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揉皺了的臉

  那屋子很突兀。


  就那麽孤零零地緊靠著一個山坡立著，走到近前殷十五才發現，房子看起來單薄簡陋，但是房子的門倒是特別結實。


  兩扇兩米高下青灰色的石門嚴絲合縫地擋住了去路。


  殷十五上手摸了摸，通體冰涼。


  他心裏升起一股格格不入的怪異感，總感覺這門和這屋子並不搭。


  “十五哥哥，幫我推一下門嘛，我力氣推不動的，平日裏都是胡大哥幫我的。”


  殷十五自然不會拒絕，用力在門上摁了摁，發現門紋絲不動。


  看殷十五停下了動作，黃晶晶湊上前來，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十五哥哥，這門太笨重了，每次胡大哥也是使了吃奶的勁才打開的呢，你再試試嘛……”


  “好，我再加把勁。”


  殷十五雙手發力，發覺這門依舊紋絲不動，他忽然想到自己的挎包裏還有一把戰術刀，當時買來以防外出時遭遇不測的。


  這刀刃長十公分，殷十五拿出刀來，在門上找了個縫隙插進去翹了翹，發現依舊紋絲不動。


  “晶晶妹妹，你家這房子結實的太過頭了，實在不行就算了吧，等你的那位哥哥得空了，過來再開吧。”


  “十五哥哥，可我等不及了呀，人家也想洗澡了呀。”


  黃晶晶挨得更近了，到最後幹脆抱著殷十五的手臂發嗲，又磨又蹭的，殷十五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酥酥麻麻的，靈魂都要飄起來了。


  更讓他血脈僨張的是，那蘿莉突然湊上嘴來衝著殷十五的臉蛋就是一口。


  這一口差點讓他這個十幾年的老處男魂飛外。


  “十五哥哥，你幫幫我嘛，到時候我幫你呀！”


  殷十五身體頓時憑空生出一把子力氣，對著石門又推又撞，但這對石門隻是輕微地晃了晃，依舊如故。


  這一通蠻力下來，殷十五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骨都快散架了。


  他回頭時，左手不心碰到了黃晶晶的身體，沒想到她“啊”地驚叫一聲，一臉驚慌地躲到了一邊。


  殷十五仔細一看，原來自己在不經意間弄破了左手手背，殷紅的血從手背上的創口一點一點地往出滲，剛才回身時不心沾了一點到黃晶晶的淺黃色長裙上。


  那一點黃豆大的血斑，在一片淺黃中格外紮眼。

  黃晶晶看著那不起眼的血斑，杏眼圓睜，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驚恐。


  “該死的，這是什麽鬼東西！”


  那一點血色逐漸在長裙上氤氳開來，那衣衫開始發出毛發燒焦的糊味。


  “胡蠻子，快點來幫忙啊，別燒你的死人鍋了，再不來你就該煮我了！”


  那黃杉蘿莉不再軟語溫存，那張嬌嫩臉上吹彈可破的皮膚瞬間變得就好像揉皺了的紙團，可憎可惡。


  那紙團像被人捏來捏去，一會向左一會向右，一會向上一會下上，持續了大概五六息的時間，“噗”地一聲整個場景像被人戳破了的氣球，瞬間變得麵目全非。


  殷十五靈台一清，眼前的一切大變樣。


  哪裏有什麽嬌媚蘿莉，在他不遠處一隻尖嘴短耳的黃鼬正四下撲騰，在黃鼬的後方一隻背黃腹白的雜毛狐狸緩緩而來，狹長的眼睛裏透著凶狠與狡黠。


  狐狸的背後哪還有什麽三米高的篝火，倒是有一顆三米高的青鬆傲然挺拔地立在那裏。


  青鬆的旁邊真有一口一人大的“鍋”，不過那玩意怎麽看怎麽像從誰的墳上切下來的墳頂子，也就是墳頭。


  看那材質像是一整塊青石雕琢而成。


  殷十五往後看了一眼，果真也沒有什麽古色古香的屋，倒是有一塊兩米高兩人寬的青石立在身後。


  剛才他狠命撞的應該就是這塊青石。


  他還沒來得及想這是什麽地方，胃裏邊翻江倒海，一股一股的酸水從喉嚨往出冒。


  “剛才你親我了？”殷十五指著那隻像被火燒了屁股不停蹦來蹦去的黃鼬，一臉羞憤地問道。


  “哢哢，哢哢……”那黃鼬朝著殷十五齜牙咧嘴，嘴裏發出打噴嚏的哢哢聲。


  “我弄死你個鱉孫！”殷十五像是想起了什麽，戰術刀輕輕地在左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上輕輕一抹，些許的功夫三根手指頭就冒出殷紅的血珠子。


  他想也不想，直接朝著那隻黃鼬劈頭蓋臉地拍過去。。


  “哢哢，哢哢，哢哢。”那黃鼬發出了尖利的吼叫，那聲音穿過殷十五的耳膜直達大腦深處，他產生了一刹那的眩暈感。


  正在這個時候，那隻狐狸突然後腿一蹬，張口嘴巴朝著殷十五的右手就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