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臉上開血花
在殷十五六七歲的時候,有一次公社在村子裏的學校園裏放電影,整個村子的人都來了。
電影放映結束後,其中一戶人家的孩不見了,最後就是在校園裏的一口水井裏撈出來的。
大家推斷,他應該是在眾人看電影的時候,自己玩耍不心掉到井裏淹死了。
大明一家認為老太太應該是自己想打點水,誰知道剛打開井蓋就失足掉進了井裏,院裏當時沒人,所以淹死也沒人知道。
老太太撈上來後,停屍三,然後就拉到張念兒的墳地埋了。
一切太平,也並沒有什麽蹊蹺,張大彪兄弟三個甚至連陰陽都沒請。
“你爹鬼上身,是誰上了他的身,他有沒有開口話?”
殷十五跟陳清音來的匆忙,連自己隨身的八卦布兜都沒帶著,隨手從褲子兜裏摸出來兩張鎮鬼的黃符,邊走邊問。
“他倒是沒他是誰,但話女聲女氣的,我聽那腔調像是我奶奶。”
“你奶奶?你奶都埋了快一個月了,現在跑出來幹啥?”
“我哪知道,剛上身就讓把大伯和二伯都叫來,我媽就愣神了一會,他就蹦過來掐我媽脖子,差點給掐斷氣了。後來還是我在一邊賣力地喊‘去,去,這就去’,我爸才鬆開手。”
“看來不是孤魂野鬼瞎貓碰死耗子胡亂上身,而是有目的尋來的,估計不是你奶奶也是跟你家沾親帶故的,進去看看吧!”
殷十五三人走的近了,圍在門口的人也發現了他們三人。
“是十五,十五來了!”
“殷陰陽沒來嗎,十五行不行?”
這話的是一個個頭不高身材敦實的中年婦人,她喜歡用眼睛斜著瞅人,對人的態度跟她眼睛瞅人的角度是一樣的。
殷十五瞅了她一眼沒話,倒是一旁的陳清音耐不住接了一句:“他不行你上啊,你圍在這看什麽熱鬧!”
殷十五也不去看矮的胖婦人,對陳清音的冷嘲熱諷也不聞不問,分開眾人,準備直接進屋。
但臨到門口,他停下了腳步,不為別的,門被人上鎖了。
“這怎麽還鎖上了?”殷十五蹙著眉,左臉頰的十字胎紋擰了一下。
“怕他跑出來,他力氣太大了,跑出來沒人製得住他。”
話的是大明的媽媽,個頭依舊不算高,一臉的老實模樣。
殷十五還在人堆裏發現兩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分別是大明的大伯張大龍,二伯張大虎。
“你們沒進去?”
“控製不住,看著嚇人,我們就把他鎖在裏邊了,等辦事的來了再進去。殷家的子,你拿不拿得住,拿不住可不敢貿然開門,到時候把你傷了事,萬一再上了別人的身,那我們可就遭罪了!”
在鄉下生活了十七八年,殷十五雖然多數時候和大伯一起守在陰神廟,但對村裏人的脾性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很多人農村人淳樸老實,可農村人心裏的九九也隻有農村人自己懂。
遇到這事,殷十五也沒什麽可圖,看在鄉裏鄉親的份上才想也不想就伸出援手,可聽到他們這麽,心裏還是有點不得勁。
自己雖然出生在殷家村,但自就離群索居,這其中不可沒有這些村民的一份“功勞”。
“你的太對了,那我還是顧自己的命吧……”
話還沒完,屋裏想起“砰砰”的聲音,像是在砸什麽東西。
屋子裏的燈滅著,黑漆漆的看不太真切,張大龍張大虎兄弟倆想湊過去貼著窗戶的玻璃往裏瞧,結果臉剛要湊前,“哐啷”一聲窗戶上的玻璃碎的稀裏嘩啦,一些玻璃渣滓隨著衝擊力往前飛,打在了兄弟倆的臉上。
兩人的臉頓時像雨打過的沙灘,先隻是碎玻璃渣打出了細密的坑洞,還沒來得及喊“痛”,鮮紅的血噴湧而出。
玻璃一碎,從窗戶“呼”地竄出一個人影,剛落地就朝著陳清音虎撲而去。。
“哼!”陳清音嬌呼一聲,“孽畜,你敢打你奶奶的主意,怕是走歪了路子!”
話音一落,陳清音也不囉嗦,伸手就把背上的劍扯出來,朝著對方的麵門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