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下英雄

  眾人散去趙辛就被李府的下人帶往府衙私舍，他知道明麵上的功夫已經做完就告辭離去。


  “這人也就是中上之資，怎麽對他這麽感興趣？”李風覺得女兒應該看不上趙辛才對，就問道。


  李思離嘴角微翹道：“騎不得馬拉不得弓的邊軍舊將，南陳邊軍在哪位陸家大帥的治下應該還未如此腐化阿？四品下不假，可是就算久疏戰陣也不會被一上來三品壓著打，挨了幾劍就好像動了火氣開始拚命，生死相搏哪有這般樣子。女兒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有意思的人，反正咱家也沒什麽門客也不怕養不起，就算查不出什麽能通過他了解一下南陳邊軍也好。”


  鄒雨也道：“從開源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著人去城中收集尋消息了，估計再有一兩日就能得到回複。”


  李風也知女兒少年心性難免會有探幽索勝的念頭，想來有鄒雨盯著也就無關大礙，便也就不在意了。想著目前的局勢又問道：“此番西營整頓你們可有腹案？那批人一出城，咱們的老朋友就該摩拳擦掌靜待東風了。”


  李思離鳳目一挑道：“西營軍卒中伍長標長之類的老卒多是我威府的子弟，隻要父親自領西營便可。倒是那些中層將校有些麻煩，不如這樣，就讓苟叔帶東營精兵坐鎮西營，再傳令將校回城述職。命他們未得召見便在家候命不得外出，晾他們幾日讓鄒叔布控看看哪些人坐不住了，我再以西營副將身份逐一約談辨別。”


  鄒雨思慮片刻又問道：“幾日合適？”


  李思離便道：“先看三日，看看效果。”


  李風、鄒雨、苟雷三位老人相視一下都覺得此策可行，李風就對鄒雨：“就照丫頭的辦吧。”


  李風等人接到開源城的消息時已是兩日之後了。


  一早，李風看著手上的幾份資料道：“開源城還真是個有錢能使磨推鬼的地方啊，這幾份資料你們怎麽看?”


  鄒雨道：“我找了三家不同的消息源，除了師承和治傷的環節不大一致外內容幾乎沒有出入，我認為可以相信，隻是上麵他離職之時也隻是三品而已，不過隻是在江淮會隱居了半年就能提高一品還是有些稀奇的。”


  李風無所謂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武道一途循序漸進，氣、術、釋三家可是有不少一日千裏的法子。傳聞那位鐵騎少主被一個老道士收為關門弟子後，半日就從手無縛雞之力便成了登堂入室的六品不可擋。”


  鄒雨執掌機密要事自然對這些了解不少，嗬嗬一笑調侃道：“還真是關門弟子，那老道之後竟未在出過鐵騎都督府，想來也是用了推功過血以命換命的法子，雲遊境已是七上八下的強者，可惜了，不知那派道統下得如此血本投注於鐵騎軍鎮啊。”

  李思離又道：“其中一份資料上趙辛好像也是被一未透露姓名的仙人所救，另外兩份雖未描述可也了有奇遇方活命，現在看來他短短半年就提升一品也是與之有關啊。”


  鄒雨感慨道：“這霸主興亡真是澤被下啊，商主在時諸侯有亂而無大爭，方外之人不是祈福煉藥就是坐看人間。現在不過是病重不出，各家囤軍練兵、權臣以下犯上、有誌之士奔走四方，修道之人舍畢生修為、嫡仙人結緣邊軍，怕是過不了兩日就有金剛怒目救民危了。”


  李思離哼了一聲，不屑道：“哪裏是病重不出，怕是早已龍殯歸了，不然那兩位龍子敢如此大張旗鼓的爭權奪位？想來那位霸主也是不得善終，否則以他的性子怎會不指定一個繼承人，也不知那兩位皇子是一樣的鍾靈毓秀啊？還是一樣的蠢不可及？竟讓那位的霸主難以抉擇啊。萬幸此時東周丞相派人行刺周帝，不然東周趁機西進，最少能打下半壁江山！”


  李風見李思離言語間對那東周子多有推崇，對大商的兩位皇子多有不屑就提醒道：“東周那年輕子固然有明君之資，可商主稱霸下二十年，商朝之中自然能人輩出，兩位皇子能平分秋色也定是一時之選。我兒雖也是這一代的翹楚，可也不能視啊！”


  李思離見父親又開始教便搪塞道：“知道啦，女子不過是有點聰明，那敢覷下英雄！南陳陸氏與國同休，陸大都督一代人傑，可惜這幾年無大戰也不知道除了陸伯言以外有什麽新鮮的年輕才俊。倒是聽隨國那位勤主生了兩個好兒子？一位縱橫捭闔結盟南陳，一位能征善戰竟能以多勝少，讓李孝恭損兵折將。”


  一直未言語的苟雷隨口插言道：“那有什麽，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鄒雨暗讚苟雷的粗中有細，他深知老大不喜故國便接著道：“下次再聊這些捕風捉影之事吧，丫頭，三日已到你也該約談西營將校了。”


  李風點點頭，對李思離道：“正事要緊，讓福伯趕緊陪著你去吧。”


  李思離玉睛一轉道：“聽那趙辛整日閉門不出豈不白耗咱家米糧？也讓他隨我一起去吧。”她見李風點頭就出府而去了。。


  苟雷眯著眼睛怪聲怪氣地調侃道：“不會真有那意思吧？”


  鄒雨不為所動，倒是李風道：“我膝下無子，思離之才若是能找個中人之資入贅，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