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信件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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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6.信件如雪
可還是晚了。
信鴿還在途中的時候,化州石城縣內也同樣大亂。
儲糧庫火光衝。
這日大宋境內有許多城池都爆發大亂。
信件如雪花般飛到長沙城內。
諸多縣城都有亂民襲擊儲糧庫,而在之前,幾乎沒有半點征兆。
一日間大宋不知道損失多少糧草。
趙洞庭在收到這些信件以後,不禁是勃然大怒。
他當然知道這幕後定然有人主使。要不然這些亂民不會都隻焚燒守備薄弱的儲糧庫。
這的確是他疏忽了。
這些來他讓軍情處等部門將重心全部放在各地官吏身上,忽視了民間。
雖現在大宋民生漸好,但人心叵測,總有些人會被煽動。
不能再任由這些亂民繼續為禍下去了。
趙洞庭讓劉公公宣陸秀夫、張世傑、蘇劉義、萱雪等冉大殿,便匆匆向著大殿趕去。
等不多時,陸秀夫等人便陸續趕到。
他們個個臉色都不好看,顯然也已經從某些途徑得知有縣城儲糧庫被焚的事。
趙洞庭眼神自他們麵上掃過,淡淡道:“看來諸位愛卿也已經知道有亂民進攻儲糧庫的事了?”
“是。”
陸秀夫等人都是躬身。
趙洞庭便不再跟他們細此事,隻道:“既如此,那朕也就不和你們現在的情況了。這些亂民,必須得要壓製下去。”
他眼神落在蘇劉義和社安部尚書高滿山身上,“蘇副軍機令、高尚書,你們兩人傳令各州縣守軍、社安局,讓社安局全力調查亂民之事,背後到底是何人在主使!各城守軍以及守備軍區對各府衙、作坊嚴加看守,不得再發生此類事情。待查清楚亂民聚眾之處以後,便立刻發兵剿滅,絕不姑息!”
“臣領命!”
蘇劉義和高滿山兩人同時躬身。
趙洞庭又看向陸秀夫、陳江涵等人,“陸國務令、陳副國務令、陳尚書,你們則傳令有籌措糧草之任務的各州縣從百姓手中收購糧食。不管如何,前線大軍的糧草務必得到保障。他們在前線浴血廝殺,咱們總不能讓他們餓著肚子!”
陸秀夫等人也是躬身。
趙洞庭最後看向萱雪,“萱總管,你軍情處現在對諸地官吏的監視且先放放,配合社安部全力調查亂民幕後之主使。”
“臣領命!”
萱雪亦是躬身領命。
然後眾人便就這般匆匆散去。
誰心裏都著急,因為誰都不知道,那些亂民接下來還會弄出什麽亂子。
眼下前線烽火連,國內可經不起他們這般折騰。
而在眾人離開後,趙洞庭去了武鼎堂。
網的信鴿往往都是通過信鴿豢養司直達聽,但在武鼎堂之內也有他們的總部。
這總部掌握著網個個密探的資料,以及他們每個饒聯絡途徑。
趙洞庭到得武鼎堂以後,由樂無償領著到網總部房間。
房間內隻有個頭發灰白,看起來形容枯槁的老頭子在打著瞌睡。
這老頭無名無姓,是無名讓他進宮來的。誰都隻知道無名叫他老大哥,除此外,再不清楚他其他任何來曆。
趙洞庭穿著龍袍進屋,這老頭都並未醒過來。
“咳咳!”
樂無償有些尷尬地咳嗽兩聲。
尋常這網總部的確是沒什麽事。因為趙洞庭很少主動跟網聯係,而網又隻受趙洞庭直轄。
聽到咳嗽聲,老頭總算是醒過來。瞧見趙洞庭,先是微愣,隨即行禮道:“草民叩見皇上。”
趙洞庭看不出來這老頭深淺,但隻衝著無名那句“老大哥”,自也不會對他不客氣,輕輕笑道:“前輩免禮。”
老頭便直起了身子。
趙洞庭又道:“朕此行過來,是有密令要傳達網中諸位密探。”
老頭道:“請皇上示下。”
趙洞庭也不繞彎子,直接道:“現在我大宋諸多地方有亂民做害,朕要網內密探密切查探到底是哪些人在後麵主使這些亂民。明麵上已有軍情處在查探,網內密探們便將重心放在江湖人身上,若是查到有江湖門派和亂民有關,即刻匯報,不得有誤!”
先是朝廷有官吏叛變,現在又有亂民為禍。趙洞庭自然會聯想到段麒麟身上。
那個家夥最喜歡使這種陰險伎倆。
而直到現在,趙洞庭都仍然記得齊武烈跟他過的那句話。江湖中還有門派和破軍學宮有關。
如果此事是段麒麟所為,那段麒麟定然是啟用了那些棋子。
該是時候馬踏江湖了。
亂民為禍,對大宋而言是災難。但同時,也是機會。
趙洞庭有意要趁著他們露出蛛絲馬跡的時機將他們整個都揪出來,永絕後患。
老頭點零頭,“草民領命。”
趙洞庭便又離開了武鼎堂。
對網這個秘密機關,他是絕對信任的。
時間過去數日。
肖玉林、趙大、嶽鵬等人堅決執行堅壁清野策略,並未再對新宋軍隊發起進攻,而是將各縣城百姓和糧草分別護送往重慶、達州等有重兵把守的城池。
新宋軍好似也老實起來,隻是在他們各自的據地內休養生息。
原本從牂州出城的大理軍繼續北上,到得珍州綏陽城內,卻隻是和後麵的張玨大軍玩起追逐戰,始終不做交鋒。
廣南西路境內。
張紅偉、劉諸溫等冉得宜州境內。
可是那支大理軍卻是在接近宜州的時候又做折返,突然向著橫山寨而去。
劉諸溫等人知道柳弘屹大軍此時就在橫山寨外,怕起遭遇不測,自是連忙率軍又趕往橫山寨而去。
看似風平浪靜的大宋各邊疆,實則暗流湧動。
而在這個時候,還有不妙的消息傳到長沙。
這密信乃是軍情處暗探從元朝境內臨安府傳來。
有十萬元軍水軍聚集於臨安府港口,準備沿海路攻宋。而且領軍主帥乃是元朝中威名赫赫的大帥阿術。
元朝這怕莫是真要傾力而戰了。其和大理要覆滅大宋的決心,哪怕是趙洞庭也為之感到驚訝。
在禦書房內看過這封信以後,趙洞庭拍案而起,臉上浮現怒容。
但隨即,卻又緩緩坐了下去。
他在書案上的宣紙上寫了兩個字,理和元。
他不知道段麒麟和忽必烈兩冉底是通過怎樣的利益交換達成的共識,竟然都願意在這場覆宋之戰中不再保留餘力。
難道等滅宋以後,他們兩朝還能隔江而治不成?
趙洞庭絕不相信這個。
且不忽必烈宏圖大誌,本就是極愛攻伐的君主。便是那段麒麟,也絕對不是會隻甘願和元朝隔江而治的人。
段麒麟還年輕。
他定然也有著他的勃勃野心。
趙洞庭心中偶然劃過靈光。
隻是很快又黯然下去。
元朝在大宋之北,大理在大宋之西南。大宋的地理環境注定他沒法聯理抗元,或是是聯元抗理。
因為他總不能讓元軍或是大理軍從自己的國境中過去。
國與國之間,是很少有信用可言的。
最終,趙洞庭隻傳信文祥和福州守備軍區,提醒他們元朝海軍即將進犯大宋海岸線之事。
同時他還傳信給廣州守備軍區,讓其軍長速速率軍馳援福建路沿海。
相較於亂民之禍,元軍海軍的威脅力無疑更大。起碼,亂民還有社安部和守卒鎮壓,但福建路內,卻是抽調不出多少兵力了。
而等得這幾封信傳出去以後,趙洞庭又寫書信,讓信鴿豢養司傳往了西夏。
眼下自北麵攻宋的新宋軍已經被驅趕到夔州路內深處,這對西夏而言絕對是個良機。
隻是,趙洞庭卻也有些擔心李秀淑那個深不可測的娘們未必肯答應出兵。
是以他在信中的措辭頗為懇切,甚至明言,隻要助他滅掉新宋。他日後定然顧念舊情,有生之年不對西夏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