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紫衣道:「今日紫衛隊有稟報回來,說冷霜霜尋死覓活,哭鬧得不可開交,蘭寧侯與蜀王府都沒報官,也沒繼續追查,他們認為就是蕭王府的人做的。」
落錦書嘆息,「他們猜得真對。」
紫衣撲哧一聲笑了,「姑娘,您說話真有趣。」
「有趣?」落錦書疑惑,這算什麼有趣?這不是事實嗎?
紫衣道:「有趣啊,您嘆息了一句,還笑了,若是姐姐,肯定只冷冰冰地說一句他們有證據嗎?然後訓斥我們不可大意。」
落錦書無語,轉頭去看馬車窗外,這也不是什麼正經差事,只是打探一下八卦,畢竟事兒都辦成了。
且原先也沒叫紫衛隊的人幫忙,整件事情是她與辛夷辦的。
在外頭趕車的紅狼掀開帘子瞧了一眼紫衣,示意姑娘不喜歡聽到紫菱,讓她別說。
紫衣這才反應過來,想起之前與藍寂因姐姐的事而鬧了矛盾,眼底不由得黯然下來。
這事也必定讓姑娘不痛快吧。
但姑娘沒說,她也不敢問了。
過了一會兒,落錦書才轉頭過來問道:「那麼,太上皇把武淺淺賜給雲靳風為側妃的事呢?他們什麼反應?」
「雲靳風今日入宮去了,估計是找皇太后說情,他不想娶武淺淺為側妃。」
落錦書心頭一片輕鬆,壓力現在給到了蜀王府。
確實,魏貴妃做夢都沒想到太上皇竟然會過問他們的婚事,還直接下了旨意,武淺淺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實在太清楚了,這樣的人給她當側兒媳婦,做夢。
所以,雲靳風進宮之後,魏貴妃急忙就去找皇太后,承諾雲靳風一定會請太后擺平此事,叫他好生在殿中等著,莫要生氣著急。
但皇太后顯然是被訓斥過,老實了許多,還反過來寬慰貴妃,「好在,那武家姑娘也是秀外慧中,賢淑溫良的貴女,沒委屈風兒,沒想到貴妃一番好心給少淵挑選的側妃,兜兜轉轉,卻是給鳳兒的,這也是前生修來的緣分。」
魏貴妃一時語塞,無法反駁。
這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心頭暗暗叫苦,那武淺淺算個什麼秀外慧中的貴女啊?爛透了。
頓了一下,她只得道:「但是,王妃才剛生產,風兒說不想在這個時候娶側妃,寒了王妃的心,母后,太上皇那邊只有您能說得上話,要不,您去說說吧?省得小夫妻鬧矛盾。」
「箐箐怎是那般小氣的人?而且親王娶側妃那是遲早的事,早和晚不都一樣嗎?最重要的是人好,有緣分,這多好的緣分啊,還是貴妃你自己挑選的人。」
魏貴妃一向能言善辯,這一次實在沒說辭了,小聲央求,「母后,便依了他吧,他鬧著呢,您也知道您那孫兒的脾性,再好的他若不喜歡,也不會要的。」
如果是往日說到這份上了,皇太后一定會為他們母子出面,但今日不行,想起老夫的那張寒臉,她心裡就犯怵,「不必說了,此事太上皇都下了旨意,誰敢抗旨啊?」
她忽然冷笑了一聲,「你去坐仙台找賢太妃那賤婦吧,太上皇就聽她的。」
魏貴妃不禁失望,「貴太妃在坐仙台為太上皇祈福,任何人都不見,只每月回來見一趟太上皇,等她回來還需半個月呢。」
皇太后不悅地道:「那就讓風兒娶了吧,這麼大的人了,也不可這般任性,以後如何能坐東宮儲君之位?」
魏貴妃見說到這份上了,也只得閉嘴不說。
回到星瀾宮,雲靳風聽得沒說動皇太后,不禁發了怒,「那雲少淵不要的爛貨,憑什麼本王要?既是如此,兒臣去找父皇,讓父皇做主把武淺淺給他,本王寧可娶了落錦書為側妃。」
魏貴妃斥道:「你瘋了不成?太上皇已經下旨,為雲少淵和落錦書賜婚,且你父皇也是下過賜婚旨意的,再說,你怎能有這個想法?娶落錦書為側妃豈不是叫天下人笑話你嗎?」
雲靳風咬牙,「兒臣就是說氣話,兒臣怎麼能要落錦書?本王恨極了她,但凡她早些顯露這身本事,也不至於……賤人!」
他罵了一句,想起落錦書那氣勢風度,實在不是尋常女子能比的,她偏在王府裝了一年,把他當猴一般耍著。
「武淺淺肯定是進蜀王府的,你也別委屈了,好在蘭寧侯府的二小姐以後也是要……」
"不要!"雲靳風當即跳起,「她遭人毀容,如今比王妃還難看,本王才不要呢。」
魏貴妃大駭,「什麼?她遭人毀容了?誰做的?」
雲靳風冷冷道:「不知道,也沒查出來,我府邸里如今就是一群酒囊飯袋,都被沈仞帶得蠢鈍如豬,他卻拍屁股走了。」
雲靳風得郭先生一頓教誨,也知道沈仞的離開對自己來說是一種損失。
但他實則惱恨沈仞,沈仞應該哀求留下,但凡求個幾次,說不定就消氣准許他留下了。
蜀王府的侍衛首領,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位子,他攆沈仞的時候,是沒想過沈仞捨得離開。
可他沒求,說走便走,這份決絕讓他十分生氣。
魏貴妃慢慢地坐下,心頭迅速計較了一番,冷霜霜若毀容,絕對不能進王府了,否則蜀王府一正妃一側妃都是醜陋破相之人,風兒的臉都要被人笑黃了。
「你放心,武淺淺進門的時候,母妃也會讓吳大學士的孫女進門,兩位側妃同一日,也算是給你長臉了。」
「那吳家姑娘也無趣得很,兒臣實在不喜歡。」雲靳風煩躁得很,且如今這些女子的事他也不重視,他是覺得羞辱。
魏貴妃橫了他一眼,「吳大學士乃是文官清流,在朝中有不少追隨者,你還想不想要這太子之位了?」
說到太子之位,雲靳風便不再說什麼了,「隨母妃做主吧。」
魏貴妃心裡頭也是慪氣得很,滿京城誰不知道那武淺淺聲名狼藉?這樣的女子進了蜀王府為側妃,就等同是把風兒拉到那糞坑裡頭,沾個滿身臭。
而且,武家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個彪悍得很,武淺淺的母親更是如此,那內宅裡頭的事摸得是清楚透徹,往後蜀王府的內宅,怕是要不得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