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楔子 2

  “有七尺之骸、手足之異，戴發含齒，倚而食者，謂之人。”——《列子·黃帝》


  “地之性最貴者也，此籒文，象臂脛之形，凡人之屬皆從人。”——《文》


  要陰氣較重的地方，醫院當屬一個。


  北海市因北麵臨海而得名，這裏的衛心醫院算是全國數一數二的了，


  甚至在全世界也是排得上名號的。


  衛心醫院為什麽出名，你看它的名字就知道了，


  衛心，衛心，這裏的長處就是數治療心髒病了，要這家醫院以前還不叫這名字，

  後來因“衛心”出了名才改成這名字的。


  這裏的心髒病主刀醫生叫文諾言，聽著挺溫文爾雅的名字，可事實上他就是個“瘋子”。


  要不怎麽另辟蹊徑的創造了治療心髒病的方法。


  還有人傳言道：“當初文醫生研究出這一方法後，也不敢隨便就搬上台麵，


  最後在患有心髒病的妻子的強烈要求下，在其身上做了臨床試驗，事實證明他的這個方法是有效的。


  不過在手術時他出了一個錯誤--睡著了，

  你沒有聽錯，在手術即將完成之際，

  他那一直緊繃著的精神再也抗不住倦意的侵蝕，已經幾沒有睡覺的他，沉沉的睡了過去。


  結果就是造成二次感染，之前的努力也白費了，


  於是導致了他的妻子喪命，後來一段時間中，他陷入了人生低穀，幾次三番自尋短見。


  最終礙於他忍受不了看著患者那樣的痛苦，


  所以他還是堅持了下來，而空餘時間他則呆在停屍間裏，不斷的提升著醫術，


  因為他不想再經受每睡夢中妻子一次又一次的死去，


  他不允許，所以他不能再犯任何一點錯誤。”


  這個傳言是真的，因為這就是文諾言自己傳出去的，


  他要的就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痛苦，而來減少自己內心中的罪惡感。


  文諾言很喜歡呆在醫院，不，與其是醫院，還不如是醫院的停屍間。


  他喜歡這種藏身於黑暗，不用再像在陽光下戴著麵具的樣子，

  他也討厭陽光，討厭被陽光照射後的溫暖，他喜歡陰冷的空氣，喜歡這沉寂在內心的黑暗，冷寂。

  你可以這麽，自從文諾言的妻子死去後，文諾言也死了，

  他的心死了，他不再像以前那麽愛笑，因為缺少了那逗笑他的人。


  他的思想如同行屍走肉，他的身體全由本能所操控著。


  或許還有那麽一絲絲屬於他，屬於他文諾言自己的思想，


  至於到底有沒有，他自己也不清楚，畢竟他也找不到自己依靠自己的思想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據，

  他沒法證明他所做的一切不是生來就被定下的軌跡。


  逐漸他從人們所的“醫瘋”，慢慢變成了“真瘋”。


  文諾言長相也白白淨淨的，全身上下所散發的氣質無不透露著文雅。


  但此時的他麵露猙獰，戴著手套的手上青筋迸裂，他拉出停屍間的一個櫃子，

  躺著的人很年輕，大概十八歲左右的樣子，他的神態安詳，全身冰冷，宛如一副死人的樣子。


  文諾言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針，穩穩的紮在了“死人”的身上，過了幾分鍾，“死人”逐漸醒轉。


  他迷茫的看著花板，低頭卻瞧見了文諾言猙獰的樣子，

  月光從牆角的縫隙中撒露進來似要照亮整個停屍間，


  一陣無形的波動從文諾言的大衣口袋裏散發開來。


  “死人”直楞著盯著那裏，一張純黑的卡片正肆無忌憚的吞噬著屋內的光亮。


  不久，他似想起了什麽，一邊想些什麽一邊急忙想支起身來，可麻藥的藥效還沒過，

  任由他如何使力，也沒有成功，隻有一陣幹渴的嘶吼聲。


  文諾言淡定的從旁邊拿起手術刀，全然不顧那“死人”的如何喊叫，


  然後用手術刀在“死人”胸口前比劃了一下。


  文諾言看著“死人”被嚇暈，無奈的搖了搖頭，。


  用幾乎癲狂的語言到：“我重新賦予了你們生命，現在，該是你們報答我了，你要怪就去怪它吧……”


  醫院外的空是黑的那麽透徹，隻有一道淒厲的叫聲欲要撕裂這純粹的黑暗，釋放出那不知何時被黑暗所籠罩著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