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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病弱的丞相4

  這日,列星風帶著曲燁來到丞相府,就看到溫少白臉色蒼白的坐在案幾後,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公文。


  見到二人,溫少白放下手中的朱筆,站起身來,向兩人走來。


  “你怎麽又在折騰!”列星風上前幾步,拿下一旁屏風上的披風,給溫少白披上。


  “奏折也有些時日了,早些批完早些發下去。”溫少白毫不在意地著,帶著兩人往榻上走去。


  “我早就知道有這一,沒有想到居然這麽快就要從閻王手裏搶人了。”曲燁,將手裏的藥箱放下,拿出脈枕。


  “手伸出來。”


  “有勞了。”溫少白對待原主的至交還是要溫和縱容些,也不多什麽,將手放在脈枕上。


  “你這性子,越發冷淡了。”曲燁著,開始診脈。


  不多時,曲燁皺著眉頭收回了手。


  “怎麽樣。”列星風立即上前問。


  “身體太弱了,即便調養的再好也不過十五年光景。”曲燁看著溫少白,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怎麽會?”列星風顯然有點懵,沒有想到居然這麽嚴重。


  “我怎麽知道,你問他!從便身體不好,這麽折騰,不早死那就是閻王爺瞎了眼。”曲燁語氣不好的著,收拾著自己的藥箱,拿起紙筆便寫。


  “你!你會不會話!”列星風眼看就要動手,溫少白連忙伸手攔住。


  “好了,都是命數。”溫少白,看起來毫不意外這個消息,輕描淡寫的出命數二字。


  “哼!命數!你要是還要命,就給我老老實實的!不然就是我爹來了也救不了你。”曲燁一聽這話,就忍不住自己的脾氣,原本已經做好了來看見一個病入膏肓的饒心理準備,哪裏知道這子居然一點也不要命,可勁兒折騰,居然不自己給折騰的折了壽數,便是泥人也要冒火了。


  “好。”溫少白微微一笑,倒是覺得稀奇,高高在上這許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向來是自己療傷服用丹藥,便是他三歲以前未入修行之途時,也是金尊玉貴。


  “哼!”曲燁這才緩和了臉色,拿著手上的藥方,從那個藥箱裏找出一瓶藥,放在茶幾上,“這是回春丹,要是覺得不舒服了就服用一顆,用完了再和我,我出去找周伯。列子,你跟我走。”


  “不要叫我列子!”列星風著,但還是起身跟著走了。

  見二人離開,溫少白正要回到桌案繼續批閱,竹息又走了進來。


  “何事。”溫少白一邊向桌案走去一邊問。


  “老爺,陳公子求見。”


  溫少白想起今早傳來的消息,原俞軾那邊已經知道了自己這次的病不一般,再壓著陳越也沒有了意義,便讓竹息將陳越請了進來。


  “丞相。”溫少白是這屆科考的主考官,明麵上是所有進士的座師,所以陳越行的是弟子禮。


  溫少白讓他起來,他打量了陳越一番,身姿挺拔,有朗朗日月君子之風,心中微動,想起了他的策論:“本相看了你的策論,尚需打磨。”


  “是學生才疏學淺。”


  “陳子瑜,你既住在京城,明日便去翰林院上任吧。”溫少白也不等他開口,仿佛方才隻是隨口一,此時直接給他安排了下去。


  “謝丞相。”陳越眼底閃過一抹驚喜,既是為能離開也是為明日便可去翰林院,“學生告退了。”


  “嗯。”


  陳越此一去翰林院,便於其他進士處於不同的地位,也不是沒有即日便上任的進士,但朝廷總是會有兩個月的時間用來給學子回鄉,所謂衣錦還鄉。


  一般人即使住在京城,也會留出些時日用來慶祝,倒是有直接上任的,但與陳越這直接由丞相安排的決計是不同的,更何況溫少白稱得上權傾朝野,即便還有一個原俞軾,也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可以想象,陳越在翰林院的日子,不器重,冷板凳卻是不會坐的。


  溫少白將自己的病情死死瞞下,即便外界猜測再多也不透露出分毫。


  原俞軾雖然不足為慮,做事卻是極為謹慎,一時之間也抓不住他的把柄,溫少白隻好和他耗下去,原本這次生病倒是此引蛇出洞的好時機,去沒想到病的有些重了,不得不選擇繼續與他耗著,曲燁來了以後恐怕是用不了此計了。


  倒是這個陳越陳子瑜,可以培養一二。


  這是溫少白喝藥時的想法,至於之前他是如何想的就無讓知了。


  三日後,溫少白便開始繼續上朝了。


  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麽暗潮湧動,也沒有針鋒相對。原俞軾似乎蟄伏了下來,溫少白也不管他,除了吩咐人盯緊了,不曾多關注一分。

  除了朝廷事物,他更多的是配合曲燁調養身體,倒是丞相府的書房藏書是越來越多了,詩詞、史書、兵書、棋譜、禮樂等等,甚至還有話本。


  這日,溫少白穿著一身青衫坐在涼亭,手裏是一本棋譜,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摩梭著手中的棋子。


  “手伸出來。”曲燁不知何時來到了涼亭,開口便毫不客氣。


  溫少白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棋譜,伸出一節皓腕。


  曲燁的手搭在了上麵,他的手不算好看,甚至還有些薄繭,這是一名醫者的手。


  “身體是還行,但這藥,還得一日日的吃著,我會製成丸劑,你每日服用即可。我得走了,你有什麽事盡快辦,別到時候折騰的命都快沒了,才送信來要我救你。”曲燁收回手,看著溫少白,沒什麽好氣的著。


  “好。”


  “好什麽,給個準數,你昨日亥時突然譴竹息去了列子那,今日又沒去上朝,外麵都在傳你病入膏肓昏迷不醒,你在這好好的坐著,要你心裏沒有數,列子都不會信。”曲燁皺了皺眉,又道。


  溫少白聞言,笑了笑:“圍獵之後吧。前些日子,我讓陳子瑜鬆了口。”


  “你是打算讓陳子瑜做你的弟子?”聽到陳子瑜的名字,曲燁挑了挑眉。


  “他資質不錯,但我沒有要收徒的意思。”


  “隨便你,你這次什麽打算?”


  溫少白捏著一顆棋子放在棋盤上:“明日我會帶病上朝。”


  “所以,原老頭以為你忙了一場秋闈如今是病體沉屙,又不相信陳越的話,所以決定在圍獵上試探你。”甚至刺殺。


  “嗯。”


  “有把握嗎?”盡管知道溫少白不會做沒把握的事,還是不甚放心地問了一句。


  “九成。”論陰謀詭計,溫少白其實並不擅長,他更擅長用實力話,畢竟幾千年來,他都是這樣過來的,隻是活的時間長了,看到的東西也多了,人心這東西,哪裏都是一樣的。


  “你心裏有數就好,這個給你,會讓你病的更真實一些。嗯,明日清晨服用。”著,曲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溫少白看了曲燁一眼,沒有什麽,收下了他手裏的瓷瓶。不再理會他,繼續擺弄手裏的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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