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會不娶側妃嗎
明雨見她發愣,連叫了兩聲,「姑娘,姑娘,是否如今便下令?」
落錦書收回心緒,望著她問道:「你覺得你師妹真是冤枉的?」
明雨眼神有些閃躲,「她……她是冤枉的啊,她沒殺蜀王妃,是冷霜霜。」
「是誰勒住了蜀王妃讓冷霜霜動手的?」
明雨吸了一口氣,艱難地道:「這……她沒出手,真的沒出手,勒住又不會死的,對不對?」
落錦書嘆了一口氣,道:「我真希望,紫衛隊里只有你一人是這樣是非不分的,若再多一個,紫衛隊可以解散了。」
明雨臉色一變,「什麼意思?姑娘是不願意救我師妹嗎?」
她立刻又把軟劍橫在了脖子上,淚水再度奪眶而出,「你真那麼狠心?真的要見死不救?」
「明雨,你幹什麼?」
門外,傳來一聲厲喝,一襲紫衣快速捲入,快如閃電般奪了她手中的軟體,持著劍柄指向她胸口,「你大膽!」
紫衣面容如凝了寒霜,眼底燃著憤怒的火焰,她真是沒想到明雨敢來驚擾姑娘的。
「紫大人!」明雨哭著哀求,「屬下也是沒辦法,才會來求姑娘的,您幫幫屬下吧,您知道姑娘可以下令衛隊去劫獄救我師妹的……」
紫衣眼底冰寒,一巴掌掃過去,再把軟劍丟回她的身上,厲聲喝道:「滾出去,再讓我知道你來打擾姑娘,我饒不了你。」
明雨哭著撿起了劍,絕望地看了落錦書一眼,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紫衣眼底依舊凝著憤怒,深吸一口氣之後回頭單膝跪下請罪,「姑娘恕罪,屬下不知她會來找姑娘的,屬下會好好處罰她。」
落錦書坐下來吃飯,「紫衣,這樣的人你還留在衛隊里嗎?」
紫衣道:「姑娘的意思,是把她送去鑄劍庄嗎?」
「我只是覺得,她不適合留在蕭王府的衛隊,你們四大護衛的衛隊,負責的都是王府要務,你放心她?我只是提個意見,具體要怎麼做,你自己決定。」
落錦書也不管自己是否算干預了王府的外務,但她還住在王府里,未來也暫沒打算,王府利益與她相干,實在不能不多說一句。
「明白了。」紫衣頓了頓,又添了句,「其實原先姑娘提醒的時候,屬下便想過要如何處置她,不能再讓她留在紫衛隊的。」
「嗯!」落錦書吃了幾口飯,抬起頭看她,漫不經心地問道:「剛才她說,昨晚殿下曾下令,要你們效忠我?」
「有這事。」紫衣面容慍怒,「但這本應對姑娘保密,她卻敢說出來,豈有此理,衛隊三戒鐵律她竟全部拋諸腦後,紫衛隊容不下她了。」
落錦書唇角微彎,夾了一塊香酥排骨放入嘴裡,含糊不清地問道:「殿下為什麼要下這命令啊?我與他都沒成親,還不算是王妃。」
「這個,屬下不知,屬下等只知遵命。」
「嗯,對了,殿下原先不是定過一門親事么?為何沒成?」落錦書依舊是一邊吃,一邊問。
紫衣冷道:「還能為什麼?殿下剛回京那會兒,命都快沒了,人家不想嫁過來守寡,又更怕沒嫁過來之前殿下就沒了,被人說她刑克,以後嫁不出去。」
落錦書眼神微幽,「被悔婚,殿下一定很難過吧?」
「有什麼難過的?這門親事本是皇太后和魏貴妃定的,就像這一次的武家小姐……」紫衣頓時止住了話,武家小姐這事,敏先生說過不得在姑娘面前提起的。
「武家小姐,那個側妃。」落錦書若有所思,「她是定要嫁過來了么?」
紫衣猶豫了一下,想著都說開了,且姑娘也問到,便沒什麼不能說的,正好也可以提醒姑娘注意一些,道:「估計是要進門的,昨晚殿下傳我等去商議,敏先生說如果殿下抗懿旨,除了落個不孝的罪名之外,皇帝也會藉機廢除您和殿下的賜婚聖旨,對外宣說是殿下抗旨但他不追究還能博個賢君賢兄的名聲,敏先生分析的事,八九不離十,所以殿下一聽,就沒再說武家小姐的事了。」
落錦書思索著其中的意思,也明白了,問道:「那麼,這位武家小姐性情如何啊?」
「為人歹毒,善於內院鬥爭,絕非善茬,姑娘以後一定要防備她,屬下如今可隨意去蕭乾居,是因為蕭乾居是殿下的居所,但若姑娘有了自己的院子,屬下和藍寂他們都不可隨意進入,怕有要緊時無法保護姑娘。」
落錦書微微點頭,「我會小心的。」
心裡頭怪彆扭的,雖然之前協定假結婚的時候,說過他如果有喜歡的想娶的人可以叫她走,但這位武家小姐顯然不是他喜歡的,也不是他想娶的。
往後,她這個天戰醫局的總司,當了正妃,底下還有個妾侍……算了,假結婚的,假的。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蜀王妃情況如何?」落錦書問道。
「蜀王妃沒在王府里,說是送出去養傷了,屬下已經叫人去查探,看她到底被送到哪裡養傷。」
落錦書蹙眉,「儘快打聽到。」
「姑娘怕她出事?」
「我怕她犯傻,不懂得為自己著想。」
紫衣道:「姑娘放心,明日之前會有消息的。」
侍女周元進來,福身恭謹地道:「姑娘,熱水放好了,請您移駕浴池。」
紫衣讓周元和周茜伺候姑娘,明雨的事要儘早處理了,她轉身出去令了紫衛隊的人把明雨押送到鑄劍庄。
但凡被驅逐出衛隊的人,都必須要在鑄劍庄待三年,讓她們三年不接觸蕭王府的任何事務,這才放出去。
那樣就算他們出去說,也不過是一些舊事,蕭王府早就處理完了。
浴池在蕭乾居的東北角,是專門辟出一間屋子作為洗澡間用,裡頭築建白玉石築建了一個浴池,浴池不算大,比現代的浴缸要大一倍左右。
整個洗澡間都鋪了漢白玉,兩面各立一扇三開屏風,屏風是黑檀木製,全無雕刻,一點花紋紋路都沒有。
落錦書不許她們進來伺候,自己脫下衣裳,單腳踏入浴池裡,受傷的腳擱起在浴池邊上。
受傷的腳,又腫得像豬蹄一樣了,站立太久充血導致的。
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就沒像現在這般舒舒服度地泡個澡了,是全身心地放鬆啊。
她閉上眼睛,拿著浴巾覆蓋在胸口上,氤氳的熱氣籠罩著她緋紅的臉。
他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下這道命令呢?
他就算是擔心自己出事,會死在手術台上,那他也不該把所有的東西託付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