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巧妙周旋

  林瀟麵不改色，拍了拍魏源的肩膀，道：


  “他們什麽了？魏，你慢慢，不著急。”


  “曹東虎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有人還在查古楓盜畫一案。”魏源四下張望了一下，接著道：“這個案子起初是由你老師陸青雲教授告發的，最重要的是涉及那三幅畫，那三幅畫就是曹東虎送拍的，而你和曹東虎、曹雲一起參加了香港的那場拍賣會。”


  林瀟點零頭，冷笑道：


  “曹東虎老謀深算，早就對我有所防備了，隻是行動比我意料的還要晚些。他知道曹雲真心喜歡我，一直不便給曹雲實情。”


  “沒錯！剛開始他們兩個吵架，曹雲質問曹東虎為什麽派人跟蹤你，曹東虎剛開始不承認，後來曹雲把抓到的那個隨從叫來，曹東虎這才承認，是發現近來你的舉止異常，並且古楓被告發的事情很蹊蹺，他懷疑是你在背後指使。”


  “曹雲的反應呢？”林瀟問。


  “曹雲不相信，她你不知道這三幅畫是誰送拍的，你不會平白無故在背後搗鬼，你沒有動機。曹東虎卻這是該有的敏感和防範，並上次潘國富來山莊商議收購股權的事情，那晚你在酒席上的表現，他更是覺得奇怪。林大哥，一定要心了，萬一被他們查到888號貴賓廳安裝了竊聽器，那就糟糕了！曹東虎是什麽人，你我都很清楚！”魏源瞪大了眼睛，更緊張了。


  “888號貴賓廳的竊聽器，我已安全轉移了，這個你就放心吧。”


  魏源聽了，心情稍稍穩定一些。


  林瀟又低頭思索片刻，仔細分析了眼前的形勢，道：

  “因為發現曹東虎派人跟蹤我，曹雲便與他爭吵，這明此前曹雲沒有對我有任何疑心。這次曹東虎將懷疑的事情告訴曹雲，曹雲雖然不相信，但也會有所警覺，我會繼續與她周旋。多虧你來提醒我，曹雲肯定在別墅等著我，我先回去應付她。還有，以後我們先不要打電話聯絡，就用微信吧。”


  “好，林大哥心！”魏源緊張心情終於平複了很多。


  “放心吧，你也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林瀟轉身離去，漫步到了畫室，從櫃子裏找了一幅恩師陸青雲送給他的畫，自從來雲海山莊以後，這幅畫從未打開過，曹雲肯定沒有見過。林瀟打開仔細查看，沒有問題，便又卷起來裝好，悄悄帶著畫回到住處。


  曹雲正在客廳裏悠閑地看著電視，發現林瀟回來了，便趕忙迎過去，笑道：


  “瀟，你這個大忙人，又這麽晚回來呀！”


  “再忙也沒有你和曹大哥忙，你們每要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麵對那麽多複雜的事情，換作我，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林瀟笑著，進了屋。


  “哎呦，你也知道我和哥哥不容易了。”曹雲上去抱著林瀟的腰，抬頭望著林瀟。

  “那是必須的！我能生活在這麽好的環境裏，藝術上能有這麽多靈感，多虧你們了！乖了，我換下拖鞋。”


  曹雲鬆開手，這才發現林瀟手裏拿著一個畫盒，一把奪了過來，問道：


  “這是什麽？你的畫？”


  “不是我的，是我老師的作品，送我了。”林瀟一邊著，一邊換了鞋。


  “你老師的？陸青雲？”曹雲趕忙問道。


  “是呀，今去拜訪他了，多不見，他老人家也很想念我呢！”


  “臭美！”


  曹雲拉著林瀟的手，來到客廳，坐下來，笑道：

  “你老師陸青雲可是當代中國山水畫大師，作品大氣磅礴，藝術價值極高，我可以欣賞一下嗎？”


  “當然可以了，我拿過來就是想與我的雲兒一起欣賞佳作。”


  林瀟著，幫曹雲心打開作品，一幅壯美的山水畫緩緩展現在眼前，精彩紛呈。


  “太美了！勾雲卷水，奇偉瑰麗，變幻無窮，這是一幅難得的精品佳作呀！”曹雲認真看著作品，讚不絕口：“瀟，看來你老師真是太喜歡你了！”


  “陸老師一生桃李滿下，得意弟子卻沒有幾個，而我是其中一個。”


  “哈哈哈！那是當然了，你一定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那我就不謙虛了！”


  “瀟，你看！”曹雲指著左下角的圖章，“這幾個是你老師的私章吧？篆體圖章真好看！”


  見曹雲問及關鍵信息了，林瀟娓娓道來：

  “是的，畫家都有幾枚常用的圖章，藝術生涯的不同階段，用的圖章還不一樣。對於字畫鑒定專家來，他們不僅對字畫本身研究很深，對畫家在各個時期使用的圖章也頗有研究，這裏麵學問大著呢！”


  “我平時在收藏字畫和看展覽時也曾留意到作品上的圖章。”曹雲的目光看似平淡，不經意間，已悄然轉移到林瀟臉上，直直地望著林瀟的眼睛，“我印象上次在香港拍賣會上，看到幾幅畫，好像贏三川美院藏’字樣的圖章，當時人太多，後來事情多又忘記問你了，這‘三川美院藏’字樣的圖章，有什麽特別意義嗎？”


  林瀟看著作品上的圖章，認真為曹雲講解：

  “我讀研究生的時候，聽老師過，凡是歸屬學校的藏品，為了明確區分，都蓋贏三川美院藏’字樣的圖章。早期學校沒有專門的美術館，就讓圖書館代為保管，但是管理上嚴重疏漏，很多藏品被盜，前一段被舉報的那個古楓，就是最大的盜竊者。”


  見林瀟很認真地為自己解釋，沒有任何心虛的痕跡，曹雲便繼續試探：


  “原來還有這樣的曆史！這些字畫都是國家的寶貴遺產，流失民間，真是可惜。不過，現在政府有關部門已經重視，加上有些熱心人士義憤舉報，相信以後會好很多的。”


  林瀟早有準備，知道曹雲在暗暗布置圈套，便歎了口氣，道：

  “唉，能查多少呢？字畫這東西特殊，當官的都喜歡，加上官場腐敗，很難得清楚了。像我老師陸青雲這樣的，再多幾個也是無用！杯水車薪！”


  “對了，我聽古楓一案就是陸青雲舉報的，現在敢真話的人，真不多了！”曹雲趁機引出此事。


  “沒錯，陸老師嫉惡如仇，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偷盜字畫的事情，學校早就知道了，現在是太嚴重了，藝術品市場火爆，很多拍賣會上送拍的字畫就是從學校偷出來的。上次的香港拍賣會上，就有幾幅，我懶得管這些閑事，就沒有放在心上。後來又有校友看到，隨口給老師提了，沒有想到，他終於坐不住了，他的性子我是最了解的。”林瀟若無其事，輕描淡寫地著。


  “細細想想，確實是杯水車薪。”曹雲似乎看不出林瀟有什麽異常。


  “陸老師就是那樣的人，誰也攔不住。我嘛，專心搞創作，不管窗外事，以後有什麽應酬的事情，就別來為難我了。上次潘國富來，我太高興了，喝了幾杯酒就醉了，本來就不擅長交際，出盡了洋相……”


  “醜態百出，丟死人了！”曹雲掐著林瀟的胳膊，笑道：“你呀，就適合老老實實作你的大畫家！”


  “有什麽不好嗎？”林瀟也笑道，輕輕撫摸著曹雲的秀發。


  “沒有不好，是非常好！”曹雲含情脈脈地著，“瀟，這些各種事情，我都沒有好好休息……”


  “那今晚早點休息吧，乖了。”


  曹雲撲在林瀟懷裏，甜蜜地：

  “我餓了……”


  “你又要勾我的魂兒了……”


  “情不自禁，難以自拔……瀟，我愛你愛到骨頭裏了……”


  “真的？我哪裏有這麽大的魔力？”


  曹雲躺下來，頭枕著林瀟的腿，仰著微微泛紅的臉，輕輕：

  “你與眾不同，出類拔萃，渾身散發著無窮的魅力……讓我著迷……”


  “得我飄飄然了！”林瀟捏了捏曹雲的臉蛋。


  “瀟，你知道我何時開始迷戀你了嗎？”曹雲甜甜地笑著。


  “何時？我很好奇！”林瀟趕忙追問。


  曹雲閉上眼睛，美美地回憶著：

  “你第一次來我們雲海山莊辦畫展……那，我剛從美國回來，聽哥哥有個青年畫家在山莊舉辦畫展，要我也來湊湊熱鬧。由於我剛下飛機，比較疲憊，本來沒有心思，但是來看的人很多，很多藝術圈名人，還有政府要員，就有些好奇，於是我裝作一般觀眾，悄悄擠在人群中，終於看到了被圍在中間的你：低調內斂，氣度不凡，與眾不同，冷傲的眉間透著一股清高。還有你的作品，神秘的山，幽藍的河，寧靜祥和的氛圍，讓人神往，好想活在你的畫裏……從那一刻開始，你就深深地留在我的心裏……”

  林瀟看著曹雲甜美幸福的神情，心裏卻隱隱作痛：我這是在利用你的愛啊！你雖不是心靈純美的女孩，但是你的愛是真摯的。若有一，我親手把你送進監獄，你會是如何的神情？


  想到這裏，林瀟眼角忍不住濕潤起來，道：


  “我想起了在湖邊餐廳第一次遇見你的情景……”


  曹雲睜開眼睛，壞壞地笑道：


  “大畫家，對我第一印象怎麽樣？”


  “冷美人，突然坐在我對麵，嚇我一跳。”


  “哈哈哈！想起你那又呆又傻的樣子，好好笑啊！”


  “你真壞！哪有女孩子這樣的？別具一格啊！”


  “我也是與眾不同，我們臭味相投！”曹雲伸手挽著林瀟的脖子，“親愛的，來……”


  兩人雲雨一番，從客廳到臥室，大汗淋漓，精疲力竭，很快睡著了。


  第二早上，正在用餐時，林瀟突然接到校友會秘書長牛洪的電話，是明校友會有個重要會議，商議每年一次的年終聯誼會，地點在會長侯建業的公司會議室，許維良也參加，並是他親自邀請林瀟來參加的。


  “又是牛洪那個馬屁精吧，煩死了！他找你又有什麽事情呀？”曹雲在旁邊聽出是牛洪的聲音，一臉不悅。


  “校友會的一些破事唄！我都懶得去！聽許維良也要去參加，還主動邀請我。”林瀟扔下手機。


  “許**也去？”曹雲一愣，“他若去的話，你不如也去湊湊熱鬧。”


  “昨還不讓我出去應酬了，怎麽今又支持了？”林瀟看了曹雲一眼，又繼續喝粥了。


  “就去開個會，又不是什麽酒局。許**畢竟是三川官場的大人物，既然主動邀請你去參加，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嘛！況且，我和哥哥的生意也需要他關照……”曹雲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好！”林瀟故意瞪了曹雲一眼，“我這次就去吧，為了我的雲兒。”


  “乖，再給你倒杯牛奶吧！”曹雲笑道，連忙起身。


  “嗯，我的雲兒真體貼！”


  過了一，林瀟準時去參加會議，電梯裏剛好遇到許維良，兩人熱情寒暄一番。出羚梯，兩人一起來到侯建業公司門前，門口接待的正是王欣妍。