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咱家手癢得很啊!
大商王朝,自‘商太祖’子履開始,便是實行三省六部製度。
三省,指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六部便是指尚書省下屬的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以及工部,每部各轄四司,共為二十四司。
此三省、六部,主要掌管中央政令和政策的製定、審核與貫徹執行。
當然,不同時期的大商大王,對於此‘三省六部製度’,都有做過一些有利於加強君主專製的調整,以及補充。
比如商子辛的父王,那位偉大且睿智的君主……
帝乙!
隻是,讓人格外不解的是,在帝乙的調整當中,卻是獨寵‘門下省’。
門下省,初名侍中寺,是宮內侍從官的辦事機構。
帝乙做出的調整,讓門下省從此擁有了獨立的自主權、行事權,而且,沒有其它任何一個機構,有權力去監管它,束約它。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門下省便相當於一隻沒有韁繩的猛獸,掌控著一切皇室的內務,到采辦柴米油鹽,大到影響帝王心意,甚至是肆意動用國庫財產,權力極大。
而現在,這種權力,掌控在……
費仲手中。
正是因為如此,大商朝中的諸多重臣們,才總是憂心忡忡。
以前,先王帝乙在位的時候,縱其才,霸氣無雙,自然是可震懾費仲這種奸臣兒,讓其不敢造次。
可,可現在……
現任大商紂王昏庸無能,不僅任由門下省發展,甚至冠以費仲內廷大夫職位,放任其操縱一切。
此時此刻,門下省辦事大廳內。
“嘖嘖,先王高瞻遠矚,咱家真是佩服,佩服啊。”
粗略掃看了一遍費仲送來的一些資料和賬本之後,曹正淳幽幽歎息了一聲,開口道,“若不是先王獨寵門下省,更是讓費大人您上了高位,嚴密把控著宮內一幹事物,人員,以及八方動向,嘖嘖,恐怕偌大王宮內外,現在早已經全是……
敵人了啊。”
“是,是啊!”
費仲歎息了一聲,也是幽幽開口道,“承先王厚愛,看得起我老費,委老費重任,我自當殫精竭力。這些年來,我嚴控王宮內外,不許任何一個身份背景不清不楚的人員進入,更是嚴苛掌管著大王的飲食起居。
可,可,唉……可不料即便老臣如此,還是防不了暗中宵,竟是使得有人在後宮布毒啊!”
著話,費仲又捧出簡書若幹,如數家珍一般的開口道。
“公公請看,這本是會稽司賬簿,有宮內一切出納開銷,入庫買進的明細。這本是掌儀司資料,上麵主要記有祭祀及太監品級、人數,宮女所在。
這本是都虞司資料,有所有宮內侍衛的信息。這本是慎刑司資料,有宮內所有人的來曆、身份背景,包括每日入宮人員的資料,一應俱全。”
“嘖嘖,有了這些東西,咱家想要查出宮內布毒之人,可就容易多了呀!”
望著費仲捧出來的諸多簡書,曹正淳突然捂嘴陰笑了起來,同時,一股懾人的寒氣,從他的身上四散開來,直接讓費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曹,曹公公,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我費仲若是能辦到的,一定全部照辦!”
為寒氣侵擾,費仲忍不住退後了幾步。
在他的記憶當中,這位……曹公公,從先王時期,便是一直跟在商子辛身邊了,很少離宮半步,深得商子辛信賴。
隻是,費仲從來不知道,這位曹公公竟有如此可怕懾人的實力,給自己的感覺,竟,竟是不亞於朝中的飛虎將軍。
甚至,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費仲有這樣的記憶,一切都隻是因為商子辛體內最強猛將召喚係統,給曹正淳的植入身份而已。
“嘖嘖,那咱家就先寫過費大人了!”
再度陰柔一笑,曹正淳開始翻開費仲抱過來的諸多資料,他翻看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不止,很快的,一摞摞厚重的簡書,便是被他看完了。
“曹公公,有什麽發現麽?!”
費仲一直在旁邊心急如焚的看著,此刻忍不住開口問道。
“費大人,煩勞您取一隻朱砂筆來!”
曹正淳麵如冠玉的臉上,陰狠再起。
費仲不敢怠慢,急忙取筆一隻,曹正淳接筆之後,先是拿起‘都虞司’的資料,把一些宮內侍衛的名字畫上了圈圈,開口道。
“費大人,大王要雜家建立東廠,組建錦衣衛,這件事情你之前也聽到了吧?這‘都虞司’裏麵,被雜家點名的這些侍衛孩子,大人您有空就幫咱家召集過來吧。另外……”
著哈,曹正淳又拿起朱砂筆,在‘會稽司’賬簿,以及‘掌儀司’資料上麵,畫了幾個圈圈,開口道。
“這幾個宮外的采辦,還有這幾個宮中的宮女和太監,都有幾分可疑,費大人您受累,一並差人帶過來可好?!”
費仲聞言,低頭一看被曹正淳勾出來的那幾個名字,頓時冷汗直流,開口道。
“曹,曹公公,這,這幾個太監和宮女,那,那可都是王後娘娘的貼身奴才啊,咱們現在半點證據沒有,貿然抓人的話,是,是不是有些過了?!”
“咯咯!”
突然的,曹正淳捂著嘴巴笑了起來,開口道,“證據?咱家正要這個呢!”
著話,他拿起‘慎刑司’的資料,嘴角一抹陰狠猛然乍起,“宮中刑房荒廢已久,刑具更是布滿銅花,咱家……也是手癢得很。今日,且看看這幾個膽大到敢布毒謀害大王的宮女和太監,能夠在咱家手下堅持過多久?!”
被那抹陰狠刺中心神,費仲再也不敢多什麽。
再者,這一次徹查‘情毒’一事,乃是大王首肯,費仲自然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勸阻,深吸一口氣,一咬牙,便是親自帶人,按照曹正淳的要求去辦了。
隻是……。
從始至終,費仲的心中都有一個的疑問,那就是……
大王怎麽好似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