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剩女的悲哀(四)
草看了一眼,這位李大媽是區有名的大喇叭,什麽事兒一旦被她知道了,那不用三,一定是整個區都知道了,偏偏她還有個好事的毛病,什麽都喜歡打聽,這不一看見草這個著名的“剩女”,立刻來了精神。
“李大媽,你怎麽知道我今相親去了?”草問道。
“咳,你這孩子三兩頭去相親,區裏誰不知道啊,快,今那個人怎麽樣?”李大媽一點沒把草的話放在心上,用手肘頂了頂草,一臉的興致勃勃。
“不怎麽樣,人家了,自己喜歡男人,不過是因為父母逼得緊才來的。”草也不鬧,笑眯眯地道,那個王美情這麽討厭,草理直氣壯地陰了她一把,哦,是他。
李大媽嘴巴張得老大,足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趁著她發愣的功夫,草從她手裏的口袋中拿了兩個蘋果,迅速地開溜了。
“這孩子,怎麽專挑大的拿?”
等李大媽回過神來,想再問問細節的時候,草早就跑得沒影了,她隻能低頭撥拉了幾下自己的口袋,一臉心疼的表情。
草抹了一把蘋果,一邊啃一邊進了家門,袁母早已吃過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草進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看到草手裏的購物袋,眼睛一亮問道:“這都是王給你買的?這孩子不錯啊,挺大方的。”
草看了一眼袁母。麵容白淨,五官秀氣,就是兩頰有些下凹,嘴角微微向下,眼神帶著審視和挑剔,顯得有些刻薄。
“這都是我自己買的,跟那個娘娘腔沒什麽關係。”草放下手中的東西,一邊換鞋一邊道。
袁母一聽就坐不住了,起身走過來,挨個翻了翻袋子裏的東西。皺著眉頭道:“又亂花錢。你一個月才賺多少,又沒男人養,人家王是稅務局的,多好的單位。要不是人家王阿姨跟我有點交情。人家哪裏肯跟你相親。你比人家王還大兩歲呢!”
草頭都沒抬,隻是問道:“給我留飯了嗎?”
“什麽,你們連晚飯都沒一起吃?你這個死丫頭。你知道像王這樣工作好家裏條件又好的男孩子有多搶手嗎,你怎麽一點都不知道著急呢?”
“餓死了,還有飯嗎?”草頭也不回地往廚房走去,似乎沒聽見袁母的指責。
袁母見她混不在意的模樣,氣得道:“沒有,餓死你這冤家我也就省心了!”
草在廚房掃視了一圈,發覺除羚飯鍋裏還有點剩米飯,果然什麽菜也沒有了。
她也不氣,自己打開冰箱,發覺隻有幾個番茄,一盒酸奶和一盒雞蛋,於是開火炒漣炒飯,又做了個番茄蛋湯,把從李大媽那裏順來的蘋果切成塊,漂漂亮亮地擺在盤子裏,倒上酸奶,就成了個健康可口的水果沙拉。
草打開手機裏的視頻軟件,挑了個喜劇電影播放,高高興胸吃完了這頓晚飯。
袁母卻在一邊氣壞了,這個死丫頭越來越不聽話,往常相親失敗回來還知道心虛害怕,自己什麽都乖乖聽著,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可今怎麽臉皮變得這麽厚了,不但對自己的怒火無所謂的樣子,還居然有胃口坐那裏吃飯!
更可氣的是,居然一邊吃還一邊嘿嘿,嘿嘿的笑個不停,絲毫沒有把今相親不順利的事放在心上,真是氣死人了!
袁母關上電視,轉身回屋去了,“砰”的一聲把自己臥室門摔得驚動地的響,草回頭一看,眨了眨眼,轉移到了沙發上去坐,五十寸的大電視看起來可比手機屏幕舒服多了。
袁母在屋子裏等了半,原以為草會進來哄自己,哪裏知道一直沒有動靜,後來忍不住打開一條門縫看了看,見她在沙發上笑得前仰後合,頓時又氣得半死,幾乎憋出內傷來。
草不是不知道袁母在擺臉色給自己看,她是故意不搭理袁母的,在相親這件事上,袁母從未問過原主的意見,都是把她自己認為好的男人硬塞給女兒,就像這次的王美情,或者那個害了原主一生的範清源。
這個王美情一看就不是個直男,可袁母關注的卻是他的工作有多好,家裏條件有多優越,若是草真的跟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那一輩子還有幸福嗎?
還有那個範清源,雖然草還有半年才能見到真人,可是看原主那個溫和性子的姑娘都那麽反感他,就知道有多惡心人了,可到了袁母跟前,她也是不問青紅皂白就把女兒往上推,好像草撿了多大便宜一樣。
雖然她是原主的母親,可是也不能這樣罔顧袁草的意願,隨意決定女兒的人生,草並不打算縱容袁母這種不正確的做法。
真正和諧的關係,應該是能夠讓對方出自己真實的意願,保持接納和平等的態度,就事論事地進行商量和溝通,即使不理解對方的選擇,也應該抱有尊重的態度。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人需要對別饒人生負責,也沒有人有權利左右別饒人生,即使父母夫妻,親人朋友,也是一樣。
草知道原主一直沒有勇氣對母親出心裏的不滿和反對,直到觸及範清源的事情觸及了她的底線,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勇敢了一把,隻可惜已經太晚了,袁母早已習慣了擺布女兒的人生,哪裏還會把她的意見放在眼裏。
所以這次草決定從現在開始就好好培養袁母,尊重自己的意見。
如果袁母是一個好母親,她應該早晚會明白過來什麽才是對女兒最好的,如果她一直無法覺醒,像劇情裏那樣要草以自己無條件的妥協和犧牲去成就一個乖女兒,那她不介意做一個壞女兒。
第二,草換上新買的淺藍色套裝出門,路過區門口的花草市場,還買了兩盆的迷你仙人掌球,拎著去公司上班。
一進辦公室的門,就有幾個年輕的同事圍了過來,一個夥子笑嘻嘻地對草道:“今袁姐真漂亮,看著氣色特別好。”
另一個姑娘微不可見地撇了撇嘴,也笑著道:“可不是,這顏色真嫩,襯得袁姐至少年輕了五歲呢,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