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邢武劍
又過了一,鳳山上又多了不少淘金的人,給了千幻一定的安慰,這些想要靠金梭子一夜暴富的人,讓掉包者暫時不會來取真龍鱗,千幻覺得至少要等從各地趕來的武林人士走的差不多,再也沒人來鳳山了,他才會出現取真龍鱗,因此千幻這兩過得很愜意,自己的幹糧至少還夠三五的時間,又過了兩,吳清瑩顯然也體會到樹上並不好過,也學著千幻找了個樹洞,將自己塞了進去。
又過了三時間,鳳山終於迎來了久違的清淨,鳳山的夜晚也恢複如常,夜行動物終於敢出來覓食,餓壞了的雪狼‘嗷嗚、嗷嗚’的叫聲此起彼伏,千幻打起十二分精神,知道如果龍鱗真的被掉包,那麽掉包者這幾很有可能會來取龍鱗,就算不取,至少也會來查看一番,又過了三時間,又是一個月黑風高夜,耐力極好的千幻也逐漸失去了耐心,開始懷疑吳清瑩判斷的正確性,千幻這幾一直想要找吳清瑩聊一聊,先不是否有掉包者,就算有掉包者被千幻和吳清瑩堵住,隻靠千幻和吳清瑩兩個人如何帶走龍鱗,但是每次想去找吳清瑩,都看見吳清瑩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千幻又將話咽了回去,千幻正在胡思亂想之間,‘哢嚓’一個踩斷枯枝的聲音傳入耳中,千幻連忙打起精神,豎起耳朵緊貼樹皮,果真有人夜探鳳山,千幻很是興奮,腦袋敲敲的探出了樹洞,隻見一個人從吳清瑩和千幻藏匿之地匆匆而過,千幻對掉包者的真偽又確信了一分,因為如果是尋找金梭子的人,不會走的如此迅速,此人如果不是誤打誤撞,就是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千幻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不發出任何聲音的將自己抽出了樹洞,待那人走遠後,悄悄的跟上了那人。
那人在鳳山上東拐西拐的轉了好幾圈,來到了一個空曠之處,扶手對著身後‘出來吧,發現你了’,身旁的吳清瑩剛想起身,千幻一把抓住了吳清瑩的胳膊,將她按在原地,果然那人等了一會,看四周無人,走到了一顆樹下,見自己用枯枝做的記號並沒有被破壞,長舒一口氣,扒開土體,露出了一個漆黑的物體,此物一出竟有股難言的威壓出現,毫無疑問這便是真的龍鱗。
突然之間,寂靜的山林之間,突兀的響起了一陣‘啪、啪、啪’的鼓掌聲,從左邊的密林之中走出了兩個人,千幻定睛一看正是何容止和鐵鷹,何容止正在一下一下的鼓掌,開口‘同時耍了浮龍山和吳家劍池,真是好算計啊’。
那人也是一驚,沒想到自己剛剛的試探竟然沒有奏效,那人慢慢的從陰影中走出,何容止身旁的鐵鷹驚歎道‘竟然是你,馮則’。
馮則一臉猙獰道‘是我,真是好久不見啊鐵鷹’。
鐵鷹冷哼一聲,有些生氣道‘當年我看在夢婷的份上,饒你不死,現如今你竟然偷換龍鱗,當真自尋死路’。
不提夢婷還好,鐵鷹一提夢婷,馮則好像發了瘋一樣大吼‘住嘴,不許你提夢婷的名字,你這個卑鄙人,當年若不是夢婷嫁給你,你能有今,利用夢婷也倒罷了,你竟然將她殺死,在夢婷死的那一刻,我便發誓一定要殺了你,這替換龍鱗,便是為你準備的’。
鐵鷹聽到他的話,不知怎麽突然沉默了,站在何容止身旁一言不發,臉上竟透出一種懷念的神情。
何容止對馮則‘這麽,是你向我和鐵鷹堡傳的訊嘍,想借刀殺人,膽子不’。
馮則隻是大口的喘著粗氣,並不回答,整個鳳山再次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馮則終於將氣喘勻,突然‘哈哈哈哈’仰長笑,‘夢婷,我這就為你報仇’,完馮則便一臉決絕的將手中鐵筆直插龍鱗,何容止一驚,連忙伸出一根手指,迅速的發出一道金光,刹那間金光大盛,‘嘭’的一聲,金光擊穿了馮則的胸口,在這兔起鶻落之間,異變再生,一旁隱藏的吳清瑩突然拔劍而起,直取何容止,千幻也在此刻終於看見了吳清瑩的劍,此劍通體雪白,渾然成,有如羊脂美玉,卻發出一種森然的氣息,何容止剛剛一指擊殺了馮則,還未收手,怎料身旁竟然還隱藏著一個人,倉皇之間,何容止抬手便擋,但是已經晚了,猶如羊脂美玉晶瑩剔透的劍體,‘噗呲’一聲刺穿了何容止的手臂,詭異的是吳清瑩的劍刺穿了何容止的手臂,卻不見流出血液,反而是通體雪白的劍逐漸變紅,此劍竟然在吸何容止的血,何容止瞬間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另一隻手湧起金光,瞬間發出吳清瑩拔出劍與金光對撞在一起,身旁的鐵鷹直到何容止被此中,方才如夢初醒,提爪向吳清瑩攻來,而千幻則在吳清瑩發起攻擊的一瞬間,奔向龍鱗,來到那顆大樹麵前,猛一跺腳,一個龍鱗破土而出,周身雖然被塗滿了墨汁,但依然難掩龍鱗的光華,地間仿佛都被龍鱗照亮,吳清瑩見千幻拿到龍鱗,胸口取出一根竹哨,狠狠的一吹,‘嚶’一聲鳥鳴,從外傳來,轉眼一隻赤羽白爪的赤尾隼,破空而至,吳清瑩見赤尾隼來到,揮手示意了千幻先走,吳清瑩猛地催動真氣,手中由雪白變得粉紅的劍,爆發出強橫的粉紅色劍氣,何容止顯然也慌了神,全力爆發,準備留住吳清瑩,手中瞬間一股金極而紫的真氣,大喝一聲‘流光溢彩’,紫的真氣與粉紅色真氣瞬間相撞然後發出劇烈的爆炸,千幻這邊見到赤尾隼到來,運起真氣提起龍鱗,竟僅僅將龍鱗抬起,千幻不敢怠慢,運起十成功力,大喝一聲,將龍鱗掀到了赤尾隼的背上,大如五米長的赤尾隼,在龍鱗落到背上後,也發出一聲悲鳴,之後千幻跳上赤尾隼的背上,吳清瑩見千幻登上了赤尾隼的背上,也不與何容止糾纏,借著招式對決的衝擊力,迅速衝向千幻,何容止大急,一道凝實的金光射向吳清瑩,吳清瑩伸手入懷,掏出一柄古樸劍,竟是吳家劍池特有的符劍,江湖傳言此符劍,是選自吳家劍池的劍池中滋養百年以上的劍,由吳家劍池高手注入一道劍氣,再由吳家劍池特有的蜜蠟封存,此符劍威力奇大,江湖高手難堪一擊,不過也由於過於稀少,就連吳家劍池的長老都沒資格享用,吳清瑩卻不在此列,古樸劍甩手而出,劍瞬間爆發出一道極強的劍氣,摧枯拉朽般摧毀了金光,此時吳清瑩已登上赤尾隼,連忙拍拍赤尾隼的脖子,準備起飛,何容止連連吃癟,已怒發衝冠,扯掉袖口紋著的玉佩,放入嘴中一口咬碎,瞬間如液體般的金色真氣四溢,雙手握拳並與腰間,瘋狂催動真氣,寬鬆的袍袖無風自舞,瞬間金光鋪滿全身,雙手向前一推,一道水桶般粗細的金光直射向吳清瑩,鐵鷹此刻也終於找到出手機會,功力瘋狂運轉,變手成爪,一道金色的鷹爪,襲向吳清瑩,此刻赤尾隼還在空中盤旋,吳清瑩顯然清楚自己可能無法招架此招,但是一握劍柄,竟然想要提劍硬接。
千幻見狀一把抓住吳清瑩的脖領子,猛的向後一扯,直接將吳清瑩拉倒在赤尾隼身上,千幻伸手向後腰,掏出一黑色短刀,此刀長約二尺,通體漆黑,不同於尋常的黑色,好像能夠吸收萬物,連盯著黑刀的視線都能被吸引進去,此刀無身無柄,隻有手部握著的部分,用厚厚的白布包著,與其像一柄刀,不如像一柄黑鐵片,此刀一出,好像刀身周圍都變得扭曲,千幻催動黑刀,身邊能量好像都被吸幹,千幻大喝一聲‘月影,照江’,一道猶如實質般的黑色月牙擊出,與兩道金光撞擊在一起,隻聽‘嘭’的一聲,黑色月牙與金色光柱、金色鷹爪相互攪動,攪的那叫一個崩地裂,地動山搖,黑色月牙以一敵二竟不落下風,慢慢將兩道金光吞沒,之後削掉半座山峰,衝向際,何容止狠狠的咬牙,再看那赤尾隼已化成黑點。
埋藏龍鱗之處的馮則此刻已經有進氣沒出氣了,但是看見龍鱗被吳清瑩帶走,竟嘿嘿的樂了起來,引起了猛烈的咳嗦,口中鮮血噴湧,但是絲毫不影響他咧嘴笑,喃喃自語道‘夢婷,你我終於要相見了,從此你我筆不離筆,魂不離魂’,馮則再吐一口鮮血,眼睛也慢慢的閉上,往事如戲,躍然浮現於眼前。
二十年前,還是在這鳳山,不同於此刻的滿目瘡痍,此時的鳳山山清水秀,尤其是此刻夕陽西下,鳳山滿是詩情畫意,樹林之間一男一女,正在林間寫生,馮則與蔣夢婷相隔而坐,蔣夢婷正專心致誌的畫著夕陽,而馮則則專心致誌的畫著她的側臉,畫著畫著兩人默契的對視而笑,之後再度低頭作畫。
何容止目送赤尾隼消失於際,滿臉怒容,甩袖便走,這一次鐵鷹出奇的沒有跟隨,待到何容止走了一會,鐵鷹慢慢的走到馮則身旁,此時馮則已死,臉上卻掛著笑容,看了馮則一會,鐵鷹仰長歎‘何必呢’。站了一會鐵鷹好像有些累了,直接便坐到馮則屍體身邊,對著死去的馮則自語道‘你我殺了夢婷,我不反駁,你要找我報仇,我也不怨恨,所以我當年放了你,可是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夢婷她啊,愛的是莫充鏡啊,嫁給我的時候,她便已經懷了莫充鏡的孩子,她啊被莫充鏡那個老鬼東西欺騙,想要毒死我,我為了保住自己與夢婷的名節,我才不得不殺了她,某種程度來啊,我和你是一樣的人啊’。
赤尾隼雖然馱著極重的龍鱗,但是飛行速度依然很快,千幻站在赤尾隼背上,依然警戒著地上是否有追蹤者,過了一會,赤尾隼已飛到了海上,千幻鬆了一口氣,端坐下來,對吳清瑩‘哎,這下應該安全了,此次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吳清瑩睜開眼睛,手指藏在袖中動了動,對千幻開口道‘是啊,你的任務是圓滿完成了’,千幻聽吳清瑩的回答有些不解,突然之間千幻聞到了一陣香味,好像是前幾在吳清瑩帳中聞到的香味,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陡然之間想要站起身,卻渾身一軟癱坐在地,千幻內心極度震驚,難道這吳清瑩想要殺自己嗎,吳清瑩朱唇輕啟,此香名鬆轂香蘭,初次聞此氣味不受影響,一月之內再次聞此氣味便會真氣渙散,渾身發軟,當然沒有性命之危,吳家劍池為了能夠保證此香的功效,使得鬆轂香蘭世上沒有解藥,吳家人想要使用,隻有那些自幼便接受鬆轂香蘭鍛煉的人才能使用,即便從鍛煉,第二次聞此香也會功力打損,千幻還在掙紮著想要站起身,可是卻絲毫提不起力氣,吳清瑩還在解著吳家劍池特有的鬆轂香蘭,千幻卻絲毫都沒有聽進去。
著吳清瑩提起寶劍走向千幻,舉起劍對千幻‘此劍名曰嗅雪,是我五歲那年,爺爺送給我的,那年我覺得此劍通體雪白煞是好看,便接受了,但是到慢慢長大,我才知道,此劍又名嗅血,每月必須飲血一次,方可保持此劍的靈性,起初我並不在意,劍也一直交給家裏打理,後來在我十五歲那年,我仗劍遊曆,遇到點事情,耽擱了行程,就要錯過了嗅雪的飲血時間,後來我碰到了一個瓜老漢,瓜老漢給我了一個欺男霸女的惡霸地主,最終我宰了那個地主及家仆,給嗅雪飽餐了一頓,然後將他的錢散給了窮人,後來我還聽那瓜老漢竟然帶領了一群人,瓜分了地主的家,當時我真是好不暢快,後來地主的子女報了官,有趣的是當地知府知道是我做的,卻沒有抓我,反而請我也飽餐了一頓,酒足飯飽的我,又在那遊玩了幾’見千幻聽的心不在焉,再次逼近了千幻又道‘更有趣的來了,當我要回家時,竟然又遇到了這家人的子女,正在趕往親戚家逃難,遇到了山賊,我三下五除二救了他們,較大的幾個孩子見到我嚇的不出話,倒是有個姑娘,竟然不認識我,還跑過來要跟我學劍,我問她為什麽要學劍,姑娘父親被用劍的人殺死了,家也被壞人搶走了,自己想要學劍,長大好為父親報仇,我當時哈哈大笑,轉身便走了,你這姑娘竟然向殺父仇人拜師學藝,還要為父報仇,真是太有趣了’,吳清瑩一臉戲謔的對千幻著。
吳清瑩沉默了一會,又問千幻‘你我做的對嗎’,千幻不敢評價,生怕錯一句話,便會引來雷霆之怒。
吳清瑩本來還笑嗬嗬的臉突然變得嚴肅,擲地有聲的道‘俠以武犯禁,江湖上有多少人以俠客自居,想要以手中之劍斬斷這世間的不平與恩怨情仇,可結果呢,帶來的隻有無盡的災難’,‘從那時起,我將我的劍改名為邢武,隻飲習武之人的血,要將下習武之人全部鎮壓在律法之下’,‘很抱歉將你作為我誌向的犧牲品,大願得成,清瑩以命抵命’,完便提劍刺向千幻心口,千幻利用吳清瑩話的這段時間,用盡全身力氣,手指觸碰到了黑刀,瞬間從黑刀中恢複了一些力氣,但是吳清瑩的邢武劍已刺進了自己的心口,瞬間心髒被吸爆,千幻用力揮了一下黑刀,吳清瑩拔出了寶劍,向後一閃,千幻縱身一躍,跳了下去,但是千幻自己知道,心髒已碎,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下落的時間好像變得格外漫長,眼前又出現了與千幻第一次見麵,
‘子,你叫什麽’。
‘俺叫李晨,你叫什麽’。
‘我叫千幻,我比你先來一個月,你要叫我哥’。。
‘哥’千幻使出最後的力氣,用盡全力的喊了出來,喊的痛徹心扉,喊的撕心裂肺。
海邊,一個樣貌活潑可愛的女孩,紮著一個辮,光著腳丫子,身後還背著一個筐,裝著各式各樣的花草,一蹦一跳的走在海邊,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麽,海中的浮遊及微生物,在女孩踏進海中的一刻,竟紛紛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