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識字的乞丐
改變，就改變，可沈潤乞丐一枚，認識的人也就是唐黑子、唐彩兒這6個乞丐，怎麽改變？如何改變？
但有限的資源，也要想辦法利用起來啊，思來想去，沈潤把主意打到了書生徐鴻川身上，這徐二哥不是上過學堂嗎？自己見過他拿樹枝在地上寫字，那字，寫的比趙府老錢還漂亮，如果能跟著徐鴻川識字，那對自己來，無疑是提高能力的一個機會。
可雖然自己跟徐鴻川在破廟待了幾個月，但因為年紀比唐彩兒還，徐鴻川也不太愛跟自己這屁孩玩，自己跟徐鴻川並不太熟，貿然開口這徐鴻川會答應嗎？畢竟，那是人家的學問啊！
苦思良久，沈潤把主意打到了唐彩兒身上，沈潤決定“忽悠”唐彩兒出麵，趁著討飯的空檔，沈潤來到唐彩兒身邊：“彩兒姐，你識字嗎？”，聽沈潤這麽問，唐彩兒很詫異：“不識字啊，怎麽了？我娘我一個姑娘家，識字沒用，會做飯，會下地幹活，就能嫁個好人家！”。
聽唐彩兒這麽，沈潤並沒有意外，當時的社會，女子無才便是德，大部分婦女都不識字，沈潤娘劉氏也不識。
因為早就想好了辭，沈潤便循循善誘道：“彩兒姐，話可不是這麽的，識字有識字的好處，咱們現在年紀，隻能乞討，但你總不能一輩子當乞丐婆吧，難道，你將來甘心嫁給一個乞丐，或者老實巴交的農民，吃一輩子苦？”。
唐彩兒聽完沈潤的話，愣了一下，很明顯，沈潤的，並非是唐彩兒想要的，見唐彩兒被自己勾起了好奇心，沈潤趁熱打鐵，又對唐彩兒道：“彩兒姐，你人長的這麽漂亮，如果又能識字，將來不定就有機會去大戶人家當丫鬟，大戶人家，最喜歡識字的姑娘，如果將來能伺候有錢姐，不僅能有漂亮衣服穿，還能吃美味的點心，這種日子，想想都美啊！”。
唐彩兒聽完，果然心動了，原來，識字還有這麽大的好處？可自己哥哥也不識字，怎麽辦呢？沈潤看出唐彩兒心思，便道：“黑子哥不識字，但徐二哥識字啊，要不你去，咱們跟著他認字吧？不用多，每晚上就學五個字，用不了兩年，我們就認識所有字了，那時候，你才八九歲，有的是機會！”。
唐彩兒聽完很高興，這麽簡單？拍著胸脯想沈潤保證道：“沈潤你放心，我回家就找徐二哥，看在我的麵子上，他一定會教咱倆的！”，沈潤聞言，笑道：“那我就等彩兒姐好消息了！”。
當晚上，唐彩兒便去找徐鴻川，自己和沈潤想跟著他讀書，當徐鴻川聽到唐彩兒要和沈潤跟著自己學寫字時，臉雖然板著，但眼神明顯一亮。
擺出一副老學究的樣子，對兩個不點：“讀書是個苦差事，你二人可能吃苦？”，唐彩兒想到自己將來當丫鬟的風光，是瘋狂點頭，而沈潤，早就想識字了，也是雞啄米一樣，不斷點頭！
沈潤和唐彩兒的態度，讓徐鴻川很滿意，當晚上，便教了二人5個字，雖然隻是最簡單的一二三四五，但沈潤和唐彩兒二人卻學的極為吃力，二人拿樹枝在地上寫的是滿頭大汗，可依舊達不到徐鴻川的要求，這讓二人羞得滿臉通紅。
第二早上，還不亮，“徐先生”便將二人叫起，：“讀書人，三更眠，五更起”，要用功，才能有出息，先叫二人拿樹枝溫習昨的功課，待二人能夠順利寫出一二三四五，徐鴻川便開始教沈潤和唐彩兒背《三字經》。
雖然隻教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短短8句，但卻讓徐鴻川頭大如鬥，簡單的8句話，沈潤和唐彩兒足足背了一早上，才磕磕巴巴背會，差點誤了討飯時間。
臨出門時，徐鴻川依舊沒忘囑咐二人，討飯閑暇別忘了溫習功課，晚上回來要檢查，要是背不出來……
老師交代了，做學生的哪敢不從？沈潤和唐彩兒討飯之餘，便大聲背誦《三字經》開頭這幾句話，竟然引得眾人側目：“哈，讀書的乞丐？不定將來會有出息呢，給點吃的吧！”，這，沈潤和唐彩兒要到的吃食竟然比平時多了兩倍……
嚐到甜頭的唐彩兒，終於意識到讀書的重要性，回到破廟，跟沈潤商量後，便拿出一部分食物，孝敬自己的老師徐鴻川，樂的徐鴻川是眉開眼笑，當晚，一對人聽的格外認真，學夠五個字後，竟然還纏著徐鴻川繼續教，徐鴻川自然樂意，教的更加起勁兒，一直到徹底黑了，這才作罷。
次日，溫習完功課，徐鴻川又教給沈潤和唐彩兒八句《三字經》，二人樂嗬嗬出門討飯去了。
日子一過去，沈潤與唐彩兒除了討飯，便是跟著徐鴻川學習，不知不覺，已經認識很多常用字，《三字經》也基本快學完，成了乞丐當中一個知識分子。
一日，沈潤與唐彩兒相伴去濠州郊區的一個名叫疙瘩村的村子討飯，當時正是秋收的時候，但村子卻出現奇怪一幕，基本上村中，都是婦女帶著稚童收割莊稼，很少見到成年男子，這讓沈潤很是詫異，難道，這個村子的男人都是懶漢？。
攔住一位挑著麥子的大嬸，沈潤趕忙施禮，問道：“大嬸，咱們村子為什麽都是女人帶著孩子收割莊稼？男人們都幹什麽去了？”。
見攔路的是兩個髒兮兮的乞丐，大嬸也不防備，自己也挑著麥子走了好長一段路了，便將擔子放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對沈潤和唐彩兒道：“唉，去年又是旱災，又是蝗災，咱濠州有幾個縣的百姓竟然造反了，村子裏麵的壯丁，都被拉去當兵了，生死未知，沒辦法，總要吃飯，隻能我們這些婦人自己收莊稼了！”。
完，滿臉哀傷之色，顯然他們家也有人被抓了壯丁，聽完大嬸的話，沈潤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眼眶紅紅的，但又覺得，這是個機會，便大著膽子問：“大嬸，既然您村子壯勞力不夠用，那需不需要人幫忙幹活？”，怕大嬸擔心自己有歹意，沈潤連忙補充道：“大嬸您放心，我們不需要錢，隻求幹完活，你們能分點糧食給我們，給我們一些破衣爛衫，讓我們熬過這個冬就行！”。
大嬸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對乞丐，也覺得這兩個孩不是壞人，噗嗤笑了，道：“你們兩個看著也就七八歲的孩，能幫上什麽忙啊？”，機靈的唐彩兒也聽出了深潤意圖，聽了大嬸這話，知道這事有門，趕忙答道：“我們七個人住在一個廟裏，我和沈潤是最的，我哥哥已經1歲了！”。
大嬸聞言，心動了，要是能有幾個半大子幫忙，自己收莊稼應該輕鬆很多吧？但又猶豫了，自己找一群乞丐幫忙，會不會有人閑話？一時之間，這個大嬸也沒法給沈潤和唐彩兒一個準確的答複。
眼珠子咕嚕一轉，大嬸便對沈潤和唐彩兒道：“我考慮一下吧，明你們將同伴帶來，我看看再決定用不用！”，沈潤聞言笑道：“正好，我們回去也跟哥哥們商量一下，看他們是什麽意思！”。
臨別之際，沈潤又問：“大嬸您貴姓？”，這婦人聞言笑道：“免貴姓王！”。
聊了這麽久，大嬸也知道自己耽誤了沈潤和唐彩兒討飯，有些不好意思，從擔子上抽出幾個玉米棒子，交給二人，就當是給這兩個不點管了頓飯。
跟沈潤和唐彩兒告別後，便挑著擔子繼續往家趕，現在色還早，隻要自己趕快點，還來得及再挑一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