然要好好品味一番。
至於消耗的那點魔力，稍作休息便能補充回來。
用完餐，利瓦伊像是接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匆匆離開。
由於喬希剛剛回歸現實，對發展了千年的光明哨兵運作方式並不熟悉，也幫不上什麼忙。
並且，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休息過了，世界符文碎片對他的精神構不成影響，但對身體的壓力很大。
臨走前，利瓦伊特意安排了一位後勤哨兵，為喬希和格溫準備休息的房間。
因為聖殿的空間有限，這裡的每間寢室遠不如福光島時的套房寬敞，大概也就算標準的單間。
屋內僅有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櫃、一張書桌與椅子和擺在床位，可以存放物品的儲物箱。
至於浴室和廁所，則需前往男女分開的公共區域。
喬希對於居住環境倒是無所謂，反正能修習就行。
不過對於格溫，僅僅是這種程度的房間，就令她興奮不已了。
「哇！這就是我的房間嗎？」
格溫興沖沖跑進房間坐到床上，隨後又起身拉開書桌抽屜，打開儲物箱查看一番，最後打開了牆邊不算大的衣櫃。
「這還是我第一次有自己的房間！我太開心了！」
格溫回眸看向喬希，眨了眨光彩閃爍的美眸，「我可以借用一些布料和針線做衣服嗎？！」
她敞開手臂示意空曠的衣櫃，「我想做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塞滿這個衣櫃……當然，也可以為你，還有其他人做衣服喲~~」
格溫的部分性格隨她的主人伊蘇爾德，成為人後，如果沒有佛耶戈的威脅，她也大概率會繼承伊蘇爾德的衣缽，成為一名出色的裁縫。
「我可以找利瓦伊商量一下，不過在此之前……」喬希指了下床，「你還是先休息……」
喬希「休息」一詞還未說出口，他便看見格溫原本欣喜的神情驟然一變，整個人的表情忽然變得傷感起來。
「格溫？伱怎麼了？」
格溫咬著嘴唇沒有答話，直接邁著步子掠過喬希身邊，跑出屋門，朝走廊一側望去。
【有股極淡的熟悉氣息，我都差點沒感知到。】露妮希亞開口提醒，【似乎跟小娃娃同為本源。】
喬希雙眉微挑，邁出屋門站在格溫身旁，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走廊里沒有其他人，只有剛剛從門前經過，一高一矮的哨兵男女。
而格溫躊躇的目光，正緊緊盯著那位看上去比男人足足小了一輩的年輕女性。
「那是……伊蘇爾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