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賭
“打個賭吧,今年年底前我追到她,和她在一起了;或者就是我半年內死亡。怎麽樣,可以吧,倆者幾率一樣,你也不想我死吧。”一個6歲的男人,抬起頭對著空大喊道,然後一陣風吹過,不禁讓人感到寒意,男人也跟著打了個寒顫。
空灰蒙蒙的,今夜看不到一顆星星,而且還有烏雲遮住了月亮,讓空顯得更暗了。老舊的開放區裏,一個破木頭長椅上坐著倆個人,一個中等身高稍顯瘦弱、連胡子都沒有剃幹淨,膚色發黑、卻穿著亮麗顏色的襯衫,一雙皮鞋,完全看不出來是0幾歲的年輕人。另一個人是一個胖子,相較剛才的人,則顯得整潔了不少,至少沒有那麽邋遢,身高也比旁邊的人足足高出半頭,戴著眼鏡,一件米色的格子襯衫、西褲外加一雙馬丁靴。
瘦弱的那個人叫甲海葉,一個隨處可見的6歲男人,再準確是失敗者,雖然這個年紀還有大把青春可以奮鬥,隻是對於已經都渴望死的人來,還有何未來可言。到死的原因則更是幼稚至極,竟是最為人所不齒的為愛而死,典型的衝動尋死。
托了是老舊區的福,還是開放區,倆人總是喜歡在寒風中到馬路對麵買一點炸串,然後大晚上坐在這裏的木椅上些真心話,倆人曾經在這裏過對未來的期望、也嗷嗷痛哭過,也互相安慰過。當然每一次都弄的太大聲了,弄得區裏有人打開窗戶嗬斥他們一頓。
“唉,我,你咋這麽傻呢?為了一個女人至於嗎?忘了她,過陣子再找一個不好嗎”旁邊的胖子推了推眼鏡,然後和身邊的甲海葉著。
一模一樣的話語,曾經甲海葉也對胖子過。“至於!我就是喜歡她,就是這倔脾氣,就是非她不可了。要不然,死就死了,沒啥的。倒是我的父母還有她,在我死後就拜托你和孫禹了,也就你倆,我可以放心的托付了。”隻是當初勸人的話,如今到了自己這裏,自己也不通。
“哎,我你這人咋這麽不講理呢!你自己給我講就講得通,咋給自己講就講不通了。而且,不是我你,你的戲真的足,還打賭,和誰啊?老爺啊?嘎哈啊?鬧呢啊,開玩笑呢啊?”胖子越來越生氣,連家鄉話都了出來。胖子也是對甲海葉很是了解,知道這人就是個油鹽不進的老頑固,了就是了,別人再啥都沒用,強死了。那就隻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否定他,既然是打賭,隻要從一開始這賭約不成立就是了,本來就是甲海葉在這裏什麽鬼話,怎麽真的有可能成真呢。
“的是呢,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是在和老爺打賭,這就是二選一的事,我希望追到她隻有這個辦法了,當然你的對,老爺不會理,最後我也不會追到她。隻是我想著,若是這樣,死了也許還不錯,也算是一種解脫了。當然,你放心了啊,我是不會主動尋死的!但是若真有那麽一,我的父母還有她就拜托你倆了。”甲海葉完,也自嘲一般的笑了笑,但是他的內心恐怕真的想的是,死、何嚐不是一種解脫方式呢。
“好了,挺冷的,也挺晚的了,我送你回去吧,謝謝你出來陪我啊。而且再不走,又該有人開窗戶罵我們倆了。”甲海葉站起身,然後蹦了幾下,還有點哆嗦,想必是真的感覺到寒意了吧。
“哎,沒啥的,聽你這些瘋話,我也能樂嗬樂嗬,畢竟現在這世道像你這樣的舔狗可真的不多見了,哈哈哈。”胖子也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拍掉上麵的灰塵,然後撿起放在地上的塑料袋,裏麵還裝著剛剛吃過的炸串的木簽子,當然倆人是不會數裏麵有多少根木簽子,隻是走的時候順手帶走扔到垃圾箱裏,所以即使剛剛的風吹出去幾根簽子,少一、二根簽子,二人肯定也是渾然不知的。。
然後倆人頭也不回的一起走出了區,走向馬路對麵的停車場。烏雲這個時候終於散去,而月光毫不吝嗇的灑向區裏那個倆人剛剛坐過的木頭長椅上麵,隻聽“吱、吱——、吱—、吱—、吱——喲—”然後一陣風吹過,似乎木椅終於支撐不住了,然後“咣當”一聲,如同上了年紀的老樹轟然倒塌一般的聲音,木椅中間塌了,兩端還好好的支撐著,隻有中間塌下去就像是一個微笑臉,好似是在微笑著和這個世界告別。月光直直照著剛剛被風吹起來而正好插在土裏立住的木簽子,正正好好立在倒塌的位置,就像是豎起的中指,倔強的對這個述著不滿。
而好巧不巧的塌的中間位置,正是甲海葉一直坐的位置,若不是二人先一步離開,此時甲海葉應該已經是木椅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當然在接觸大地之前還需要先穿過直直立在那裏的木頭簽子。當然已經出了區,過了馬路的二人對這一切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