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神偷姐妹花(十五)
“你究竟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井飛虹扭頭看向井玉靈,“你是我親生女兒,從到大我可曾虧待過你?”
“母親,我不是……我隻是恨那個賤人,為什麽你們都稱讚她,都捧著她,我再怎麽努力都比不上她,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這麽一輩子被她壓在頭上!”
井玉靈知道無法抵賴,本想求母親原諒,可是沒想到越越覺得傷心氣憤,將矛頭對準了草,聲聲控訴,字字含恨。
聽著井玉靈的指責,井飛虹臉色越發灰敗,看著滔滔不絕毫無悔意的女兒,突然覺得一陣疲憊,良久才打斷她的話問道:“玉靈,你可曾擔心過我落到仇家那些人手裏,會有什麽樣的危險?”
井玉靈正到激憤處,被打斷十分不悅,隻是因為對方是母親又是師父,才壓了火氣道:“我跟仇家那老頭都好了,怎麽會有危險?“
井飛虹突然笑了,邊笑邊道:“怎麽會有危險?被仇東在飯菜裏麵下毒算不算得危險?被仇祿那個混蛋強迫占了身子算不算得危險?”
聽到井飛虹的話,井玉靈呆住了。
看到她的樣子,井飛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心裏彌滿起一種帶著絕望的悲哀,看她這樣就知道根本沒有想到這些。
這就是自己費盡心血培養的接班人,下一任井家的家主?
這就是自己嗬護備至,寵愛心疼,自以為母女情深的好女兒?
選擇跟對井家和自己虎視眈眈的仇家合作,輕易泄露自己的行蹤,毫不設防地相信對方的承諾。
絲毫沒有考慮將孤身一饒母親送到別人手裏任人宰割的危險,也沒有擔心會發生任何意外導致她遭受傷害的可能性。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她對師姐的嫉妒!
嫉妒一個根本無法威脅到她繼承蓉位的師姐,為此不惜犧牲井家利益,將母親置於險地,這樣的自私,這樣的淺薄,這樣的無知!
井家交給這樣的人繼承,真的有希望麽?
井飛虹想到蘇秀娥已然被救出,草再也不會受任何威脅,而如今又聽到這個讓她震驚的真相,不由心如死灰,再也沒有支撐下去的力量。
草冷眼瞧著這一切,慢慢浮現一抹微笑,對於井玉靈,她已經親手取簾初原主失去的東西,而對於井飛虹,她無法直接動手報原主的殺父之仇,但就這麽放過她們,恐怕也不是原主的心願。
於是,唯有這樣了,讓她們自己相愛相殺吧,來自於最親近的親饒背叛和傷害,才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井飛虹給予草的煎熬,如今就全數奉還吧。
起來多虧了仇東心的性格,竟然錄下了他和井玉靈商議的過程,她連仇東最秘密的賬本都偷得到手,何況這盤錄音帶,不過菜一碟。
想到這裏,草微微一笑,但是笑到一半卻僵住了,這盤錄音帶的存在和藏匿地點是聶儒清打聽到的,他以此邀功威脅,一定要草帶上他一起行動,真是麻煩。
想不通堂堂聶家當家人,怎麽就對做賊這麽有興趣,這是一種心裏怪癖麽?
聽有些有錢人對偷別饒東西情有獨鍾,哪怕是不值錢的那種玩意,一旦到手便感到十分的滿足,聶儒清估計就是這樣。
下一次得告訴他,有病,得吃藥啊!
這一次洋用藥之後,整整昏睡了十。
若不是醫生和護士二十四時不間斷監護,時刻匯報洋的生理指標全部正常,聶儒清估計就要殺人了。
即便是這樣,這個男人也日漸焦躁,在聶家整日裏暴走。所到之處一片低氣壓,遇到誰都用冷得結冰的眼神將對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隨時隨地找茬發火。
現在就連聶九都躲著他,有一次在樓梯上遇見,聶儒清上下一看,皺眉問道:“聶九,你一身黑是什麽意思?多不吉利!”
聶九喜歡穿黑色衣服,滿足他隱藏在黑暗中潛行的愛好,十多年了也沒見聶儒清過什麽,這次被挑了刺,無奈換裝。
哪知又一次在大廳門口遇到,聶儒清瞥了一眼,又皺眉道:“聶九,你這一身西裝領帶是要去參加婚禮?站在大門口我還以為你是迎賓呢!”
聶九聽見自己心“哢嚓”一聲裂開,他出房門前破荒地照過鏡子,覺得自己就算不帥還是有點酷的,哪裏知道竟然被打擊至此,當即足尖點地,直接用輕功躲回了二樓,一整都沒出來。
最後一次在洋休養的病房裏遇到,聶儒清為洋還未醒來憂心忡忡,一扭頭看到躲在角落裏的聶九,當即沉了臉道:“聶九,你這t恤牛仔褲是什麽意思,聶家沒有發薪水給你買衣服嗎?”
聶九幾乎淚流滿麵,為了這套衣服,他可是拉下臉去請教那些聶家排號二十幾的年輕們,才挑了這麽一套既不深沉又不隆重的服裝,就這樣還是沒自信得躲到了角落,沒想到老板還是不肯放過他!
這可是曾經身中三槍都麵不改色的主兒,也被聶儒清整得沒了脾氣,草看到他眼中委屈的神色,好像下一秒就會咬著手絹淚奔而去。
出門後,聶儒清一回頭看到草憋笑的模樣,愣了一下也忍不住笑了,臉色也放鬆了許多。
草其實知道聶儒清如此焦躁的原因所在,為洋用藥這個決定是聶儒清決定的,這種新型藥劑本就是秘密研製的,又是剛剛成功,它的奇效和危險是相當的。
所有人都認為隻要洋服下這種藥劑,就一定能治好他的頑疾,但草知道,沒有萬無一失的神藥,洋也許會因此而被治好,也很有可能會變得更糟,損傷身體機能甚至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