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國色天香
往後的日子裏，顧昔寒已經能熟練運用靈力了。
每虞未生都會來偷襲他一次，無論何時何地，可能是散步時，或者是憩息時，剛開始他會中招，幾次後都能靈敏躲開並還擊。
“師弟這個送你了。”
扔給他一本冊子，顧昔寒低頭一看，封麵上歪歪扭扭寫著：好貨。
見他投來疑惑的眼神，她自豪地“裏麵都是本師姐知道的術法，一次性給你整理了，能習多少就看賦了。”
“好。”
本來想道謝的，後想起肖瞳之前過虞未生並不喜歡客套的話。
“你趕緊學起來，沒人作對手實在太無聊了。”
她倒是真話了，這麽多年除了戲弄一下師弟們，真正能打的一個都沒有，金禪道人告誡過她，不可隨便展露自己的實力，除了金禪門的人，不可接觸其他門的弟子。
時候不懂，直到年紀稍長，多次偷偷串門打探來的消息才知道，自己在外人那兒是不待見的。
二月，萬物複蘇，春暖花開。
顧昔寒來到金禪門已經有四個多月了，過幾便是除夕夜。
金道觀三門都各自準備著春節的事宜，作為掌門一派的坤宗門早幾就派弟子到六劍門和金禪門送坤宗道人親自寫的對聯。
還有各種分配好的年糕，糯米，麵粉，紫薯等等過春用的食料。
這日，顧昔寒專注的在練習著術法，從收到虞未生的冊子後，他就沒日沒夜的在修煉，她也會時不時點出他的不足之處。
他才剛將靈力收回丹田，迎麵一陣強風襲來，異常凶猛，他迅速往後滑行，強風卻緊追不舍。
他默念咒術，身前出現一個風穴將強風全部吸進去，周圍瞬間恢複平靜。
正當他以為虞未生會如往常一樣笑嘻嘻的出現時，他猛然覺得背部一陣重力，千斤重的壓趴他。
“在你未知敵人是死是活時，都不能輕易放鬆警惕。”
虞未生那清脆的聲線驟然響起，顧昔寒背部的重力立馬消失，抬眸看去，一片人兒形狀的葉子就在她掌心中活蹦亂跳。
他起身撣著衣服的灰塵，看她笑意吟吟的臉蛋，道“我知道是你。”
她不讚同的搖搖頭，雙手負於身後，模仿著金禪道人平日裏教的語氣，道“任何人都有可能給你致命一擊，特別是你最信任之人。”
顧昔寒隻是靜靜凝視她，那片人兒葉子坐在她的肩膀上做看看右看看，最後看不下去了變回普通的葉子落在地上。
“好吧好吧，我開玩笑的。”
見他一臉凝重，就知道他對她的話很不讚同，忙堆起笑臉討好著。
“不好笑。”
他轉身離開，虞未生也追著他背影跑去了。
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那句戲言在不久的將來，一語成讖。
*
除夕，金禪道人一清早便叫上所有徒弟包餃子。
“師弟這個送你。”
虞未生做了一個她認為的白兔形狀的餃子遞給他。
“.………”
顧昔寒看著形狀怪異的餃子，沒想接。
“看不出是什麽嗎？”
見他有點嫌棄的神情，她垂眸打量自己的餃子，問。
顧昔寒瞧她臉上都沾有麵粉，黝黑的瞳孔裏閃爍著亮晶晶的神采，裏麵滿滿裝載著自己的模樣。
他思量了一會兒，才伸手去接餃子，了一句“好看。”
“嘿嘿識貨。”
虞未生被他隨意的恭維給打發了，忽略他根本就沒有回答她自己的問題。
這時就聽到衛旭催促道“大家快把餃子放進盆裏，五師弟六師弟你們倆幫我去煮餃子。”
大家聽後趕緊把自己包好的餃子放到盆子裏擺好，沒人留意顧昔寒悄悄的把一個形狀怪異的餃子給藏了起來。
中午時分，大家都圍在桌子前等待著餃子開鍋。
“哇好香啊！”
看到幾盆餃子被端上桌，肖瞳興奮的叫起來。
金禪道人看著孩子們都嘴饞了，笑道“來吃吧。”
所有人都不客氣的伸出筷子去夾餃子，而虞未生則翻弄著餃子，問顧昔寒“哎？我送你的餃子怎麽沒見著！”
她做得如此好的兔餃子還想看著顧昔寒親口吃下去呢。
“散了吧。”
他淡定的著，虞未生聽後頓時鬱悶了，會散的餃子不是好餃子！
“沒事，有機會再給你包一個，不對，包好幾個！”
以為顧昔寒會跟她一樣失落，便夾了一個餃子到他碗裏安撫著。
顧昔寒看著她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點點頭滿足她的想法。
夜晚，吃過晚飯後，大家都在靈召殿前放鞭炮。
虞未生各種花式點鞭炮，玩得不亦樂乎，而喜靜的顧昔寒坐在一旁的石階上看著她。
“三師兄快跑，大師姐要在你屁股上點炮！”
“五師弟你嚇跑我的獵物了，就由你來代替！”
“別啊大師姐，師弟我錯了，我馬上捉他回來給你點炮！”
……
那邊歡歡樂樂的，聽著那些對話都有點忍俊不禁。
虞未生見顧昔寒獨自坐在角落裏，跑過來二話不就握住他的手拽起來，他愣愣的看著兩人相握的手，一時反應不過來。
“威武！”
她用靈力召喚自己的佩劍，帶著顧昔寒就跳上去，兩人落腳後，威武快速衝上。
他驚的一個踉蹌，虞未生將他摟在身前，兩人貼緊，她興高采烈地“師弟看看這風景，好看嗎？”
順著她的話往下看，入目就是整個金道觀，燈火通明，熱鬧非凡，處處都是放著鞭炮的嬉鬧。
“等你將來佩劍了，咱們一起禦劍飛行，去看更好看的風景，怎麽樣？”
“好。”
對虞未生來講，這些話是她有感而發。
而對於顧昔寒，確是記了一輩子的事。
許久之後回想起來，才恍然明白最好看的風景其實就在身邊。
那夜她的眼睛猶如上繁星，璀璨奪目，她的一顰一笑不經意落入他的心間，攝住了他的神魂。
第二，春節。
大家都早早來到金禪道人門前等待著，每個人都換上自己量身定做的新衣。
“大師姐怎麽還不來啊，是不是睡過了頭？”
肖瞳不時往院子外看，卻始終不見虞未生。
顧昔寒也是有意無意的尋找著她的身影。
不一會兒，一道紅色纖影瀟灑走來，隻見虞未生身著一件暗彩祥雲上裳，下身配有大紅百褶羅紗裙，俏皮活潑。
青絲梳成一條麻花辮，上麵點綴著女子的頭飾，兩腮輕染桃脂，淡掃蛾眉，清新脫俗。
虞未生五官本就生得極好看，因為平日裏舉止灑脫，不修篇幅，讓人忽略她的外貌。
隻要打扮一番，雖不是傾國傾城，但國色香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