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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和馬黎諾里的一場交易

  第168章 和馬黎諾里的一場交易 

  「現在什麼時辰了?」程德放下了手中毛筆,揉了揉發酸的手腕,視線從面前桌子上的紙張移開,轉而看向還在奮筆疾書的馬秀英。 

  馬秀英頭也沒抬,依然在「刷刷」地寫著,寫了一會兒,才鬆了口氣:「終於寫完了。」 

  馬秀英一抬頭, 發現程德的目光發亮似的盯著自己看,那眼神看上去極為熾熱,令她不禁臉上發燙。 

  於是,馬秀英緩緩起身,走向窗戶旁,打開窗戶, 往外望去, 茫茫一片夜色。 

  「現在已經是戌時了。」 

  夜色籠罩,頭頂的月亮冷冷的俯瞰著她, 彷彿在無聲地提醒,是時候需要歇息了。 

  程德起身,伸了個懶腰:「儒科策論題目,還有理科算學題目、泗州軍基礎常識的試題,終於搞定。秀英妹子,這題目,暫時只有我們兩人知曉,你可要保密,莫與任何一個外人說。」 

  馬秀英轉身,盯著程德看,看得程德心裡發毛。 

  「德哥,我們夫妻一體,即便是德哥不說,我也不會與他人言說半句。」 

  聽出馬秀英語氣有些發怒, 程德快步走到馬秀英面前, 迅速抓住馬秀英的雙手:「都是我的錯, 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今後我不會再犯了。秀英妹子,你可不要再生氣了。」 

  馬秀英甩開了程德的手,然後推著程德出了門,順勢關好了門,裡面傳出一句:「我還懷著孕,為了孩子著想,德哥實在想做那事了,可以去劉娥妹妹那兒,甚至沈妹妹那邊,都是可以的。燕姐和我一樣是有著身孕的,德哥可不要為了一時歡愉而做出傷害燕姐的事情。」 

  程德站在馬秀英屋外,這時候四周迎面而來的一陣冷風,讓程德身體不禁打了個寒顫。 

  程德站在原地沉思片刻,決定先去劉娥那邊。 

  找來一個丫鬟,讓她帶路后,程德站在夜色中,敲響了劉娥屋裡的門。 

  「誰啊?」屋裡傳來一句,語氣中充滿著疑惑。 

  「是我!」程德回道。 

  「啊——等一下.」 

  隨之而來的, 屋裡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傳入程德耳中。 

  程德臉色有些發黑。 

  這時候,外頭的冷風似乎愈來愈大, 衣袍呼呼作響,那冷風如刀般,扑打在程德臉上,打得生疼。 

  程德眉頭緊鎖,暗道:這都五月了,這天氣怎麼還是這種鬼樣子?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 

  程德下意識地抬起頭望去,這一望,使得程德怔怔地瞪圓了雙眼。 

  這.是劉娥? 

  程德揉搓了下眼睛,似乎不敢置信一般:「你真是劉娥?」 

  劉娥害羞地低下了頭,輕聲回道:「嗯」 

  「這變化也太大了,真像是天上的九天玄女下凡塵一般,與之前你給我的印象,完全不同。」程德咋舌道。 

  劉娥聞言,雙面粉紅,耳根發燙,暗道:怎麼說這麼羞人的話,可真教人害羞呢! 

  「怎麼,你不歡迎讓我進去嗎?」程德感覺到外面實在太冷,不禁打趣道。 

  「啊——這,將軍.請進。」 

  話音落,程德直接人闖了進去,然後,迅速將門掩好,呼出一口濁氣,望著依然低著頭且似乎還受到了一絲驚嚇的劉娥,不禁感到一陣無語。 

  「秀英妹子將你迎入將軍府,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程德笑著望向劉娥。 

  令程德沒想到的是,一直低著頭的劉娥這個時候忽然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將軍,你可是想要.」劉娥沒有繼續說下去,臉更加紅了。 

  程德瞥了劉娥一眼:「姨母那邊,我總要給她一個交代。再說,你現在名義上已經是我的女人。我來自己女人屋裡,這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劉娥似乎贊同地點了點頭。 

  下一瞬。 

  劉娥驚呼一聲,她發現自己已經被程德抱在了懷裡,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將頭埋藏在程德胸口處,低聲道:「請將軍憐惜劉娥」 

  程德笑著點了點頭,抱著劉娥徑直往床邊走去。 

  那天夜裡,劉娥喊痛。泗州城附近的河流聽到她的叫聲,卻無動於衷,只聽到嘩嘩流水聲響徹在泗洲城的夜裡,也響徹在屋裡。 

  後半夜,前面與後面都有一隊絕聲衛人馬護送著的五輛大車,載著龔伯遂的家眷,悄悄地進入了泗洲城釣魚巷,停在一座帶著假山、閣樓和花園的大宅前。 

  龔伯遂打開院門,知道是自己的家眷來了后,面色無比激動,臉上的笑容一刻也沒停過。 

  月落黎明至。 

  程德來到書房處理公務時,李文忠早早地到了。 

  李文忠一見到程德,便直接跪地磕了個頭道:「孩兒李文忠拜見義父。」 

  程德見此,卻是扶起李文忠道:「誰教你這樣行禮的?平時行禮不必如此隆重,你且隨我進到書房來。」 

  程德踏步往前,推開書房的門而入,李文忠緊跟其後。 

  李文忠在將門輕輕地關上后,目光看著程德的方向露出幾分希冀的光芒。 

  程德此時已經在伏案旁坐定,自然也看到了李文忠的神色。 

  「昨日,我還未具體問你,你識字嗎?」 

  「回稟義父,認識一些。」 

  「那行,我這兒有一本《孫子兵法》,你先拿去看。等你將這本《孫子兵法》完全背下來后,你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問我。」程德指著伏案旁的一本《孫子兵法》說道。 

  李文忠忐忑的一顆心聽得此番言語,心中大定,快步來到程德伏案前,雙手從程德手裡接過《孫子兵法》,神色極為鄭重。 

  程德見此,不禁笑了,指著一個方向對李文忠說道:「那邊還有一個大案,你就在那邊讀書背書。若是碰到不認識的字,自己先做好標記,然後一起來問我。」 

  李文忠重重地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大案,便邁步朝著大案方向走去。 

  在大案旁坐好后,李文忠的目光看到程德正翻看著文書,臉上不禁一陣遲疑:「義父,我在這邊讀書,會不會打擾到你?」 

  程德頭也沒抬起,盯著文書看,回了一句:「不要想那麼多,你的讀書聲可影響不到我。」 

  李文忠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開始讀道:「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程德的書房,開始往外邊傳出朗朗讀書聲,這一幕,惹得在附近看守的士兵,紛紛側著耳朵,屏息凝神地聽著。 

  程德耳中是李文忠的讀書聲,可心神全都放在文書上。 

  一本又一本文書,很快地被程德處理完。 

  一個時辰后。 

  程德看著伏案前的文書已然全都處理完后,便朝著李文忠看去。 

  當程德發現李文忠依然在讀著《孫子兵法》時,眼裡露出了一絲欣慰。 

  隨後,程德悄悄地從書房裡往外面走去,而沉浸在讀書中的李文忠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幕。 

  等出了書房后,迎面而來的是郭英,以及他身後帶著的十幾人,一行人朝程德快速行了一禮,程德回以一笑。 

  接著,程德快步來到馬秀英屋裡。 

  可是,馬秀英卻並不在屋內。 

  問了府里下人,說是馬秀英一早就到了劉娥屋裡。 

  劉娥那邊,自己已經吩咐下人悉心照料了,這秀英妹子去那邊幹什麼呢? 

  程德坐在馬秀英屋裡想著此事。 

  時間不長。 

  馬秀英返回了屋裡,當她見到程德的身影時,面色不禁一愣。 

  還未等馬秀英說些什麼,程德便對馬秀英笑道:「秀英妹子,昨天我們說好了,今天我帶你去見一見那三十二個傳教士去。」 

  馬秀英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反問道:「跟燕姐姐說了嗎?」 

  「我先來和秀英妹子說了,待會兒,我們一道去說,也是可以的。」 

  「那行。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於是,程德帶著馬秀英來到羅燕屋裡,馬秀英將事情前後與羅燕說了后,羅燕似乎極為開心。 

  一行三人坐上了一輛大馬車,馬車緩緩而行,在他們身後跟著郭英一行人,在他們前面由張七九親自帶路。 

  半個時辰后。 

  程德來到了一座帶有石獅子的大宅前,程德撩開車簾,往大宅牌匾望去,上面正寫著錦衣衛詔獄,心中不禁感到詫異。 

  程德扶著馬秀英、羅燕下了馬車后,張七九來到程德身旁說道:「啟稟將軍,那三十二個白人,自淮安城押送來泗洲城后,楊指揮使將他們移交給錦衣衛后,屬下就將他們安排在這裡看守了。」 

  程德點了點頭:「你在前面帶路,我要見一見他們。」 

  「是。」張七九回道。 

  張七九走在前頭,推開大門后,大門裡面的情形映入眼中。 

  大門裡面,種植的樹木顯得有些多,看上去倒是略顯陰森。 

  白日光芒在這裡顯得並不怎麼亮,反而還有些黯淡,四周充滿著古怪的陰沉氣氛。 

  在張七九的帶領下,程德一行人來到了一間大屋前。 

  在這大屋四周都有錦衣衛把守,尤其是這間大屋前所駐守的錦衣衛最多。 

  錦衣衛看到程德時,紛紛躬身行禮。 

  「你們將裡面的人全都帶出來,將軍要問他們話。」張七九對著駐守在大屋前的錦衣衛說道。 

  錦衣衛的行動極為迅速,沒讓程德等待多長時間,一共三十二個白人,很快地被錦衣衛押著來到了大屋前。 

  程德仔細打量著這三十二個白人,看到他們的精神狀態似乎都極為不錯。 

  於是,程德快速掃過這三十二個白人,問道:「誰是馬黎諾里?」 

  三十二個白人中聽到程德的話,紛紛心神一凜。 

  他們知道眼前站在他們面前的程德,是決定他們生死的人。 

  這些日子,錦衣衛讓他們明白了何為天堂與地獄。 

  是以,這個時候,三十二個白人看向程德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畏懼。 

  就在這時,張七九指著一個人對程德說道:「回稟將軍,他就是。」 

  程德順著張七九所指方向望去,發現是一個老頭,鬍子發白,眼神看上去很亮。 

  此時的馬黎諾里看到程德望過來,頓時感到心如死灰。 

  「你就是馬黎諾里?」程德的目光直直地望著馬黎諾里。 

  馬黎諾里雖然眼裡帶著畏懼,但還是回道:「我就是。請問將軍閣下,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程德讓張七九找來紙墨筆硯,然後當著眾人面前,拿起筆在紙上默寫出了三角函數值表,對馬黎諾里道:「你可認得這個?」 

  馬黎諾裡面色一怔,望著程德的眼中充滿不敢置信:「歐買嘎,尊敬的將軍閣下,您這是從哪裡知道這個的?」 

  程德:「我從哪裡知道的,這個你不用知道。我只想問你,你可是教皇本篤十二世派遣出使元朝和蒙古諸汗國的?」 

  馬黎諾里眼睛這時候雙眼瞪得滾圓:「將軍閣下,這.您怎麼會知道?」 

  馬黎諾里感到很荒謬,這件事,除了使團的人知曉,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曉。 

  而使團的人,這些日子都和自己待在一起,也根本沒有什麼機會讓其他人知道。 

  那麼,眼前這位來自東方的將軍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呢? 

  程德在得到馬黎諾里的確認后,卻是陷入了沉思。 

  這個歷史事件,竟然與原先歷史對上了。 

  實在是極為荒誕。 

  程德平復了下心緒后,望著馬黎諾里說道:「馬黎諾里先生,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馬黎諾里目露疑惑地看著程德:「尊敬的將軍閣下,不知道你想和我做什麼樣的交易呢?」 

  程德望著馬黎諾里說道:「I hava set up an acedemy of sciences,and i want you tu be teachers of the acedemy.I hope you can impart what you have learned withour reservation. If you finish it, i will let you go home and send someone to escort you home.What do you think of this deal?(譯文:我建立了一所科學院,我想讓你們擔任科學院的老師,我希望你們毫無保留地傳授所會的知識,如果你們完成了此事,我就放你們回國,並派人護送你們回國,你覺得這個交易怎樣?)」 

  程德之所以用這英語和馬黎諾里對話,也只是為了敲打下他,讓他不敢有所保留,能夠悉心全部傳授所掌握的知識。 

  雖然,這很可能會嚇到馬黎諾里。 

  果不其然,在程德說完后,馬黎諾里一行共計三十二人望著程德的目光里,流露出敬畏,還有一些敬佩,更多的是疑惑。 

  至於馬秀英、羅燕、張七九等人,則是瞪圓了眼睛,全都看向程德,似乎想要將程德瞧個明白。 

  他們都在疑惑程德說的是什麼鳥語,還有,這鳥語從哪裡學到的? 

  馬黎諾里緊緊地盯著程德,意味深長地說道:「我看到尊敬的將軍閣下這番表現,我更加相信這個世上是有上帝的。從將軍身上,我彷彿看到了上帝的影子。為了上帝,我馬黎諾里答應了將軍閣下,願意和將軍閣下做這個交易。」 

  程德聽到馬黎諾里這番話,對馬黎諾里說道:「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接著,程德看到馬黎諾里親自和其餘使團的人一一交流了一陣,爾後,程德看到他們全部看向自己時,似乎流露出一絲虔誠的光芒,這讓程德很是疑惑。 

  因為馬黎諾里剛剛用的法語和他們使團的人交流,所以程德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他只能從這些人的神色上連蒙帶猜,推斷出一些事情來。 

  不過,他決定了,等馬黎諾里擔任科學院的老師后,他覺得一定要讓馬黎諾里教會自己法語。 

  對了,他差點忘了,還有三個日僧,這日語他覺得有必要學一下,等以後攻打日本正好有用。 

  想到這裡,程德看向馬黎諾里的目光,充滿了一絲熾熱。 

  也不知這馬黎諾里一行人擔任科學院的老師后,將他們身上的本事全都學到,這華夏的科學與技術會不會來個彎道超車,走在世界民族前列? 

  念此,程德覺得未來的華夏,還是很有盼頭的。 

  只是,他要為此好好謀劃一番才行。 

  這個世紀,他記得沒錯的話,還有很多地方等待著被發現。 

  如果要是提前將它們全部給佔領了,將來華夏肯定站在世界最前列。 

  看來,這驅除胡虜、恢復中華的時間必須要提前才行。 

  之後,程德讓張七九將馬黎諾里一行人帶出了詔獄,然後重新安排一個帶有閣樓、花園、水塘的大宅子安置。 

  馬黎諾里等人對於程德的安排很是滿意,心中開始對程德生起好感。 

  程德也與馬黎諾里商議了什麼時候去科學院任教的時間,還有授課的內容等事情。 

  程德準備往科學院裡面安插錦衣衛和絕聲衛,將馬黎諾里等人傳授的內容全都完整地抄錄下來,留待以後作為科學院的教材用。 

  忙完馬黎諾里的事情后,程德一行人在返回將軍府的路途中時,馬秀英忽然問程德道:「德哥,你可否和我說一說,剛剛和那位馬黎諾里用的鳥語,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馬秀英問這話時,一旁默不作聲的羅燕,還有跟在身後的張五四、郭英一行人紛紛豎起耳朵,屏息凝神地聽著。 

  程德面色極為平靜,心中絲毫不感到慌張,回道:「你們可能不知道,絕聲衛指揮使楊仲開那邊已經派人混入了元朝大都。你們口中所說的這鳥語,也是從絕聲衛帶回來的一本書中看到的,再加上我舉一反三,自然而然地,也就會了。」 

  「是嗎?那德哥可否說說最開始寫在紙上的那串符號,又是什麼東西呢?」馬秀英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程德看。 

  程德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道:「那些是他們的算學,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有意在科舉設置理科安插算學考試嗎?這就是因為我無意中了解到西方那些算學,比我們華夏的算學要先進一些。我留下馬黎諾里等人,志在讓我華夏算學將來成為世界上第一。」 

  數學可是最基礎性的科學,將數學學好了,將來科學進步也是必然的事情。 

  當然,這話,程德並未說出口。 

  「是嗎?」馬秀英半信半疑。 

  但她之後也就沒再多問,見此,程德暗暗鬆了口氣。 

  這事情,總算矇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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