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直接
區的路上，許晏雙手抄著口袋跟著薑在，兩人不遠不近的保持一米的距離。
薑在聽著身後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就像是踩在她的心跳上，莫名的就煩躁起來。
這人最近變的這麽奇怪，以前兩人都是各走各的，現在怎麽無時無刻就喜歡跟著她？
薑在一路忍到拐角的地方，身後的人跟著她頻率在走，許晏一路上都沒話，但是薑在卻被身後的目光盯得忍不住想咬人。
一米是最適合的距離,既不顯得生疏，也讓他有足夠的意誌力壓抑著想要抓住她的欲望。
許晏看著前方，不緩不慢的速度，目光落在前麵一晃一晃的腦袋上，神色很專注的就像是整個世界裏隻有那一抹亮色。
差不多到他胸口的高度，寬鬆的製服越發顯得女孩子四肢纖細，好像輕輕的一折就會壞掉。如果套上別的東西在上麵，是不是會更漂亮。
隻是比起手上的東西，也許金屬色應該更適合這樣白皙的腳腕。
許晏看著薑在的背影，忍不住磨搓著手心裏的東西，就像是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內心的焦灼一樣。
如果薑在知道此時一臉平靜的少年，腦子裏在想什麽的話，肯定會毫無猶豫的跑開。
一直到家門口的位置，薑在才忍不住轉身，垂著頭硬著頭皮聲的：
“許晏，我們，我們其實一直都不熟，就算當了這麽多年鄰居，也是一樣。”
“你也知道我從就怕你，我覺得……”
我覺得補習的事情就算了吧……
薑在覺得她把話都到這個份上了，但凡有點自尊心的人，都不會再跟她有什麽牽扯。
隻是比起前晚上渾身散發危險氣息的少年，現在的許晏表情平和，深邃的眉眼裏隻有淡淡的笑。
仿佛那些最深層的暗色都被暫時封印起來，看起來就像真的鄰家少年一樣。
但越是這樣，許晏臉上的笑卻越讓薑在渾身不自在。
薑在看不明白這個人，也不想看明白這個人。
“我，我還是先回去了……”
薑在攥緊書包背帶，舔了舔唇，幹澀的嘴唇上裏麵染上了一層水光。
“嗯。”
許晏盯著那抹亮色，淡淡的回應。
薑在在心裏暗自吐出一口氣，轉過身，卻忽然看見許晏手裏突兀的一抹粉色。
跟她玻璃罐裏的星星一樣的顏色和款式，許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而且還用繩子穿好，掛在他的鑰匙扣上。
薑在整個人都僵住了，腦子瞬間有些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怎麽了，不是要回家嗎。”
晚風中少年的聲音又低又沉。
跟他整個給人的感覺不一樣的是，溫熱的呼吸和清冷的聲音密不透風的包裹住她。
許晏已經站在她的身後，薑在卻僵在原地，連動都不能動。
薑在張開嘴巴，想要什麽，卻忽然被對方抓住手腕，溫熱的觸感讓薑在整個人猛地向後一縮，卻隻能束手就擒，整個人被少年包裹在胸口的位置。
僅僅隔著兩層製服的距離。
許晏是什麽時候從她房間裏拿的這個東西？
“是因為這個嗎？”
少年的一隻手環住她的脖頸，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扣，粉色的星星隨著少年的動作，在空中搖曳。
少年抓住她的手腕抬起，去觸摸粉色的星星。
幾乎是整個人俯身靠在她的肩頭，從背後看，就像是高大的少年在身後環抱著她。
白皙的手指交疊，明明還是少年的一張臉，卻已經萬能能夠把她籠罩在身下，這是多麽讓人愉悅的發現。
像是著迷一樣，少年抓著女孩子的手，輕輕的撫弄星星的動作，卻無端的讓懷裏的女孩子整個人都想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一縮。
卻是徒勞，被緊緊的遏製住。
“別動。”
仿佛就像是夢裏，淡淡的兩個字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
清冽的氣息就靠在她的耳邊，薑在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被包裹在蒸籠裏，許晏身上的每一絲氣息都爭先恐後的鑽入她的皮膚裏。
讓她整個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來，想要躲避。
漆黑深邃的眼眸盯著兩人交疊的手指，輕聲的：
“不是跟你過，不要試圖躲開我嗎？”
“乖乖聽話，不然我會忍不住的，你是知道的。”
他的身體並沒有觸碰到她，許晏虛攏著她，抓著她的手骨節突起，她的幾根手指完全被捏在他的手裏，明明什麽都沒做，卻比做了任何事情更讓她覺得羞恥。
寂靜的氛圍，許晏突然笑了出來。
餐廳裏的林女士看著薑在整個人都就丟了魂一樣，連招呼都不打就上了樓，隻是走到半道忽然停下來。
燈光下，原本就奶白的臉幾乎有些透明，眼角也是濕漉漉的泛紅。
林女士嚇了一跳：
“怎麽了在在？”
薑在站在木質的樓地上不吭聲，過了半響，才悶悶的跟林女士聲的：
“媽媽，我不想補習……”
林女士眉頭舒展，想也沒想的回絕：
“人家許晏能抽空來幫你補習，你就該偷笑了。”
薑在：“……”
媽媽，許晏就是個大變/態！
她一直知道許晏是危險的，可是對方就是靠著他張人畜無害的臉，來欺騙所有人。許晏這個人從血液裏就流淌著與生俱來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隻是他更善於掩藏罷了。
就像剛剛那樣，站在樓梯上的薑在原本白皙的臉，忽然漲的通紅。
那人簡直就是變/態到了極點！
想到手上仿佛還殘留著溫熱潮濕的觸感，薑在整個人簡直都要燒起來。
‘咚咚咚’的跑進浴室裏，不停的衝刷整個手指，不經意的抬起頭，就看見浴室的鏡子裏，跟她長得一樣的臉。
裏麵的薑在，眼裏潮濕帶著水意，眉骨連著眼尾的部位暈著一片潮紅。
薑在：“……”
不久，浴室裏傳來陣陣水聲。
~
許晏站在夜色裏，斂住漆黑的眼眸，區的花園裏早就空無一人。
隻是空氣裏隱約還能聞到女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果然被嚇跑了……
驀然的抬起嘴角，笑了。
平時在學校裏看不出來，居然膽子這麽，要是知道他真正的想法，那雙漂亮的眼睛會哭吧。
想到她會屬於自己。
是的，隻屬於自己。
這樣簡單的幾個字，仿佛有種魔力，讓他全身都興奮的不可抑製。
他隱藏的多好。
純良的少年，無辜的鄰居，隻要能擁有她，他可以一直隱藏下去。
纖細的女孩子被他虛攏在懷裏，嚇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下巴忍不住蹭著女孩子發絲尖紅透的耳垂，輕聲的：
“乖，不要動。”
懷裏的女孩子僵直身體，非常聽話。
許晏微不可見的笑了，忍不住拜正她的臉，湊了過去。在她瞪得越來越大的眼眸中。印上手裏纖細的手指。
薑在猛地推開他，徹底的被嚇到了的模樣，女孩子身上的校服領口不大，但脖頸和鎖骨過於纖細，此時上麵也染上淡淡的粉。
讓人想要磨破的欲/望。
“你做什麽！”
故作凶悍的表情，像隻伸出奶牙的貓毫無攻擊性，卻可憐又可愛。
~
隻是想起那個叫方敏茹的，居然莫名其妙的跑來問那些讓人覺得無聊的話。
她不是薑在的朋友嗎？
原本還想著慢慢來，果然還是直接了當比較有意思。
許晏收回目光，磨搓了下鑰匙扣上的掛墜。
“你是不是暗戀她？”
這句話已經在他的腦子裏出現了不止一次，他一直以為自己對薑在隻是瘋狂的占有欲。
喜歡什麽樣的情緒？
好像是比想要收藏她更讓人欲罷不能的關係。
無數的念頭在腦海裏閃過，最後緩緩的隻剩下一種。
他抬眸，看向女孩子跑開的方向，玻璃窗裏的燈一直都沒有亮，腦海裏驀然竄出的畫麵。
自己把她堵在教室裏，雙手撐著她身後的桌子，就像那清晨看見她對別人笑的時候，就像做的事情一樣。
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身下。
俯身占有，毫無空隙。
倏地攥緊手裏的星星，仿佛就像是禁錮了那個人一樣。
漆黑的眼越發的幽深，有什麽東西從裏麵湧出來，最後聚集在一起變成極致的墨色。
直到午夜裏，少年忽然睜開眼睛，目光幾乎是要穿透玻璃，看向某個方向。
腦海裏那些不可抑製的想法，爭先恐後的鑽出來，讓他的身體比任何時候還要滾燙。而這樣的情況已經頻繁到讓他無法忽視的地步。
~
而薑在的房間一整夜都沒有亮起。
深夜裏，被窩裏忽然亮起。
薑在劃開手機屏幕，點開秦淼的頭像又關掉，反複幾次，又把自己裹在被子裏，最終還是泄氣的爬出來。
手機屏幕也跟著亮起：
“秦淼，如果一個人在所有人麵前表現的都很正常，隻對你不一樣，你他是不是……”
“怎麽不一樣？”
“就是跟身邊的人不遠不近，跟你的關係從原本的正常到出現嚴重的問題，行為上也比較怪異，讓你常常覺得難以理解……差不多就是這樣。”
“哦……”
“哦？”
“就你這樣的，差不多就是精神病前期的征兆。”
“……”
半夜的時間，薑在躺在床上，原本是想跟秦淼分析一下，許晏這些詭異的行為……
果然秦淼也覺得對方神經不正常嗎？
另一邊，看著手機屏幕發呆的秦淼，皺著眉在想薑在給她發這些信息是什麽意思？
原本她想，也有可能對方是暗戀你。
忽然想到了許晏，就許晏看薑在的眼神，要是知道有人暗戀薑在的話……
還是算了吧……
隻是悶在被子裏的薑在，一直忍不住在想許晏的那句讓人頭皮炸裂的“我會忍不住的”。
連做夢都是自己被許晏囚/禁在別墅裏，腳上綁著一根特質的金屬細鏈……
~
心裏醫生聽完少年的敘述，抬了抬眼鏡。
“幻想，能明一下具體幻象的內容嗎？”
已經是成年身形的少年，坐在對麵的沙發上，散亂的劉海一雙漆黑的眼，在光下沒有任何掩藏的顯示出裏麵的洶湧。
原本就白皙的麵容，因嘴角的一抹紅，忽然就打亂了身上那股子仿佛謙遜有禮的姿態，染上了莫名的妖異感。
“你不會想知道的。”
少年的聲音平淡，隻是抬起的嘴角平添了幾分邪氣。
一直撐在嘴邊的手指，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忽然動了動輕觸唇瓣。
那些瘋狂的，陰暗的，讓人不可抑製又熱血沸騰的幻想。
少年轉過頭來，看向醫生，言語是赤/裸/裸的毫無修飾：
“我的身體，隻對她有反應，這還算是心理障礙嗎。”
就像是自問自答。
坐在窗前的少年，垂下的眼角沒由來的染上了一抹豔色，就像是沉睡已久的食人的妖，驀然的露出蠱惑的笑。
這些其實根本就不必來和醫生確定。
他去找她的話，更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