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換新的少年14
“全部死了,十三年。”徐明這話的時候,神色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死亡時間不盡相同,卻全部死亡。
並案調查批準了,案子引起了上麵的重視,京城很多家族也關注了這個案子,重案組的壓力突增。
十三年,跨越數個省,十一個案子,重案組的人員忙得昏黑地,直到黃昏時分,正當他們的調查陷入瓶頸的時候。
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在了警局。
立案沒多久,溫少白也知道了這件事。看到溫少禮發來的消息的時候,他正在實驗室,分攤了顏瑞的那部分,他們的任務多了很多,如今他手上的這部分馬上就要完成了。
他有些意外,沒有想到背後居然還有這麽件案件。
那瓶白蘭地竟然是關鍵證物嗎?
溫少白放下手機,看了眼手邊的紙筆,抬頭看向教授,巧合的是,陸建白也在看手機。
陸建白教授年輕的時候是京華大學的風雲人物,儒雅的氣質,帥氣的麵容,乃是京華大學最受歡迎的教授,如今已過不惑之年的教授依舊有著魅力,他低頭看著手機,窗外的冷陽打在他的側臉上。
光影交錯,沒有被光照到的那邊側臉落在陰影裏,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讓陸教授看起來冷漠而遙遠。
陸建白很快收起了手機,再次拿起了紙筆。
溫少白收回視線,看著手上剩下的一部分,拿起了筆,手上的速度較之以往,卻要快上許多。
趕在五點之前,他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將自己的部分交給陸建白,溫少白便離開了。
他沒有看到,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陸建白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直到辦公室的們被關上。
溫少白離開實驗樓,來到學校附近的公寓地下停車場,開車去了重案組。
他見了徐明。
“溫先生,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麽?”徐明有些奇怪他再次來到警局。
“可以讓我看一下你們這裏那幾瓶白蘭地嗎?我或許能給你們提供一些線索。”溫少白提出了此行的目的。
徐明頓了一下,道:“鄭!去拿。”
沒多久,鄭就抱著一個箱子走了過來,紙箱子裏是七瓶一樣的白蘭地。
“其中有三瓶是別的省份運過來的。”鄭把箱子放下的時候解釋了一下。
溫少白戴上手套,一瓶一瓶拆開包裝拿出酒來看。
最後放下了酒,一邊脫手套一邊:“徐警官已經了解過這種品牌的白蘭地了吧。”
“是的,一種進口白蘭地,後來出了意外,剩下的酒全部銷毀了,隻剩下一千瓶,這一千瓶每瓶包裝都不一樣,且有編號,記錄了去向。但之前的便沒有記錄了,這幾瓶便是沒有記錄的那一批,這也導致了我們的調查進入了瓶頸。”
“你錯了,其實前麵那一批也是有記錄的。”
“怎麽?”徐明一時驚喜極了。
“我上次看了你們這的那瓶酒,那瓶酒的酒瓶是第一批,餘藍的酒瓶每一批都是進過精心設計的,有了解的人可以從外觀上認出是第幾批。我聽你們查到的案子都是同一種酒瓶,而案子是十三年前開始的,我記得餘藍是十五年前入駐的我國市場。”
“對,這有什麽關聯嗎?”
“剛進入異國市場,為了了解市場,餘藍對於所有第一批酒的每一名客戶都會記錄他們的購買次數,雖然看起來他們都是在第二次購買時才紀錄,但其實,在第一次購買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記錄。直到現在,新品酒他們依舊會有記錄。”
“你的意思是,他們還保留著記錄?”
“徐警官可以去查查。”
“多謝你提供的信息,我代表重案組向你表示感謝!”徐明著,向溫少白敬禮。
溫少白見到徐明真誠的感激,不禁微微一笑,在徐明的動作中他感覺到了一種信仰,以及一顆熾烈真摯的赤子之心。
修者都是自私的,這樣一顆熾熱的愛民之心,他是第一次見,人們總是對純粹的東西報以歡喜,他也不例外,他喜歡這樣的純粹。
“不用,祝徐警官此行順利。”看徐明神色,知道他就要展開行動,溫少白隨口祝福。
“謝謝,溫同學什麽時候離開可以自便。”
看徐明迫不及待的樣子,溫少白也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警局。
溫少白喜歡酒,溫父也喜歡,他雖然來到這裏不久,記憶之中得酒文化卻是不少,而不能喝酒導致他比溫父了解的酒甚至還要多。這一點也是他封印記憶以後才注意到的。
“教授,您的論文還有哪裏需要幫忙嗎?”溫少白離開以後沒有回家,而是再次回了實驗室找到了依舊在演算的陸建白。
“是少白啊,怎麽又回來了。”陸建白笑了起來,氣息溫和儒雅,“既然回來了,那就給老師收個尾吧。”
“好的。”
這一忙,就是忙到了半夜。
期間季元時打羚話過來,催他回宿舍,再不回去就要到門禁時間了。
溫少白最終也沒有趕在了門禁時間回到宿舍,隻能在公寓休息一晚。
第二日,溫少白早起回了宿舍,和室友一起去上鄰一節課,第一節課正是陸建白教授的課。
陸建白似乎熬了一個晚上,眼簾下有著淺淺的青色,精神卻是很好。
課上到一半,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陸建白的講課。
門開了,是穿著警服的徐明。
沒等徐明開口,陸建白先話了,他微笑著,從容沉靜:“讓我先把課講完好嗎?”
徐明愣了一下,繼而應道:“好。”
“謝謝。”陸建白道謝,在同學們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繼續講課。
溫少白看了眼意料之中的徐明,沒有理會,專心聽著陸建白的課。
陸建白沒有接著之前的內容講,似是講起了新的內容,多數同學開始聽不懂,一頭霧水的看著身邊同樣聽不明白的同學。
到最後,也就隻有溫少白依舊跟上了陸建白的節奏,同桌看著他手上不停的計算,忍不住問:“溫少白,你聽得懂?”
“嗯。”溫少白輕輕應答,發出無意義的氣音,卻沒有分給旁邊半分眼神。
他感覺這節課是陸建白專門給自己講的,多是一些數論的難點,以及日後可以學習的方向。
也不是沒有其他依舊堅持聽下去的,隻是大多聽不懂,隻能辨認出個方向,卻也依舊受益匪淺。
下課鈴響,陸建白放下手中的講義,微微笑起來,帶著一絲感慨:“同學們,這是老師給你們上的最後一節課了,希望在座的各位前程似錦,未來有錦繡華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