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 《那山那人那狗》上
“我的鄉郵員生活,是從一個非常普通的早晨開始的。”
伴隨著寧靜的背景樂,江炎的旁白出聲,《那山那人那狗》緩緩地展現在了一眾觀影者的眼前。
大銀幕中,天色還有些暗,山、屋宇、河、田野還都蒙在霧里。
郵電所里的一家人已經早早起來,“父親”正收拾著郵包。
雖然“兒子”昨天就收拾好了,但“父親”又都掏了出來。
他想到這是孩子第一回當鄉郵員,還給他畫了張地圖。
鄉郵員不是那么好當的。
一張小小地圖,標出了寥寥幾個地點,但用“父親”的話解釋,卻是:
“來回一趟二百二十三里,要站三天,中間歇兩個晚上。”
“兒子”很是自信道:“我知道,你來了回的,我怎么不知道。”
父親沒說什么,而是繼續指著地圖交代細節:
“第一天,你要走八十里上山路,翻過天車嶺。。。”
一天至少八十里的山路,上山下山,再加上幾十公斤的郵包,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但兒子依舊自信地表示:“第一天我要是多走點,沒準兩天就能趕回來。”
父親聞言側頭教誨:“干上了,就不是一天兩天,三趟五趟。。。”
兒子打斷道:“我知道。”
父親繼續叮囑,鄉郵員這活看著簡單,實際卻不簡單,真的干上了可不興喊累。
但兒子絲毫沒有排斥,反而戴上了父親的舊制服帽子,用他的話來說,鄉郵員還是國家干部,至少比進城打工要好。
而其實鄉郵員是父親做了一生的職業,接他的班也是他自愿的。
收拾妥當,兒子走到門口,他就要背上那沉重的郵包,上路了。
他的跟前,走來了一只狼犬,這狗名叫“老二”,是父親鄉郵路上的老搭檔。
兒子喚它一塊走,這送郵的路上可不能沒有它,何況他還是第一次呢。
但“老二”緊緊挨著父親,無論父親怎么勸他都無動于衷。
于是父親回屋換了身衣服,決定一同上路。
離開家門,兒子回頭對母親大聲叮囑:
“媽,你有事就找許萬昌,我托過他了。”
“媽,你回去把。”
兒子一步三回頭地叮囑著母親,父子倆走了,家中只剩母親,兒子自然擔心。
可父親此刻卻有些醋意:
“媽,媽的,叫的親!”
影片到這里,觀眾們也便知道了影片交代的背景。
父親退休,江炎接了父親的班,因為是第一次上班,所以兩人不得已一起走。
之所以不得已,是因為那肉眼可見的“父子生疏感”。
而這也在接下來的鏡頭中交代了。
霧氣中的農村小道上。
山、人、狗的構圖很美,但狗在前,兒子在中間,父親落地有些遠。
看得出來,兒子不習慣和父親同行。
而這也讓很多觀眾們深有所感。
確實,在華夏社會中,父子親情總是那么奇特。
不習慣叫“爸”,和“爸”不親,是一種常態。
但要真說“不親”,那也不見得,只不過這種感情很不容易表達出來。
而《那山那人那狗》的開篇,似乎也就讓觀眾們知道,這片子所表達的,就是這種情感。
除了影片內容外,影片中的景色、演員以及那緩緩如畫卷般展開的節奏,也讓許多人真的沉下心來看了進去。
當然也有不少非影迷,他們只是為了看江炎。
而江炎在影片中那山村少年的質樸氣息濃郁但又靈氣十足的樣子,很是給一眾江炎粉們震了一把。
看慣了聚光燈下光鮮亮麗的江炎,如今看到這如同老家隔壁大哥哥模樣的江炎,這種感覺真的很是新奇。
而這樣的感覺,用專業點的詞匯來概括便是:演員的角色塑造力強悍。
許多影評人此時已經默默寫下了評語。
在這之前,江炎在影視劇中塑造過的完整形象只有兩個,一個是逗比于嚴肅交織的包拯,一個是高冷卻又溫柔的翩翩君子花無缺。
兩個角色的跨度實際上說是很大的,但長得帥的演員就這點不好,演技方面的表現力會被顏值掩蓋掉許多。
不過這種情況在江炎身上倒是沒有太大的影響。
包拯和花無缺,說實話江炎的塑造是相當成功的,所以很少有人說江炎演包拯就是涂黑,演花無缺就是耍帥,這顯然是睜眼說瞎話嘛,甚至有老一輩評論員說,明年的各類電視劇獎項要真評選的話,江炎也很有可能入圍。
但江炎畢竟帥,又是流行歌手,再加塑造的角色少,資歷也淺,所以評論界對于“江炎演技”這件事雖說認可,但也絕對不會到主動拿出來討論的地步。
另外,說討論江炎的演技,其實江炎很多客串和群演角色倒是更值得討論。
但同樣的,江炎是歌手嘛,再加客串和群演角色也不是完整的角色,所以進入評論家法眼的門檻就很高。
不過現在,當江炎又一次塑造了一個完全不同于包拯和花無缺的“山村少年”,而且這個山村少年面對老戲骨滕如軍也沒任何突兀,于是很多影評人就在想,江炎說不定能靠這片子,真的奪一奪獎項了。
而其他那些小生的壓力就大咯。
只是可惜的是,這片子里他是配角。。。
。。。。。。
影片繼續,山路難走,父親時不時提醒走慢點,而兒子卻以為自己被看輕了,所以憋著一股勁,決定只要父親不喊累,自己就絕不喊累。
于是就這樣憋著一口氣,兩人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終于在兒子汗流浹背時,父親一處山坡上提出了休息。
兒子卻裝作還有余力的樣子,若無其事地放下背包。
而等坐下后,父子二人不約而同地詢問對方“累不累”。
兒子頓覺高興,因為自己難得和父親有這樣的默契。
只是父親面露苦色,曾經這自己背著包走過的郵路,如今他兩肩空空,走起來卻是那么地不適應。
父親常年奔走在外,腿腳落下些毛病,治了好長時間,總是不見效。
兒子以為他在擔心退休后沒法繼續治病,但其實,父親只是想著腿腳治好了能繼續干下去,用不著自己孩子受這般苦。
兒子自然不知道父親的想法,所以便對父親道:“你回去吧,我一個人能行。”
但父親并沒有理會,只是招呼老二繼續趕路。
于是二人繼續行程,兒子想要和父親聊些什么,卻又不知說些什么好。
他回憶起小時候,其他孩子都很羨慕他,因為他的父親經常不在家,所以自己和別的孩子不同,很少挨打。
但其實,兒子對父親的感覺是既陌生又害怕。
每當父親回來的時候,他總會在外頭玩到很晚才回家。
也不是不想他,也說不清自己害怕什么。
以至于從小到大,連“爸”都很少叫一聲。
這種倔強勁加上復雜的情感也讓很多觀眾們感同身受。
自己現在,或者年輕時候和父親的關系不也是這樣么。
父親的關懷,被當作是看輕,父親的教導,被看作是不理解。
很多時候,父子之間的感情,就是在這種不在相同頻道上的對話漸行漸遠,只有在某些特殊事件后,才會真正地再一次互相袒露心扉。
而最有感觸的便是江炎身邊的霓虹人深澤一夫,此刻他早已陷入進了影片中那具有東方特色的父子情中,眼里都能看出有些濕潤。
而江炎雖然不知道霓虹人和華夏人對于這種父子情的感官到底有何不同,但此刻他只覺得,事情基本已經問題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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